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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家都是穿来的 (YTT桃桃)


  一宿过后,正月十六。
  宋茯苓抱着被子坐起身,笑得格外猥琐,还有点沉浸在梦里似的,心想:艾玛,我竟然在梦里自导自演一出灯下邂逅,啊哈哈哈,圆了自个的古装女主角大梦。
  钱佩英拎着抹布过来时,看到的就是闺女在拍脸降温:“干啥呢这是。”
  “啊?没、没干啥。米寿起啦?”
  “早起啦,饭都吃完了,跟金宝他们出去捡柴火了。估计咱这几百口人就你没起。你爹你奶她们更是早就走了。你奶,才过后半夜就在窗户下喊你爹,非要大半夜就走,给你爹气的不行。”
  宋茯苓这才回过神,脸上少了笑容:
  唉,这才是现实。
  烦死了,这世道。
  也不知今天进城,能什么样。
  现在快到了吧。
  “咣,咣,咣……”
  钱佩英擦炕的动作顿珠,惊愕:这是什么动静。
  宋茯苓也满脸疑惑。
  大伯家的二郎跑进屋:“三婶,胖丫姐,快些村里集合,丧钟响,一个都不能少,得去跪着。”
  宋茯苓听完心里就一个字:“靠。”
  赶紧翻兜子找护膝,她还没起被窝,没洗脸刷牙。
  为啥丧钟响,还要去村里跪着呀。
  不跪能怎么的,能发现吗?
  有病。
  与此同时,宋福生也和他闺女一样在心里恨不得骂娘。
  因为他们更倒霉,正拿着具保书要扣章时,丧钟响了。
  离奉天城的城门就几步远,却需要原地立马跪下。
  圣上驾崩,举国致哀。
  各寺庙、观,以及凡是挂钟的地方,敲钟三万下。
  三万,等敲完,得跪到啥时候。
  关键是还得哭。
  尤其是宋福生离守城官和兵役们距离太近,不敢表现不好。
  就跪在他们附近。
  宋福生一边哭,一边在心里后悔:
  晚来些好了。
  晚来在路上,只要没人,谁知道他们跪没跪?意思一下就起来,接着赶路别让人看见就行。
  或者再早些来,进了店里,屋里暖和,跪在屋里呗。
  马老太跪在宋福生旁边,哭得鼻涕都出来了,心里琢磨的是:
  圣上,你赶紧滚到千里之外吧,烦死你了。
  给我管这江山,备不住管得都能比你好。
  瞧瞧你,活着时,江山这一块,那一块。死了后还得因为这一块那一块干仗,遭罪的全是俺们老百姓。
  就这天,冰天雪地的,一把岁数等会儿跪完你,膝盖就得直不起来。
  不知像宋福生马老太这样“不忠不孝”的百姓多不多。
  但是百姓们确实心里踏实了。
  丧钟响,就像那只靴子终于落了下来。
  没一会儿,跪在城门外的宋福生等人,头上就落了一层白。
  雪无声地落在他们头上。
  宋福生咬牙坚持,每当觉得冻得要支撑不住时,就会抬眼看向那些守城官和衙役。
  那些人得摘帽,估计耳朵快要冻掉了吧?
  这种时刻,多大的官也要和他们一样受罪。
  宋福生这话说得没错。
  因为此时陆畔两耳冻得通红,正一身孝服,背影刚毅,带着大批的禁卫军下跪。


第四百三十六章 陆畔的心一向丰富多彩(一更)
  冷清的国公府,陆畔的那几间“实验室”里。
  铁皮子车的画图,才画完车轴。
  屋里陈列着,才制作三分之一的沙盘。
  黑板竖在一旁,上面写满字迹。
  给父亲讲解这些。
  父亲常年在外,说话做事糙得很。
  总是打岔,总是嫌他啰嗦,还埋怨母亲怎么给教的,连讲话也一板一眼,似乎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大年三十,全家人终于聚齐,共同守岁。
  父亲当着一众奴仆的面儿,大咧咧问,就没有相中的姑娘?也似乎像是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而此时,陆畔抬眼看向被扑簌簌雪花覆盖的皇宫,心想:父亲应是离目标地点更近了吧。
  先皇驾崩很突然。
  三十夜宴,出现见过百官,后半夜却惊得噩耗。
  以至于,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以至于,大年初一,一宿没合眼的父亲,没有乘马车,再次骑上战马离家。
  上马前,父亲有那么一瞬,身影僵硬了下。
  不是从武之人,压根不会发现丝毫异样。
  父亲急忙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带着小心翼翼,怕儿子发现会担心。
  他很配合,当时在摸战马,假装没注意到。
  但心里很清楚,那是父亲的寒腿病犯了。
  心,也当即是像被什么东西刺痛。
  七年时光,大将军王常年驻守征战在外。人人只知国公府权力滔天。
  七年里,他从不向外人道,隐瞒在心底深处,其实是从十岁开始,珉瑞最高兴的事是父亲归来,最伤感父亲离开。
  丧钟骤然停下,似乎还带着回响。
  肩膀身上满是雪的陆畔,耳朵冻得通红,立即收起儿女情长,收起望着漫天大雪眼里流露出的惦念,带领禁卫军站起身。
  今早的丧钟,结束了。
  每日,卯时末(不到七点),午时(12点),戌时(晚八点),都会敲响丧钟。
  每次百下,丧钟响彻百日。
  一身素衣的贴身小厮顺子,找机会凑近陆畔。
  用手捂住嘴,小声的冲陆畔说了几句。
  陆畔听完后,先是皱了下眉,随后将早已换成白色盔缨的军帽戴好,说了句:“胡闹。”
  顺子和陆畔说的是关于陆之婉的事。
  眼下,高品阶官员家眷都在宫里哭丧。
  准确地讲,是从大年初一开始,这些家眷就被一直折腾着往返于宫中。
  而今日这不是对百姓才宣布,家眷们更得重新走一遍程序。
  是有指定时辰哭丧,指定时辰念经文的。
  陆之婉怀孕,怀相本就不好,有点撑不住了。
  可她婆婆齐夫人胆很小,不敢作主让儿媳回府。像是宁可豁出去儿媳也不敢触新皇眉头的架势。
  在各种位置跪着的陆之婉的两位姐姐,一位妹妹,心里着急,又不能参与。
  毕竟是齐大人家的事,陆之婉上面是有婆婆的,她们出头让歇着去,指手画脚不好,出头也会引起自家婆婆的不满。
  本该在最前头的长公主,陆畔的祖母,又被陆畔的母亲给搀走了。新皇召见,压根就没在女眷这里。
  陆之婉两位姐姐一位妹妹一看,祖母不在,这怎么办,那脸都不是好颜色了。
  大姐就悄悄使人寻弟弟去了。
  且莫名其妙很不合时宜的在心里寻思:
  她要是有位弟妹该多好。
  她们这些外嫁女,即便陆家女儿也没有底气,毕竟嫁出去了。
  就是没嫁出去也是女儿身,不是国公府的正经当家人。
  但如果此时能有位弟妹,作为这些家眷里身份极高的夫人出头,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唉,她可怜的弟弟。
  大姐陆润之想到这点,心更冷。
  目前这种情况,没时候娶妻,活活被耽误了。
  不要和她提她弟不找,她弟就是被耽误的。
  其实陆润之寻陆畔,真实目的是想能在外行走的弟弟,想想办法给祖母送口信。
  却没想到,女眷哭丧的地方,陆畔竟直接来了,这个干脆。
  陆畔敢来,不过是比女眷们了解新皇,能看清形势。
  在新皇那里,一个孕妇,身体不适,不跪就不跪,那都不是事儿。
  是事的,此时应该是被遗诏气煞。
  先皇遗诏,那遗诏早就拟好,确实传位燕王。
  不过,遗诏里有一条,要尊贵妃郭氏为母后。
  郭氏是谁,是吴王生母。
  是曾经受宠时,没轻了羞辱燕王生母的女人。
  可以说,燕王母妃早早离世,只剩下年幼的燕王,是那位郭氏的手笔。
  而曾经的燕王,如今的新皇,为什么独独召见祖母。
  陆畔猜,丧钟响时,新皇压根就没哭,应该是正一边诉苦一边发火。
  哭诉这么多年,养郭氏就够憋气,没给母妃报仇一直是在忍着,一直是在为百姓忍,兴兵黎民百姓才是最苦的。
  估计也会再次絮叨,要不是有姑姑曾在宫中多处暗中保护照顾,他早就被郭氏弄死了。眼下遗诏让他称郭氏母后?做她的春秋大梦去吧。
  曾经的燕王,在陆畔的眼中,懦弱,老实,先皇当初封地赠与这贫寒之地,燕王也恭敬接着,不过是保护色罢了。
  燕王一直懂得厚积薄发四个字。
  就这事,陆畔也能猜到他祖父祖母指定劝遵守遗诏。
  要不然,这遗诏怎么昭告天下?
  明明有真遗诏,为何要因为一个郭氏而影响江山图治。
  祖父也应是带领一众大臣跪地劝过,句句分析形势。
  结果不但没劝好,还给燕王劝的,据说在先皇棺椁前竟然大怒道:“先皇崩,宫人多从死者。治丧期间,郭氏殉葬,无溢号。”
  应是给他祖父也吓到了。
  按例,即便没有遗诏,贵妃有所出,在例不当殉。
  更何况眼下,不尊母后也就算了,这怎么还要给赐死?给郭氏赐死,她所出吴王就得气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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