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东西。”顾大军眉头紧皱,走上来抬脚就要踹。
女儿失踪了,儿子瘸了不中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把自己失败的一生全部怪在原身身上。
脚刚抬起,嗷嗷抗议要吃饭饭的猪忽然连拱带爬竟然从猪圈跳了出来,这还不算,哼哼唧唧像受了什么刺激般撞向他。
快要出栏的大肥猪,二百多斤,被撞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大军常年干农活,年纪大了身体还行,连忙侧身躲开。
然后,大肥猪刹车不及,重重撞在院中的杨树上,撞的树干剧烈摇晃。
顾大军:“......”
猪撞树上了。
王秋云心疼了坏了,养了一年多,就等着出栏呢,死了可就不值钱了。
大肥猪被撞的不轻,目光呆滞甩甩脑袋,看到走来的王秋云,忽然毫无预兆撞向她的双腿。
王秋云没能躲开,哎哟声惨叫扬天摔倒。
这还不算完,大肥猪哼哼唧唧想拱土般拱的满地乱滚。
圈养的猪偶尔也有伤人事件,顾大军飞快拿起墙角的铁锨上来想救人,结果还没到,猪好像察觉有危险,踩着王秋云肚子疯狂跑向门口。
王秋云差点没吐血,二百多斤啊,尖叫道:“别管我,快关大门。”
大门是开着的。
顾晨跑进屋里,很快又出来:“我去追猪。”
王秋云疼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一个瘸子怎么追的上,看看谁在外面,让他们帮忙拦住。”
顾晨没说话,一瘸一拐往外走。
等他走了,王秋云扶着男人的手艰难站起来才发觉不对劲:“他爹,顾晨刚从是不是换了身衣服?”
顾大军没注意看,想了想:“没有吧,他换衣服做什么?”
外面,大肥猪一路浩浩荡荡,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聪明的像只猴,见人就躲,躲不过就撞,撞不动就咬,最后钻进密密麻麻的玉米地消失不见。
顾晨好久才来到,没办法,该死的幻境,一条腿瘸了,想跑也跑不快。
大肥猪久候多时,刚才的凶劲没了,细细的小尾巴欢快地甩来甩去凑过来:“哼,哼,哼。”
顾晨能感受到它的快乐,生下来就被圈养,虽然不缺吃喝吧,但每个同伴难免寂寞。
嗯,这是把他当猪了。
“对不住。”顾晨蹲下来,摸摸大肥猪脑袋歉意道,“为救师妹,借你皮囊一用,如果下辈子还做猪,就当只自由自在的野猪吧。”
猪的智商和体型成正比,还不如只小小的麻雀,即使御兽宗掌门亲自也没法开启灵智。
但顾晨来说,真的很抱歉。
刚才让大肥猪出手帮忙欠了份人情,不仅不报答,反而还要把它——卖掉!
卖掉才有钱去找五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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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泥巴加麦秸杆, 晒干就成了土坯。
这样垒成的屋子,潮湿阴暗,一天到晚只有大晴天的中午看到点阳光。
屋子里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
一根长长的生铁链, 一头在她脖子, 另一头挂着把铁锁。
女人看不清具体年龄, 但应该很年轻, 她大概怀孕了,肚子微微鼓起。此刻, 正使劲捶打肚子。
不是按摩的那种捶打,是拳拳到肉的真打,沉闷的撞击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女人紧咬牙关,大颗汗珠顺着脸庞滚滚滑落。
木栅窗户忽然蹿上个什么东西,隔着脏乎乎的的窗纸, 看起来像只大老鼠, 不过尾巴又粗又大。
“吱吱!”
女人闻声回头, 看了看窗外,目光变得决绝,她拿起看不出啥颜色的被角塞到嘴里咬住, 两手疯狂连续重击小腹。
血, 一股鲜红带着腥味的血缓缓沿着裤管流下,流到坑坑洼洼的地面,冲出天血淋淋的蜿蜒痕迹。
女子浑身都湿透了, 她表清麻木看着地面的血, 说不清喜还是悲, 惨烈笑了笑。
与此同时,屋门被推开,走进个四十多岁的秃顶男子, 见到地上的血,他愣了下,上前一步拎起女子,像对待牲口般毫不客气扯掉女子裤子打量几眼后,抬手狠狠一巴掌。
“贱人,你是不是想死?”
女子被打的重重栽在地上,半天没动一动,只有腿间的污血还在不停流。
“顾小梧,踏马的也是你的孩子,老子打死你。”秃头男子并没有因此而心软放过,把人拎起来拳打脚踢。
任他怎么打,女子毫不反抗,当然也可能没有力气反抗或者习惯了,宛如一块没有生机的麻袋任凭回来回去。
暴力持续了十多分钟男子才收手,临走时还不解恨,气喘吁吁最后重重踹了一脚。
等到门刚关上,一只黄鼠狼立刻从窗户里爬了进来。
它看起来比一般同类要大,浑身金黄色毛发精光油亮,脸颊两团椭圆形黑毛,小耳朵软趴趴,可爱的像只小熊猫。
黄鼠狼圆溜溜的眼睛里此刻满满的泪水,扑过来蹭蹭顾小梧的脸,发出像人样的呜咽声:“呜呜,呜呜,咦疼不疼。”
顾小梧艰难摇摇头:“没事。”
黄鼠狼眼角两边的毛都哭湿了,毛绒绒的小爪爪松开,露出排锋利的指甲:“杀,黄黄杀。”
它似乎会说话,但像个刚牙牙学语的孩子说不清。
“黄黄,不可以,他们会打死你的。”顾小梧擦去嘴角流出的血,幽幽道,“再等一段时间,等我准备好了,我亲手杀了他。”
她被卖这里七年了。
之所以还苟活着,因为她有太多恨,那个女人,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出去亲手报仇。
她永远忘不了那一天,王秋云忽然要带她去赶集。
母亲去世的时候她还不懂什么叫死亡,也不懂母亲这两个词语,父亲说,换了个人疼她,要乖要听话,像对待亲娘一样。
她是个乖孩子,父亲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王秋云对她还行,虽然能感觉到不像亲娘那样好,但又说不出来。
有一天她无意撞见,王秋云往哥哥的碗里滴东西。
她好奇问,王秋云说:放油呢,你哥哥身体不好,给他增加点营养。
油可是金贵东西,她信了,因为闻起来的确香香的,而且新娘对小哥哥特别好,好吃好喝的都留给他。
为此她还掉过眼泪,新娘旧娘都不喜欢女娃娃。
再后来,小哥哥大病一场,腿瘸了,新娘就不怎么喜欢他了。
时光让人长大,会看清万物看清人心。
再怎么狡猾的狐狸,日久相处总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
顾小梧不知道从哪天开始懂了,也可能是日积月累一点点看懂了。这个表面和善,乡亲邻居常夸的后娘其实有着另一幅模样。
她还想通了,往小哥哥碗里滴着东西发出来的香味,绝对不是油,很像敌敌畏的香味。
以及王秋云当时惊慌的表情。
小哥哥是他故意害的吗?
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很多年,越来越怀疑,却不敢和任何人说,没有证据没人会信。
她开始防范王秋云,敢害小哥哥,说不定哪天也会害她,只是万万没想到,居然敢把自己给卖了。
那天赶集,喝过一口饮料便晕过去,中间昏昏沉沉醒来,好像是在火车上,哐当哐当响。
再次醒来好像是在驴车或者牛车上,睁眼能看到摇摇晃晃的蓝天,这是到哪里了?
路好像很难走,她身体都快散架了,偏偏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喉咙干的冒火。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活活疼醒,睁开眼,就见一个陌生丑陋的中年男子在她身上……
那一年,她刚满十八岁。
隔壁堂屋里,李寡妇见儿子脸色铁青进来,连忙迈着小脚迎上去:“怎么了?”
“那个贱人,自己把孩子打掉了。”李玉东端起搪瓷缸一顿猛灌,咬牙切齿扔在桌子砸了个坑。
李寡妇差点没站稳:“又,又弄掉了,你这孩子,我不是说了吗,什么东西都不要留…哎,我的大孙子呀。”
说完拿起擀面杖就往外跑:“我要打死那个贱人。”
“再打人就死了。”李玉东不耐烦把人拽住,“让她流,过几天老子再让她怀上,继续流继续怀,我还就不信了。”
村里穷,大山深处啥也没有,没姑娘愿意嫁进来,所以几乎家家户户买媳妇。
多年下来,就像养猪养鸡一样养出了经验。
人刚买来肯定要反抗的,不急,可以理解,先摧毁她最看重的东西。
身体和尊严。
能多狠就多狠,不用在乎人怎么样,反正女人就那样。
这一招下来,甭管是大学生还是什么大姑娘,立刻老实不少。
再接着就饿,不给饭吃不给水喝。
很少有人愿意死,哪怕活在地狱。
想要吃的喝的,跪下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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