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喜当兄长,还喜提刺杀。
“咳,你们先下去。”
齐皇厉声喝道,中气十足,撇开挡在他身前的御林军,款步上前介绍,“方才平西王殿前表演一套枪法而已。”
平西王?
这俊美的男子是平西王?
平西王不是相貌丑陋,面如夜叉狰狞,才戴上面具掩盖毁容的面貌。
“城云,你们先下去!”
齐皇下令道。
御林军听令与齐皇,对他的命令从来只有执行,虽然他们也搞不清这贼子怎么成了平西王,会不会对齐皇产生威胁,心中有疑虑,碍于齐皇的命令,身上的指责,他们也下去了。
御林军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仿佛没有经过御书房一般。
“咳咳!”
齐皇缓解尴尬的气氛,“皇弟,太子妃已经嫁给太子多年,并育有一子一女,现在你再把人抢回去,太晚了些。”
自家的皇弟该不会昏睡的时候,魂魄回归不全,失忆了,记忆暂时停留在几年前,齐皇大胆地猜测道。
□□这种爱好,他们皇族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太子妃?”
姬寒寻蹙眉回忆,有这么一号人物出现过,“她是谁?
关我何事?”
“你自己说的你媳妇。”
齐皇咧嘴,儿子抢了皇帝的媳妇这事确实不对。
“胡说!
我媳妇明明是静和县主,当初你可说要给我赐婚的。”
姬寒寻怒气冲冲地说道,仿佛齐皇是个吃抹干净后不认账的负心汉。
“你媳妇是静和县主啊。”
齐皇长舒一口气,只要不纠结太子妃就好。
“不是?”
齐皇瞬间恍惚,逐渐缓了过来,“静和县主,你媳妇怎么是静和县主,我什么时候答应给你们两赐婚了。”
“三年前,我被太子戴绿帽时,我们与皇后吃饭的时候,你说若有钟意的姑娘,无论是谁,只要我看上的,都可以直接为我赐婚。”
姬寒寻说道,“皇兄若不肯认账,我们可以寻皇后理论。”
齐皇记忆慢慢苏醒,当时太子大婚,自己为了安慰皇弟,好像是曾这么说过。
当时皇弟好像说,她还太小,再等几年,他还笑话皇弟堂堂鬼王喜欢一个人还扭扭妮妮,那时他还以为皇弟未婚妻接连易主,出于谨慎,皇弟才没有讨要圣旨。
额……
现在看来皇弟分明是觊觎别人姑娘已久,其心可诛。
“有吗?
朕曾说过这样的话吗?
朕怎么不记得?”
齐皇一口否认,“朕怎么记得,朕确实答应过静和那丫头,她的婚事只有她做主。
只是这丫头前几天跑来与朕说,她一心向道,无心男女之事。
还让朕把踏进她家求亲的人全给弄走。”
看着自己皇弟逐渐暗沉的脸色,齐皇嘴角上扬,自家皇弟一贯冷清,毫无牵挂,随时可以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如今好不容易逮着了皇弟的心软之处,他要好好打趣一番。
静和县主在皇弟心中位置一定及重,慌乱到没有戴上面具就急匆匆进宫寻他。
“你那面具,不戴了?”
齐皇指了指姬寒寻的脸颊说道。
“香儿喜欢我这张脸。”
姬寒寻的话语中透着一股骄傲,堂堂鬼王,杀人如麻,如今竟为自己的容颜骄傲。
齐皇想着,竟有些吃味,自己掏心掏肺这么多年竟敌不过一女子。
他也曾劝说皇弟脱下面具,何惧没有女子肯嫁与他。
不过是一副臭皮囊而已。
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若她们看上的只不过是我的一副皮囊而已,红尘枯骨,一切终将无有。
皇弟你变了,你现在居然要用皮相勾引小姑娘……
匆匆离开王府的吴静香,回到自家宅院,才发觉自己食色昏头,竟然把正事给忘了,山林的事情还没有与姬寒寻说道。
“元宵,我刚才怎么回事?
看见姬寒寻,身子像吃了春、药似的,恨不得往他身上扒拉。”
躺在闺房的摇椅上,吴静香愈发地觉得自己的身体存在问题,好像失去掌控。
“已经给宿主全身检查,身体机能一切正常。”
元宵机械地声音传来,它才不敢惹大佬,分明是你惦记别人的身子几亿年了,好不容易寻到机会,能不上下其手。
这是你几亿年的本性驱使。
不过这话,元宵可不敢对着大佬直说。
“正常?
真是我饥渴难耐。”
吴静香沉思道。
不管怎样,最近还是先回避姬寒寻。
姬寒寻昏睡期间积攒了一摞的公务,也急需他处理。
平西王的下属深深感受到王爷的可怕,自从他醒来之后,煞气更浓了,对他们更是往死里操练,皮都脱了好几层。
平西王俊美无双的流言风靡整个京城,不过人们只当它是玩笑罢了。
平西王毁容多年,已是事实,现在放出这等谣言,怕是想在接风宴上拐骗几个姑娘,毕竟平西王也是皇室宗亲,位高权重,选妃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更是有人放话,平西王害怕当年太子妃的事儿重演,争抢不过几个侄儿,落了面子,故意放出面容姣好的流言。
姬寒寻从了醒来那天进宫之外,其余时间都在王府、军营处理事务、操练下属,也没有在外面露过脸。
外面的风言风语,他略有耳闻,小打小闹罢了,惊不起他的半点波澜。
吴文清新官上任,诸事繁多,恰逢陈南、漠北使臣来访,在这京城的地界上,外使来访,极易发生摩擦口角,若有重大事故,他这个京兆尹绝对跑不了。
走马上任,恰逢两国来访,既是挑战又是机遇,接连几天吴文清都没有回家,夜宿公府。
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家爹爹和小妹背地里给他想看媳妇。
“大牛、小花,有件事我必须跟你们讲清。”
翌日清晨,端坐在餐桌前,准备吃饭的吴静香神情凝重地看着吴大牛两人。
“静香姐啥事?”
一口滚热的粥十分烫嘴,吴大牛含糊不清地发声。
“前一阵我遇到你们的大姐吴春燕了。”
吴静香思前想后,还是将这一消息讲给他们两个,这几年他们几个仍然没有忘记寻找吴春燕,与他们相处久,自然之道他们两人心中依旧牵挂着生死不知的大姐。
先前吴春燕虽然做过许多的错事,几年的毫无踪迹,早已消磨掉了吴大牛两人当初对她的憎恨,只剩心中浓浓的牵挂之情。
“她——在哪?”
吴大牛哽咽道,一次次地毫无音讯,没有想到如今还可以得知大姐的消息,少年眼里闪着泪光。
“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
吴静香摇头,那日他们三队分道扬镳,再也没有听过白莲教的消息了。
“是我贪心了!
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几年的打磨,少年比一般人早熟。
看着兴奋的两人,吴静香还是选择泼冷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很重要。
你们两个绝不能泄露出去。
你们大姐吴春燕加入了白莲教,还是高层圣女。
若今后你们两个遇到她,自己多加小心,最好装作从不认识。”
白莲教在大齐隶属□□范畴,人人喊打,家族连坐之罪,若是吴春燕的身份泄露出去,大牛、小花必遭牵连。
吴静娴既怕有人想要用大牛、小花作饵,引诱吴春燕露面,又害怕吴春燕找上他们,发展下线。
今日将吴春燕的身份透漏出去,既是敲打也是提醒。
吴大牛这几年跟着她到处奔波,手底下有不少商铺,身家丰厚,还真怕吴春燕惦记。
“我吃饱了,出去散散步。
你们两个自己慢慢吃。”
吴静香说完起身,她知道要给他们两个空间,消化这个秘密。
吴静香又回郊外的庄子,整理她的百亩试验田。
这几天牧曹宋剑两人按她留下的计划,逐步规划。
“你们现将这个东西种上。”
吴静香扔给他们一个小麻袋。
两人解开麻袋,“红薯!”
牧曹更是拿起一根红薯,“县主,这玩意现在可是俏货,许多人都抢着要。
特别是各大巡抚为了院里那点存货,都快打破了头。
没有想到县主你不动声响,直接运来了几麻袋。”
“很紧俏吗?
我家里还有许多,你们若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们。
红薯还是烤着吃最香。”
吴静香说道,光她在郑家村种的红薯,连续收割两番,存货应该足够。
这些是她让大哥上任时,顺带从郑家村捎来的。
“我记得西边还有一块空地,一亩地左右,回头你们两个安排人先把地给犁好了。”
吴静香说道。
“县主,你这是要种植红薯?”
宋剑询问,他也从简报上得知红薯产量大,易存活,作为一个十几年农桑小官,若不亲眼所见,他很难相信世上竟然如此神奇的物种。
“嗯。”
随着吴静香的一声闷哼,宋剑的脸上愈发的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