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因梦带着最后的希望看向冬茉舞,谁知冬茉舞十分正经严肃地朝她点了点头。
“……”果然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无法沟通。
“走。”展戈发话。
冬茉舞拖着薛因梦到了隔壁房门口,谢羽笙此时正在榻上凝神打坐。
“咚咚咚”。
“我心意已决,你们不必再说。”谢羽笙缓缓睁了眼,眸中精光一片。
他明日想要的不只是打败梁云朗,他更要一步步逼梁峥来找他。
行。展戈也懒得说,一掌破开房门后将薛因梦推进去,顺道还解了她的穴道,最后贴心地为两人关上房门。
薛因梦被推地往前一扑,就在此时,一床被子从榻上飞落,下一刻,她摔进了柔软的棉被里。
谢羽笙看清薛因梦的脸时,嘴角抽个不停。他是想过他们会让她来劝自己,可没想是让她打扮成这鬼样子来劝他。
“王八蛋副教主忘恩负义带着冬茉舞跑路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帮他们,都是小人,小人!”薛因梦捏着自己的肩膀在被子上坐起,忍不住又骂了几句。
身前那道视线无法忽略,她仰起脸对了上去。
毫不意外,那双寒星般的眸子里写满了鄙夷,她就知道,他怎么会喜欢这种浮夸的打扮。
这衣服简直了,要露不露的,还买大了,张三这个傻缺。
“你这是要勾引我?好让我明日去不了武林大会?”谢羽笙定定地盯着薛因梦,神情似笑非笑。
妆容倒还好,就是这衣服实在不衬她,而且她也撑不起来。
嗯?顺着他的视线,薛因梦低头一看,“……”,这衣服把她弄成平板了。
她兀自坐在棉被上,满脸怒气,他盘腿坐在榻上,嘴角笑意幽深。
“教主,我这打扮好看么?”
谢羽笙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屋内烛火因他的光华又亮了几分,他换了个姿势坐着,不紧不慢道:“丑绝了。”
第38章 你钓我就上钩
“……”这评价跟她预料的差不多,就是程度更重点。
薛因梦扭脸胡乱抹了把唇上的口脂,展戈和冬茉舞的审美当真不敢恭维。不是娇艳贱货就能勾人的好伐,不是头牌就代表所有男人都喜欢她的好伐,一个个都不懂行情。
“是我污了教主的眼,我这就消失。”她说着从棉被上站起,偏长的裙摆拖地一截,踩得她极度不适。
谢羽笙犹自坐在榻上,蓬松的乌发落于两肩,单手支撑着下颚,那双浅碧色的眸子里似有清水浮动,他就这么静静地瞧着她,不发一语。
棉被落地处到房门没几步距离,可薛因梦却觉得此时气氛尴尬,非常尴尬,他一定知道自己今晚来的目的,他在看她笑话。
呵,出了这道门,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当她的双手触上门栓时,一条白色腰带缠住了她的柳腰,如水蛇一般紧紧绕着她。
“你……啊!”
谢羽笙扬手轻轻一扯,薛因梦顺势一飞便扑到了他身前,她的双手下意识攀上了他肩头,压在柔软的墨发上。
两人四目相对,烛光在某个呼吸之后变地旖旎起来。
“教主,我,我想去换衣服。”她连忙直起身,隔着烛光看他,夺目的五官似乎笼了一层薄雾,如梦似幻。
“然后呢,还要继续来勾引我么?”他挑着眉看她,嘴角轻启。
“不了吧,你决定的事神仙也难改,我不给你添麻烦,我比较有自知之明。”
薛因梦边说边解腰间的腰带,她一动,他手中的力道倏地一收。
那腰带像是带了灵性,缠地更紧了,让她再次往前扑了过去。
“教主怎么会被我……”薛因梦双手撑着床板,使劲不让自己靠上谢羽笙。她的腰已经够细了,不用强制收腰。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不会上钩?”谢羽笙缓缓俯身,视线牢牢锁着她,嘴角那抹无意的弧度看地薛因梦直想咽口水。
这个男人还是会撩的,也很懂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他的脸有优势,声音也有,全身上下都有。
明明是她来勾他,怎么现在感觉身份互换了。
薛因梦忍不住往后缩了缩,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怎么看都不对劲,而且还在床上,她觉得不行。
“教主如果真决定明天要去比试,那就好好歇着,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我觉得你陪我一晚,兴许我明日比试的劲头更足。”谢羽笙忍着笑,一手慢慢拉开缠在她腰间的腰带,随后大手一挥灭了屋内烛火。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亮堂堂的屋内一下子陷入黑暗,四周静悄悄的,静地她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窗外的光线隐隐从窗纸中透进,她适应之后才勉强看到他的脸。
此时天字一号房对面正坐着两个暗中观察的人,直到烛火熄灭,展戈才露出欣慰之色。
“你在笑什么?”冬茉舞不解,他这笑怪怪的。
展戈对上冬茉舞后急速收了笑,他给自己倒了杯茶掩饰,“没笑什么。”
“他们在里面做夫妻之间做的事?”
冬茉舞问地直白,惊地展戈差点没把嘴里的茶给喷出来,“咳咳咳……算是吧。”
但愿教主明日去不了乾鼎山庄。
*
彼此的呼吸声在黑暗里愈发清晰,相互缠绕又相互吸引,合着悸动在心头萦绕。
“……”这尼玛谁顶得住。
这气氛,不说暧昧都说不过去,他不会真想那个什么什么吧。
“教……教主,我该回房了,我觉得你真和我鼓掌的话,明天比试的时候会虚。”她顶不住,她开口了。
明天的比试是个体力活儿,所以晚上做运动绝对不是好事。
谢羽笙虽不懂薛因梦说的鼓掌是什么东西,但是“虚”这个字他懂,全天下男人的禁忌,她竟然敢挑衅他。
“你觉得我会虚?”他揽过她的肩膀按到了光秃秃的床榻上,原本这里该有的被子被他拿去给她当垫子了。
噗。
薛因梦一看这架势不由慌了,他不要命了么。明天的比试不是儿戏,梁云朗的第一也不是浪得虚名,他上次就伤在他手里,今晚还敢乱来。
“没有没有,我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教主怎么会虚呢,教主明明很实。教主我给你科普一下,脸上带妆睡觉会影响皮肤,我不想我的皮肤加快衰老,你让我去卸个妆吧。今晚好好养精蓄锐,我就不打扰你了,祝你明日比武取得好成绩。”
薛因梦说地格外狗腿,毕竟现在这姿势极其危险,容易擦枪走火。实在是时机不对,时机对的话,其实她能接受。
“我房里可以洗。”谢羽笙单手撑着自己,一手捏了捏她的脸,似乎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我更喜欢用我房间的水。”
“你在质疑我房间里的水?”
什么鬼。
“教主你别玩了,我真的要去卸妆,你好好休息不行么?”
欲哭无泪,明明她是为他好,他怎么就不懂呢。
“你穿成这样跑进我的房间,我要怎么好好休息,我是个正常男人。”谢羽笙压低声音,平日素来清冽的嗓音此时微微沙哑且带了点急促,挠地她耳膜有些痒。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撩她,他的每一个呼吸也在撩她,热气在不知不觉中爬上了她的面庞。
她轻声问:“可你不是说我这样穿丑绝了么?”
“难道不是?”他不答反问。
她哼了一声:“那你还这么激动,你审美有问题。”
“因为你穿了。”
他这话说地跟叹息一般,直直钻入她耳尖,听地她浑身一麻。
“……”这她是有点顶不住了,不行,顶不住也要顶。梁云朗对他下手绝不会轻,不能掉以轻心。
“梦儿,你在想什么?”
“洗脸。”
“……”谢羽笙一怔,随后轻笑出声,他整了整衣衫起身,“还不起来去洗脸。”
薛因梦直挺挺躺着,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这转变是不是快了点。
“嗯?”
他武功好,在黑夜中视物也清晰,完全看得清她面上的神情。她就这么躺着,直愣愣地瞧着他,呆傻地可爱。
“还不起?难不成你是想继续刚才的事,原来你……”
“我没有想!我这就回去洗脸,教主晚安。”薛因梦一坐起便被谢羽笙拉住。“教主有何吩咐?”她颤着声问。
“在我房里洗。”谢羽笙说地不容拒绝。
薛因梦顿时懵了,他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还想换,换衣服。”
“怕什么,我不能看?”他问地理所当然。
“你能看么?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薛因梦惊地张大了嘴,他今晚是被人魂穿了么,出口全是有颜色的东西。她都方了。
“那我看了之后娶你。”
“……好,好啊。”等等,这句话有哪里不对。
他松了手,像摸吹雪一般地摸了下她的脑袋,“去换吧。”
薛因梦颤巍巍地下床走到洗脸盆前,掬起水就往脸上扑,也不晓得冬茉舞的胭脂是什么做的,有没有铅在里面,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