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香答之,在这里小麋鹿是不可能大量找到的。
一只成年的狗,载重约三十公斤,奔跑约四十公里。
“大胆!
居然敢辱骂陛下。”
吴静香的话刚刚落下,旁边的海公公一副怒不可解的样子指着她。
“陛下,民女是说这雪橇使用犬只拉动。
陛下可以征集全国的犬只待命,每到一个码头,便让一批新的犬只待命。”
“民女有个不情之请,若陛下派遣大臣前往南方赈灾,可否让民女一同前往。
桂南乃民女的家乡,生育民女的地方,民女想回桂南,尽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吴静香突然跪在地上不起,央求着齐皇。
现在大雪封山,基本没有人愿意在陆地行走,船舶早已停运。
若是她一个人回桂南,自然危险丛生。
不敢回去。
现在有军队随行,高手如云,跟着他们安全系数高,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你要回桂南?”
齐皇语调上扬,似乎有所不满,“桂南的雪灾十分严峻,谁也不知道路上还会不会再次强降大雪,大雪封路。
现在快过年了,大军现在启程,过年只能在路上了。”
“陛下国难当前,静香愿意为皇上献上自己的一份力量。”
吴静香在冰冷的地面上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起身吧!
若人人像你这般有心便好了。”
出宫之后,吴静香便与郑文仲说了她要回桂南的事情,以及现在桂南雪灾危及灾情。
“为师与你一同回去。”
郑文仲一听桂南灾情严重,立即要求与吴静香一同随行回去。
“师父,路上冰天雪地,极为寒冷,你还是待在京城安心过年。
别老了易犯风湿。”
吴静香不想郑文仲与她奔波。
“你师父我三十而立,正值壮年,你有你说的风湿。
为师好歹做了桂南几年的知府幕僚,对桂南的情况不说了如指掌,至少比你这小丫头强。”
郑文仲去意已决,不可能是吴静香的三言两语便可以劝说的。
“静香姐,我也要回去。”
吴大牛一听桂南雪灾严重,许多房屋崩塌,死亡之人数以万计,更是恨不得立即飞回桂南,回到吴家村。
翌日早朝上,齐皇拿出了雪橇、滑雪靴的滑雪工具,展示给众位大臣它的妙用。
随后任命三皇子为南方雪灾的使臣,前去南方赈灾,朝廷往民间征召数万只狗。
得了皇上的圣旨,吴静香几人安插在前往赈灾的军队之中,除了凉风、秋叶两人随行保护吴静香,齐皇还安排了一队人马在暗中保护。
临别之时,齐皇送给了她一枚令牌,上边刻着狮虎斗,也不说明用处,只是告诫她,若到了她遇上危及情况,只要她爹爹拿着这块令牌,找斐思谦便可。
吴静香此时左手大拇指与食指揣摩着齐皇给的令牌,右手也是揣着一枚狮虎斗,两个令牌一模一样,连铸造的青铜材料都一致,上边的纹路也一致。
只是左手一边的令牌背后刻着一个“日”右手这块的令牌刻着一个“月。”
右手边的这块是姬寒寻离京之时,让属下送与她的,并留下一封信,若他在战场上发生任何意外,凭着这块令牌便可以收拢他所有名下的产业。
两块双胞胎令牌在手,吴静香寻思着,这该不会是皇室子弟专属的令牌,或者是皇室子弟其他副业的权利象征。
大约是齐皇在桂南也有些产业,皇帝的产业相比都是培养细作、探听消息的地方,这块令牌也是他副业的象征?
浙东一带受灾严重,浙东一带本就是朝廷的粮仓之地,手握尚方宝剑的三皇子姬文山第一站便在浙东驻扎。
而吴静香心系桂南,命着他们的那对人马,继续前行前往桂南。
此时他们的十几人没有药材的运输,穿着滑雪靴在雪地滑行赶路。
又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程,才到了桂南府城,到达之时,他们几人的脚早已浮肿,甚至冻疮起泡溃烂。
草草敷些自备膏药之后,他们几人便去了府衙。
此时的府衙人满为患,齐皇加急版飞鸽传书比起他们几人日月兼程,还要快上不少,赈灾的通知早已落实在斐思谦这位知府手上,他并通知了各地县城,县城也将府城的指示告知了各位村长。
受灾百姓,家中还村有余粮的,但是粮食全埋在冰雪之中的,可以先向朝廷借粮,若是开春春耕前,按时归还者,可免利息。
若是拖欠不按时归还者,来年秋收,除了要还借粮之重,还需额外多少十分之一的借粮。
若有需要借粮者,需要先向村长报名,并填写所借数额,村长在向县令汇报,县令则需拿着所管辖的村落借粮统计与借条,来府城借粮。
今日便是各地县令来府城领取借粮的日子。
往常负责追捕犯人的差役,此时在粮仓处,称米交接粮食。
而斐思谦本人则在与各地县令比对借粮借据。
“郑先生!”
“郑先生,你回来了!”
……
一进府衙,不少以前结识郑文仲的同僚,纷纷与他打着招呼,也仅仅是打个招呼,便继续手中的活儿。
不过也没有人阻止他们几人一直朝着府衙庭院处走去。
“静香!
静香!”
一个天青色的少年远远地冲着吴静香招手,随即停下手中的活儿,冲着他们飞奔而来。
少年健步如飞,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如同天上的烟火璀璨夺目。
“真的是你!
刚刚我还以为是我眼花了,没有想到你从京城回来了。”
少年重逢旧友,笑逐颜开,兴高采烈地说道。
“云飞,好久不见。”
吴静香微笑招呼着。
“哇哇哇!
太不真实了!
是真人!
是真人啊!
静香你这一趟去京城可真给我们桂南长脸,一去京城,直接空降太学,成了太学的第一位女先生。
我爹第一次跟我说起你的事迹,我都不敢相信。
太学的第一位女先生!
破了太学的惯例,还有皇上御赐的戒尺,可在太学教训学生,不必畏惧他的身份。
真的太威武霸气!
告诉我你是不是给陛下灌了什么迷魂汤水……”
刚刚见面的费云飞一肚子的话语不断地往外吐着。
“咳咳……”
被人忽视的郑文仲不得不出声打断了某人的连连彩虹屁,这小子自顾自己的儿女私情,完全忘了大事,“云飞,这些可以稍后再讲,你先带我们去找你父亲。”
第98章
“郑叔叔,瞧我这脑子,看见静香开心忘了你。
你这次回来可真是时候,我爹那头正焦头烂额,正缺个像你这样有能力又细心的幕僚,你这回来,可真帮了我爹大忙。”
斐云飞兴奋地说道。
他也不再耽搁,立即引着郑文仲去了粮仓。
此时的斐思谦,大马金刀地坐着主桌之上,批阅管辖县令呈递上来的借粮条款,他的师爷就在一旁抄录,纸张整整铺满桌子。
而其他县令在站在一旁排队等候。
粮仓里边的差役也忙活着,称重、打包、交接给县城的差役。
“爹!
爹!
你看我带谁来了!”
刚至门口,斐云飞开心地唤着里边的人,也顾不上排着队的县令,直接带着郑文仲几人上前插队。
“去!
去!
外边去!
爹正忙着,你就别来捣乱。”
斐思谦头也没抬,眼睛依旧盯着摆在桌子上的借条,自家的儿子混账惯了,他还不知道。
只是这粮食晚一天到灾民手里,他们就得多饿上一天。
“爹!”
斐云飞不乐意地提高了声呗。
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他干不了正事,比不上表哥。
自从雪灾以来,表哥就坐镇他们家桂仁堂,低价替受伤了的灾民治疗,名声和口碑更上一节。
现在桂南城,谁提到桂仁堂的少东家许大夫,谁不称赞一声。
人帅活好,心地善良,家境殷实。
除了未娶正妻,先有了一房侍妾,这个污点之外,还真挑不出别的。
但是侍妾是他的远方亲戚,落难之时,还不嫌弃,娶人为妾只是更好的安顿他们一家。
况且这位妾室,不能生育,如果不娶了她,她该何去何从?
这点更显许凌霄重情重义。
当然许凌霄上边的情况都是他娘有意无意地散播出去,当初他娘算计他纳范紫浓为妾,可不是为了昔日的那点姐妹之情,照顾义女,而是为了许凌霄断了吴静香那个农门之女的念头。
如今他儿子早已和农户之女没了书信来往,关系断得干干净净,她怎么会把一个犯人之女扶为正妻,自断儿子的前程,她儿子从小一副好皮囊,聪慧好学,在她眼里公主方才配可,至少也是京城顶级世家的嫡女。
她是做了梦也想回到京城,回到大齐最为荣华之地。
待许凌霄与吴静香没了关系之后,她就放出消息,将范紫浓的身份来历透露外界一清二楚,再衬托自家儿子重情义的高尚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