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离的近了,清楚的看见眼神里都是带着休息好的餍足。
“呦, 没想到醉酒之后,这睡了个懒觉,精神焕发啊。”
昌盛怪异的惊诧打趣完, 正经的模样顿时破功, 众人都轻笑。
“是呀, 没想到啊,这一晚上都没有做梦。只觉得还是昨晚醉酒的时刻呢,只是一睁眼,天亮了。”王羲边说着, 边自在的抬头看看天空,太阳还躲藏在阴云里,凌厉的风倒是刮得树叶哗哗作响。
看着很没形象的扭脖子、伸懒腰等一套醒神的动作,在身材修长、光风霁月的王羲、谢安做来都是风流肆意的,像是随着音律摆动。
另朱远不由想到,前几日亲眼目睹欣赏了两人的琴箫合奏,真可谓是余音缭绕,让人印象极为深刻。一开始是如临战场的惊险重重,半途又高山流水般景色瑰丽,真是让他们所有人叹为观止。
更令人不可置信的是,无论琴音如何变化,萧音都转瞬一同变化,就是再心意相通也不过如此。
即使是不通音律的武将们、侍卫们等人都是沉浸其中,合不拢嘴。
直到表演完毕后,看着两人相视而笑,浑身像被电击了的朱远立刻大力的鼓掌,这才把湖中亭的所有人惊醒。
“今日闻听此一曲,此后其余不过尔尔啊。”
朱远不由感叹道。
看着大帅双眼中那么明亮真诚,谢安和王羲发自内心的高兴,矜持的面上,罕见的却又带些羞赧,开口道:“谬赞,谬赞。”
朱远被这两人的谦虚态度一愣,转念一想,这夸奖太直白了,他们或许不适应。毕竟这时候的书生们都讲究含蓄,即使面上夸赞,内心大多也不会心服口服,只会妒忌,甚至产生更可怕的阴暗心思。
谢安和王羲以往真的是,面对别人的恭维都烦不胜烦了,每次诗会都是热切巴结他们的场景,但是一转身就是截然相反的态度和诋毁。
什么风流雅士也自甘堕落的穿着武将服装,弃文从武真真是可笑。
世家几百年来的积蓄、名声、名望等等,从其他人口中就是他们俩人会投胎罢了。从不会想着为了这些而付出的代代先祖至今,包括他们,不堕自家威名,到底付出了多少?
在这些所谓的名仕无病呻吟的时候,他们俩人胆战心惊的带着士兵守着外城,声嘶力竭。亲自上阵的击退一次次的敌人的全力进攻。
熟不知就是他们口中的乌合之众,攻击城池的时候,是多么的疯狂,不顾人命。看着举着木梯攻城的眼神,简直比饿了许久的乞丐看着肉的眼神还要令人心悸、胆寒。
要不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不顾生死,王家和谢家的号召,所有世家的一致对外的联合,花钱如流水而保障的粮草、兵甲等等;还有士兵们知道破城之后,会面临的家破人亡、凄惨之景,于是奋不顾身的以命换命的杀伐·····这些才是让城外之敌军,放弃攻打城池的最主要的原因。
折损无数兵马、士兵,想啃下来的野心随着两三个月的毫无进展,心灰意冷,从而退却。
龙南城和江城虽然经此一遭,历经战火,可也锻炼出一批守城精兵,这也真是祸福相依。这些精兵,在来的时候,交给了自家的嫡系兄弟和心腹,除了他们谁都没有能力指挥,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放心前来。
本来他们俩人打算第二天就离开的,可是被热情的挽留,俩人内心不可避免的动摇。于是在朱远的真心诚意邀请下,顺带加了点萧何、文种、伍子胥等人的拐骗、激将等法,留在了军机处。
两人文采斐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本来真没人想到他们会留在军机处。萧何都大方的表示可以从政,这政令房有一席之地,可是王羲和谢安却摇摇头,只一门心思的说对舆图等深感兴趣。
要知道这在古时,舆图可不是一般人能画出来的,关乎地形考察、地势与河流走向、村庄人口调查等等,就是这些还得一一刻在脑子里,笼统的画在图纸上。
真是非沉浸这方面的大能人才,简直两眼一抹黑。
所以这根本不能保障一丝不差,图纸上的最好也就是大体对,主要的路线,别的就不能要求了。
真到了目的地,安营扎寨的时候,都得派斥候再提前打探一番,这是必要。
可是这军机处里的图纸确是简洁,细致,上面各色粗细不用的颜色,无论是水流、湖泊、山峦,各条主路,连偏僻的众多小径都专门画了出来。
图纸的下方还标明了所谓的比例,这个新词颜色与图线所代表的意思,他们俩可是学了三天。
等学会了,在发现真是让人一目了然,看着图纸,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的印照在了脑子里。
根据比例的不同,图纸的侧重不同。大帅的书房墙上,就是一张还没完成的天下大势图,只有北部上面完整的三郡是清晰的,众多牵扯复杂的路线缠绕其中,龙安郡大半地区,至于南部其它的郡,也是笼统的中心城池周围的地形。
星星落落的跟刚开始下的棋子似的,不过再填充填充,就会成片。
正好他们俩了解,也给了不少讲解,所以又补充了一番,倒是龙南郡和江南郡更加清晰了。
其实这张图纸,其他郡的地貌都是多亏了,在锦衣卫的调查下,加密来信一点点的补充,要不然肯定一片空白。
除此之外,就是黄河以南的太原郡舆图倒是越来越详细,这解决龙安郡的下一步毕竟就是那里了。
第66章 柿子红
其实, 真实来讲,朱远察觉到谢安和王羲都是异常擅大局宏观之人,典型的决胜于千里之外类型的顶尖儒将。
自从俩人会看舆图后, 朱远就从军队举行中的“实战演练大比”得出这样的结论。
没想到第一回俩人就积极的扮演着各自的身份,伍子胥领着谢安, 文种领着王羲。并且在伍子胥和文种的针对下, 顽强的屡屡在失败中学习。
于李牧、白起这样的不光是负责军队的所有战役计划,连吃喝拉撒、后勤保障等等等等所有都得管着, 甚至大多数还得负责当军队中的定海神针。要是斗志来了,亲自上前线都是平常;
而谢安和王羲则不同,他们要是制订完了计划, 那就是把下面敌方的所思所虑、将要采取的措施, 都一一谋算出, 只要自家军队牢靠, 按照他们的指示,没什么大问题就能打出一个漂亮的胜仗。
如围棋之道,算无遗策,走一步看十步, 顺便再挖几个坑,自他们的身上是体现的淋漓尽致。
也怪不得极度心高气傲的伍子胥不过一天,就真正的与俩人互结为好友、知己, 还在朱远耳朵边夸赞。
这可跟一开始面上热情的待客之道、实则疏离的态度, 天差地别!
要知道这世间才华横溢却一事无成的人是多如牛毛, 眼高手低,将自身困于空中楼阁;而经纶满腹却玩忽职守之人更是无以计数,总是不安分的干好本职工作,这山望着那山高。
非有毅力、决心、通天彻地的能力, 才能显于众人之上。
本来谢安和王羲的身份在那里,人情世故也是没的说,却为了研究争取早日学会看舆图,彻夜不眠。这下手底下露出真章本事来,更是收了一大群迷弟们,连夸赞都不知该用什么词。
看着他们如此的相处,朱远心里只能强忍着,趁着没人的时候,在空中伸直胳膊攥紧拳头大力往回抽了三次,兴奋至极。
-------军机处
太难得的悠闲上午时光,文种和王羲比书法,伍子胥则和谢安下棋。
前几日都忙着对战,这可真是第一次不是敌对双方的身份坐在一堂。本就相近的思想领域,更是融洽。
“你们俩个,为什么不去政令房呢?难为老萧他天天说这事。”
文种聚精会神的写完一幅行书,心下极为满意,顿时心情畅快之下,终于问出了口。
知道他们有所顾忌,这还是第一次平心静气的专门问。
看着手持黑棋不动的谢安,王羲搁置了毛笔,坦然道:“此行这趟前来,原本真没有留在这里的打算。可是如今这已成事实,那就真的对将来也要考虑进去。
我们这不能光为自己考虑,还有家族以后的出路,族内子弟将来的仕途。这也没什么可瞒的,毕竟我们生来肩上就负着这个责任。”
谢安点点头道:“虽然如此,可是有时候过了界限就麻烦了。本来我们的身份就在这,再进入掌控文官的政令房,不妥,不妥。
我就想不如直接不沾的好。”
伍子胥听完这话,直接嘴角紧抿,不快道:“不就是世家出身吗?大帅的心胸如天地般广阔无际。在我看来,你们这真是庸人自扰!”
谢安和王羲被这话一堵,不由面面相觑,无可奈何的摇头低笑两声。
“怎么?”文种看着他们如此,知道还有未尽之言。
王羲心里甚为温暖,这真是拿他们俩人当知己待了。
伍子胥又补充道:“我看的出来,老谢虽是谢氏出身,可是当谢氏的利益与革命军利益相悖时,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革命军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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