继承者情绪很稳定 (2月28日)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2月28日
- 入库:04.10
可在走的时候,再三踌躇,还是忍不住停下来问申姜:“所以,它真的跟你的神祇说话了吗?”
申姜点点头。并没有解释太多。
“他们说了什么?”小姑娘古井一样的眼眸,甚至有了一些波澜。
“不知道。我也和你一样没有听见什么。但我还会去蚩山告扰三次。它们还有三次会面。”申姜只是这么说。
小姑娘非常的失望:“据说很久以前,神祇常常会回应自己的侍奉者。但它从来没有回应我们。”她站在那里,不去管吹拂在身上的风雪。她身后那些祭祀者也抱着金纸的鸡毛掸子一样的东西静静地侍立。
他们就这样失落地站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小姑娘走在最前面,撑着华盖的队伍,走了几步,她回头对申姜说:“你要来时,随便找一个蚩山弟子传信就可以了。”说完就带着人凭空消失了。
鹿饮溪见她们谈完,牵着自己的灵兽迎风雪向申姜跑过来。
大风把少年的氅衣吹开,像一只飞舞的蝴蝶。他脸冻得发红,但少年气十足,一副无畏风雪的样子。
申姜不想让两人看到自己脸上的忧虑,打起精神来:“很冷吧?”迎上去伸手大力地拍掉他身上的雪:“你时不时总要自己拍打一下,不然太容易化在身上。”
“好。”鹿饮溪说。
但他一点也不准备这么做。他希望雪下得再大一些,不一会儿就又落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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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暂时的告别
客舍里并没有什么客人。稀稀拉拉一共才十多人, 后院停着各种灵兽与马车。
方才蚩山的祭祀师在外面,他们都不敢出来,紧闭门户。
蚩山的人走了之后, 才迟疑地打开大门。
伙计上来张罗着迎申姜三人进去的时候十分敬畏。其它的客人也都对她充满了好奇。
这是谁?
没有人见过。
为什么蚩山的祭祀师要来见她?
从没有听说过祭祀师离开山门或者神堂的。
申姜要了两间房。想的是自己和十三川一间,鹿饮溪一间。
想想又不对,看着堂中那些客人, 只觉得面目凶残形迹可疑, 连腰上的法器也似乎闪烁着不祥的幽光。别睡了一夜爬起来一看,鹿饮溪没了。那可真是见鬼。
便立刻把伙计叫回来:“还是要一间,你多给我们几床被子。”
伙计往掌柜的看。哪有这样的啊?
掌柜的也不十分情愿,但有些忌惮她,只做出和善的样子:“好好好。”亲切地亲自来引她三人上去,并叮嘱伙计:“快去再多加几床褥。”热情地问:“要不要多加个床?”
上面安顿好, 申姜三人去大堂里吃饭。
申姜顺便问了问十三川神祇的事。
但十三川也说不太清楚:“就是一个供奉在神祠里的金像。后来我师门没了, 我逃走的时候也没顾得上。之后再回去, 山门里什么都被搬空了。”
所以也并没有得到更多信息。
申姜快速吃完, 拿了一坨饭在手里,提前离桌上去客房,关上门, 立刻用符回到了木屋之中。
纸人正在倒药, 扭头看到她,停下动作。
她顾不上理它,跑去装药的袋子里抓了一小把黑色的药籽出来, 纸人立刻向她走过去,似乎感到疑惑。
申姜快速把药籽放在口袋里,解释说:“我拿来做样本。找到了药立刻会带回来。”转身要走时才发现,纸人脑袋只剩下半个, 还带着糊边。看来是她走后,被烧的。
她拿纸,用米饭给把那些被火星撩出来洞都糊上。
明明才走几天的功夫,纸人不只头没了一半,有一只手整个手掌都烧没了,只剩个杵。
申姜看向四周,想必当时是一场混战,木屋里一片混乱,有好几个地方,有熏黑的痕迹。还有几本掉在炉子附近的书册已经烧得只剩下边角了。
申姜想给它弄新手,可找到了半天,也没剪刀,便只能用撕的:“难看是难看一些,但先用着。以后再想法子。”
纸人伸着胳膊,默默低头看着她在那里摆弄,并不挣扎。
大概是懂得一些意思,有些智力。并在申姜看向屋子内那些烧焦的地方之后,头便垂得更低。
申姜见它这样,有些不是滋味。
它既然有智力,一定是知道害怕的,纸人用炉子,实在是非常危险的事。身上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懂痛,还是虽然痛但不懂喊。并且这里起了火,它就是想向人救求也不行。最后没有弄到不可收拾,大概已经拼尽了洪荒之力,实在是万幸。
这件事的发生,也提醒着她,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这次侥幸,下次就不一定了。
申姜边给他脚上被水泡烂的地方糊上新纸,边安慰它:“我会想办法。”
纸人默默看着她把脚糊好,半蹲下来,把烧得还剩一半的脑袋,放在她的胳膊上,乖乖等着。
申姜帮它把脑袋糊好才走。
她回到客舍时,正遇到鹿饮溪和十三川两个人匆匆从外面回来。见到她都松了口气。
“我们吃完饭上来,不见姐姐。”十三川连忙说:“怕出了什么事,连忙四处找寻。”
申姜没有解释自己去了哪儿,拿了两颗黑籽给她看:“你在山门呆过,又常在外行走,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
十三川信心十足:“我师门以前就是做种植的。”但拿一颗起来看了半天,有点懵。
粗一看像是芝麻,但在阳光下面表面有浮油一样的彩光,咬不开,异常坚硬。
鹿饮溪这时候开口:“这是‘黄泉’。”
申姜一脸惊喜:“你认识?”
鹿饮溪把十三川手里的黑籽拿过来,无视十三川的冷眼,将黑籽放到桌上的茶盏中,并倒上了水。
黑籽遇水而化。
随后鹿饮溪小心地把手拢在袖子里,隔着袖子把茶盏拿起来,将里面的水倒在了窗台上的盆栽里。
那盆栽本来已经枯死了,但水滴在了枯枝上,它竟然开始慢慢地复苏。甚至抽出了新芽。
可不过瞬间,又缓慢地萎缩,不止恢复了之前枯萎的模样,甚至还更加衰败,一眨眼的功夫,整株枯枝都僵化,不过片刻就成为了石雕一样的东西。
鹿饮溪伸手摸了摸 ,确认后,对申姜说:“确实是黄泉。黄泉被发现的时候,被当做救命的神药。健康的人喝下它或者接触到它,是不会有任何事的,但受伤的人不论受多重的伤,只要有它就能完全康复。但很快大家就发现,用它救命过的人,只要断用,就会石化死亡。就算是一直不停地用它,用量也会越来越大。不要三个月,便会无以为继,哪怕是浸泡在整湖的不归汁中,也只能保那瞬息。所以它叫黄泉。黄泉路,无归人。第一步迈出,便一去不返。现在通常是灵修遇事,万一不治,却还有什么人想见、话想说,才会服用这种药。”
原本满怀希望的申姜,瞬间愣住。
看来蚩山神祇说京半夏用必然的死亡来换取一个机会,是真的,他要死了。
鹿饮溪见她神色不对,正要安慰,申姜却勉强地笑了笑:“哦,原来是这样。”似乎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还询问坐骑喂了没有。
两人连忙应声,下去后院,找掌柜拿了草料,搬去给那两只灵兽吃。
等他们喂完灵兽再回来,房间里面却没有人。
找了一圈,客舍里楼上楼下都没有。
问伙计,伙计也茫然,虽然客人少,可只有他一个干活的,所以忙得晕头转向。并不知道人去哪儿了。
到了有个在大堂的火炉边上烤火喝酒的灵修指指外头:“那不是吗?小娘子,是不是情伤啊?”
鹿饮溪顺着他指的方向,从开的窗户看出去,有一个人影站在远处的山坡上。漫天的飞雪里,就那么孤伶伶地站着,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远看像是个蚕茧,风雪吹来,连发髻都吹散了。
她头发不长。只到肩膀下头一些。这实在叛逆,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天地,就算是他与父亲是那样纠葛,也没有剪掉过半根头发。
他出门,一脚深一脚浅地迎风雪而去。
原以为,申姜是在为情而伤地痛哭,走近却发现,她只是站在那里看风雪。
“阿姜。”他叫了一声。
申姜猛地回头,但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似乎在看他,又似乎在看别人。
他站在地势略低的地方,微微仰头望着山坡上的人:“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申姜摇摇头:“还没有。我只是在想事情。”
鹿饮溪走上坡去,站在她旁边。
两人没有再交谈。
申姜专注地看着远处出神。
鹿饮溪顺着她目光,什么也没有看到。天地一片白,什么都是白的,没有别的颜色。远处天地连成一片,分不成界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