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不会喝醉了吧。”薛因梦喊道,心里叫苦连天,猪队友啊,真实哭泣。
她使劲挪着梁云朗往前走,走一点是一点,一定要在他药效发生前将他拖到榻上。
她现在是不指望孙秋桐了,不如自己可靠。
就在薛因梦拖到一半时,孙秋桐娇躯一软直直倒了下去,好死不死地半趴在梁云朗身上,极度加大了薛因梦的工作量。
“沃特妈惹法克,你是猪队友吗,不帮忙就算了居然还给我加难度,我要哭了好不好。”
“嗝。”孙秋桐打了个饱嗝,使劲扒拉着梁云朗的袖子,“云朗哥哥……”
“行行行,我不搬了,看样子梁云朗的药效要来了,你们喜欢就在地上,爱怎么怎么。”
薛因梦直起身时累地气喘吁吁,她爬上床拿了套被褥往两人身上一扔,结结实实地盖了上去。
你们俩就在这里鸳鸯戏水,老娘不奉陪了。
薛因梦抬手正要开门,“梦儿……”梁云朗苦涩地喊了一声,千回百转,语中哀求到了极致,那一声将梁因梦对他的眷恋全喊了出来,薛因梦使劲甩着头,她没回身,怕心里有罪恶感。
她也是难做,希望自己的选择没错,有错也回不去了,而且这是孙秋桐自己选的路。
*
所有的旖旎都掩在了夜色里,上头孤星伶仃,酝酿着沉浸已久的狂然。
薛因梦踉踉跄跄地进了孙秋桐的房间,她的房间她还是第一次来,比她要花哨一些。
一沾上被子,她倒头就睡,解酒药也解不全,谢羽笙给的药果然厉害。
梦里迷迷糊糊,她走在一个水天一色的透明空间里,还见到了其他穿越体验的姐妹。一个个都在跟男主度蜜月,看得她直想骂脏话。
靠,靠,靠,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薛因梦抱紧手里的枕头沉沉睡去。
梁峥处理完江湖中的各种大小事务后去找齐炼下棋,路过飘零院,他见里面灯光全灭,不禁觉得奇怪。
都睡了?这才什么时辰,尤其是云朗,他还有事要同他商量。
才走三步,他便隐约听到了点声音,梁峥老脸一红,飞快退了出去。
是梦儿跟云朗?
也罢,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他在他身上确实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第50章 捉人在榻
翌日,天空澄碧,纤云不染,跳动的日光直直射入房内,暖暖地蔓了一层。
薛因梦抱着枕头睡得香甜,嘴角微扬,直到阳光烈地刺了眼,她受不住才醒转。
“嗯……”她张开双手伸了个大懒腰。这太阳一看就是好天气,适合踏青。
等等,她好像有什么事没做来着。
!
对,是时候去捉那个什么了。
薛因梦分分钟穿好衣裳走回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那两人醒了没,按理应该没醒,有的话,她早该听到尖叫声。
既然他们没醒,那就看她接下来的这一声吼,保管让方圆十里的人都能听到。
薛因梦搓了搓手后一顿,单用手推怕是气势不够,于是她铆足劲,抬腿一脚踹开了房门。
“哐。”房门凄凄惨惨地荡了几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床上两人正在熟睡,女的半依男的,男的往她侧着,幸福外溢。
这恩爱的唯美画面,她都不忍打扰,可她必须这么做,得趁梁峥这会儿在山庄,而且孙鑫也在。
还好谢羽笙给的药厉害不用后续处理,饭菜里的毒早化了,不然她还得来搞饭菜,动静太大容易暴露。
“啊!”她猛吸一口气,当即来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直把院子外的守卫全喊了过来,就连隔着两座楼的梁峥和孙鑫也被震地一颤。
“怎么回事?”梁峥黑着脸朝飘零院奔去,孙鑫紧随其后。
等他俩到飘零院时,守卫一个个整齐地站在薛因梦房门口,齐刷刷看向别处,庄丑不可外扬,该当瞎子的时候就当瞎子。
孙鑫顺着薛因梦的视线往房里看,视线一到榻上,他差点晕过去,他女儿正与梁云朗躺在一张榻上,且他们俩并没穿衣服。
这场面,是个明事的人都清楚发生了什么。
梁峥脸上乌云密布,视线一扫众人,厉声道:“其他人都下去,此事不得外传。”
“是。”守卫们低头离开。
薛因梦整整面部表情,昂首挺胸地进了屋内,既然两观众来了,那么下一刻就是她上场,这一场她主演。
梁峥默然地站着,目光明暗不定。这件事,她脱不了干系。云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什么秉性他一清二楚,绝不会这般糊涂。
他不是一个容易喝醉的人,更不是一个会酒后乱性的人。但不排除孙秋桐设计陷害,她喜欢云朗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江湖上人尽皆知。云朗和梦儿的婚事将近,她会做出这事来也不奇怪。
她如今是得逞了,云朗和梦儿的婚事也难办了。孙秋桐是清白之身,就这么给了云朗,他不好好处理,孙鑫那儿不好交代。
梁峥眉心一紧,深深锁出一道沟来。
为了实际呈现的效果逼真,薛因梦进入状态后瞬间变了个人,她木着脸拿起桌上一壶凉茶朝床榻走去。
俗话说得好,女人骨子里就是个戏精,不就是扮演一个被人背叛的女人么,她怎么就不会了,她什么都会,在这个世界没她演不了的戏。
薛因梦扬起手中茶壶一倾往熟睡两人的脸上狠狠倒了下去。清香的茶水从茶壶口倾泻,如数泼出。
“嗯……”孙秋桐呢喃一声。
“你们两对得起我?”薛因梦冷脸站在床前,右手使劲一扔茶壶,演得有模有样,虽然她心里想笑想得很。
“梦儿?”梁云朗睁开眼,迷茫地瞧着薛因梦,下意识往身侧一看,这一看快把他的心都吓停了。
孙秋桐……
她怎么会在他床上,不对,这不是他的房间,是梦儿的房间。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昨晚做了什么。
昨晚,他脑中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感觉,他做了一个美梦。
然而眼前的事实告诉他,梦里的人不是梦儿,是孙秋桐。
他慌地一把推开了孙秋桐,孙秋桐懵懂地搓了搓朦胧的睡眼,待看清面前人后也是一声尖叫,“啊!”
她这尖叫不比薛因梦轻,反而更大,更响,深入人心。
“云朗哥哥,你,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孙秋桐马上反应过来,赶忙扯着被子往身前拉。
即便他口中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她也心甘情愿。
她必需算计他。
站在门口的梁云朗和孙鑫一动不动地快成了雕塑,没想到一大早有这么出戏等着他们。
梁峥偏头扫过桌上饭菜,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他绝不信梁云朗是因酒后乱性非礼了孙秋桐。
这两人定有一个不对。
他更偏向自己的女儿。
她心里还有谢羽笙,为了不嫁给云朗设计这么一出也合理,至于事实到底如何,他会彻查,查不出也有办法解决,或许还能一举两得。
薛因梦愤愤地看着两人,面上气地比平日红润,“你们两个为什么会在我床上,还做了这等苟且之事。梁云朗,你口口声声说要娶我,还说一辈子只有我一个人,呵呵,现在算什么?男人的嘴果然信不得。你配不上我!”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不论是眼神和情感都十分到位,将那种被背叛的悲哀愤怒和心酸体现地淋漓尽致,这场戏大概是她发挥最好的一次。
当然,她自己是这么想的,别人怎么看就不知道了。
“我不要一个不洁的男人,我们婚事吹了,我恨你!我恨你!”薛因梦捂着脸跑出了房间,一路哭,过足了戏瘾。
“梦儿!”梁云朗一掀被子便想去追薛因梦,然而一掀被子发现自己没穿衣裳,赶忙又盖了回去。
梁峥和孙鑫都在门口,他想穿衣服还穿不了,只得干做在床上焦心。
孙秋桐捏着被子的一角哭地无法自持,她是真哭也是假哭,为自己哭,为这场戏哭。
梁峥沉着脸,一语不发。
“你们……秋桐你,你让我说什么才好,唉……”孙鑫捂着心口,气地全身都在抖,他是用了十层功力才没让自己晕过去。
她娘去得早,他过于宠爱她,这才让她做出如此出阁之事。
“爹,是女儿做错了事,你骂女儿吧,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不知廉耻,这事不怪云朗哥哥,你别怪他。都是疟女儿……”孙秋桐垂脸啜泣,晶莹的泪珠如卷帘一般下落,削瘦的肩膀高低起伏,柔弱地惹人怜惜。
“秋桐,是我糊涂对不起你,你别哭了。”梁云朗见她这模样也问不出口昨晚的细节。
心乱过后,他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他酒量虽不好,可也极少喝醉,除非是义父拉着他喝,然而昨晚他压根就没喝几杯。
古怪,太古怪了。一切如同事先设计好的陷阱,就等着他跳下去。
梁峥别过脸道:“你们俩先起来,打理好后来议事大厅。”
“是。”“是。”
*
议事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