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者情绪很稳定 (2月28日)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2月28日
- 入库:04.10
申姜连忙拉孩子起来。
仍然把摆件给他:“你不要报酬,那就拿去租用鹤车。”
“这样贵重,不好用掉的。”农人连忙说:“我愿意帮尊上传信。可不敢坐鹤车。那么尊贵的东西,我这样的人要给人家坐脏了。我走过去就可以。尊上只说是什么话要传到。我死都会送到的。”
“没事。这件事紧急,等不得。鹤车快一些。”申姜让他拿稳。
他反应过来,涨红了脸:“哦。那,那我把找还的钱,都给尊上拿返来。但不知道是要传什么话。”
“你去了拍门,不论有没有人开,只管大声告诉里面的人。说,申姜请阿姨把家里人接到大宅。跟里面的人说,近来有一种病,是一段字或一句话,用眼睛看、用耳朵听都会被传染,治不好。这消息尽量多传播出去。叫她们一定要保重自己。”
农人紧张地复述了好几遍,连连说:“我记得了。”
可十分不解:“尊上,你说的是不是仆鬼之症?”他不懂,世上还有不知道仆鬼之症的人吗?竟然还要这样赶忙地去告知。
但拍着胸脯:“尊上放心,我应对仆鬼,十分老道。平日城中镇守会时时敲锣告知许多诀窍,我都会告诉尊上的亲人。”
“多谢。”申姜又把包袱给他:“你跟门里的人说,包裹是给东弯的。我手机里有孟夜的电话。也不知道能不能拿过去,但姑且试试。若没有人开门,你就放在门口。”
农人不知道手机是什么,磕磕绊绊地复读了几遍,连忙点头:“是,尊上放心,我记得了,一定原封不动送到。话也传到。”
申姜再多谢他。
他却十分窘迫,只是不停地摆手:“不敢的不敢的。尊上是要成仙的人,是福泽一方的灵修。怎么能这样给我行礼。”
脱了粗布的上衣,仔细地把灵玉摆件包起来,十分珍视。
申姜一再叮嘱:“一定要带到。”
“不论有没有人开门,我会一直叫喊这些话。直到有人应声。有人应声就是有人听见了。我懂的。”农人立刻说。记得她事情紧急,说完转身拉着孩子就跑。
边跑边大叫:“我这就去。尊上不要担心。我跑着去。一步也不歇的。租了鹤车就直到仆城渊宅。若没人开门,我就带包裹守在那里。不叫人偷去了。不耽误尊上的大事。”
申姜莫明有些眼热,高声叫:“多谢你!”
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农人的背影,忍不住想,如果两界崩塌。
这些民众也都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面前锦绣山峦,远处无边的麦田……头顶的碧空……
她现在,已经做了能做的一切,可却只是些小事。
早知道会这样发展……如果知道乌台会出这样的事……就好了……
可没办法,京半夏知道的也有限。
就像明知道有事要发生,可是难以改变命运……
申姜心里难受。静静掩面站了一会儿,心里更乱。
陈三七在哪里?宋小乔还好吗?孟夜怎么样了?还活着吗?
心里杂七八糟的。
最后长吐了一口气,抹了把脸,把这些全部杂思甩开。戴上竹蜻蜓,被吊着像个长虫子似地,歪歪斜斜地向山上扑腾过去。
她要去找乌台山中的灵宝,把它们都搬到大殿,等鹿饮溪醒时,辨认哪些可以使用。
还没有结束,要打起精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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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病因
申姜回到山上, 落地后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先跑到大殿看看,见鹿饮溪还在睡,轻手轻脚地搬了炭火来, 放到塌边。然后才去山库。
乌台的山库就在大殿附近。
里面的东西,申姜没什么认得的。索性林林总总地, 一点一点,全搬到内殿,堆放在床榻边。
鹿饮溪睡得很死, 一直也没有醒过。
申姜搬到入夜,把提灯别在腰间, 又借着灯光搬了几趟之后, 才去厨房找东西吃。
乌台要吃饭的, 都是仆人侍人, 所在并没有什么好的食材,但也不可能吃得太差,米还是很香的。只是她不会用灶火, 弄得满屋子都是黑烟, 呛得肺都要咳出来。总算是煮好了粥。
不过火太猛, 锅底糊了,吃上去有点焦味。
她吃了带了碗粥回大殿去,温在炭盆里。
因为乌台的人都死了, 内殿照明的珠子, 申姜不知道要怎么点亮, 以至于只能靠一些搜积来的提灯照明。
她把这些提灯,放在屋子的角落与各处。里面火苗闪动,照得殿中的东西影影重重的。
半夜鹿饮溪醒来一回。
她局促地问要不要喝点粥:“煮得不大好。”虽然也知道鹿饮溪是很了不得的灵修,不需要吃饭, 可他现在的病了,衰竭得太厉害,或者吃点东西比较好?
见鹿饮溪没有拒绝,连忙把他扶起来,把烫烫的碗端过来,吹着气正要喂他,鹿饮溪却躲开,依在靠枕上,虚弱地说:“我也没有到这样的地步。”自己接过来,慢慢地喝。
不过那双手肉眼可见地抖得厉害。
吃了几口,不知道想到什么,扭头看向窗户。
申姜怕他梦魇盛烈不能自抑发作起来,有些胆战心惊。
虽然说,再进去叫醒他就行了,可……乌台死了这么多人……万一,这回醒不了怎么办?
好在他只是发了一会儿呆,就低头继续喝粥了。
等他喝完,申姜把碗接过来,发现原本烫手的碗,现在是冰冷的。就好像鹿饮溪只是拿一拿,他身上的寒气就将碗浸透了。
“我再去弄点炭盆来。”申姜连忙。
鹿饮溪费劲地躺下去,毫不在意:“不用。”不过目光一直落在她别在腰间的提灯上:“在乌台找来用的吗?”
申姜想点头就这样敷衍过去,但最后只是含糊地说:“是别人送给我的。我在做仆役的时候,每天很早就要去坑顶上做事,路上的灯都还没有亮。一个认识的……朋友,送了我这个灯。”
鹿饮溪似乎不想睡,有意与她说话:“做仆役,很辛苦吧?”
申姜虽然知道,他身为病人,现在又是这样的形势,自己不应该提些琐事,并和他计较,但还是觉得这问题听上去怎么有点那个……
“你在想什么?”鹿饮溪微微侧脸问,放在地上的灯,把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印在床幔上。像起伏的山岭。
申姜忍了一下没忍住:“是尊上定的规矩,辛苦不辛苦,尊上不知道吗?”
鹿饮溪听了,突地笑了:“原来是想这个。”
“李繁枝没有钱,我一天只吃半个馒头,还是别人好心分给我的。做梦都想吃好吃的。”
申姜帮他把被角掩好。找了被褥过来,将就睡在榻边塌脚上。想到那时候,就有些愤愤然,边往被子里缩边说:“尊上还能笑得出来,我可是干活干得手上脚上都是水泡。自生来,虽然是吃苦的,但也没做过这么重的活。”
又掩饰:“我们做花的,受得苦无非是风大些,雨急一些,可再不济,哪个不是高高供在瓶子里头?哪里知道,做人这么辛苦。为了吃口饭,可着实不容易。我估摸,约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可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若是上苍最后不给我倾天的好处和吃不完的好东西,那很难收场。”
鹿饮溪只是笑。
声音轻轻的,在空旷的内殿中回荡。
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申姜睡在硌人的木板子上,辗转反侧,地上的寒气直冒,被褥子垫几层也不顶用,连褥子都透着湿冷。她又不好,在鹿饮溪身边变幻出什么东西来用。
身为一个梦竟然会冻得和打摆子一样,实在也很羞辱。
榻上的皮毛到是暖和的,她悄摸摸的伸手捂在里面。不知道是那些皮毛是施用了什么颂法。自带温度。
不过手是暖和了,就感觉身体更冷。似乎整个w 是冰雕成的。
把割麦子的人送给她的棉衣拿出来穿上也不顶用。
乌台可真冷啊。是因为山太高吗?
她抖抖索索地想。
之前来的时候不觉得,可能是因为乌台灭嗣,护山的颂法没了吧。白天干着活,又专注于别的事,所以不大觉得,一到夜里就格外明显。牙齿都咯吱咯吱地响。
想挺一下来着,但挺了一会儿,感觉自己要被送走了。
轻手罢脚爬起来,扭头看着榻上暖和的皮子们,用气音叫了一声:“尊上,睡着了吗?”
深深陷在被褥和皮子里的人,没有动静。
申姜没有立刻爬上去,抱着被子站了好一会儿,真的没有等到回应,才做贼似的,在窝在床榻的角落。
旁边的人似乎动了动。
叫她僵了半天,连呼吸都屏住。
好在之后就安静了。对方的呼吸听上去也十分沉静。应该是没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