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它却被当成礼物,送到了他的手里。
命?运?到底什么是命?又什么是运?
器灵:“这肯定是阴谋,她当着全天下人的面,把这些宝贝交给你,不就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你身上有宝物,让人家来抢你吗?”
不过,习惯性地骂完之后,它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她也给了方承煦,方承煦可是要传承她衣钵的亲徒弟,怪哉,她到底想干嘛?”
裴渊:“她是想告诉全天下人,我这个大徒弟,在她心里很重要,震慑一些想要恶意为难我的人,她在表明她的态度。
前世她只收了方承煦为徒,所以没有这一出,或许她也在背地里给了徒弟这些好宝贝,但是不用向天下人明说。
因为方承煦本身就是大乾皇朝王侯之子,世上敢故意为难他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出来,而那些人统统没有为难他的必要。
还有就是,看那祝老头的意思,宗门里未必会给到我这个所谓的首席大弟子多少修炼资源,她是尽她所能地在他们反对之前,想要尽可能多的给我修炼资源。”
器灵:“也不排斥她只是在作秀,说不定过一会儿,离开天下人的视线以后,她就会全部收回去的!”
裴渊挑了挑眉毛:“有可能。”
接下来就是走流程了。
比如发放仙缘大会的奖励,还有百老大会的前辈上台致辞,总结这次的仙缘大会的得失,也激励大家继续努力,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谢幕仪式。
陶然不耐烦听,简直像中学校长致辞一样又臭又长,她回了石室,裴渊和方承煦也跟着她回去。
玉玄剑圣这间石室,是她专属的,就在玄天宗的飞行灵舟上。
陶然对两个徒弟说:“你们可以去收拾一下东西。”
裴渊没什么好收拾的,他的全部家当全都带在身上。
方承煦就更没什么好收拾的了,他的一切都由仆人搞定。
童子在门外禀报:“裴公子,有人找你。”到底应该叫裴渊什么?童子也很苦恼。
要是按修为论吧,同门比他修为低的、不太熟悉的年轻修士,直接喊一声裴师弟。
要是按辈分论吧,他唤玉玄剑圣师叔祖,理应尊称裴渊为裴师叔。
可是看祝掌门那幅样子,摆明了裴渊能不能真的拜入玉玄剑圣门下,还是两说呢。只能不尴不尬地叫一声:“裴公子。”
裴渊想不到谁会来找他,他压根没什么朋友。
陶然:“你去看看吧,即便身怀重宝,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在玄天宗的飞舟上,没人能动得了你。”
裴渊的眉峰蹙了起来,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堂堂魔尊裴渊,什么时候需要一个女人的安慰和保护了?还是这种会以身合道的蠢女人。
之所以没有立刻出去,只是在思考谁来看他,他讨厌她这样揣测自己的心思。
器灵也愤愤不平:“可恶,这个女人,以为我家老大是什么胆小鬼吗?主人才不是怕了,光凭主人刚才得到的那些宝贝,就能发挥出比它们前任主人强几万倍的功效,我们现在都能直接打穿这条玄天宗的飞行灵舟好吗!”
这就是魔。
永远不会念别人对它的好。
它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是完全不在意——那些宝物本来就是陶然送的。
“算了,姜素是那一境修士,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裴渊在意念里对器灵说。
表面上他对陶然回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去去就回。”
等在会客室的人,是刚才比试时的裁判,青阳宗雷浩。
他身形高大,披头散发,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雄狮,修炼界称他为“狂狮雷浩”。
抱丹境的修为,即便放在整个九州,也是中流砥柱了,不然也不能主持仙缘大会最终决战。
而在中等势力青阳宗,他就更是数一数二的好手。
他起先只是一个散修,一路修炼上来,最初的资质也不算多好,所以格外清楚像他这样劣等资质的人,想要出头有多难。
雷浩对裴渊很有一份惺惺相惜之感,取出一块玉符,“裴老弟,本来想在擂台战结束后,把这个传讯玉符交给你的,不过刚才怕叨扰到玉玄剑圣,就到这会儿才找来。
我修炼资质也不好,知道这里面的不容易,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比如遇到困难啊,或者只是想找人倾诉一下,还有要是咱们偶然在任务里面遇到了,这玉符也能显示彼此的位置,一个好汉三个帮嘛。”
器灵冷笑:“任凭他把话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辈,肯定是看主人被玉玄剑圣收为大弟子,才来攀交情的。”
裴渊却想起来:“前世,雷浩也给了我这枚传讯玉符。”
雷浩这个举动,看起来只是锦上添花,可前世他也曾为裴渊雪中送炭过。变的不是雷浩,只是裴渊如今的处境。
不过那个时候,裴渊刚刚遭受到那么重大的打击,成了整个仙缘大会的笑话,自己的情绪尚且没有整理好,根本无心去回应别人的善意。
后来,他被玄天宗外门管事和弟子欺负,整个乾坤袋都被抢走了,雷浩送的这枚传讯玉符,自然也就遗失了。
雷浩这个行为,是很纯粹的,对裴渊为人的欣赏。
可惜,他所欣赏的那个少年,早就被裴渊亲手杀死了。
正直、坚毅、勇敢、百折不挠……所有这些,原本那个少年所拥有的美好品质,全都无法帮到裴渊。
以前的他多可笑?固守着幼时母亲教他的“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然后在现实里碰撞得头破血流。
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丛林法则,善良就要被欺辱。
只有变强、唯有变强、不择手段的变强,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雷浩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一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他对裴渊一抱拳,声如洪钟:“裴兄弟,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有缘来日再会!”
器灵很不喜欢他,“我最讨厌这种憨货了,为什么他可以有这么明朗的笑容?他一个垃圾的三灵根,能在四十岁修炼到抱丹境,我就不信他没受过现实的毒打!为什么还可以笑的像是自己一直就站在光明里?像是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黑暗的角落?”
裴渊修长如玉的手指,把玩着那枚传讯玉符,笑吟吟地说:“我倒是挺喜欢关注这种人的。
你知道他们的人生最有趣的部分在哪里吗?
当他视为信仰的一切背叛他的时候,当他不惜用去生命守护、却也是他所守护的那一切把他推进深渊的时候。
你猜,他还能不能笑得这么阳光啊?
我忽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玩法,如果姜素知道,她拼尽性命守护的玄天宗,表面上对她敬若神明的弟子,背地里却用极尽污秽的语言玷污她,她的道心能承受得了这种打击吗?”
因为魔尊裴渊自己就是这样走过来的啊……他亲手杀过一次少年裴渊,太清楚该怎样毁掉那些和曾经的他相似的人了。
没有人能经受得住命运这样残忍的戏弄,没有人。任何人都不能。
“主人,你好坏哦~我好喜欢!
像姜素这种被保护的那么好的天才,她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坏人,无非是修炼课上迟到的同门,或者是谁故意逃避宗门任务。
我们真该多给她上几课,让她知道什么叫人性本恶!
说不定还会反过来救了她的命呢?道心不再澄明的她,未来应该就不会再是以身合道那种自杀式死法了吧?
她给咱们送了这么多宝贝,虽然是因为她蠢,不过也可以让我家主人破格开恩,亲手赐她一死啦!”
说这些话的时候,溯世书上坐着的那个小婴儿,脸上挂着恶劣无比的笑容。
裴渊回到石室。
在他离开时,这间石室安静的落针可闻;可他再回来时,里面却充斥着孩童响亮的哭声。
只见自己那个便宜师父,五心向上盘坐在蒲团上,一身黑衣,一张脸铁面无私,如同无间地狱里的十殿阎罗。
她倒未必是针对谁,反正她脸上永远都是这幅没有任何表情的表情。
可站在她身边的那个孩童,正在哇哇大哭,眼泪多的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噼里啪啦地往下面掉金豆豆。
剑阁阁主送给方承煦的那把飞虹剑,被随手扔在了一边,他哭的非常委屈:“我不管嘛,我就要吃甜糕糕,这个辟谷丹一点味道也没有,难吃死了!”
陶然真是快被男主这穿耳的魔音给折磨疯了!
她真想奋力地摇晃男主的双肩,用马景涛式咆哮口吻,质问他:“你这个男主是不是被夺舍了?你是不是假男主?你还我原来书里那个皎皎如清风朗月的正派男主啊!”
反正她绝对不承认,她塑造出来的男主会是这种爱哭的娇气包。
其实她也不知道,男主拜师以后的这段时间,原主和男主是怎么相处的,因为书里直接就跳了时间线啊。
书里是这样写的:“仙缘大会上,玉玄剑圣收方承煦为徒。”然后下一句就是,“十年后。”
陶然真想现在就表演一个原地扑街,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和小孩子相处了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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