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传来的瞬间,她的嘴唇刚好停下楼爵的肩膀处,下意识就一口咬了下去。
这一下比她预想的还要痛,嘴下也就来不及留情,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在这间装满冰雕的屋子里,两人大汗淋漓,融化在一起。
贝奚宁没再咬人,指甲却在楼爵后背留下一串抓痕。
轻微的疼痛是一种刺激,会让人更兴奋。
贝奚宁最后都哭了,破碎的呜咽声激得楼爵头皮发麻,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之后,一切归于宁静,森林里的小动物还在辛勤地忙碌。
贝奚宁睁开眼,看着屋顶的星空,感觉自己像死过一回,心里却有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老婆,我爱你。”楼爵紧紧抱着她,一点一点亲吻掉她脸颊的泪痕。
刚才的过程中,这句话他说过无数遍,可贝奚宁求着他停下来的时候,他却一个字都听不见。
贝奚宁有点恼,想推他才发现手软得不像话,干脆直接道:“你根本就……”
嗓子像被火烧过,难听死了。
贝奚宁紧紧闭上嘴。
楼爵怕她着凉,没有在冰屋久待,将人抱进浴室,放了温水:“泡一下会舒服一点。”
他转身出去,贝奚宁浑身无力,朝浴缸底部滑去。
楼爵很快回来,刚好将人捞起来,用同样嘶哑的声音说:“乖,喝点水润润嗓子。”
贝奚宁脑子已经转不动了,机械地就着他的手喝下半杯水。
热水真的能缓解不适,贝奚宁渐渐睁不开眼,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前,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早知道做这么多,结果只是自己受苦,就什么都不做了。
但是当楼爵将她身体擦干抱起来到床上的时候,她已经睡着还翻了个身,直到滚进熟悉的怀抱才安心地停下来,嘴角挂着微笑陷入梦乡。
第61章
贝奚宁睡熟了, 脸颊粉扑扑的,唇瓣肿胀,嘴角微微上翘, 显得特别乖。
楼爵不错眼地看着她, 心里情绪翻涌, 舍不得睡。
这个生日才过去两个小时, 他心里的情绪起伏比以往二十年加起来都多。
贝奚宁给了他太多惊喜, 她像是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礼物, 都送给了他。
最让楼爵惊喜的礼物, 不是她亲手做的饭、不是一下午的陪伴、不是浪漫的烛光晚餐、不是花园里亲手修剪的生日快乐、也都不是那间冰屋, 甚至都不是贝奚宁将自己彻彻底底地交给他, 这件事对楼爵来说,不是礼物,是情之所至是心之所向。
对楼爵来说, 贝奚宁给的,最浪漫的礼物,是她保护和宠爱他的心意。
和很多家庭一样,楼家父母也认为,女孩子可以娇养,养男孩子却应该严厉一些。
所以, 从楼爵记事开始,父母对他就很严格, 要坚强要绅士要有担当要照顾别人。
当然, 他不是说父母这样不好,他小时候挺皮的,真要宠着他长大,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不好说。
但是, 楼爵的的确确是从小就没被人保护和宠爱过。
跌倒了自己爬起来,遇到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
他19岁那年接手公司的时候,心慌得整夜睡不着觉。那时候父亲生病、母亲忧心照顾,都顾不上他,而楼颖也并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追着祁岳满世界乱跑。所有人告诉楼爵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他肩上担着楼氏的荣誉、背负着那么多员工的生存压力,他不能垮,他要撑住,他必须顶天立地。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你歇一歇”、“我来保护你”、“我来惯着你”这样类似的话。
只有贝奚宁。
她说到也做到,能给的就全给了,她不带任何目的,只想对他好。
是她让楼爵明白,男人也可以被宠爱。
是她让楼爵知道,被人宠着的感觉竟然这么好。
楼爵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说句中二的话,现在贝奚宁要他命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给她
认识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他对贝奚宁的感情,已经经过了好多次改变。
一开始觉得她真好,他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
后来觉得她真好,他要把她锁在身边,困在身边,一辈子不许离开。
再后来又觉得她真好,只要她好,他就满足了。
现在楼爵想,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他们应该一辈子相伴到老、互相宠爱,就像《爱情》里写的那对老夫妻一样。
楼爵盯着贝奚宁看了一整晚,到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贝奚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肌肤相贴,感觉很舒服,如果不是某人身体变化特别明显,她可能会舒服得直接再睡过去。
可有些东西存在感太强,让贝奚宁忽略不掉。
昨晚发生的一切在脑子里回放,再加上身后的变化,贝奚宁一大早就控制不住地面红耳赤。
楼爵的呼吸平稳,像是还在熟睡中。
贝奚宁轻轻动了动,想要悄悄下床,结果身体疲累,腰腿酸软,一动不知道牵扯到哪里,疼得她“嘶”了一声。
抱在腰间的手立刻箍紧,楼爵慵懒的嗓音从头顶传来:“醒了?”
因为刚醒,他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听着格外性感。
贝奚宁本就酸软的身体就更软了。
她含糊地“唔”了一声,挣扎着想起床。
楼爵抱着她不松手:“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不早了。”贝奚宁轻轻捶了他一下,示意他松手,早不早的不重要,主要他那些变化让她很担心。
再来一次,她可能真的会死吧。
两人都没穿衣服,对方一点小动作就感受得清清楚楚,贝奚宁在躲什么,楼爵再清楚不过。
他低低闷笑一声,问:“还疼吗?”
贝奚宁哪里好意思讨论这个问题:“哎呀,快起床了。”
楼爵没有吭声,贝奚宁还以为他准备起床了,下一刻却感觉有细碎的吻不住落在她的颈脖和耳后。
那本就是她身体的敏感地带,经过昨晚后,身体好像变得更加敏感,贝奚宁感觉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猛地转过身去。
楼爵正等着呢,精准捕捉到她的唇瓣,温柔地亲亲。
贝奚宁也很快软了下来,不自觉缠住他的脖子,贴了上去。
两人正在床上闹,忽然听到门铃响狂响。
“谁呀?”贝奚宁喘着粗气,“这一大早……”
话还没说完就自动闭嘴了,已经十点过了,一点也不早。
而且,来的还是陶书筠和汉堡!
贝奚宁猛地坐了起来,腿疼得皱了下眉。
“别急,我先下去开门。”楼爵穿上睡衣,亲亲她脸颊,“你慢慢起。”
楼爵打开门,陶书筠看了眼他身上遮不住的痕迹,没说什么。
汉堡却不懂这些:“小舅舅羞羞,还在睡懒觉。对了,小舅妈呢?”
“小舅妈一会儿就下来。”楼爵抱着他,不让他往楼上跑。
“外婆快看!是我画的画!”汉堡忽然注意到客厅墙上的画,惊喜地大喊。
那是之前贝奚宁担心楼爵介意铁蛋蛋,想引他去书房看那张画,故意把汉堡的画裱起来挂在了墙上。
但是那个周末汉堡去了国外,后来他们分别出差,这事就搁下了,贝奚宁也忘了将画取下来。
楼爵看着那张“四口之家”,心情甚好:“汉堡真棒。”
陶书筠没想到贝奚宁会把画挂起来,也很惊喜:“汉堡,什么时候画一张大的全家福,把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小舅舅小舅妈全都画上,好不好?”
小孩子特别爱听夸奖,汉堡摘了小书包,迫不及待:“我现在就画!小舅舅,你家有画笔吗?”
“有。”楼爵直接带汉堡去了书房,“你自己先画着,舅舅去换身衣服。”
等楼爵再下来的时候,发现汉堡坐在书房地上,笑得东倒西歪。
“怎么了?”楼爵上前问道。
汉堡指着手上一张画纸,哈哈大笑:“这是谁画的?好丑啊!”
楼爵顺着看过去,发现了之前贝奚宁的胡乱涂鸦。
他嘴角上翘,刚想说什么,忽然注意到后面还有东西,急忙从汉堡手里将画纸抢救回来。
铁蛋蛋。
竟然真的是他!
楼爵心情大好,将画纸宝贝地收进书房的保险箱里。
另一边贝奚宁洗漱好才下楼,看到陶书筠在厨房洗水果,很不好意思地进去打了个招呼:“阿姨好。不好意思,睡过头了。”
陶书筠看她一眼,到底是有经验的人,从两人身上已经看出他们关系进展到了哪一步,笑着道:“上回都叫妈,怎么又改回阿姨了?你和小爵闹矛盾了吗?”
贝奚宁傻了:“上,上回?”
什么时候的事?
她什么时候叫陶书筠妈了?
她有那么不要脸吗?
“啊,就你生日宴的时候。”陶书筠提醒道,“不记得了?难道你只是随口一叫?”
生日宴?
贝奚宁:“……”
她之前因为暴露了铁蛋蛋的存在,一直在担心楼爵误会,所以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怎样应付楼爵上,完全忘记了自己在宴会上做过什么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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