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六界第一美男[穿书] 完结+番外 (鬼畜无害)
门口一个垂涎三尺的恶鬼站着,“村长……咝咝……”“怎么了,阿彭?”“咝咝,我想在你家吃顿饭。”中山装恶鬼生前也是个体面人,对于蹭饭这件事有些赧然。村长却并不介意,热情地道:“好哇,进来吧。”中山装恶鬼跨门而入,对上院子里少女的视线,一刹那,一鬼一人心意相通——同道中人啊!咝咝!
卫知去村长宅子里溜达了一圈,这屋子左右几乎称得上寸草不生了,更遑论灵花异草。卫知推测,这花要么就是可以无根而生,装于妆奁也无妨,要么也已化形成人——既然传说里它永生不死,那么应该年龄很大道行很高。
妖物化形会留下蛛丝马迹,再不济也有个胎记一样的印痕。她又在村子里溜达了一圈儿,并无发现。这些个妖物道行都不咋滴,很多都留有原形的体征,比如过长的毛发,动物的面孔,数目过多的尾巴……比较接近永生花形象的就那树妖了——同为植物哈哈。沙漠中植物稀少,这妖寨多也是动物化的妖和各种倒霉鬼。
下午六点多,夕阳还在西边天空高挂着,大地温暖,卫知想着美食,赶了回去。
一场饭吃下来主宾尽欢,村长几次三番劝酒,钟离斐三杯两盏下肚,卫知装作不会喝酒。钟离斐千杯不醉,卫知也能小酌六两,不过后者觉得这村长有问题,不敢喝他家的酒。村长拿出来的是私酿酒,他充满不舍地举杯道:“这可是老夫存了五千年的酒……”卫知心道这样的酒还能喝吗?不跟古墓里带出来的一样?不过,修**的酒应该不能按常理来算。
“那村长我和我……丈夫呢都不是贪杯之人,您要是着实喜欢不如自己留着。”桌子底下卫知偷偷拉了拉钟离斐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喝了。虽然是BOSS也不用这么随意吧?万一掉坑里去呢?小说可没写过他掉没掉坑里过,以及掉进去后陪着他掉的人下场如何。
“那可不行。今儿我们村里难得来客人。”村长酒量不咋滴,两小白酒杯下去,脸已经泛起两坨红晕。他继续说,“这酒呢,有个敞亮的名字,叫‘笑九泉’。”
哪里敞亮了?一听就是追魂索命的玩意儿好么!幸好我没喝,不然得给吓得吐出来!卫知心道。钟离斐却面不改色又喝下一小杯,还笑着赞叹道:“好酒。”这风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金庸笔下的大侠主角呢。
“是吧?这是我拿冥河之水酿的。”村长得意洋洋,脑袋晃了一圈儿。
“什么水?”卫知睁大眼睛。
“冥河之水,就是冥界河里的水,三途川的水,懂?”村长不耐烦的解释,挥手道,“小丫头没见识,跟以前的仙君差远了!”
“仙君?”卫知又听到了奇怪的词儿,她又不是仙,不可能被叫做仙君,“我跟那仙君什么关系?为何拿我和他做比较?”而且她现在的体质是妖神啊,怎么能被跟仙扯上呢?难道暴露了?卫知一阵紧张,又开始舔唇。钟离斐不由盯着她的嘴唇看。
“没什么!”村长的情绪有些激动,随后低落下去,“都过去了……过去了……”他像是快哭了,又像是醉了。
“前辈,晚辈擅乐,可否让晚辈为大家击箸一番,以助酒兴?”钟离斐笑着打揖。“好!”村长大为欢迎。钟离斐高歌击箸,肆意风流,那旋律古雅,歌词古隽,也不知出处何在,悠然而绵亘,优雅而哀愁。
卫知被去掉吸引也打算侧耳倾听,忽然想到他那神鬼莫测的能力,不听了,反而专注地打量着他。他倒像是沉浸在了音乐的世界里,模样认真,灯光打在他的脸颊另一侧,翡翠眸子流淌着暗光,唇盼是云一样的笑意。
世有佳公子,如妖似鬼,如仙似魅。
村长越听越伤心,连着喝了无数杯,哭着哭着,竟枕着自己的胳膊昏睡了过去。睡梦中他依旧很伤心,喃喃着:“鬼君,不要睡过去……不!鬼君!”
这存在到底有什么样可歌可泣的故事啊?先是仙君然后鬼君,莫非有什么耽美基情?
正无语,卫知不惊异瞥见他厚厚的刘海中似乎有莹米色的印记,若隐若现看不分明,卫知站起来想走去看清楚。中山装恶鬼道:“咝咝村长睡了,把他抬下去吧。”站在角落里的村长家中小妖便拢了过去。“我来帮忙吧。”卫知提议道,却被身后小妖拉住,后者冰冷固执地道:“客人,请继续宴饮。”这是十岁大小的狐面小妖,修为低下却强行化形,但眼睛里焕着警告的红光。
卫知不清楚村长到底什么身份,且不打算在寨中明抢,便作罢。小妖们把村长搬回了屋子,中山装恶鬼也告辞,留下卫知和钟离斐大眼瞪小眼。
“那我们回去……睡觉?”卫知大拇指往后倒戳,大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提议道。她现在其实挺尴尬的。疆内的炕都非常大,五六个人分开睡都嫌宽敞,但两个并无亲密关系的男女睡在一张炕上还是很尬。
“嗯,好主意。”钟离斐放下杯盏,颔首一笑。
尴尬的只有卫知,到了房里头,钟离斐干脆利落地脱鞋脱外套,直接在褥子上一躺,看起了IPad上的最新科技新闻,莹蓝色的屏光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的面庞越发棱角分明,翡翠色的眼睛像是黑夜里妖异的萤火。
因为明面身份是夫妻,这床褥都只给了一个,大褥子,大棉被。
卫知上辈子只谈了一场恋爱,在男女方面思想相当保守。这时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那个男人的存在如此突兀,他的气息就在附近,在寒夜里显得格外鲜明,完全无法忽视。
他是个Boss他是个大Boss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大Boss……她在脑子里无限自我催眠,然后僵硬地掀起棉被一角,僵硬地躺了进去,一扭头正打算看看Boss在看什么,却发现BOSS正扭头看着她,二人双目距离只有三十公分,这对于卫知而言已经是“近在支持”,吓得“啊”一声叫出来。
“我有这么可怕吗?哦,是打光的问题吧……”他把IPad放在了一边。视野更加黑暗了,可黑暗中他的气息更加明显了,他就躺在她的身旁,支着头,俯视着他,似乎还在笑着?这么可怕的情况究竟是怎么造成的?卫知开始反省。
哦,从答应太奶爷来出任务开始。明知道是和BOSS一起来,也并未拒绝——为什么呢?她好像并不是很怕他。按说她前世只是个小职员,应该更加胆小怕事,在面对大BOSS时应该瑟瑟发抖才对。现在她的确有些发抖,但那并非出于害怕。“你这是害羞了吗?”钟离斐明知故问。
为了逃避这可怕的状况,卫知闭起眼睛,将棉被拉起来遮住头面。“你这样会闷坏的。”钟离斐居然过来扯被子!无耻!卫知奋力反抗,“我怕冷!”“很快就不冷了的。”“我现在冷嗷嗷!”卫知和钟离斐展开了被子争夺战,最终竟然以大BOSS失败告终!钟离斐冷哼一声:“闷不死你。”
沙漠的昼夜温差是出了名的冷,太阳一下山,温度就疯狂地往下掉,深夜时分更是冷如冰窖。有棉被保温的确挺不错,但若身旁还有一个大热源的话,势必会往那靠去,是为生命之本能。夜里,少女投怀送抱,投的还是她最不想投的大BOSS的怀抱,宛若自投罗网的鸟儿。
钟离斐被少女冰凉的体温给惊醒,感受到她娇躯的轻微压力,不但没有推开,还把人抱紧了,并且露出了开心的笑容,那是无法压抑的真正的喜悦——像是多年来的夙愿得偿。可他根本没有过类似的夙愿……
这个人,让他莫名地十分眷恋。当她把手伸过来抱住自己的时候,他像是从地狱捞起来了一样,非常强烈地感受到了幸福,幸福到让她不想去质疑这一切的来由。
钟离斐把脸贴在卫知的发顶蹭了蹭。
沉眠中,有一抹幽香自他们屋外掠过……
第15章 沙漠妖寨篇·七
一觉醒来,卫知试图伸懒腰却失败,她发现自己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那人还在熟睡,所以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挣脱这铁笼一样的怀抱。
她往后伸着脖子努力拉开距离,看到青年懵懂无辜又俊美的睡颜,瞬间心脏漏了一拍。接着她不经意间瞥到周围的景象,发现他们并没有在房间里,而是——在牢里。
白玉栏栅,青石为顶,一座独特的牢笼。
卫知脸色一沉,嘴角却弯起阴冷的笑弧。心里暗骂一个个都是催眠系幻术系高手啊,就没有跟她一样的肉盾坦克吗?
“喂,醒醒出事了……”卫知怎么也叫不醒钟离斐,意识到不对。这样又拍又打的,猪都醒了,而且BOSS是何许骄傲之人,怎么会任她作祟而无动于衷?
卫知心里默念破境决,那磐石一样的人体牢笼就消失了,牢里其实只有她一个人。也就是说,中招的也只有她,这叫她心里又气又恼,气恨自己的无用。
她尝试运气,却发现体内毫无灵力波动,这说明这个房间能遏制人的灵力。——“锁神牢”。卫知听说过这种东西,跟“镇妖塔”相对应是妖物对付仙神的宝具。那白玉栏栅应该是关键,为特殊的材质,一靠近它,卫知就感到浑身发软,灵田有进一步枯竭的征兆,看来它能吸收灵力。
卫知抬头看看头上的青石,觉得并无特殊之处,正打算尝试性研究,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村长出现了,他依旧是白发苍苍,容颜朽老,并不符合人们对灵花神草的幻想,“二位仙君,好久不见。”在他的眼里,钟离斐也在牢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