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飞鸽脚上的信换了, 又重新放回天空。
飞鸽扑腾着翅膀,不到一息时间, 落在司玉朗案几上。
快速拆下信,打开,眼睛不可置信的睁大一些,绿妖的身份居然没有问题。
司家在战场上能战无不胜, 准确的情报网占据很重要的原因, 手指无意识的敲了敲桌子。
白日里的场景浮现在脑中,心里某些地方在松动融化。
忽然管家来报,三皇子来访。
三皇子慕容屿,是司康的妹妹司婉所出, 司婉位列四妃之一。
皇帝和太子之所以如此忌惮司家, 三皇子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怕司家费了太子, 扶持慕容屿上位,外戚专权。
为了避嫌,慕容屿并不敢和司康亲近,直接进入司家府邸的事,更是少之又少。
“快请进来,顺便去祠堂把父亲请出来。”
说到司康,司玉朗脸上闪过一片愧疚,父亲把这幅画看的比命根子都重,他又如何舍得?
当年,司家祖上曾经蒙难,在最穷困的时候也未曾舍得将《洛神赋图》拿出来贩卖,如今手握重权,却被迫送人,司康觉得对不起祖上,已经跪在祠堂请罪半天了。
江柏这么做,明显是不想自己和于家顺利定亲,让于霖心里怨上自己,这桩婚事必须成。
按他对于霖的了解,此人不是个贪心的,事后应该会把画送回来才是。
瞥了眼屋子一角的莲花漏受水型计时器,心下有些肉疼。
这个时辰都没有送回来,那就是不还了。
到底哪里出了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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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三皇子漏液而来是有急事,不曾想,却只是来恭贺自己定亲事宜,司玉朗心中感动。
无奈三皇子身份敏感,并不能久留,三人在书房交谈了小半个时辰,司玉朗便起身送他回亲王府邸。
时值盛夏,澜水湾上,画舫游船林立,管弦丝乐之声环绕在江面。
司玉朗骑着马和三皇子行走在江边,无意之中,瞥见一道窈窕的身影,在半推半就在一个男人怀中向船舱走去。
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抬眼看了看远处。
三皇子府邸只剩半柱香的距离。
转头,略有歉意的开口说: “子回(三皇子慕容屿表字),我忽然有急事,你自己回去可以吗?”
慕容屿瞥了眼江上画舫,随后笑了笑,了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打马而去。
三皇子离开,司玉朗从马上一跃而起,飞进船舱内。
江柏堪堪撕下绿妖衣裙一角,涨红了眼扑向娇躯,忽然后脖颈挨了一掌,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绿妖看见来人,娇笑两声,撑着床榻抬起上半身,半靠在床头,上半身黄色纱衣被撕扯的半敞开,露出极致的诱惑,灼灼看向司玉朗。
像是一种邀请。
今晚并没有月光,此时漆黑的舷窗里只有一盏微弱的烛火。
司玉朗顺手把江柏扔到外面,坐在床沿,看向她,眼睛里是不加掩饰的探究打量。
和都城那些老牌贵族整日贪图享乐不同,司家教养十分严格,克制这些堕落的欲望,追求极致的权利,家族昌盛,对狎妓这样的有违洁身自好的的事情并不瞧得上,对舞姬更没有好感。
像于暖那样的名门闺秀,高贵的出生谈吐,洁净的身子,伴著名声和权利才是自己的追求。
“如果我不来,你真打算委身于他?”
“我不过一低贱舞姬,若战神大人不怜惜,可不得随人揉捏?”
绿妖靠近司玉朗,拿起他的手放在锁骨一路往下,嫣红的唇凑近他的唇,吐气如兰,“不知道战神大人在床上,是不是也那般勇猛无敌呢?”
这撩人的话如一团沸腾的火,从皮肤直接滚烫进五脏六腑,灼热的呼吸相互喷在脸上,体内血液在叫嚣涌动,小腹一片燥热。
视线焦距终于落在她身上,从昨晚到现在,他第一次认真打量她,从五官像下一寸寸游走到白嫩的玉足,不可否认,她从脸蛋到身姿,每一处都长的很完美。
此刻这样玲珑有致的呈在面前,美眸里漾着的情|欲,活像一只妖精,勾人命的妖精。
被逼到脸红了也说不出简单的“关心”,总是与自己保持足够的距离,似有似无避开的手。
的确是少了一分情趣。
罢了,只是个舞姬罢了。
天下男人都无需忍着的事,自己没道理要忍着。
他粗暴躁的把人摁倒,像一头暴虐的野兽,狠狠蹂躏觅来的食物,画舫在清凌凌的澜水湾上飘荡摇晃,一阵阵惹人羞臊的声音从飘荡在水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
动物对危险的气息有一种本能的直觉。
奔跑在夜色中的马儿忽然停下,扬起一人高前蹄,马头仰在空中嘶鸣一声。
慕容屿锐利的眼神扫向四周,忽的一道道冒着寒光的刀剑齐刷刷朝他看来。
他一个后仰贴着马背滚下,腰间玉笛迅速扯下,划破浓重的夜色,带着凛冽寒气劈向刀剑。
慕容屿身姿灵敏如狡兔,稳稳穿梭在众多杀招之中毫发无伤,手中玉笛挥出如虹剑势,上好的玉笛和刀剑相撞击,迸发出刺人心跳的声音。
两方正打的难分伯仲间,忽然,从天儿降一红衣女子加入战局,手中一柄长剑耍的行云流水,招式利落,角度刁钻,身姿如轻盈的燕,穿梭在杀手之间,手起剑落之间,杀手们一剑封喉。
慕容屿唇角一勾,原本只使了三分的内力此时不再隐藏,使出全力杀招,迅速杀掉横在两人中间的杀手,护在她的后方,两人背靠背其并肩作战。
很快,杀手便被全部击毙。
最后一个杀手倒下,慕容屿掏出一块绢帕擦拭玉笛,其实他的出手收手都很快,玉笛并未沾到一丝血迹,但他还是一寸寸将玉笛擦拭一新。
将玉笛重新放回腰间,定定看向阿古,开口问,“姑娘既救了在下,请留下姓名,容在下送上谢仪,聊表感激之情。”
一身浮云暗纹月白锦袍束出胸膛精状厚实的曲线,双腿修长,头束金弁,腰间玉笛如流水晃动闪着翠绿光泽。
清俊完美的脸部轮廓没有一丝瑕疵,比腰间翠绿的玉笛还抓人眼球。
表面看,端的是儒雅亲和,眉宇间却隐有龙章凤姿。
此刻,嘴角挂着柔和的笑,阿古却有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掌握一切的感觉。
身上那股神秘的力量很淡,阿古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这样的人,前一世为何会轻易死在这样一场暗杀下?
阿古掀了掀眼皮,上前一步,定定和他对视,答非所问的问了句。“你对那张宝座,你可有兴趣?”
空气忽然变的冷凝威压。
忽然,慕容屿手掌快速朝阿古肩部袭去。
阿古出手还击,慕容屿却虚晃一枪,一个侧步,接下阿古脸上面纱。
阿古脸色冷了两分,:“我好心救你,难不成你还怀疑我和这杀手是一伙的,故意试探你?”
慕容屿漫不经心的扫了眼手中面纱, “姑娘不觉得这样说话自在多了?” 漾起淡然的笑,解释道,“见到于姑娘这一刻,我完全相信,于姑娘和这杀手不是一伙的。”
他还认识自己!
轻易被揭穿身份,自己便处于被动地位,阿古有些气闷,唇角勾了勾,“传闻三皇子是个富贵闲散人儿,只知品茶音律享乐,实际上却是武功一流,思维缜密,传闻还真是不实!”
“彼此彼此吧,”慕容屿咋舌,“传闻帝师之女于暖,标准的名门闺秀,金枝玉叶般娇弱,实际上却是个一流高手,本皇子也很意外。”
说完,又迈进一步,将面纱双手奉在阿古面前,话锋一转,“是本皇子唐突了,还请于姑娘别见怪。”
阿古猩红色眼眸动了动,抬手,拿起自己的面纱,圆润的指尖不经意坲过他宽大柔软的掌心,一股酥麻如电流般闪过一丝微痒,面上却丝毫不显。
“哦?”阿古轻轻疑了一声,“三皇子为何确定我不是和那帮杀手是一伙的?”
“如果于姑娘真是和太子一伙的,此刻,你应该是太子妃才是。”
慕容屿话音堪堪落下,忽然,手快速抽出腰间玉笛,射向远处。
一窥探消息的探子喉头喷出一股血腥,应声倒地。
阿古转头看去,随后迈进尸体蹲下查看--是司家密探。
司家再慕容王朝的消息网十分秘籍,按慕容屿遇刺时间来算,情报网的确也该察觉到了,一息之后,这消息就该传到司玉朗手上,放下绿妖赶来这里。
阿古抬头,重新打量慕容屿。
他杀了自己舅舅家的密探。
“你为何要杀他?”
“于小姐冒着风险来救我,我自该拼尽全力守护你的秘密。”
慕容屿静静站着,任由阿古打量,漆黑的眼眸和阿古相撞。
*
晨光被薄云拉到天际线上,浓重的夜色褪去,淡淡的薄雾飘在天地间。
绿妖在床上特别勾人,昨晚初尝人事,司玉朗咂摸出极乐体验,一时撒不开嘴,奋战到天明。
眼见着快到上朝时辰,他有些懊恼自己放纵的太过,但身心上的愉悦骗不了自己。
刚下榻,绿妖娇娇弱弱的又缠上来,脸上淡淡的疲累丝毫没有影响她的绝美。
“别闹,”司玉朗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有认识到的柔情,“等我下了朝再来看你,你先跟小厮去别院安置。”
绿妖扣扣子的手指顿住,抬头看了一眼司玉朗,随后垂下,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轻轻说:“也是,我一介舞姬,不过是个玩意,的确是不配进太尉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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