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她听人说了,至于是听谁说的她也不知道,这笔糊涂账就让钱氏自己去算。
钱氏被堵得接不上话,气得怒瞪着赵如月
,这个小贱人可真是奸猾。
“凡事都要讲究凭证,就算陆夫人要状告我,也得拿出真凭实据来,你有人证物证证明是我让陆小姐去害林小姐的吗?又或者我说过什么让陆小姐去害林小姐的话?”赵如月见压制住了钱氏,慢慢的有了底气,脑子也清醒过来,说话有条理起来。
“我既没有说过让陆小姐去害林小姐,又没有给过陆小姐药物让她去害林小姐,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让陆小姐去害人的呢?我和陆小姐自小要好,你总不能说我和她见过面,说过话,那她做的错事就都是我教唆的吧?”
“早年我是和林小姐有些不愉快,但那都是儿时的一些小打小闹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长大成人,我已嫁作人妇,怎么还会为了幼时的小龃龉而记恨林小姐?更别提我和她无仇无怨的,我有什么理由害她?”
赵如月的话越说越有道理,楚家门外围观的人群都偏向了她。
虽然赵如月的话不完全可信,可捉贼拿脏,捉奸拿双,陆家要指证人家,也得拿出证据来,不能光嘴皮子动一动就给人家扣这样一顶帽子。
康氏深吸一口气,看着哑口无言的钱氏道:“我知道陆小姐出了这样的事,陆夫人心中不免难过,所以一时间想岔了,误会了如月,大家都是做母亲的人,我很能理解陆夫人的心情,但无凭无据,陆夫人要诬蔑我楚家的儿媳妇也未免太过草率。”
“今日之事我看在陆家发生如此不幸之事,不会怪责陆夫人的无礼,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陆夫人请回吧。”
钱氏见局势已经被赵如月扭转,知道今日不能再拿她怎么样,但又不甘心,恶狠狠道:“楚夫人,你楚家有这样的儿媳妇,怕是终有一日会大祸临头,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罢,她又看向赵如月,“这笔账我陆家记下了,总有一天会讨回来。”
说完狠狠剐了赵如月一眼,带着人怒气而去。
赵如月露出战胜的得意之色,哼,这种蠢货也配跟她斗!
康氏看过去,正好看到赵如月的神情,赵如月对上康氏的目光,立即低下了头,装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来。
康氏眸光微沉,转身走到门
口,朝着将散不散的围观人群歉意道:“让各位街坊看笑话了,是我楚家的不是,楚康氏在这给大家赔不是了。”
“哪有哪有,楚夫人言重了。”众人连连摆手。
楚家向来仁善待人,康氏也是个贤淑之人,平时对街里街坊帮助甚多,他们相信楚家人不会是那种暗害他人的恶人,更何况现在也不能证明事情是赵如月做的,他们就更不会听信钱氏的片面之词而传对楚家不利的谣言了。
被康氏这样一道歉,大家反而不好意思起来,都散开了。
康氏深吸一口气,对王福道:“派人去请老爷和两位少爷,就说家中有要事,请他们务必回来,待他们回来后,立即闭府,谢绝来客。”
“是,夫人。”王福少有见康氏这副严肃的模样,当下恭敬了几分,带着人去找楚文林父子了。
赵如月听到康氏的话,心头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作者有话要说:心如明镜的康氏已经看透一切。
25、恶毒真公子他仁义无双9
“岂有此理,我朝历经数百年,从未出现过如此伤风败俗之事,胡卫,陆秉之,你二人管教子女无方,令儿女玷污国寺,侮辱佛门,该当何罪?”
金銮殿上,皇帝赵诀指着殿内跪着的两人怒声喝斥。
万安寺因那两个混账都闭寺了,可见二人行事有多荒唐下作,此等歪风邪气若不严惩,恐将动摇国本。
胡卫和陆秉之吓得连连磕头,“臣罪该万死,请皇上赐罪!”
天子震怒,一不小心就会有灭顶之灾,满朝官员个个噤若寒蝉,心中惴惴,大气也不敢喘。
“你二人犯下管教子女不严之罪,必当严惩,着令,官职连降三级,俸禄减半,闭门思过半年,以儆效尤。”赵诀威严下旨。
胡卫和陆秉之心头一沉,不敢多言,连忙磕头谢恩。
二人心中苦不堪言,因为家中的混账儿女,被撸了官职,扣了俸禄,还要思过半年,这半年当中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什么变故,搞不好皇帝记仇,再寻个由头将他们的官位彻底撸掉,那他们的官场生涯就完了。
赵诀再道:“胡家二郎和陆氏女,寡廉少耻,道德沦丧,罚往寒窑改造,终身不得回京。”
此等伤风败俗,寡廉鲜耻,令家国蒙羞之人,就得让他们好好尝尝苦头。
胡卫和陆秉之一个不稳,险些殿前失仪,但二人迅速稳住身形,再次磕头领旨。
寒窑是惩治那些犯了罪不至死的大错之人的地方,那处苦寒,荒凉,是个正常人也活不下去,更何况是带罪之身去改过?
去了寒窑的人,就等于是在阎王爷那挂了名的,死是迟早的事,却比直接死还要惨,在寒窑受尽苦难,那是生不如死。
皇上这次罚得这么重,可见他有多愤怒,好了,不用说了,陆胡两家彻底完了。
文武百官个个低着头,努力降底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龙椅上那位点名,细看之下胆小的官员还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楚寒站在官员中间,嘴角微微上扬。
陆瑾心想害林依依**于胡鹏,却自食恶果,清白名誉尽失,如今还连累陆家被降了官职,她不是自诩自家官位高,看不上胡家这个官位低的夫家吗?如今看她还有什么脸去嫌弃别人?
至于胡鹏,这次虽然是被陆瑾心连累的,但他曾经强占良家妇女,害得清白人家的姑娘不堪受辱自尽,这件事情被胡家用权势压了下来,至今无人知晓。
可怜那个无辜惨死的姑娘,如花似玉的年纪,本该有大好的人生,却因为胡鹏这个畜牲而毁了。
胡鹏能有此下场,也算是他替那个可怜的姑娘讨回公道了。
赵诀又对满朝官员道:“尔等一定要引以为诫,严格管教子女和家眷,若再出现此类事情,朕定严惩不怠。”
“臣等谨记圣上教诲。”文武百官跪地惶恐拜道。
从金銮殿出来,已到了下值时间,官员们个个神情慌乱,忐忑不安,无人敢攀谈,快速的各回各家。
楚文林找到两个儿子,父子三人也急匆匆出了宫。
“老爷,大少爷,二少爷,夫人命小的来请您们速回府去,有大事商议。”管家在宫门外等得焦急不已,总算等到了自家主子。
他去主子所在的部门找人,却被告之主子和满朝官员被临时叫进皇宫升朝了,便来了宫门口等。
楚文林和楚恒脸色一变,莫不是家中出了什么事?这个紧要关头要是出事,那就是撞到枪口子上,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楚寒却已料到是何事,安抚了父兄,一家三口快速上了马车回家。
回到楚家,管家便命人闭门谢客。
其实这个时候,就是不闭门谢客也没有人敢串门,得了皇帝的训斥,有又陆胡两家的下场加持,就算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做什么,除非都不想要自己的官位了。
康氏下令,让所有的下人各司其职,谁也不许乱嚼舌根,聚集议论,更让心腹和签了死契的下人守在书房外,谁也不许靠近。
所有的主子都去了书房,康氏便将钱氏来闹事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看向赵如月,严肃道:“如月,你可知错。”
一向对她宠爱温和的婆母第一次这般严肃的和她说话,赵如月心里发怵也发虚,但仍是态度强硬,死不认账,“母亲,儿媳真的没有唆使陆小姐去害林小姐,是陆夫人气昏了头,这才误会了我,先前我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
“什么?如月,胡陆两家
的事与你有关?”楚恒脸都惊白了。
楚文林也是眼皮直跳,觉得要大祸临头了,他猛的一拍桌子,怒斥,“混账,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金銮殿上皇帝的训斥还犹言在耳,陆胡两家的下场也历历在目,他们原本就诚惶诚恐,如今听闻陆胡两家的事与赵如月有关,魂都险些吓出体外。
本朝遵信佛法,万安寺又是先-祖-皇帝亲封的国寺,历代的主持都是德高望重的高僧,连皇帝也礼敬三分。
胡陆两家的儿女玷污国寺,得罪住持,不敬佛门,两家的官途已毁,儿女性命也都要搭进去,这件事情有多严重不用他们说。
现在人人都怕沾上这件事,惹来大祸,如今却告诉他们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他们楚家的儿媳妇。
混账啊,这是要祸及满门啊。
楚文林抓起桌上的茶盏摔在赵如月面前,暴跳如雷,“你说,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赵如月被吓得连退了数步,一个不稳就要跌倒。
楚恒忙向前扶住她,拉着她跪在地上,着急求道:“父亲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