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容,你别想跑了。”
段思容很‘被迫’的张开手抱住他。
还听到了果盘落地的声音,似乎是她抬腿时不小心碰掉的。
“……好像有人敲门。”
埋在她锁骨的人一顿。
“不是。”
“是么?”
袁霄承抬头望见她眸中盈盈水光,再次低头吻上她双唇。
眼里只有她。
……
咳。
林野收回手,异常诚恳的跟身边人解释:“他可能不在家。”
假装他们上楼前看到这户灯光大亮以及那两道身影都是错觉。
苗凝霜神色黯淡,片刻又恢复笑意:“那好吧,我找他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好不容易过来看望一下老朋友,见不到也没什么的。”
“是么,那咱回去吧。”
林业迫不及待将人带离,他可放着徐主任介绍的姑娘没见,答应给这漂亮姑娘带路,可是耽误哥们儿的好事,会遭报应的,哎呀改天又有理由找袁霄承请吃饭了!有赚!
第85章
洗澡的时候段思容又想起来刚才到底有没有敲自家门,但又一想,她在这不认识什么人,就算真敲他们家门也应该是找袁霄承,他都不急,她急个什么劲。
冲完水,段思容对着毛巾架犯难,两条毛巾一条浴巾,都叠的干净整齐没用过,她进来时只抱着睡衣,忘了问浴巾,现在用人家东西总得打声招呼吧。
叩叩——
她敲了敲门板。
袁霄承就在客厅坐着,一下子就听到这动静,连声称呼都没了?
“怎么了?”
“我用你的浴巾啦。”
他嗓子有点哑:“好。”
段思容擦好换上睡衣,她上次过来只留下一套春季的衣服,今天过来随便买了条裙子预备换洗穿,没有准备睡衣,那么所谓睡衣就是袁霄承的一件背心一条短裤,两人身材相去甚远,穿在他身上刚好、肌肉若隐若现的背心换到她身上就长到大腿,甚至不用穿短裤都能遮住……
但短裤还是要穿的,睡衣play什么的,想都不要想。
卫生间门打开,客厅空气都变得湿润起来,还有淡淡香气。
段思容攥着换洗衣物晾到阳台,走回来时装作若无其事的坐下擦头发,低头时露出白皙的脖颈,后背有水滴打湿背心,衣服贴在肩胛骨位置,纤弱美丽。
尤其她穿的是他的衣服。
袁霄承轻咳,有那么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我帮你擦吧?”
段思容长发遮住半张脸,半信半疑道:“你会吗?”
她最不喜欢夏天洗头发,湿头发贴着头皮,脖子热的冒汗就会粘头发,没有吹风机的情况下只能耐心等待头发变干,每到不耐烦时想凭一股冲动去剪发,人还没到理发店门口,就后悔的跑回来了。
袁霄承拿过她手里的毛巾:“我可以学吧。”
“好啊。”
段思容一点没客气,但还是不大信任。
“你不能抓疼我,也不许薅我头发。”
袁霄承笨拙地将她头发裹到毛巾里,一点点的搓,像洗衣服,还得控制着不用太大力气,有不听话的发丝从指间滑落,他伸手挽留,指缝还有她头发带着往前跑,然后没有意外的扯到头皮。
“咝……”
段思容皱着眉头伸出一根手指:“再一再二不再三。”
有第二次就不让他擦了。
袁霄承愈加小心翼翼,没再第二次扯到她头皮,将头发擦到大半干,又拿梳子给她梳通。
段思容从小就有一头令人羡慕的乌发,柔亮顺滑,像缎子一样,老一辈人见了总是夸,披散下来手感更佳,袁霄承轻轻抚动,笨手笨脚的尝试给她编麻花辫。
“你会吗?”
他不确定的问:“让我试试?”
“行啊。”
段思容好心的给他示范一遍,手指绕着三股头发翻飞,很快完成,但松开手头发顺滑的散开。
袁霄承思索片刻随之动手,编到一半逐渐纯熟,不满意前面的作品,打散重新来,最终完成两根尾部略微松垮的麻花辫。
“好了。”
段思容跑到镜子前看过,状似很勉强的夸赞:“还不错。”
“就这样?”
袁霄承绷住笑意表示:“晚上别拆了。”
不得不说,这位对自己的作品很有自信。
“看情况吧,头发长在我脑袋上呢,你又不能一直盯着我。”
袁霄承挽袖子的动作一顿,克制的表示:“不然你陪我睡沙发,我盯着你。”
段思容脸一热,明白刚才的话有歧义,抬头看吊灯造型,看房间装饰,就是没看他,也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
“你想得美。”
他走过来,拍拍她脑袋:“你去睡吧,咳,我洗澡。”
“喔,浴巾我用过还没洗呢……”
段思容暗示他洗浴巾,其实浴巾很干净,只是沾了水,但这人洁癖指定不愿意和人共用一条。
“好。”
卫生间仍旧带着湿润的香气,地上多了七八根长发,用过的毛巾散乱地放在架子上,一目了然。
袁霄承脱掉外衣,站在水下,目光却萦绕在那条用过的浴巾,水声停下时,他清清嗓子拿过那条微微潮湿的浴巾擦去身上的水渍,明明水刚刚温热,却腾的让他耳垂绯红。
客厅和卧室的灯都亮着,段思容不可能那么快睡下,她证偷窥衣柜。
其实衣柜里空荡的很,里面只有袁霄承各式军装,两套当季便服、一条被子,规规矩矩叠好放在一角,衣柜另一端是她留在这的春装,留在这里是什么样儿,回来还是什么样儿,二者泾渭分明。
袁霄承擦着头发站在卧室门口,按照约定,平常卧室是他睡,正牌家属探亲,就归她,所以站定没进去。
“怎么了?”
“随便看看,你东西好少。”
段思容不经意的抬眼看他,两人穿的衣服一样,都是军绿色的背心,深蓝色短裤,却是不一样的感觉,更何况,这也是他们头一次这么‘衣衫不整’的相处,他抬手时上臂肌肉明显,打湿的黑发垂在额前,让他显得柔和三分,不再那么让人产生敬而远之的想法。
有点性感。
袁霄承莫名加快擦头发的动作,随便点头,转身将毛巾送回去,又将毛巾衣物洗干净晾上,刚走到阳台,看到属于她的衣物,心情极好。
回来时,沙发上多了枕头和薄被,段思容晃着两根麻花辫探头,眉眼生动。
“我是不是很贴心?”
袁霄承喉结耸动:“是,关好窗户,晚上还有点冷。”
“喔。”
他也反身关上窗。
家里成了个密闭的空间,段思容想要关门和他道晚安,却发现人忽然站在卧室门口。
袁霄承压低声音:“今天你都没有喊我。”
“什么?”
段思容问完又想起,之前在沙发让她喊小袁哥哥的人是谁,这人失忆了吗?
“袁霄承,你不要贼喊捉贼——”
袁霄承满意的揽住她:“我没有,我指的是正常相处。”
他再度吻过来,两人身上香气如出一辙,忍不住让人沉溺其中。
不过,睡前接吻同样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至少对袁霄承来说是的,生生在犯规前忍住,平心静气的去睡沙发。
段思容勾住他的腰,戏谑的问:“需要我给你念清心咒吗?”
袁霄承抵着她额头呢喃:“女菩萨,行行好。”
“放过你啦。”
他长舒一口气,等卧室门关上才回去沙发。
可是,指尖似乎残留她的气味,袁霄承抬手搭在额头,静静望着漆黑的夜空,而心心念念的人就躺在他们的床上,如无她在,那张双人床对他来说和单人床无异,但现在,想一想,便辗转难眠。
袁霄承开始思考清心咒的具体内容,但女菩萨没教他这个,索性想些别的回回神。
谢竟轩没有能力往话剧团安插职工,即便他想知道有关思容的消息,动动嘴就能问出来,不必大费周章,能挪动棋子的背后人应该有更高的目的,可以是谢家人也可以是袁家人。
如果是袁家人,则是想让他和谢家反目,如果是谢家人,或许是想让他婚事不成,也可能和袁家人目的相同。
这么多年,能有机会下手的也就只有他的婚事了。
袁霄承眸中寒意几近成冰。
……
长夜漫漫终是天明。
段思容一夜醒了三四次,又迷糊的睡过去,终于等到天明,先赤脚下床开了窗,晨风吹来,让她瞬间清醒,伸着懒腰走出房门。
客厅的铺盖已经叠整齐,袁霄承人不见踪影。
段思容也不担心,横竖跑不出这学校,先去刷了牙,门外有了动静,一看时间,刚刚七点钟。
一定是早饭回来了!
小米粥、小笼包、茶叶蛋,简单美味。
段思容眉眼弯弯:“木嘛,你太好了,以后一定要保持。”
她懒,所以一定要挥起加糖的小皮鞭,让他们家另一个人勤快起来。
袁霄承凑过来,直接按住她后颈索吻:“好。”
宠着她是必须要的,不过他也需要一点点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