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雁在几位姐姐和娘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对待女子温柔友善,从不吝啬帮助,但分寸感也掌握的好,大多女子都知道邬云雁这样待她们并非是有情,故而也从未奢望嫁进邬府,唯有易乔一直想成为那个例外。
邬云雁也知,若是不喜欢一个姑娘,那就别给她任何希望,所以在知道人心意后他就避开了,没想到他才回府没多久,这易姑娘居然就找上门来了。
只怕不是派人随时盯着邬府的。
藤君宜:“云雁倒是讨姑娘喜欢。”
邬云雁总觉着这话不像是在夸他。
出去传话的侍从没再过来,想必听了那话,那位易乔姑娘只能黯然离去。
邬云雁生怕他几位姐姐又抖出什么“丑事”来,拉着藤君宜道:“爹,娘,几位姐姐,我和洛儿还有事要办,今日只是回来看你们一眼,我们也是时候该走了。”
邬族长不拦,邬大夫人劝不住,也只好任他们出府。
等出了垣城,邬云雁心里一松,藤君宜斜睨他,“这么着急,难不成你还有其它的情债?”
邬云雁喊冤,“怎么可能,我一向洁身自好!”
他就是担心她会误会啊!
“我还不知道你曾经居然还想当别人的侧夫。”藤君宜冷哼一声,“看来那姑娘你甚是喜欢啊。”
她讥讽他,邬云雁却一下眉开眼笑,听出了其中的酸意,心里雀跃。
藤君宜看他一脸笑,故意道:“你还笑,日后我找个正夫,你做侧夫如何?”
邬云雁立马变了脸色,“这怎么成?有我一个正夫就够了!”
要是真成了侧夫……这还只是一想,他就觉得心口郁结,闷心委屈,当初他到底是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此时此刻,邬云雁突然共情了闻人渡,若有一男子在他面前对他妻子自荐枕席,他怕是要直接动手,非得给这人一点颜色瞧瞧,居然敢觊觎自己的夫人!
原来真喜欢一个人,是舍不得分享的。
他默默地想,日后若是有机会,还是给夏姑娘和闻人渡道一声歉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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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 追上 ◇
◎你不许对他出手。◎
接下来的几日, 因为十大宗要在玄奇宗对兰淮安进行当众刑罚,不少修士都是特意赶了过去,想要看一看是怎么个刑罚法。
藤君宜则无兴趣, 她稳步地刷着邬云雁的好感度, 到如今已经刷到了九十,可好感度愈是高到后期愈是难刷, 最后十点一直没有进展,到了瓶颈期。
看来是需要一些刺激才行。
不过想归想, 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能刺激两人的感情更进一步, 至于身体……她并不太愿意以这种方式达成最后的目的。
七日后, 兰淮安在玄奇宗被刑罚。
藤君宜和邬云雁没去,自然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当天去的修士可不少, 消息很快就传了出来。
——有人去救了兰淮安。
且去的不只一人,个个身穿黑袍,脸戴面具, 遮得严严实实, 修为都还不低。不过到底不敌十大宗的人, 没多久也被一齐抓住,和兰淮安一起受刑。
兰淮安受的是“肢刑”,当着所有人的面被砍去双手双脚,变成了一个有脑袋的人彘, 最后在他头上施以定魂针,让其魂魄无法离体寄附于他人。
修为彻底被废, 逃不出去, 这样活着无异于比死还痛苦。
可兰淮安在最后说了一句令在场之人都毛骨悚然的话。
“万魂成恶, 魑魅已聚, 不出三月,这天下就要易主了。”
他不顾血流如注的躯体,还是笑着说出来的。
有人不信,但也有人信,各大仙家不少人都觉心中忐忑,心中有三分怀疑,兰淮安说这话会不会是故意扰乱他们的心神?可这有何用,若是真的……
一时间,人心惶惶。
当然,担忧的都是修士,凡人可不在乎这天下是谁的,他们的日子过得苦,哪里还有闲心忧这忧那的。
藤君宜也知道了那句话,不过她同样无计可施,没法分出心思关心那边。
她与邬云雁赶路几乎是日夜相对,白日御剑,夜晚从储物戒中取出逐奔就在里歇息,逐奔内车厢空间极大,两人不存在什么不方便一说。
这日,藤君宜从逐奔中出来,她抬手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等邬云雁从里出来,然后一个抬眼,看见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人,那人神情阴沉地盯着她看,也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
她的动作顿住,面上惊愕,“苏摄?!”
心下一个咯噔,身后的邬云雁也从里出来了,他神采奕奕,明艳亮人的模样简直和对面那人的苍白阴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洛儿……”邬云雁看见了那人,眉头微微皱起,“这人是谁?”
怎么一副看仇人的眼神看他?
藤君宜一开始是有点慌,但约莫是在脑中预演过这样的情形,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了。
她对邬云雁说:“他是我认识的人,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有话和他说。”
邬云雁点头,兴许是藤君宜的表情太过镇定,他没察觉什么不对。
苏摄就站在那里看她走了过来,等人一靠近,他一直死死压在胸口的那股气差点炸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的一样:“你是为了他才将我抛下的?”
藤君宜很头疼,她知道苏摄缠人,可没想到他居然能有办法找到她,简直成了一块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我和他……”她斟酌着措辞,“认识已久,我二人要去寻一样东西,我原打算回来再找你的。”
苏摄哪里肯再信她,她若是真有心,为何不回来同他说一声?她分明是把他抛下了。
心里的怨气撕扯,他恨不得把人直接掳走,卸掉她的双手双脚,让她的眼里从此只能看他一人,只能依赖于他。
这种阴暗的想法在此刻达到顶峰。
但……他已经打不过她了,也下不了这个手。
“带上我,”苏摄不再问下去,眸子紧盯着人,“我和你们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藤君宜不愿被打扰,有苏摄在,她还怎么攻略邬云雁?她的神情淡了下来,说,“苏摄,当初说好你要听我的,你现在回去吧。”
“为何不让我一起?”苏摄没忘记他亲眼见两人是从一辆逐奔上下来的,眉眼缠上阴沉沉的戾气,“你和他难道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藤君宜听到他质问的语气,心下已是有些不耐烦了,她长睫一掀,像有金色的碎光落下,语气淡然得令苏摄难以喘息,“是又怎么样,和你有关系吗?”
深深的不甘和妒意像是毒蛇一般啃噬着他的躯体,他本就苍白的面孔有一霎那将行枯萎的残败,甚至还说出了那个他厌恶至极的名字。
“你……和崔渐离不是……”
藤君宜说:“他不知道。”
苏摄有片刻茫然,崔渐离不知道?那她的意思是……?
见他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藤君宜点头,“对,如你想象那般,我就是这么一个坏女人,你可还要跟着我?”
她笃定苏摄不会把这些话告诉崔渐离,不能攻略此人,她也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只要能把他甩掉就好。
苏摄沉默片刻,道:“你说这些就是想要我走对吧?”
“我、不、走。”他一字一字地说,黑如幽井的眸子隐隐有着一丝疯狂晦暗,“除非我死。”
藤君宜:“……”太难缠了。
不远处的邬云雁频频望过来,心中已经开始生疑。
“好。”她终于松了口,“你要跟就跟吧,不过你不能说出我的真实身份,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能对他出手。”
苏摄虽不满最后一句条件,但还是勉强答应了下来。
邬云雁看着人带着那身穿黑袍的男子过来时心中愈发奇怪,“他是?”
藤君宜面有无奈,“他是苏摄,我的一个旧识,因为同道,他也要和我们一起去青陵州。”
“苏公子。”邬云雁道。
苏摄冷冷盯着这个长得一看就很会勾姑娘魂的少年,目光有一瞬的阴冷,然后随意地点了点头,便不再理人。
邬云雁察觉出了他的不喜和厌恶,不甚在意,只暗自惋惜不能和洛儿单独相处了。
三人上路,很快,苏摄就明白了藤君宜为何要对他提出那样的条件了。
他看着这个叫邬云雁的少年时不时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衣袖,路上但凡看见什么好看的、好玩的都要说上一番,那嘴像抹了蜜似的,说出了许多他听都没听过的好话,偏偏又长着那样一张脸,简直和会讨女人欢心的花花公子没什么两样!
苏摄一张脸越来越阴沉,他没见过这种人,把夸姑娘的话说得浑然天成,看着藤君宜脸上的笑意,他难受得像是蚂蚁爬遍了全身,心中时不时会冒出杀意。
身边这么个随时阴恻恻盯着你看的人,邬云雁又不是傻子,知道这个苏摄对洛儿有情。他看出洛儿也不怎么搭理他,便也明白此人约莫是强行要跟过来的,行事更不可能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