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知道她是通过玉佩穿越,但一直也没问她要来那玉佩瞧瞧,今天倒是第一次见。
她的玉佩分明和他那块不知谁送的玉佩很像, 两块勾玉甚至可以合成一对对佩。
明真道长听罢却不惊讶, 反而有些激动。
“看来师祖所言不假, 这世上竟真有如此奇事,贫道也是人生头一次遇上!”
他向二人解释道:“此玉名为灵鲤, 是这大灵观山下灵湖盛产之玉。”
任南逸插嘴道:“对, 我看你们纪念品商店全是卖这玉的, 这玉都能穿越吗?”
“当然不是,绝大部分灵鲤玉只是普通血玉罢了, 只有极少数有此奇能, 而且也需天时地利人和的机缘,才能激发奇能,可以说是千年一遇的难得。”
明真道长笑着看看二人, “所以才说你们是极为有缘之人。”
任南逸听得云里雾里,非常玄乎,不过反正是说他和容汐非常有缘分呗。
没错,天赐良缘,他很高兴。
明真道长从书架上拿出一卷古籍的抄本放到二人面前。
“关于灵鲤玉的传说,是我观先祖圆虚大师所写,圆虚师祖似乎毕生都在研究灵鲤玉的奇能,他还记载道,在他的时代,曾遇到过利用此玉穿越时空的女子呢。”
“二位善人有何疑问,可以翻阅这卷古籍抄本,寻找解答。”
容汐翻开抄本,任南逸也凑头过来,可惜抄本中全是竖排的古文,密密麻麻,他实在看不懂。
任南逸便对容汐道:“你给我讲讲。”
“嗯……大致就是说,大灵观山下灵湖中有一条灵脉,滋养湖中和小岛山林间的万物,极少数靠近灵脉生长出来的灵鲤玉,汲取足够精华,化蕴成灵,便具异能。”
“……化蕴成灵的灵鲤玉多为雌雄双生,可成对玉。若雌雄对玉皆以人血喂之,则能互相感应,激发异能,开启时空联结。”
容汐的玉佩确实是因为沾血,才出现了变化,她看向任南逸,“你的玉佩也有接触过人血吗?”
按古籍中所言,她和任南逸的玉佩应该正好是雌雄对玉,但雌玉喂了血,雄玉应该也要如此,才能互相感应。
任南逸回忆,他第一次见到那块玉,是在飞机上拆礼物的时候。
“……对了,那时候我好像划破了手。”
或许就是那时不小心沾上了血吧,只不过他当时根本没在意。
容汐点点头,这就对上了,所以她成为了雌玉的宿主,而任南逸成了雄玉的宿主。因为两块玉之间的感应,她触动机关,才会穿越到任南逸所在的时空。
遇上他,已是冥冥中注定之事。
容汐翻页,继续往后看,看了半晌,她眉间微蹙,却没有再讲给任南逸听。
任南逸好奇问:“后面又写了什么?”
容汐摇摇头,合上了抄本。
“没什么,差不多就是那些内容了。”
她将抄本还给明真道长,又问道:“请问道长,我们上次夜里在后山迷路,并不是简单的迷路吧,或者说,是在时空之间迷路了。”
妖女一事之后,她就一直在琢磨这件事。
她明明是按照时辰回去的,可南温时间却比平日晚了许多,说明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速产生了异常。
容汐猜测或许与那晚在山中迷路有关。
夜晚和白日,石屋的破旧程度并不相同,明明下过大雨,一夜之间山道上便痕迹全无。
她总觉得那天晚上,她和任南逸或许已经不在原来的时空之中。
明真道长笑道:“女善人当真聪明。道观后山靠近灵脉,女善人当晚又携带了已经激发异能的灵鲤玉,夜里灵脉灵力比白日要旺盛,而灵鲤玉又可与灵脉产生感应,有时会导致短暂的时空错乱,去到别的时空。”
“也正因此,我才能知二位之中有跨越时空之人,且圆虚师祖留书告诫观中后人,若遇跨越时空之人,一定要取生长在灵湖边的灵缘树树种,送给其种下,至于缘由,却未明说。”
“所以,上次才会赠予二位树种。”
说到树种,容汐便请求道:“我们今日前来,也是想看那树种生长的如何了,不知道长可否准许我们再去后山一趟?”
“当然可以,二位是种下灵缘树之人,想去便去吧,只是不要在夜里去后山,以免再发生时空错乱之事。”
得到允许,容汐和任南逸与道长告别,相携来到后山那处废弃石屋前。
令人惊讶,石屋前竟真有一株小树长成,虽然枝条尚且羸弱,但却蕴含生机。
任南逸有些兴奋,他记得小道长说如果这树长成开花,许下的愿望就会实现。
如今这树已经抽发枝条,似乎在昭示一切都会向光明的方向发展。
他希望和她永远在一起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他围着小树转悠一圈,笑道:“不错,树兄很争气!等改天我买点肥料来,给你施施肥,你快点长,赶快开花!”
容汐也笑了:“等今年七夕的时候,我们再一起来看它,说不定就已经开花了。”
任南逸眼睛亮晶晶:“好!那约定好了,今年七夕一起来,明年七夕也一起来,以后每年七夕,我们都一起来。”
他牵起容汐的手,十指相扣,一双黑眸在冬日里也格外炙热,紧锁住容汐的眼眸。
“这次可不能骗我了!”
容汐回握他的手,抿唇一笑。
“不骗你,我们约定好了。”
临走前,容汐又向着小树许了一次愿。
上次,她希望任南逸未来永远幸福快乐。
这次,她希望他未来每一分的幸福快乐,都能有她的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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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节之后,容汐准备回南温。
她与任南逸约定好,三个月后,等春暖花开之时,她会从南温回来,留在现代,再也不离开了。
任南逸说,等她回来,就让她签约壹北娱乐,成为真正的艺人,他说她现在红着呢,以后星途无限。
如果她不想当艺人也可以,她想做什么就去做,他都支持。
心怀对未来新世界的希翼,容汐与任南逸告别,再次回到了南温。
上次保命离开之际,她被陈远的刀划伤,那刀上肯定有血。
容汐原本担心,刀上的血会引起陈远的怀疑,李庭绪也会继续追查此事。
但她回去南温之后,并没有人来调查她,李庭绪待她态度也一如既往,似乎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上。
而且,李庭昭病亡的消息传回宫中,盛文帝悲痛过甚,病情急速加重,三天后,也病逝了。
但直到病逝,盛文帝也未下立太子的诏书。
朝中徐氏势力称盛文帝只剩李庭绪一个成年的儿子,而且又是嫡子,文武双全,只能由他来继承帝位。
禁军都尉陈远也率禁卫军,拥护李庭绪称帝。
原本支持李庭昭的朝臣见自家正主人都没了,大势已去,为日后保命,也都闭目噤声,不敢再有反对意见。
几天之内,宫中已然大变天,李庭绪如愿以偿登上帝位,估计也没工夫计较那夜那点破事了。
容汐稍稍安了心。
按照礼法,先帝逝世,新帝需守孝三月,才能更换年号,正式登基。
这三月,既要操持先帝葬礼,又要筹备新帝登基大典,同时宫中也如历史记载那般,发生了许多变化。
虽然都还未正式册封,但皇后娘娘已经从玉坤宫搬去了太后的慈安宫,其他先帝嫔妃也都搬往太妃住处。
而贵妃娘娘,李庭绪按照先帝遗愿,依旧给了她皇贵太妃的身份,但贵妃自从李庭昭去世后,便神智崩溃,发了疯。
如今她虽身居皇贵太妃的碧华宫,却只是一个整日被锁在宫殿中疯女人。
与其说是宫殿,倒更像是牢笼,日日沉陷于丧子的痛苦与疯癫之中,至死都出不来了。
李庭绪也信守诺言,将唐丽儿从教坊救出,还清白之身,给了她丽嫔的封号。
然而成为李庭绪后宫中唯一的女人没两天,就有别的女人踩到了她头上——李庭绪未来的皇后,徐婉雁。
徐婉雁是太后堂弟的嫡女,徐氏一族推出徐婉雁,想延续跟皇帝的姻亲关系,巩固徐氏家族在朝中独一无二的尊贵地位。
因为唐丽儿是李庭昭病逝的功臣,忠心于李庭绪,所以太后没有反对李庭绪将她纳为嫔妃。
但唐丽儿到底是从教坊里出来的女人,之前又与李庭昭有所瓜葛,总会叫外人有些闲言碎语。
所以太后着急想挑选才貌家世都拔尖的姑娘入宫。
皇帝的后宫中可以有各种各样的女人,但是必须得有一个出身名门高族的皇后撑起门面。
徐婉雁显然符合这个标准,又是自家姑娘,太后很满意,立刻便和李庭绪言说此事。
李庭绪接受了母亲安排的婚事,他新帝登基,朝中势力动荡,且需徐氏的鼎力支持。
徐婉雁很快入宫,住进了玉坤宫。
她名字里带一个“婉”字,但性子却与名字不符,她并不温婉,反而强势高傲。她对于后宫中丽嫔这个存在,十分厌恶。
出身教坊的女人,在徐婉雁眼里都是下贱货,而她要与这样一个下贱货共同侍候陛下,徐婉雁感到耻辱,平日里就没少羞辱为难唐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