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因梦怕地一抖赶忙收回视线,她就知道他还跟前两世一样狠毒,不,更狠毒。她得尽快攻略他,否则性命堪忧。
“啊……”一声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叫从那人口中喊出,没一会儿,他便在地上打滚,但怎么也不求饶。
惨叫入耳,薛因梦只觉背后凉地透彻,手脚都麻了。
他不知被灌了什么毒药,全身抽搐,随后开始在身上撕扯衣物,毕竟是个男人,力气不小,一袭白衣很快便被他扯地破破烂烂。
尖利的指甲划过皮肤,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直往她鼻子里钻,薛因梦还没吃饭,本来她的胃就不怎么好,被这么一刺激翻腾地厉害,几欲作呕。但她知道现在得忍,吐了他肯定要生气,他一生气她又得狗带。
好不容易熬过半天,不能就这么死了。
忍住,千万要忍住。
薛因梦怕是因第一次见这场面,相比之下冬茉舞就完全不怕,她面上神色如常,冷地像座冰雕。
“我的耐心有限。”谢羽笙说着朝薛因梦瞥了眼,长得还可以,不过胆子小了点。
地上那人还在继续往身上抓,他露在外头的皮肤没一处完好,全是血肉模糊,她甚至都能看到他皮肤下的血管,心里那阵翻腾越来越厉害。
谢羽笙自顾自玩着手中的羽翎,修长的手指转地灵活,羽翎在他指尖犹如变戏法一般穿来穿去。
“嗯……”地上那人实在受不了被万虫噬咬的滋味,拼尽最后一丝意志咬舌自尽。
一时间,鲜血喷了一地,有几滴正溅在薛因梦的裙摆上,她尖叫一声往后退去,正好摔在摆放整齐的椅子上。
她这么一叫,惹地谢羽笙和冬茉舞同时朝她看来。
薛因梦被谢羽笙那一眼看地如芒在背,飞快起身站好,她低着头,完全不敢看地上,只得看着冬茉舞仙气飘飘的裙摆。
谢羽笙垂落的外袍也被溅了几滴血,他皱眉,厌恶地褪了外袍扔在地上,刚好盖住了那人的大半身体。“这是你招回来的剑侍?”
“是。”冬茉舞答地不卑不亢,声音听起来依旧清冷,但似乎里面又多了点什么。
谢羽笙将手中羽翎归位,抬眸对上冬茉舞:“你下去。”
“是。”冬茉舞应声后离开,走时瞧也没瞧薛因梦。
她一走,气氛突变,大殿里只留孤男寡女和一具尸体。
薛因梦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是饿的,是怕的,非常怕,怎么感觉他比前两世还可怕,这是什么变态人设。
谢羽笙什么话也不说,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薛因梦,看地饶有兴趣。
薛因梦虽是低着头,但她知道他在看她,看地她毛骨悚然。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不冷,似乎还带着点莫名的笑意。
薛因梦缓缓抬头,对上那张不太敢肖想的脸,他的眼睛不是纯粹的绿色或蓝色,而是介于绿和蓝之间的一种颜色,融合了溪水的浅与天空的湛。
这张脸是好看,但地上的血腥味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这个男人有毒。
终于,在一个神情高度紧张的状态下,薛因梦忍不住喉间的反胃感,“呕”地一声,吐出一口胆汁。
嗯?
谢羽笙蹙起剑眉,一股杀气在他眼中迸发,还从未有人看他看吐的。
“呕……”薛因梦顿觉自己要完,她居然在他面前吐了,但这也不能怪她,要怪就怪这剧情,正想说话,又是一阵反胃感袭来。
“来人,将她关到地牢里去。”声音里透着刀锋过体的寒意。
谢羽笙一说完,殿里立马来了两个人,一左一右将薛因梦架了出去。
???
她还没自我介绍呢,怎么又开始虐了。
“教主饶命我真不是故意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
两名路人甲不言不语走地飞快,几个呼吸间便将薛因梦带到了地牢。
说是地牢,但里头的设施根本不差,地面干净,有床有桌有凳子,不是那种满地稻草的简陋牢房,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凉快。
刚吐了一会儿,现在实在张不开口,不然她一定好好跟看牢房的小哥哥唠嗑唠嗑。
身子一软,薛因梦颓废地坐在凳子上,半个身子趴着,扭头打量四周,牢房是多,但就关了她一个人。
尴尬的局面,他是不是又要处死自己?好不容易才到他身边,这一天都没过呢。
她走的剧本为什么都这么难。
到了晚上,温度下降,地牢里尤其冷,火把也不顶用。
薛因梦冷地缩在了石床上,她将那条被子裹地紧紧的,不管怎么说,她真不想再跳一次,就这次,这次一定打通关。想着想着,她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到了半夜,地牢里来了两个人,教主谢羽笙,护法骆回遥。
通明的火光照在谢羽笙脸上,他面上没什么特别神情,只不在看向她时,眼里涌起了一点浅浅的光。
“你去查查她的身世。”她看起来有种莫名的眼熟。
“是。”骆回遥木着脸应下。
第5章 女配要抢男主
翌日,地牢里的火把一灭,薛因梦猝不及防被冻醒了。
“我居然没死。”她盯着眼前的陌生环境发出一声感慨,当真不容易,她居然活了一天,“一天”,激动地她想引吭高歌。
没死就好,没死就有后面的事。
狗男主不愧是狗男主,一世比一世狗。
“起来,教主传你。”看牢路人甲出现,两人都冷着脸,语气平平。
薛因梦整了整发辫走出地牢:“两位小哥哥,你们教主找我什么事?他看起来心情好不好?”
“不清楚。”“不知道。”
“……”这两人倒是很得冬茉舞的说话精髓,能少说绝不多说。
三人顺着大道往前走,途径一弯清池塘,塘上架着一座月牙小桥,周遭栽着大片的茴藿香,彩蝶飞舞花间,走过花廊,繁茂的花枝逐渐稀疏,露出一处大院落。
这院落跟昨天的大殿比也没小多少,一看就是教主住的地方,至于为什么,看门上的字。
“教主院”,接地气,有水准。
后来她才知道,只要她不被降职,她会一直住在这个院子里。
谢羽笙着一袭白衣坐在石桌前,岁月静好地与景色沦为了一体,他左手搭着太阳穴,双眸未睁,右手抚着一只大白狗,面容冷峻,好似画纸中剪下来的一般。
薛因梦当时就想,他穿白衣的样子估计能把整个教里的人都比下去。
大白狗正乖巧地躺在谢羽笙脚边,见有人过来双耳一竖,极度不屑地睨了薛因梦一眼,随后自顾自睡了。
!
不愧是狗男人养的狗,都是一路货色。
“教主,人已带到。”
闻言,谢羽笙缓缓睁眼。
那一瞬间,薛因梦觉得整个院子都亮了。
“你们下去。”他抬手一挥,宽大的衣袖拂过带风。
“是。”路人甲离去。
谢羽笙保持着单手撑额的姿势,慵慵懒懒地问,“你叫什么?”
薛因梦开口就想报真名,但转念一想,她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谁知道叫什么,“薛……十八。”
谢羽笙一挑剑眉,又问了一声,“真名?”
薛因梦不觉咽了口口水,她肚子好饿,“薛十八。”
他收了面上的情绪,声音骤冷:“真名。”
薛因梦被那扑面而来的寒气吓地往后一退,白着脸不确定道:“薛,十八?”
有趣。
谢羽笙蓦地笑了,薄唇微弯,冷冽的面容中透着一股艳,“为何是十八?”
她见他笑,胆子便大了些,“因为我希望自己永远十八岁。”等等,她这么说不就直接证明了这是假名么,笨死自己算了。
谢羽笙收了笑,轻飘飘道:“十八,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你是不是十八我不清楚,但你若再不说实话,我让你永远留在这个年纪。”
薛因梦浑身一颤,脑中遽然想起昨天大殿里的那人,霎时一股恐惧在心头升起,“我叫薛因梦。”
“薛因梦?”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语调轻扬,听来心情还不错。
“真名,千真万确。”见他没什么反应,薛因梦又补了一句。
谢羽笙直起身子,好笑地瞧着她,“你可清楚剑侍是什么?”
“清楚,给你拿剑的。”薛因梦头点地跟小鸡啄米一样。
谢羽笙轻哼一声道:“骆护法,将本座的碎梦拿上来。”
薛因梦眉间一锁,他这算是认可她了?这么快就让自己拿剑,真是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教主。”骆回遥手捧古剑而来,毕恭毕敬地放在石桌上,随后转身离去,看向薛因梦的视线如蜻蜓点水一般。
“……”薛因梦直直盯着那柄宝剑瞧,碎梦,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像是在立flag,别是以后她要死在这剑下。
谢羽笙扬眸觑了她一眼:“既是剑侍,还不过来拿剑。”
“是。”薛因梦屏着呼吸走上前,面容严肃,颤巍巍地伸出双手。
“……”空气忽然安静。
使劲,再使劲,这碎梦剑怎么回事,刚刚那个人拿它不是很轻松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