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盛野手中的鞭子被捏成两截,他脸色苍白,阴恻恻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了又怎样?别以为我有多爱陪你这种小雏鸡玩过家家,我尝过的鲜儿可比宫主大人您多多了去了!哪一个都比你姿势多花样新,哪一个都比你这动不动昏过去的病秧子扛折腾,你真是我试过的最乏味、最无聊、最最没意思的坤阴!”
“住口!”盛野脸色愈发苍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栗,不经思索地抬手就把断掉的两截鞭子朝陶呦呦掷去。
本应是轻飘飘的一蹭,可我们宫主大人是何许人也,举手投足间都内力激荡,于是,这两截断鞭就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咻地一下狠狠抽在陶呦呦身上。
啪啪两下,陶呦呦下巴上、胸口前,顿时多了两道血痕。她登时止住话音,微微低头,散乱的刘海遮住了沉沉的眼眸。
“盛野,我说过,你会后悔的。”
“我也说过,要叫我宫主!”一道掌风袭来,盛野气得扬手就要抽陶呦呦一巴掌,自从他继任幽月宫宫主以来,还从没有人这般冲撞过他!
手掌已经高高扬起,陶呦呦不服气地抬头等着他,眼神仿佛变成了两枚钢钉,直直地朝他望去。
掌心即将贴上陶呦呦脸蛋的时候,盛野嘴角微抿,凌厉的眼神忽然一颤。
转瞬间,宫主化掌为爪,一把掐住陶呦呦的喉咙。
“唔!”铁链哗啦作响,陶呦呦仰着头艰难呼吸,盛野语气阴凉,咬牙切齿:“你是不是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你凭什么那么嚣张!”
“咳咳咳!”陶呦呦难受地咳嗽着,朦胧中抬眼瞪去,却看到盛野眼神仿佛要哭出来一般。
掌心贴着脖颈,陶呦呦后颈腺体微微发热、跳动,在这奇异的氛围里,她再次听见盛野的心声。
……他好像很难过似的:(骗子,明明说是第一次做炉鼎的,明明说做我的炉鼎是你的荣幸,果然,你只是为了某个目的才隐忍屈就!)
盛野眼神愈发阴冷,手上用力:“你的武功气势大开大合,轻功稳健,明显是与武林盟主一脉相承的阳明教一派,怎么?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是说这也是你的障眼法,故意使出阳明教的武学来骗我?”
(你到底还有多少骗人的把戏?为什么……为什么如此不堪的你会频频进入我的梦境?你究竟是什么人?)
“陶呦呦,我现在留你一命只是因为你作为炉鼎还算合适,你不要得意忘形以为我会永远迁就你,像你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就算拿来泄.欲也嫌脏!”
(竟敢说我是小雏鸡、病秧子,从没有人敢如此冒犯我……哼,让你这种平平无奇的人做我的炉鼎,已经是我吃亏了,我就不信,你那些……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当真都比我好!)
盛野手上渐渐松了力气,陶呦呦摆脱桎梏,顿时一阵猛咳,待她终于缓过一口气,再抬头看,盛野垂手站在面前,眼里一阵痛色。
“……盛野?”陶呦呦问。
她刚刚那些话都是气头上说的,现在稍微冷静下来,也不能全怪眼前这个忘了一切,一心当宫主的男人。尤其……尤其是听了他的内心独白后。
咳咳,陶呦呦微微移开眼神,心说我尝的那些又好又棒的小鲜肉还不都是你自己,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
盛野眼中闪过一抹懊恼。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在遇见陶呦呦之前,他杀人无数,手上沾的鲜血早已不知有多少,掐死一个武功平平的女人更是再轻松不过。
可是,刚刚他看见陶呦呦难受的样子,忽然心底仿佛被刺了一针似的,惊得他手上一抖,便再也使不出半点力气。
可惜,她满嘴谎言,没有一点真实。而且还那样过分地羞辱他。
若是平时,只怕这女人早已身首异处了。
“哼。”盛野冷哼一声,甩袖离去:“既然你不想交代,那就待在这里反省悔过吧。”
他声音冰冷,背影也冷硬得很,随着盛野的离开,秘密刑室里的火把也一对对熄灭,直到盛野走出密道,最后一点光亮也没有了。
自那以后,陶呦呦真真正正地成为了一盏炉鼎。平日里被锁在这间刑室,一日三餐珠儿会来送水送饭,到了宫主练功的日子,她便被五花大绑着抬出去,往泉边平滑的大石头上一扔,盛野压在她身上,草草弄完了事。
一连几次,水气氤氲的泉边,任凭盛野如何低喘连连,汗流浃背,她自岿然不动。废话,那一指粗的麻绳捆着她呢,她自然懒得动作,闭目挺尸。
每每盛野也没了意趣,弄到最后又累又痛,丝毫没有之前两次的快意,便冷着一张脸气呼呼地离开。
有一次,盛野双腿打颤,发丝尽数被汗湿在脸上,湿漉漉的睫毛仿佛振翅的蝴蝶。
陶呦呦也被他撩得难受,见他实在可怜,挺腰动了一下。
没想到盛野当即低喘一声软下了身子,伏在陶呦呦身前,背后突兀的蝴蝶骨不停地抖动。
过了好半晌,盛野见陶呦呦又没了动静,忍不住抬头看她。却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匀称,仿佛睡着了。
堂堂宫主大人岂能忍受如此轻慢,当即功也不练了,提起裤子起身就走。
等人走远,陶呦呦才缓缓睁开眼睛,刚刚她听见了,盛野在心里骂她王八蛋。此刻她身上一塌糊涂,衣服裤子都湿漉漉的,有的是宫主大人的胡乱蹭上的,有的是泉水,而胸口的水渍像两弯小小的湖泊。
呵,刚刚那一下有这么刺激么?竟然还哭了。
这是一场战争,陶呦呦可不打算先投降。
她又一次被抬回幽暗的秘密刑室里。
经过几日观察,陶呦呦发现在这座幽月山上,除去那些因为对她没什么印象,所以好感度不予显示的人之外,只有两个人对她的好感度比较异常。
一个就是狼心狗肺的盛野,任凭她如何端茶倒水甜言蜜语地哄抑或是故意捣乱与他对着来,那好感度就像被定住一样,不增不减,一直(-10)。
而另一个则是每天来给她送饭的珠儿。
珠儿来送饭的时候总是笑意盈盈的,面对陶呦呦亲切又客气,她一样样将吃食摆在陶呦呦面前,还殷切地叮嘱说见她前几天吃得少,所以特意换了新菜式。
如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好人。可是……陶呦呦盯着她身旁那根长长的进度条,上面的好感度赫然显示着(-1000)。
……都快爆表了好吗?!
什么仇怨啊?难道就因为第一天她把这个珠儿锁进了马棚?
陶呦呦百思不得其解,可惜,她四肢被缚,珠儿也向来规矩,两人一根手指都没有碰到过,她无法探知珠儿心里在想些什么。
这边陶呦呦被迫当了一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那边,盛野正郁郁不平,气得摔东西。
宫主的寝殿里传来丁零当啷的声音,不知宫主又摔了哪些名贵的花瓶茶杯,幽月宫的小账房心疼得直打算盘。
不过他们也习惯了,所有人都知道,幽月宫第十七代宫主盛野在某一天忽然性情大变,而自那以后,所有趁火打劫前来挑衅的小门小派全都销声匿迹,更有甚者,似乎再也没有出现在江湖中。
人人讳莫如深,但也无形中骄纵着宫主的脾气。
寝殿里,盛野眼底泛红,哗啦一声将摆在桌上的玉石棋子全部推到桌下,碧绿如豆的棋子如瓢泼大雨,在地面上砸出一阵乱响。
盛野喘着粗气,丧气地趴伏在桌上。
他衣衫不整,松垮的亵衣露出半侧平整的肩,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着。在他的手边掉落着几根形状完美的玉.势,被水渍磨得晶亮。
学不会。盛野眼角微微泛着湿意,又气又恼。
每一次都不够痛快,每一次都如隔靴搔痒一般,若是没有头两次做对比,恐怕盛野此时也不至于如此欲.求.不.满!
可恶!都怪那个女人!盛野想着,随手又把玉.势扔出去,精巧地玉器装在门框上,清冽一声脆响,碎成了两半。
“宫主,该用膳了。”门外传来珠儿的声音,盛野本就心烦意乱,当即又操起另一个玉.势朝门砸去:“滚!”
咣当一声,房门被砸出一条缝,珠儿看见那掉落在地的东西,她脸色涨红,眼底一阵兴奋。
原来宫主大人躲在房里是在摸索获得乐趣的方法。呵,看来那个炉鼎也不怎么样嘛,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早些想个法子,令宫主满足。
珠儿如此想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端着膳食退去了。
房内又恢复一片寂静。盛野默了片刻,忽而默默吸了吸鼻子,两个玉.势都坏了,这下他更没法学习了。
都怪陶呦呦,说他不如别的坤阴……他,堂堂宫主,怎么可能技不如人。
“别开玩笑了。”盛野嘟囔着,只觉刚刚累到酸痛的身体一阵阵发热,府内经脉似乎又被涨满,精气逆行起来。
糟糕,怕是……又要发作。
他撑着桌子起身,却还未站起便打了个晃,直接委顿在椅子里,趴伏在桌边昏迷过去。
又是那个梦。
光怪陆离,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