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盛野看似冷冰冰,实则拥有一颗炽热的心,她愿意为了这份温暖付出自己的一切,不管盛野有没有与她约定,她都在心底向自己许诺,一定要像他护着我那样,保护好他!
黑衣人众多,陶呦呦在这些人的围剿下显得势单力薄,但他如同不屈的藤曼,抓住一根枯木也要努力攀登,她死死守着床前唯一的入口,竟然将长剑舞得眼花缭乱,分毫未退!
“妈.的,大家快一起上,别耽误时间!”
所有人都呼喝着朝陶呦呦冲去,朝那被床幔包裹着的、朦胧不清的小床冲去。
如同螳臂当车,陶呦呦神情坚定,将长剑猛然刺入身前的地面。时间仿佛在这一瞬暂停,她发丝飞舞,眼中仿佛包容了天地万物。
【第二技能-数据化-改变!】
顿时,整个世界如同数据一般在陶呦呦眼中流动起来,每个人的属性、功法,都变成了可供调控的数值,陶呦呦一瞬间将所有人的数值调低,而她自己则将武力调到了最大值。
时间再次流动起来,陶呦呦冷然挥剑——
轰!巨大的力量裹挟着万钧之气狠狠朝四周砸去,那些精挑细选的黑衣人,纵横武林的绝世高手们,一个个都变得如同纸糊一般,歪歪斜斜地被这剑气掀翻了。
陶呦呦一击脱离。连忙翻身跃上床铺,捞起浑浑噩噩的盛野直接翻窗离开。
屋外冷风一吹,盛野眉头微皱,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
他发觉自己正伏在陶呦呦的背上,陶呦呦轻功极好,带着他在屋檐瓦片上飞掠,如履平地,身后恍惚有追杀之人的呼喝声,也或许是他的错觉。
盛野浑身无力,脑袋蔫蔫地搭在陶呦呦肩头,鼻端无法避免地嗅着她后颈发散的阵阵檀香。
他只觉经脉内灼热更甚,烧得他脑子愈发的不清楚。
而两人接触的地方,随着陶呦呦每一次跃动、飞掠,一次次的摩擦令盛野几乎闷哼出声,胸前锐痛,眼角泛泪。
“那些人……甩掉了吗?”盛野问,其实他并不太关心,之所以要问,不过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他别总是想着身上的难受罢了。
“你醒了?放心吧,他们追不上的。”陶呦呦冷静回答,托着盛野身体的手又紧了一紧。
身后传来他不可抑制的轻哼,陶呦呦知道他已然难受至极。
她轻声问:“是那药汤的作用吧,你现在什么感觉?还撑得住吗?”
“本座……呃……我,我……”盛野想说自己腹内胀痛、浑身的感觉过于敏锐,然而这么羞耻的事情,他又怎么说得出口?
几经忍耐,盛野抿唇将余下的话吞了,他皱眉抱紧陶呦呦的脖子,小声道:“别管我,快点……快点去个安全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盛野昏昏沉沉间只觉身体一轻,继而感觉自己被托着膝弯放在一处柔软的草坪上。
即使隔着衣服,但刚一触碰道那茸茸的草尖儿,盛野便眼角泛泪,无法自控地哼了一声出来。
似乎是意识到这般不妥,他茫然睁开眼睛,紧紧咬住嘴唇。
“宫主,你身体好热。”陶呦呦正看着他,眼中的焦急几乎要满溢出来。她用从自己裙子上撕下的布条沾了溪边的水,轻轻给盛野擦着脸颊的汗。
“我们……安全了?”盛野问,他注意到陶呦呦手臂上的漉湿痕迹,空气中透着一阵阵浅淡的血腥,她受伤了。
“是啊,我已经甩掉他们了,但是,现在您还处在危险之中,我得想办法帮您平息了体内经脉的躁动。”
盛野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继而转化为忧心,他拉住陶呦呦为自己擦汗的手,语气淡淡道:“陶呦呦,你不过是我捡来的炉鼎,我却把你卷入刚才那样的危机当中,就算是做戏……”他指尖碰到陶呦呦的伤口,被砍伤的地方还没来得及包扎,露着狰狞的伤口。
心底仿佛被攥住一般,一阵抽痛,盛野眼中闪过一抹痛色,开口道:“就算是做戏,你付出得也未免太多。”
陶呦呦闻言睫毛低垂,她反手将盛野的手握紧掌心,盛野的手很大,陶呦呦需要用两只手才能包裹住他,她看着盛野的眼前,轻声道:“怎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相信我吗?”
“本座并非是不信你,只是……你身上谜团太多,你又解释不清……”盛野眼神一暗,心道,若你真的清白,为何会身负阳明教派的功法,又为何总是对此避而不谈?
他心底失落,身上却一阵热似一阵。这片刻过去,更觉得身上的衣服似乎有千斤重,摩擦得他好生难受。
陶呦呦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凑近盛野,疑惑地看着他:“宫主这是怎么了?为何脸颊如此红?”她指尖轻抚上盛野的脸颊,喃喃道:“好热,您难受吗?”
出乎意料的,陶呦呦只是碰了一下,盛野便忽然一颤,口中发出如若泣音般地声音。
他顿时脸色涨红,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草地,极力克制着自己的动作。
“该死的……该死的阳明教!”盛野咬牙切齿地低咒:“正经的功法不练,研究这不入流的药物倒是比较勤快!”
陶呦呦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这就是那药汤的作用,宫主,您曾经日日服药,身上的药性怕是得到了积累,如今想要改善,只有释放药性。”
“嗯?释放药性?要怎么做?”盛野仰着脸看向陶呦呦,茫然问道。
陶呦呦扑哧一笑,只觉得盛野似乎被药傻了,自己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他竟然还一副懵懂的样子。
“咳。”陶呦呦轻咳一声,缓缓道:“宫主,您忘了?”
“就像我们一直做的那样,我帮您啊。”她说着,在盛野耳边吐气如兰,盛野被那呼吸激得偏过头去,只觉得自己被那一双手揽住肩膀,就好像躺进了一泓温泉里。
陶呦呦的气味、她的手、她的话语,此刻关于她的一切一切都变作了酥骨的温水,一遍遍浇在他身上,将他缓缓融化掉。
“轻一点。”盛野克制着咬住自己的手腕,眼里水光点点,似乎是第一次在陶呦呦面前放下姿态,软声说些央求的话。
他别过视线不去看陶呦呦,任凭她在自己身上施为,只在偶尔耐不住时才哼个一两声。
那药效着实放大了感官,又令他的胸口一阵紧似一阵的胀痛。
陶呦呦去碰,他便浑身打颤,冷汗直流,仿佛那变得柔软的胸膛会被揉出什么香甜的东西一样。
盛野咬着嘴唇,咬着手腕,用一切可能的东西去堵住自己滚至喉咙的哀吟。
他不想在陶呦呦面前这样,即使是因为药物也不行。
“盛野,不要咬着自己。”陶呦呦用他最熟悉的方式安抚他,帮他排解那不得疏解的热。她已经用了自己最轻最轻的力道了,但是盛野似乎还是承受不住,即使一声不吭,眼泪也默默地一直流。
那个该死的珠儿,当真把盛野害惨了。
“乖,松口。”陶呦呦轻轻摩挲着盛野的嘴唇,试图将他的手腕从他口中解救出来。她已然看见鲜血了,丝丝殷红的血顺着他白皙的手腕一道道蜿蜒着淌下来,滴在他素白的衣襟上。
盛野的眼眶也是同样的红,那眼神像一头幼豹,漫无目的地威胁着空气,又惶惑无助地显出些哀愁。
“唔。”感受到陶呦呦要他张口,盛野闷哼一声,摇了摇头。
他会喊出来、会叫出来、会不受控制地说些自己都没脸去听的话。
他不想这样,他还希望保留一些身为宫主的体面。
“听话。”陶呦呦的耐心仿佛有无穷无尽的长河那样多,她轻声哄着,手上却用力,掐着盛野的脸颊用力一捏,便把他的手碗拯救了出来,那原本白皙的手腕上牙印明显,已然被他咬得血肉模糊。
“啧,你对自己可真是狠心。”陶呦呦说着,一个不察,却见盛野又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唇。
“嘴巴破了还怎么见人呀?”陶呦呦轻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干杏儿蜜饯,那是她在怀疑盛野怀孕后就准备的,一直带在身上。
此时,她便在盛野错愕的目光下将那干杏儿蜜饯抵在他的唇边,甜丝丝的味道沾在他的舌尖,她笑道:“你要是非要咬点什么,就含着这个甜杏儿吧,我偷偷尝过,很好吃的。”
“你什么时候……唔。”盛野一句话没问出口,那杏儿便被陶呦呦眼疾手快地塞进了他的嘴里,酸酸甜甜的滋味顿时从舌尖满溢开来。
盛野愣愣地含着蜜饯,心说这干杏儿就如同陶呦呦这个人一样,一会儿酸、一会儿甜,叫他毫无头绪,捉摸不透。
她专门准备这个东西是为了什么?难道……她其实不像表现出来的那样,那么不关心自己是否怀了她的孩子吗?
盛野想着,只觉那杏儿又是一股甜,甜味直顺着舌尖蔓延,流进了心里。
“今天……多谢你,我才能突出重围。”盛野背对着陶呦呦,这个姿势令他心底有些许不安,加上内府丹田一直运气不顺,坠胀得很,他便想了想与陶呦呦搭话。
陶呦呦感觉着盛野的温度,似乎并未褪去多少,她忧心忡忡道:“你不用急着谢我,等你度过眼下这一劫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