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寒寻缓步上前,黑色的华服,猎猎作响,“心情不好,想来太学散步。
来了之后,发现心情愈发的不好。”
被人绿了,心情自然不好,刚想散步缓解心情,自己被绿之事,却被人看笑话,所以心情更加不好了。
想着他曾在御书房帮过自己,吴静香还是劝慰道,“婚前被绿,总比婚后被绿的要好。
还有那太子太不像话了,不把你当皇叔,倒把你当成盆栽,还帮你松松土,浇浇水,实在太可恶了!”
“话说上次太子不是被禁足三个月了,时间没到,他怎么出东宫了。”
吴静香不解,太子因为赈灾之事,明明被皇帝老儿罚禁足了,难不成皇帝说的禁足,也仅仅是说说而已。
“先生说的极是!
若太子老实呆在宫中便安好无事。”
斐文浩附议。
“静香陪我散散心。”
姬寒寻语调突然缓和地说道。
“啊?”
突然被叫闺名的吴静香很不适应,在太学只有师父会这样称呼她。
姬寒寻走在前边,并不多言,只留个背影。
不由吴静香多想,也跟着上前,最后边上的斐文浩,无奈也跟着走上前。
姬寒寻回头,冷冷地看着,某个身影,异常的碍眼,“你留下!”
“好!
好!
好!
我留下,先生收上来的作业我放哪儿?”
斐文浩很上道地点头止步,“要不我给你先放到算学部那边。”
两个纤长的身影,一黑一红,一前一后,走在太学内。
早朝上的齐皇,可没他皇帝这么轻松了,群臣炒得脑瓜仁疼,再加上陈南的那些个臣子,一眼我一语,吵得脑瓜仁疼,连带看着丞相,都不顺眼了几分,好好地办什么生辰宴。
一个女儿的生辰宴席,一家人低调地吃个饭,不就没有这么多的邋遢事。
鬼王正主没露面,称病卧床,却也带来话,臣弟的皇妃,不必出身高门,不必温柔娴静,不必容貌艳丽,不必才高八斗,但必须忠贞不渝,身心只属于臣弟一人。
说白了,太子试用过的鞋子,臣弟不会再穿!
这陈南国的公主,从哪里来,去哪里,都不管臣弟的事情。
陈南那边自己的公主失去贞洁,自然得讨一个公道,鬼王妃当不成,太子不是还没有正妃,一个太子的正妃,也是可以的,两国的联姻可以保持不变,秦晋之好。
陈南那边的态度以他们的太子为首,事已至此,除了索赔,定然要为他们家的公主争取个名分,被人睡了,总不能白睡。
大齐这边的朝臣也挺同意陈南的说辞,自不过是皇家的内部人员调整,这弟媳妇变儿媳妇,也是可以的嘛,反正都是两国皇亲国戚的内部消耗。
婚礼日程不变,新郎官换一换,两国联姻又可以继续吹落打鼓地唱下去多好。
只是委屈了鬼王,鬼王的善后工作只能你交给齐皇。
也幸亏今天鬼王不上朝,不然挺难讲出如此好的办法。
“父皇,儿臣认为此次必有蹊跷,儿臣只是在丞相府,吃了杯茶水,便头晕沉沉,昏睡过去,醒来之后,便与那陈南的公主作了那事,儿臣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染指陈南的公主。”
御书房内,太子为自己喊冤。
“父皇儿臣此事冤枉,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太子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磕头喊冤道,再不喊喊喊,这件丑事宣传出去,自己又扣上一个失德的帽子,别人怎么看,他不管,关键是父皇怎么看。
还有皇叔那边,一想到他抢了皇叔媳妇这件事,至今他双腿颤颤,走路都轻飘飘的。
“做主?
怎么做主?
人不是你睡的不成?”
齐皇恨不得把御桌上的奏折全扔在太子的头上。
“父皇,是他们陷害儿臣。”
太子委屈地说道。
“那是你蠢!
都能被人陷害,老~二、老三也去了,为什么他们没有被人陷害,就你中招了。”
齐皇一顿劈头猛骂,“朕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蠢的儿子,上次赈灾不察,也说是被人蒙蔽,这次又说被人下药。”
“说不定是老~二,老三,他们两给我下的药。”
“诓咚!”
几本奏折铺天盖地而来,全砸在太子的身上。
在大婚未成之前,太子这次事彻底地被禁足了。
陈南的公主在驿馆中,娇柔的美人,眼睛嫣红,脸颊的泪滴不止,人见尤怜。
“嘤嘤嘤……”
泣不成声,掩面而哭。
“皇弟,你明明说引过去的事三皇子,怎么变成了太子。”
第71章
“皇姐,昨天我分明将那有药物的茶杯递给三皇子,我也不知为何三皇子无事,出事反而是太子。”
陈南太子眼眸暗沉,“皇姐,此事你万万不可再提,必须烂在肚子里。
今后你便是大齐未来的太子妃,大齐未来的国母。”
“皇弟,之前你不是说陈南的太子毫无心智,三皇子才是龙中之龙,以后登上大位的也将是三皇子,不是陈南太子。”
陈南的公主陈丽容哭声道,双手把榻上的薄毯绞得死死的。
“陈南太子心性纯良,待人和善,相貌英俊,怎么说都比被毁了容貌,又阴阳怪气克妻的鬼王强上不少。”
陈南太子劝慰道,如果他没有记错,姬寒寻今年过后,便会并发而死。
陈南太子陈启眼神里闪过一丝沧桑,不属于他此年纪的苍凉,大齐毕竟事他国境内,不属于他的势力,不方便做事。
而他注定要回道陈南,再次会一会他的那些好兄弟,还有那位大巫师,此次他的身体异状,便是那位大巫师的手法。
陈南公主陈丽容为何会与太子在丞相府内,睡到一处,似乎没有人再深追,官方的结论是,情不自禁,作出超出礼节之外的事情,少年火气正旺,干柴烈火的,大家都是过来人,可以理解!
丞相府内的古井处,多了几具身体,也无人过问。
被委屈带了绿帽,还不能手刃奸夫侄子的鬼王,此时正在太学,无视别人怜悯的目光,他扶栏远眺,故作深沉,准备泡妞。
“听说你曾与学生对赌,说是能够使人飞升。”
“嗯,是有这么一件事。”
“需要帮忙吗?
本王在京中还是有些话语。”
姬寒寻温和地对着身边的女子说道。
吴静香连忙罢手,“不用那么麻烦,大齐的天空不限飞,需要弄审批文件。
要不飞行当天,你还是跟你——你你皇兄说说,别让他的御林军把我当成细作射下来。”
吴静香做了个开弓射箭的动作,打趣道,“咻!
咻!
咻!
然后我成了刺猬被射下来!”
少女言笑晏晏,双眼弯弯,如弯月般美好,就是有点小了。
“有我在,你不会被人射成刺猬的。”
姬寒寻嘴角上扬,笑容最具感染力,“天凉了,怎么还穿这么单薄,莫不要贪凉了。”
“从桂南带来就那几件,明日我便出门采买。”
吴静香说道,“飞行热气球的架构完成差不多了,你与我一同去看看如何。”
呆在太渊阁顶上确实太凉了,她有些发冷,手脚冰凉,唇色稍微发紫。
“好,我也想一睹为快先生做的飞天神器。”
姬寒寻应道,不知怎么与她在一起,心情舒畅,少了些烦恼。
“当不起神器这一称呼,不过是件小玩意,工人玩耍罢了。”
吴静香谦虚道。
两人便从太渊阁的顶楼下来,去了吴静香的住处。
吴静香是与郑文仲、吴大牛一起住的,在太学里边也算是豪宅,一处独立的院落,大概是拖了先生的福气,或者是她身为一个女先生有所不便,被安排的住处,较为偏僻。
热气球她放置在一个杂货间,为了方便展示,吴静香将它搬至院落。
“嗯?”
一双强大有力的臂膀在她之前,扛起地上的物件,吴静香惊讶出声。
“重活应该男子做。”
说话间,姬寒寻早已将东西搬到外边,“放在哪儿?”
“院子里,放着便好。”
巨大的布料张开,便占了整个院子,热气球的布料,需要质量很轻,却要极为结实,防水防透气,有需要耐热。
大齐朝很难找出这样的布料子,棉麻为主的布料,占据了大半的市场。
光是布料的选择,吴静香就走遍了京城的许多布庄,都没有涤纶面料,才选定这种,军队喜欢做帐篷的布料子,防水性差些,好在结实。
吊篮乃一丈长的正方形,足够占几个大人上去。
“剩下的助燃装备难找一些,实在不行,可用木材和稻草了。”
吴静香心里叹气,当初十八世纪的蒙戈尔菲耶兄弟,也是用稻草和木材飞行了1.5英里。
“什么时候试飞?”
姬寒寻问道,这个一个物件只是简单的布料和篮子,便能载着人飞升,很不可思议。
“十日后,太阳刚刚升起来的时辰,那个时候风速稳定,是适合热气球的最佳飞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