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却忍受不了,尤其是看到惠妃越来越得宠,司马易越来越优秀,景月宫却越来越冷时,她疯了。
只要、只要太后那个老妖婆倒下,那她就能接回司马易了,有了优秀的儿子,还怕她不能重获盛宠?到时,惠妃那个贱人算什么?
初一宫宴上,太后骤然口吐鲜血,倒地抽搐不止,太医诊断是中毒。
众人惊恐不已,长文帝大怒,几乎是掀了皇宫地查找凶手,然而,所有线索证据都指向皇后。
长文帝简直气疯了,直接一心窝踹过去,把皇后踹个半废,不念半分夫妻情分,叫人关进了慎刑司。
最后,太后命是保住了,可人也瘫了,四皇子伤心到不行,跟皇帝请命,继续留在寿康宫,照料祖母,一时皇帝欣慰,人人称赞。
也因四皇子的缘故,长文帝思虑许久,还是没废了皇后,只将她囚禁在冷宫里,终生不得出来,同时,封惠妃为惠贵妃,统摄六宫事。
至于八皇子司马沪,再次被人忽略了,直到三年后,一封鲜血书写的悔过书送到长文帝的案头。
可能是上了年纪,人也多愁善感起来,长文帝长叹一声,几日后还是解了司马沪的禁足。
皇子殿分为好几座阁楼,未成年的皇子一般都会在这住着,直到成年出宫建府。
司马沪所在的阁楼比较角落。
刚入腊月,天空飘下白雪,纷纷扬扬,落在光秃秃的枝丫上,为这个世界裹上银装。
此时,皇子殿门口,少年修长挺拔的身影立在雪景中,冷风吹动他火红披风上的绒毛,即使后面的宫人小心翼翼撑着伞遮挡,还是偶尔有几片雪花飘落在上面,又在瞬间融化了。
少年墨玉绸缎束发,青丝如瀑,一张极为出挑的清冷面容,竟是比雪还白上几分,剑眉斜飞入鬓,鼻若悬胆,唇薄而如润胭脂,火红狐皮大氅下是一袭玄衣,这般极其浓重色彩的衣衫服饰,平常人根本压不住,然而,穿在他身上,却越发衬得少年俊美无双,矜贵不凡。
司马易唇角擒着一丝温和的笑意,眸如墨玉,在触及从皇子殿中走出的两道身影时,染上点点笑意,却比这寒风还料峭。
“八皇弟,多年不见,你可还好?”
他轻轻启唇,声线如沐春风,和煦优雅,带着薄薄笑意,仿佛真为他们兄弟重逢而欣喜。
司马沪看着面前优雅尊贵的少年,原本就阴郁的脸色更加狰狞了。
“司马易!”
他一字一顿,好似撕咬着血肉般地吐出对方的名字,
“殿下!”
司马沪旁边的单薄少年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冲动。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才走出这个地方,这个时候,若是跟极得圣宠的司马易正面对上,吃亏的绝对是他们。
司马沪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但一想到当年的憋屈,和这些年受的折磨、被抢走本该属于自己的地位荣耀,他就恨不得把司马易给撕碎了。
司马易似看不到对方的仇恨,缓步上前,“为兄知道八皇弟今日出来,特来接你去见父皇,八皇弟,请吧。”
司马沪面皮抽搐几下,死死握紧双手,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司马易,本殿下既然出来了,有些账,我们也该算算了。”
“八皇弟说什么呢?”
司马易似不解地问道,随即靠近他,薄唇微勾,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四年前,八皇弟你是个废物,如今,依然。”
司马沪眼中怒火高燃,“司马易!”
“父皇说八皇弟已知悔改,重新做人,”司马易剑眉微皱,似有些无奈,“怎么还是如此……罢了,在为兄面前无礼就算了,可千万别再父皇面前失仪了。”
“你……”
司马沪简直想一拳砸到这伪善小人脸上,但这些年受到的磋磨终究留下一些阴影,他也不敢再跟当年一般肆无忌惮了。
他冷冷一笑,“我倒要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四皇兄!”
司马易轻轻一笑,“走吧,八皇弟。”
他转身,火红披风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亮丽的弧度,那般明亮尊贵的颜色刺得司马沪眼睛溢满血丝。
不过就是个下贱的妖星……
“四皇兄,你养尊处优,风光无限,却放任生母在暗无天日的冷宫里,良心不会痛吗?”
司马易脚步一顿,似沉沉地叹息,“母后糊涂,害得皇祖母瘫痪在床,为兄能做的就是全心侍奉皇祖母,希望她早日痊愈,如此,也能为母后赎罪。”
听听,这话,多孝顺,多大义,这踏马恐怕不是个圣人吧?
司马沪冷笑连连,踩着太后和生母上位,这个伪君子还能如此大义凛然,怪不得他当年会栽了,感情就是没对方不要脸。
第995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65)
司马易突然道:“八皇弟既然如此惦记母后,此番出来,就多去看看她,跟父皇求一下情,好让母后好过些,也是尽了为人子的心。”
司马沪脸直接绿了。
要说长文帝现在最讨厌的人,就是冷宫的皇后了,他好不容易才出来,敢在他父皇面前提皇后一句试试,不是重新被关起来,就是被丢去冷宫跟他母后作伴。
司马易这个狗日的,心肠得多歹毒,他才刚出来就巴不得他倒霉!
然而,他也不想想,刚刚拿皇后压司马易的不也是他吗?
真要是关心皇后,司马沪现在想的就是怎么去救人,而不是拿她算计别人。
司马易眸中划过一丝嘲讽,往前走去,不再理会这个半点都长进废物弟弟。
……
“回来了?”
甄善转眸看向从外面携着风雪走进来的如火少年,眉眼温柔,笑意点点。
岁月匆匆,却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半分痕迹,他长大了,而她依旧容颜如初,美若天仙,清丽的笑容,是他这一路,温暖而又美丽的风景。
即使外头暗涌不断,寒风呼啸,回来见到她,他心里就只余暖意。
司马易展颜一笑,不是在外面带着面具的笑容,真正的温软而无害,如同凶狠的狼崽子露出柔软的肚皮。
“怎么落得满身雪?不会是摔雪地里去了吧?”
甄善见他大氅上满是雪花,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笑着问道。
司马易虽知她不怕冷,却还是将披风取下,等身体烤暖了,才走过去,从袖子拿出一个精致的透明瓶子,摇晃的水波,一朵含苞的莲花静静躺着,在这单调的冬日,格外夺人眼球。
“唉,本殿为佳人寻花,不顾风霜雨雪,奈何佳人却只有嘲笑埋汰,心碎矣。”
甄善原本被那朵莲花吸引了注意力,骤然听他摇头晃脑、咬文嚼字地抱怨,噗哧一笑,看向他心脏的方向,眨眨眼,“真碎了?”
司马易认真点头,“碎了!”
甄善歪歪头,似苦恼,“那怎么办?”
“姐姐帮我粘起来?”
他眉眼带着笑意,似开玩笑。
甄善诧异,“还能粘起来?”
司马易看向她,眸光温柔,笑意温存,“姐姐的话,自然可以。”
甄善垂眸一笑,“我倒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还有了这项能力,对了,今日见到司马沪了?”
见她转移了问题,司马易眸光微暗,心里叹息一声。
“嗯,见到了。”
“可还好?”
“根坏了,再怎么长,也就这样。”
甄善淡淡一笑,“你那个弟弟,即使变成乞丐,恐怕都敢一脸高傲地对人颐指气使,想来这次血书应是娄家的主意。”
司马易:“半月前,娄家偷偷递给了娄乐一封信。”
他猜到娄家的目的,却没打算阻止。
司马沪不出来,他彻底斩草除根呢?
甄善眸色微动,“娄家几次对你示好,你不咸不淡,他们怎么能不急呢?而且比起你,司马沪好控制的多。”
司马易冷嗤一声,“娄家自认是东玄降魔人的泰山北斗,这些年又得皇室器重,心越来越大了。”
“东玄虽不是君权神授,但也极重视玄门力量,娄家相当于国师家族,久而久之,自是认为他们连帝王都能左右了。”
司马易摩挲着茶杯,冷淡勾唇,“如此臣子,乃是东玄不幸呢。”
甄善点头,“东玄皇室只姓司马,但降魔人家族不仅仅是娄家。”
司马易赞同:“姐姐说的是,先前我出京处理一些事物时,遇到过金陵兰氏的降魔人,实力不错,弟子品行端正,极受当地百姓推崇。”
“兰氏?”甄善眸光有些悠远,“当年,你父皇刚登基,便集东玄所有降魔人家族精英的力量,企图毁掉琼华宫,那次,我倒是见过兰氏的人,有趣的是,别人都在卯足劲杀本宫,只有他们劝你父皇断因果,莫妄动琼华宫。”
司马易脸上笑意消失,呼吸微急,“姐姐……”
甄善笑道:“你担心什么?我现在不是好好坐在这吗?”
司马易抿唇,低低道:“以后,不会了。”
甄善眸光微顿,“嗯。”
以后……
这番因果断,琼华宫也就再不复存在了。
“也是因此,兰氏不得父皇的心,才让娄家得以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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