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北不耐烦了：“边雁，你是在存熠。我想你是个聪明人。”
边雁万分纠结：“可我……”
边雁不想说的，起码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讲，她还没准备好。
扶梦两天都没动静了，她度日如年。
一边想着解脱，一边祈祷着扶梦最好有事去忙顾不上她。
我去说吗？
我不去。
今天的边雁，是依旧没决定要去跟余北坦白的。
没决定去，那就是不去。
余北既然猜到了她还留着一首，那今天势必要拿下。
边雁不过是一个小喽喽，在存熠三年多了还不曾爬上去，心眼并不存在。
余北问得毫无章法，忽快忽慢，话题也变了又变。
边雁这两天心里有鬼，一直精神恍惚，没多会儿就被余北套出了话，亲口承认她手里确实还有一个同样风格的词曲。
余北轻松地点了下桌面：“我要了。”
看着这位上司稳操胜券般的表情，边雁僵持了片刻，蓦地，她肩膀垮塌，整个人都崩溃了。
“不藏了不藏了！”
她眼中泛泪，直接哭了出来。
余北一脑袋问号，被她这招打得是猝不及防。
“喂喂喂你哭什么，我又不会少你钱。”
他下意识蹬地后退，椅子在地板上发出了滑动的轮子声。
边雁边哭边用手背抹眼泪：“我不藏了，也不躲了。这歌不是我的，连带之前卖给你们的两首，也不是我的。”
听到这话，余北猛地一拍桌子：“边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边雁同样大声喊：“我知道！”
她情绪早就在临界点上，天天心惊胆战忐忑不安，这就不是人过的日子！
边雁就是缺一个开口，一旦有了，她说起事来就再也没有遮掩。
“歌是我偷了扶梦的，对，就是浮光。她是我朋友，哈哈哈，你想不到吧？”
“是，我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朋友呢？那当然是我死皮赖脸跟着她，不然呢，扶梦她难道会反过来追着我跑吗？”
“那歌都是她的，我拿了三份手稿，除了之前的两个以外我还有一份。都是她新写的。”
“林雪宁唱了歌，扶梦知道了，她来逼问我。”
“余总监，扶梦要歌，要林雪宁和存熠出声明，说这歌是她的。不然她就直接向外揭露。”
“哈哈哈哈哈哈我说完了！”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全都给你说，全都说！”
“钱我会还给你，辞退我也随便，我不想再这么不安地过日子，我承受不了。”
余北看着边雁就跟神经错乱了似的，不停地朝外说着她的心声。
一会儿是这歌，一会儿是哭着骂扶梦逼她去死，一会儿又嘟囔着自己做错了。
余北心下嫌弃，只觉得这人神经病似的。
但不可否认，他听到这些，很震惊。
可是心里又有点“原来如此”的念头。
怪不得这人多年来没个名字，却一口气拿出来了那么好的歌。
要真有这本事，又怎么可能一点成绩都没？
余北被边雁的哭声和唠叨烦得慌，他又拍了一下桌子：“别哭了！”
边雁吓了一跳，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嗝——”她一个哆嗦，打了个没消化的哭嗝。
余北皱眉：“你再把这件事给我原原本本地说一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点都不要省略！”
边雁被吓得往后缩：“是是是……”
那这事出来就话长了，边雁又是一个习惯话痨的人。
余北听着她事无巨细地描述，想打断，但看看面前这人战战兢兢的模样，一点都不经吓。
他忍了忍，到底是没发脾气。
是，这事儿有点出乎意料，猛一看还很严重。
但又算不上多大的事儿，至于这么害怕吗？
他是真的看不上这种畏畏缩缩的人，不论男女。
没本事，胆小心不大，自己都能把自己吓死。
余北皱眉听着，那眉间褶皱深到能夹死苍蝇。
“我再确认一遍，”余北听完后，严肃地看着边雁，“你说的就是全部了，对吗？”
边雁打着嗝点头：“嗯，是！”
余北的手指在桌子上快速地敲着，“哒哒哒”，声音急促。
这事情不算难。
边雁怯怯地，不敢抬头，但是又要看余北，那姿态别提多别扭了。
余北：“这件事情不许泄露出去。”
边雁：“嗯嗯嗯！”
他冷笑：“你的问题，我回头再说，给我们惹了这么大麻烦，边雁，你挺厉害的啊！”
边雁闭上了嘴。
她就知道。
上一世的扶梦算不上什么，沉寂三年，没有公司没有钱，没有人脉。
余北他们没看在眼里，连鼻息都不曾给过这位扬言要曝光林雪宁抄袭的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
扶梦出道，不足一个月就掀起来了这样的风浪，获取到了千万流量。
还有摘星在她背后撑腰。
余北站了起来。
这件事情要好好筹谋，他需要去找周敦。
走出办公桌的时候，他斜斜地看了眼椅子上低着头的边雁。
嗤——如果他没猜错，今天要不是特意去找她，怕是这人要缩着一直不把这事儿说出来。
靠。
余北忍不住想骂人。
要是这样的话，毫无防备之下，扶梦选择直接朝外抖露，他们就真的太被动了。
想到这里，余北没好气地冲边雁说道：“行了，装样子给谁看？当我是你妈啊，还想我哄着你？”
边雁抖了抖。
她哭泣不止，这会儿都不觉得前两天的扶梦严厉了。
余北才吓人。
·
扶梦有点怀念系统了。
集手机、电脑、AI、网络、商店、虫洞于一体的造物，简直是神的恩赐。
……算了，也是个坑货。
她咂咂嘴，手里的奶茶都不香了。
“有点想知道，存熠那边是什么情况。”
可惜没有系统给她汇报监测结果。
叹气。
扶梦：“科技什么时候能来个大跨步向前啊！”
AI脑机云霄飞车全息意识流，全都走起啊！
简约推门而入：“叨叨什么呢？”
扶梦扭头：“哀叹我当初怎么不学计算机敲代码。”
不然现在也能为祖国做做贡献了。
简约：“？？？”
什么情况，思维这么跳跃呢？
“你学音乐挺好的，看，多适合你啊！”简约说道。
扶梦一挥手：“你不懂！”
我本该更有成就的。
都怪这天赋太集中，没分散点亮技能树。
当初应该攒着积分点数强化脑子的，扶梦后知后觉。
不过，那会儿也没意料到，自己真的还能回来。
对，这样看来，她脑子确实该强化一下。
简约听不懂扶梦的意思，但也不妨碍他催促。
“走了，拍MV去了，给你专辑做准备。”
扶梦：“哦。”
她把奶茶放下，其实也没喝多少，反正她长不胖。
SS参赛的几首歌，到时候会挑一些出来，混着扶梦手里现在正录音的这些，以一个主题为核心，出她人生中的第一张专辑。
“那我岂不是要跟樊老师抢专辑销量？”她忧心忡忡，“樊老师可卖不过我的啊！要不我多买两张，给她充充数吧？”
简约：“你看看你这装出来的担心，眼睛还笑着呢，太损了你！”
扶梦站了起来：“嘿嘿嘿！”
简约扶着她走，又空了只手帮她拎裙子：“你俩受众又不怎么重叠，而且现在实体专辑销量特别惨淡，只有粉丝才买的。”
扶梦朝着门口走去，随口道：“你放心，我会创纪录的。”
简约顺着接下：“那必须的，浮光嘛！”
门外等着的初心：“又吹上彩虹屁啦？”
她也上前帮扶梦兜了一点裙摆。
扶梦：“这裙子可太大了，路都占满了。”
初心：“多好看，也就是你穿才显得这么仙气。”
简约表示赞同。
初心又道：“梦梦，我看你粉丝还在征求群体名来着，过会儿我把她们筛选后的名字给你说一下，你看着定了。”
扶梦：“OK。”
初心：“哎呀你今天这身真好看！话说回来，现在大家不都流行什么‘人间xx’的标签吗？”
扶梦好奇：“那我是什么？”
简约插话：“有两个，人间精灵和人间仙女。这俩居高不下，精灵的说你气质像，仙女那边的人说咱们得支持国产。”
可不呢，精灵是西方造物。
反正国内是没的。
古代只有妖怪和神仙传说，涉及“精灵”二字的，大概只有“精气灵气”是万物本源这一类的朴素唯物主义。
扶梦：“……”
好像哪一个都没错？
精灵更合适一点。
可国产的也好听。
算了，她们自己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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