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六界第一美男[穿书] 完结+番外 (鬼畜无害)
这具身体有灵田, 但没有灵气,估摸着原着不懂修习之法,从未修炼过,她再怎么女强,也不可能一夕之间从零成神, 只能先获取武器以求自保,然后跳窗而出。这客房是在二楼, 她素来懂得如何平衡身体,似猫一样滚落于地,毫发无损。
厅堂中宴会还在继续,太君请了不少美女, 即有名媛淑女, 也有流莺暗门。此时音乐声响起,歌女芍雨一袭桃红装,登台亮相,一展歌喉, 十来位舞娘着蓝色大摆裙, 跳起康康舞,清一色大长白腿此起彼落, 亮瞎众来宾的眼,不少人已撑不起高雅表相。
饶是有这般靡丽光景,太君的傻儿子依旧嚷着“我要仙女姐姐……仙女姐姐哪儿去了?我好想她……”太君不悦:“这儿不都是仙女吗?你怎生只顾着一个?没出息!你给我多娶几个儿媳妇儿,好给我多抱抱孙子,知道吗?”
“不!我不!桃太郎只要仙女姐姐!”三十岁的男人抹着眼泪,竟然作势要大哭。“好好好,我马上让人把你的仙女姐姐找回来好不好?”“我要和仙女姐姐结婚!”“好好好马上结婚马上!”太君大声承诺,然后叫来身边佐官,厌声问道,“那下Jian的中国女人去哪儿?怎么还没过来?”“我们马上去找,司-令大人!”
白圭和王大仁故意和苟尧的保镖们套近乎,那酒是一杯一杯灌,拳是一句一句划。保镖们喝到酣畅处,便什么八卦逸事都讲了,并以此娶了。俩义士从他们口中了解到,苟尧宣YIN不分昼夜,喜欢在早上来壹发,所以下午一点之前不许任何人打扰,这群保镖便也只会到一点之后出现在六国饭店,这意味着从凌晨到下午一点都是他们杀死苟尧的机会。白圭和王大仁对视一眼,忍住不会心一笑,眸子里却闪烁着默契的笑意。
卫知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低估租界守备。今夜是驻守-军-总司-令儿子的诞辰,六国饭店到处都是日本兵,她又不是神乎其技的忍者/幻术师能化为空气消失。“谁?!”一日本兵猛地回头,看到了半个身子落在光线里尽量猫着身的卫知,“是她!抓人!”加上太君的人发现司仪被打晕,她逃走的事实,加紧了搜捕,很快她就被日本兵抓住了。
和肥痴桃太郎的婚是没结成,她人却给软禁了起来——太君是想把她送进日-军监狱的,但奈何他儿子实在是太喜欢她了,不见到她,就哭闹不止,只能把人给软禁在六国饭店。
卫知见一直没人来救她,便知自己真的不过是个小小的流莺,而非什么大人物了。悲乎哀哉!我命不由我矣!
这是卫知被困的第四天。
她无比无奈无语地看着前方坐在自己梳妆镜前的美少年道:“既然你能如入无人之境,为什么不把我救出去呢?”
美少年依旧吃着香喷喷的可颂,手里头还撸着一只姜黄色的中华田园猫,体形痴肥,喵嗷嗷地叫着,试图从他的手中抢走可颂,他举着啃了只剩半个月角的可颂晃来晃去逗弄着猫儿,同时回复卫知道:“这前者跟后者可是两码事儿。”
“怎么就是两码事儿呢?”卫知不解。
“你觉得我存在吗?”周易转过头,整张脸顿时逆光,左眼视线透过镜片刺出,似乎格外锐利,隐约还流逸着淡金色的光粒。
“当然……”卫知迟疑道,“存在。”
“理由?”
“当然是……”因为你实在太栩栩如生活泼灵动了,如果是幻觉的话,怎么有如此鲜明又出乎意料的性格呢?就算有吧,那么在身陷囹圄的危难时刻,她怎么都应该幻想出一个蜘蛛侠,或者一个蝙蝠侠——总之是能把自己随随便便救出来的英雄,而不是个莫名其妙的大吃货。
周易嗷唔吃掉了剩下的可颂,顺便把猫放下,“那么猫呢?”
猫儿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卫知终于能看到它厚重脂肪下的骨骼线条了。
“应该……也是真的……我不知道……”卫知纠结道,思维混沌起来。
猫这种简单的生物构造好事能幻化出来的,虽然有时候性情古怪了些,可人的思想也是相当古怪的,稍微模仿下也不是不可能。
奇怪难道周易的意思是,包括他、猫在内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吗?如果他是虚幻,那么她在被幻觉教导吗?这根本说不通。脑壳疼、感觉智商受到侮辱的卫知恼怒起来,“喂,你不要故弄玄虚,不想救或不能救就直说!”未知才是最恐怖的,此刻的美少年逆光坐着,再也不美好了,显得古怪又恐怖,尤其是他嘴角浅笑,在阴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窗外突然飞入一只蓝色的闪蝶,大而华丽的磷翅扇动着,落下闪闪烁烁的磷粉,猫儿便扑向蝴蝶玩耍起来。
这种蝴蝶只存在于亚马逊雨林的特殊品种,这个世纪几乎不可能有人将之带至亚洲大陆!卫知睁大了眼睛,一瞬间她真的怀疑眼前的少年不过是美丽的幻觉……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个科学家。”周易推了推单片眼镜。
“哼!”卫知嗤之以鼻,“我看幻术师还差不多。”她算是想明白了,这厮绝对是玄门中人。
幻术,有能让人看不见自己的,自然也有让人看得见自己的——在自己并不在场的情况下。玄之最玄,谓之幻术。幻术历来是玄术疑难,许多灵力高深的道人也无法参透幻术,故而幻术一度被当成妖术——妖异难测之术,令人心生惊惧之术,岂非妖术也?
“那我就不明白了……”卫知虚起眼镜满脸纠结,“你一个幻觉体为什么要吃面包,你吃面包时有味道吗?”
周易笑而不语,又变出一个金灿灿香喷喷的月牙形可颂面包,捏了捏,发出“喀嚓”细响,是面包里头的薄层和着黄油碎裂的声响,让卫知有些想吞口水。周易谓之道:“你觉得有味道便是有味道,你觉得没有便是没有。”
卫知抿唇,“那么你现在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真实的存在呢?”
或者说,这是一个催眠暗示下由她的自我意识衍生出来的“人格”,还是连接了另一个人的灵魂之后看到的虚幻投影?抑或者只是一段思维波动的残留物,为了给她提供某些特定的信息?……如果人的脑子跟肠子一样,那么遇到这种问题早就打成乱麻死结了。
“你猜。”周易含笑。
卫知真的很想一拳头揍死他,甭管他是什么玩意儿!
周易以虚幻般的眼神凝视着卫知,而后用吟俳句般的语调低靡道:“猫梦见了蝴蝶,而我梦见了猫,你呢?你梦见了我。”
好似一颗珍珠落下打在了她玉盘一样的心上,又仿佛一雨滴落下打在了她芭蕉叶一样的灵魂上。砰然。心跳。
她还未回过神来,周易突然道:“来了!”
“什么来了?”
“你的救星。”
“啊?”
“不要太想我哦……”周易消失了,只用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好像21世纪中国鬼片里的鬼魂——精神疾病下的幻影。
白圭和王大仁趁着苟尧宣Yin之时一Qiang崩了苟尧,芍雨被压在尸体下头的芍雨瑟瑟发抖,抱着头求饶:“你们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如果你们喜欢,我可以给你们……”
白圭却是看也不看她,哪怕她浑身翅果躯体香艳,“我们不杀女人,尤其是同胞女人。”说完头也不回地跳窗离开,可他没有直接跳到下头,而是跳到了一侧窗台上,连着跳了几个,才推窗而入,正好对上屋内人的视线——清清冷冷,惊讶惑然,暗藏温暖,就像被笼在手心的微弱萤火。
白圭与后世的纪圣净是不相像的,白圭俊雅高大,纪圣净青稚正太,若说周易是纪圣净前世,卫知还会有几分相信,这张白圭与纪圣净相差太大,也难怪她根本没认出来。
卫知不急不慌:“你是谁?想干嘛?”
“我是白圭,抗日义士,你不愿意嫁给日本人,你是好女人,我要救你。”白圭的语言风格带着明显的时代气息,叫卫知不禁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圭不解。
“没什么,那还不快带我走?”
白圭一把拦住卫知纤细的腰肢,带着她像一对鸽子,轻松地逃离了这座牢笼一样的著名建筑,至于守军?有几个发现了他们,但速度根本追不上那对“鸽子”,只能望洋兴叹。
白圭的速度之所以这么快是因为他血族的身躯——血族的天赋,便是如闪电般的速度、气盖世的力量。卫知感觉不到白圭体内灵气波动,却见他这般神速,不由即惊讶又赞赏,呢喃道:“你怎么做到的?”莫非是传说中的内家功法?他就是金庸笔下的武林高手?那他用的是吸星大法还是葵花宝典?!
他带她去街头的汤饺店换了身粗布衣服,再上了有轨电车,彻底让日军失去了他们的踪迹。对此,卫知不由面露惊喜快意之色,看来抗日雷剧也不全是假的嘛,天下之大,说不定历史上真有那么几个奇人异士呢?
穿着背带裤,戴着“啤酒瓶底”却仍旧掩盖不了五大三粗本质的王大仁挤开人群朝白圭他们走来,看清楚“风尘女子”卫知的相貌后,顿时脸黑如锅底,“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你还没搞清楚(彼此间身份立场的差异)吗?”
“她也是受害者,而且不愿意接受(日本鬼子的)求婚,是个好女人,是……个(抗日分子)!”
王大仁读懂了他瞪来的视线含义,叹了一口气,“不就是被(美色)迷惑了吗?算了,哥我理解你,哥当年也有过你这样的岁月……”他拍了拍白圭的肩膀,后者百口莫辩,卫知则是完全看不懂他们之间的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