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二哥挑眉,都要怀疑是不是妹妹和他玩过了。
如此就得到放行,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有一关。
“爹爹,你想把娘娶回家的话还得让我同意哦。”平安在门口张开双臂拦下他爹。
魏景和看着今日一样一身大红锦袍的儿子,苦着脸道,“平安,你当初不是为了让爹爹有足够的银钱把娘娶回家,去努力赚钱吗?”
“是啊,但是二舅舅说现在我是娘这边的。等爹爹把娘迎进门了,我再是爹爹那边的。”
魏景和轻笑,“不把娘迎进门,你如何是爹爹这边的?”
平安歪头,好像是哦。
魏景和再接再厉,“平安可还记得以前没娘的日子?咱们父子俩可是好不容易把娘盼来了,得先把娘迎进门才行。只有爹爹把娘迎回家一块拜堂了,老天爷爷才承认她是你娘,是爹爹的妻子。”
平安一听,吓得立马让开,“那爹爹快点去把娘迎回家,老天爷爷最爱翻脸了。”
众人:……太狡猾了,连这么可爱的孩子都舍得忽悠!
今日大家总算是大开眼界,原来魏大人私底下竟然是这样和儿子说话的。
两位舅舅气得牙痒痒,魏景和太卑鄙了,要知道崽崽可是最害怕失去他娘。
于是,魏景和一个人就能过关斩将,成功迎走他的新娘。
……
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绕了两条街,这头已经进门,那头的嫁妆还没出完门。
每逢大婚,最为津津乐道的便是新娘的嫁妆。
这魏夫人除了按照古代规矩置办的那些嫁妆外,还多出几十抬。哪怕是嫁入皇家的女子,嫁妆也不到百抬,今日逍遥岛嫁女却有一百多抬,除了与人无二的嫁妆外,其他还都是从未见过的。
更有承光帝以百顷良田做添妆,震惊世人。
肃亲王也送上京中最有名的酒楼做添妆。
嗯?那两个轮子的车子不就是大人版的脚踏车吗?只不过是少了个轮子,还加高了许多。
小孩骑的脚踏车早就人人皆知,尤
其是京城的街道铺上水泥路后,骑在街上的车子就更多了,听说已经有人在尝试做出大人能骑的,没想到这安家已经拿来一辆做嫁妆,而且与小孩的木制不同,这是铁质的,轮子也用黑乎乎的东西包着。
那个叫怀表的竟能随身携带,分辨时辰,准确到每一刻?
这是安爸他们当初过来时一家子人绞尽脑汁想到的能拿出来的两样嫁妆。
一是超复古的机械怀表,别人忌讳送终,但是怀表又不同,放在怀里,靠近心的位置,寓意多好。二是自行车,安妈特地交代安大哥找最接近早期刚出现的自行车,拿到古代才不显得太突兀。
像怀表,现在已经有了玻璃厂,迟早也能造出来,自行车等将来朝廷出海带回橡胶树,发展橡胶工业,自行车也能生产得出来。
过完年,安觅和魏景和组建的出海队伍就到南边海域悄悄扬帆起航了,如今五个月过去,回来一趟,正好说这自行车是他们带回来的,有人要查也有迹可寻。
光是这两样就举世震惊了,更别提还有城外十几栋两层楼房的小区,一个大庄子,就连原本以安大哥名义开的蜂窝煤厂也被当嫁妆送给安觅,还有纺织厂,原来做聘礼送的玻璃厂,玻璃铺子这些,再加上皇上送的百顷良田。
这魏景和娶的怕不是一座金山?
哦,还有那只楚国送的珍兽叫熊猫的,也是被当做嫁妆送到魏家的,因为那可是安觅的儿子特地替自个的母亲要来的。
听说,要不是大人阻止得及时,魏夫人那儿子都要把自己当嫁妆随他娘嫁进魏家,可把人笑死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这一日,随着鞭炮、自行车,怀表,小区房的出现,这场大婚也被记入史书里,成为后来被人们当做传奇存在的婚礼。
魏府满府挂红,喜气盈盈。
平安非要当撒花童子,于是新娘一下轿,平安和怀远就站在两边,等新郎新娘一同入门的时候,两个小团子挎着小花篮,抬起小胳膊有节奏地撒花,叫人看得很是欢喜。
“花开富贵并蒂莲,恩恩爱爱到白头!”
再加上喜婆讨喜的话,往后大虞的大婚
典礼上更是多了一项童子撒花的任务。
安觅穿着金线绣成的大红嫁衣,头戴金饰流苏发冠,手拿团扇遮面,在喜堂上与魏景和拜天地。
座上坐着双方父母,两边还有她的兄长,虽然大嫂和侄子不能来,但她已经很满足了,她的婚礼得到了圆满。
婚宴直闹到入夜方散。
喜房里,婴儿臂粗的龙凤红烛点亮整个新房。
魏景和回到喜房,挥退下人,缓步走向喜床。
新娘遮面的扇子早在之前送入洞房的时候便在大家的哄笑中,由他做了却扇诗去掉了,如今喜床上的新娘并未端坐等候新郎回来,而是忙着捡撒在喜床上的桂圆红枣等物,背影姿势很是勾人。
虽然两人早就在一起,但是对魏景和来说,洞房花烛还是不同的,并没有因为早就拥有安觅而心如止水。
他对平安说的话也不全是哄平安,总觉得完成了这一步,她与他才彻底得到了天地的认可。
“好吃吗?”魏景和上前从后抱住安觅,看她剥开一个花生正要抛进嘴里。
第130章
安觅把要放进嘴里的花生喂给他,“你尝尝,今天不少人摸去吃了,倒没剩多少。”
大虞还没有花生,所以撒的是枣子和栗子,叫做早立子。有了安家带来的花生,魏老太和安妈一拍板就用早生贵子,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今后大虞有了花生,这撒帐恐怕也都会按照这个来了。
魏景和张嘴顺便把她的手指吃进嘴里,拥着她倒入大红喜被里。
安觅好不容易捡了满手的果子又撒了,气得捶他,“撒了,睡着很硌人的。”
“不会。因为你未必有机会睡。”魏景和话落印上她的唇,那颗没咬开的花生用来做嬉戏。
安觅哪想到魏大人这么会玩。
比全新的洞房花烛,已经算是老司机的魏大人花样百出。
“轻拢慢捻抹复挑……”
男人声音低沉地念着诗,用动作在她身上诠释着诗的别样意思。
“你别念了。”安觅抬手想去捂住他的嘴,反而被他扣住。
男人的声音低得越发勾人,眼里的欲色浓得快要溢出来。
“间关莺语花底滑……”
什么叫用最正经的话,做最不正经的事,这就是。
明明那么美好的诗,如果不被歪解的话……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克制的声音落下,男人如铁骑冲破樊篱,一往无前。
安觅只觉得脑海里绽放出绚烂的光,偏男人还在她耳边问,“觅觅,我这诗……做得可好?”
说到“做”的时候还特地加重了力道,好叫她知晓这话里的重点。
安觅被弄得在他背上挠了把。
这一夜,直到大红喜烛燃尽,屋里的嘤啼粗喘方停歇。
……
二十年后
一个少年从一艘远洋回来的商船上下来,身边跟着红发绿眼的外国人,他嘴里还说着一口流利的外语。
有市舶司的官员来将海外来的客人领过去,而少年回身负手望着蔚蓝海面,面容沉静得如同一幅画。
“平安!”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过来,龙行虎步,英俊无双。
“怀远兄。”魏予安看向来人,精致俊美的脸露出一抹笑。
“咱们马上启程?”战怀远问。
平安看起来还是少年样子,大家都认为可能是他那张脸的缘故,没见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目前也没什么变化吗。
“怀远兄可是想家中孩子了?”魏予安打趣。
战怀远已经娶妻,两年前出海时刚好妻子已有身孕,刚刚得信得了个儿子,魏予安觉得怀远迫不及待想回去看儿子。
战止戈却是面色沉重,“我刚得到消息,你祖母在等你。”
魏予安脸上笑容一敛,转身接过战止戈手下牵过来的马扬鞭而去。
战怀远也赶紧翻身上马跟上。
当年父亲娶了母亲后,又为战家生下一儿一女,因为母亲是真把他当亲儿子看待,哪怕后头有了弟弟妹妹,家里也没什么腌臜事。
可就算是有了弟弟妹妹,在他心目中,平安仍是他最好最亲的弟弟。
当年随着各自长大,平安总时不时去逍遥岛玩好几月。直至十年前,随着海路的开启,海盗也开始出现,战怀远自愿请兵镇守南海,而平安担任军师,一个有勇,一个有谋,在海域上留下海上鬼见愁的威名。
之后,平安又回了逍遥岛,直到两年前才回来,归来仍是少年模样。
……
二十年过去,大虞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当年,随着羽绒需求的崛起,安觅让人徐风在各县城安排人收购鸡鸭鹅毛,养鸭鹅的百姓渐渐多起来了,再加上阉割猪让猪长得快,又有红薯藤当饲料,有红薯当主食,有肉吃,还有玉米土豆得到全面推广后,大虞百姓们的日子越过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