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又重复了一遍,是超乎其他两个小朋友常识里的发音,不是英语,不是日语,不是德语,总之,他们两个都没听过。
不仅是薛柏,就连薛澄澄都给打击到了。
他们都自诩为聪明的小孩子,但却连蛋蛋的名字都不会读!这算什么天才宝宝聪明儿童呢?
薛柏更脆弱一点,他看着那个字,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左右他认识的字,也就那么几个,复杂一点的汉字都不认识,更别说蛋蛋写的鬼画符了。
薛柏一张脸青了又白,最后捂着脸,“哇”的一声哭着跑开。
蛋蛋好坏啊!他才是最坏的那个吧!平时看上去不声不响,没想到暗地里也这么聪明!
他不仅力气大,还会外语,这是哪个小语种吧?不是英语,也不是日语,听上去就好难啊。
薛柏快气死了,他发现在短短时间之内,他的地位一再下降。
本以为再不济还有蛋蛋垫底,但现在他居然还比蛋蛋那个碗里被加了蛋壳都发现不了的傻瓜更没用,更笨。
一个连傻瓜都比不上的小孩,能有什么前途?
薛柏落荒而逃后,薛澄澄看蛋蛋一眼,发现他还是那个傻样,举着他那个看上去就很厉害的名字,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仿佛不知道他刚刚才弄哭一个小朋友。
不知怎的,薛澄澄此时从蛋蛋身上,找到一点自家姐姐的影子。
所谓的言传身教,就是这样的吧
薛澄澄很快就调整情绪,很好学的问蛋蛋:“蛋蛋,这个是什么语言啊?”
“嗯……是外语。”
蛋蛋思考了一下,回答了薛澄澄。
龙言龙语算外语吧?没错的。
薛澄澄实在想不出,哪门外语的字会长成蛋蛋 写的这个字这种样子,他一脸不解,又问:“怎么读呢?”
“@#¥%……”
“……”鬼吼鬼叫,根本听不懂。
薛澄澄换了一种方式问他:“你能翻译成汉字吗?翻译成对应的字,就是你的名字。”
蛋蛋想了一会儿,眉头皱起来,似乎是有点为难的样子。
他拉着薛澄澄,指着字,拆开了要他认,“这里是水,这里是龙。”
他的知识太有限了,不能翻译出来呢。
不过一些简单的字,他大概还是懂的,所以懵懵懂懂说了一些。
这个名字的意思,就是在水里的龙啦。
薛澄澄恍然大悟道:“知道了,水和龙,就是泷。蛋蛋,原来你的名字叫泷啊。”
蛋蛋也不知懂了没懂,反正就拼命点头。
确定了蛋蛋的名字,薛澄澄欢喜的拉着蛋蛋跑去找薛梨梨,向她报喜:“姐姐,蛋蛋有名字了!”
彼时 ,薛梨梨遛着老乌龟遛弯结束,正躺在龟壳上晒太阳。
遛乌龟,当然走不出多远,实际上,薛梨梨带着老乌龟遛了那么久的弯儿,实际连人类的一步都没走出去,就像是还停在原地的样子。
比起遛弯来,薛梨梨更享受今天这明媚的阳光与和煦的天气,老乌龟走得慢,她也不觉得生气,等到老乌龟不想往前爬了,她就不让他走了,爬到了老乌龟的壳上,趴着,晒太阳。
先晒晒正面,晒完以后,再给自己翻个面,晒晒反面,别提有多舒服了。
薛梨梨被阳光烤着,晒得熏熏然,正是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她听到薛澄澄在喊她,薛梨梨揉了揉眼睛,从老乌龟背上翻下来,“蛋蛋有名字了?”
她清醒了许多,“叫什么呀?是你给取的吗?”
“是他自己取的,叫泷。”
“泷,姓什么呢?”薛梨梨念了一下,又产生了新的问题。名字只有一个字吗?这叫什么名字?名字不是都应该有姓氏的吗?
姓氏可把薛澄澄难住了,因为他只顾着开心自己知道了蛋蛋的名字,忘了问蛋蛋姓什么。
薛澄澄忙回头问蛋蛋,蛋蛋也只摇摇头。
泷这个名字,是刻在他脑海里的,但姓氏,那是什么东西?
三个小孩你看我,我看你,纠结了一会儿,薛梨梨大手一挥,说道:“妈妈说,等开学了就让蛋蛋和我们一起去上学。取名字了好,这样就不用妈妈再给他取了。至于姓氏嘛……”
薛梨梨想了想,不知道该取什么姓氏。很快她就不想了,相当快速地解决了这个问题,“没关系,反正蛋蛋说要给我们家当上门女婿,那就姓薛吧,这样才是一家人嘛。”
薛梨梨也不知道上门女婿是什么意思,反正是能把蛋蛋留住的意思,“就姓薛吧。”
蛋蛋听说他拥有姓氏了,还没想明白姓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开开心心地拍着手,“好!”
一旁,薛澄澄无语凝噎。
这也太草率了吧?姓氏可不像名字那么随便啊。孩子的姓氏,不都得是跟着爸爸妈妈,或者家人的姓氏来的?
不过,蛋蛋这么开心,那就随他去吧。
果然是个笨蛋蛋蛋,姐姐说什么话,他都会相信。
薛澄澄不管他们了,给蛋蛋布置了作业之后,自己也看书去。
一年级的小朋友学的东西都很显浅,他交给蛋蛋的那些,足够蛋蛋应付了。
等蛋蛋上学,蛋蛋再自己跟着老师学,应该很快就能跟上了。
把蛋蛋培养成这样,没有被姐姐带歪,薛澄澄还是很开心的。
心思一动,薛澄澄忽然又有了个想法。
他觉得,他可以培养一下蛋蛋写作业的能力,这样以后姐姐就不好让他帮忙写作业了,让蛋蛋去。
如果妈妈要算账,那也是算蛋蛋的账,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薛澄澄仿佛被雷击中脑壳一般,眼睛一亮,他觉得,他真是太聪明了。
他一定要把蛋蛋培养成为一个热爱写作业、热爱学习的好学生。
如果……如果蛋蛋的身量再拔高一些,身量再像姐姐一些,顺便把掩护的事情也可以交给蛋蛋去做,他就再也不用穿小裙子了。
蛋蛋这么笨,姐姐说什么都相信,想必他不会反抗吧?
薛澄澄几乎要被自己这个天才的想法感动得热泪盈眶。
很快,他就针对这个事情,展开一系列的课程,势必要把蛋蛋培养成为一个万能的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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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小朋友们各怀心事,只有薛梨梨还在没心没肺的带着老乌龟遛弯,晒太阳,小日子过得无比惬意。
本来她是有点抗拒回来的,觉得脱离了原来平静简单的生活,来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面,会很不习惯,但薛梨梨现在明白了,她天生骨子里就是爱热闹的。
热闹不等于麻烦,只要没有太大的麻烦和争端,周围人多一些,这种状态,也太令人愉快了。
这里小朋友多,地方又大,随便她撒欢玩,她很喜欢现在这种热闹而又平静的生活。
晚上,梁新月又给薛柏打了个电话。
许多日子不见自己的儿子了,梁新月在家里想得抓心挠肝,好几次都忍不住想去把儿子带回来,但都被薛良阻止了。
薛良说:“你这性子使给谁看呢?小柏放在那里,又不会短了吃短了穿。别跟跟妄想迫害症一样,以为全天下都要对你儿子不利。”
梁新月简直快气死了,愤恨的瞪着他。
本来好好的,薛良也愿意惯着她,对她蛮好的,甚至可以算言听计从。可自从薛槐回来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肯定是薛槐暗地里说了她不少坏话!
梁新月可不知道,薛槐回来之后,就没私底下找过薛良,全当没他这个爹。
可梁新月不管这个,就算薛良敞开天窗说亮话,告诉她他没见过薛槐,梁新月也是不信的。
男人说的话,能有多少是可信的。
梁新月气道:“要是他们真对我儿子好,怎么这么多天还不让儿子给我打个电话?为什么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还不就是仗着我儿子小,不懂事,就唆使他远离我。”
“你有病吧?”薛良实在受不了了,奇怪的看她一眼,“你以为你儿子不会用手机吗?要是他真想打电话,谁能拦得住他?你还不如反省一下,儿子为什么这么久都不给你电话,是不是不想回来。”
“你给我滚出去!”梁新月气个半死,心里拔凉拔凉的。
薛良的话,让她害怕了起来。
如果薛良的话,是现实……
她不会把错归咎于儿子身上,她一定要想办法把儿子带出那个狼窝。
梁新月想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决定问儿子回不回家。如果儿子说要回家,哪怕是被人白眼,她今天也要冲进祖宅,把人给带走了!
电话接通之后,梁新月紧张的问:“喂,薛柏吗?是妈妈。”
薛柏在另一边,双手捧着电话,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薛梨梨他们,目光在他们脸上扫过去,然后小声道:“妈妈,是我。”
有点害怕,他们这么多人听他讲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薛柏今天的自信心已经被击溃,现在什么事也不想搞了。
在武力上,他没有任何优势,只能被人夹着跑来跑去,在智力上,他也赢不了很聪明的薛澄澄和富有语言天赋的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