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说了吧?没话说了就松开!这么大个人,好意思抱着我这个小姑娘的腿哭?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乔疤:……
他更想哭了!
刘芳却嫌弃地皱眉道:“你要是再哭,我就真的废了你啦啊!”
乔疤只好憋住眼泪,期期艾艾地说道:“那,那你收我做徒弟呗。这样,我就不哭了,也不找你赔我的大刀了。”
刘芳捂眼,无力地说道:“你有没有搞错啊?你是山匪啊,
竟然要我收你为徒?”
乔疤着急地说,“不是,我不是山匪。
就是,前天我兄弟找我临时做一下大当家,我从来没有当过大哥,所以才答应了他。今儿,是我第一次出来打劫,我真的不是山匪!
我以前就是游侠,到处找人比比武这样而已,真的没有做过坏事!
我以前穷得连饭都吃不起,常常饿肚子,就是因为兄弟说,当了大哥就有饭吃了,能吃饱,还能赚钱,所以我才来这儿的。
师傅,您不能嫌弃我啊!”
论:厚脸皮的重要性。
证: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所以,刘芳,就被死皮赖脸缠着她的乔疤给赖上了!
眼看,家人都看着他们,从惊讶到放心,然后再变成现在的看戏,兴致勃勃。
而商队那边的人也都被他们这边的动静给吸引过来,正看他们的热闹,神态轻松。
刘芳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这混蛋!
她抬脚嫌弃地踹开了乔疤,乔疤当然无法反抗,他躺在地上,看着刘芳,眼巴巴地盯着,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
刘芳头疼,她想了想,踌躇地看了看刘父,刘父却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她再看看陈姨娘,陈姨娘耸耸肩,不语。
她转而看刘夫人,刘夫人却淡定地微笑着回视,同样不语。
其他人,刘芳逐一看过去,全是笑着回视,却都没说话。
得,她还是得自己做主。
她转头,看着乔疤,淡淡道:“要我收你为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便可。”
乔疤大喜!
他立马滚起来,跪在刘芳面前,拍着胸脯道,“别说是三个了,就是三十个,三百个,我乔疤都不会眨一下眼睛,只要您说,我一定照办!”
刘芳伸出手指摇了摇道,“别说这么满,你先听听我说的条件,再决定要不要拜师。”
乔疤郁闷,但也只能点头道,“行,您说。”
刘芳淡淡地竖起食指,说:“第一,你等下跟着我们走,到了下个镇子上,就去衙门自首,承认你拦路抢劫!”
她又看了看周围,转而问乔疤,“你方才可有杀人?”
乔疤摇头,老实地回道:“没有。一开始我是跟他——”
他指着商队护卫首领道,
“我是跟他打,后来没多久,就看到了您,然后我就跑过来跟您打了。”
接着就不必说了,大家都知道了。
刘芳抬头看着那位护卫首领,那人点点头,“没错。他的确是一冲下来就与我交手了,未曾与别人打斗,更没看到他出手杀人。”
乔疤还接着道:“我是看他挺厉害的样子,所以才跑过去跟他打的,却没想到他是绣花枕头,有气无力的,打的没劲。”
护卫首领:……
刘芳:……
众人:……
行叭,这就是个憨批,武痴!
刘芳懒得跟他纠缠这个,只点点头道:“嗯,好。既然如此,你就到衙门那儿自首说你拦路抢劫了,然后等衙门的审判,该服刑服刑,该流放就流放,你可不能跑了。”
乔疤点头,“好,我去,我也不跑。就算他们要打我的板子,我也不躲,也不反抗。我一定老老实实,乖乖听话。”
刘芳见他神色诚恳,总算是有些满意了:虽然脑子有点傻,但人还是不错的。
她再次伸出一根手指,道:“好。那第二就是,你从此不能随意寻人比武,没有我的允许,我让你待在哪儿,你就只能待在哪儿,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明白吗?”
乔疤点点头,“您是我师傅,我当然得听您的话了。”
刘芳笑了,满意地颔首道:“如此,第三就是,你,不能对他们——”
她转身指着刘家人,“以及像他们那样的人出手!可能做到?”
乔疤看了看刘父等人,问道:“他们是您的家人吗?”
刘芳点头。
乔疤松了口气,道:“既然是师傅的家人,那我肯定不会伤害他们。要是有人敢动他们,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刘芳却摇头道:“我说的并不止如此。他们是我的家人,有我在,他们自然无忧。
我说的是:跟他们一样,手无寸铁,手无缚鸡之力,只是普普通通,老老实实的百姓。
那些人,你也不能随意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懂了吗?”
乔疤有些不明白,不懂刘芳为何要管别人的死活,但他是真心想拜师的。
所以,他点头道:“行,我乔疤一定听师傅的话,不伤害百姓!”
刘芳这下是真心觉得乔疤不错,笑
着点点头,“如此,你就先磕头吧。要是你做不到了,我就亲自清理门户!”
乔疤惊喜!抬头看着她不敢置信。
刘芳笑笑:“怎么?想反悔了?”
乔疤立马摇头,赶紧端端正正,恭恭敬敬,诚心诚意地对着刘芳用力磕了三个头。
“啪啪啪!”
那声音听得众人都觉得脑门疼!
乔疤抬起脸,额头上一片红肿,但他却仿若未觉,高兴的直咧嘴,傻笑着大声对刘芳喊了一声:“师傅!”
“好。”刘芳满意地一笑,不过她马上又收了笑容,严肃地对乔疤说:“今日,你既入我门,便是我门中人。
从此,你,便要遵守本门规矩:遵纪守法,本分做人,上不愧天,下不愧民!
若有违背,轻则废去武功根基,重则身死!
你可听明白了?”
乔疤郑重地点头:“徒儿明白,谨遵师傅教诲,此生不忘!”
刘芳这才真正地笑了,“好。你是我第一个收的亲传弟子,如此,作为师傅,我就送你一份礼物:你原来叫乔疤,我觉得,这名字不好,我再为你重新取个名,如何?”
乔疤很开心地点头,“谢师傅,请师傅赐名!”
古人对师傅如父,能够得到师傅赐名,那是一件十分自豪的事。
所以,乔疤听闻刘芳要给他赐名才会这么开心。
刘芳看着他脸上的疤痕,凶煞的面容因此而越发狰狞了。
她想了想,笑了,对乔疤说道:“此后,你就叫乔铮!过去的你,就随着过去的名字一同忘掉。以后的你,望如此名,铁骨铮铮,不愧天下,亦不愧你自己!”
乔疤,哦,不是,现在是乔铮了,他眼眶泛红,十分激动地对刘芳叩首,道:“谢师傅赐名!乔铮此生永不负此名!永不负师恩!”
她笑着俯身,伸手扶起乔铮,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很好。希望你能谨记今日之诺,真正做到所说的那样。”
乔铮抬手粗鲁地抹了抹眼里的泪水,郑重点头,“是,师傅,您就看着吧,徒儿一定可以做到的!”
刘芳满意地笑了!
一场山匪劫杀就这样结束了,众人看着场中的师徒二人,都有些恍惚……
一个柔美娇弱,一个高壮凶煞,却是完全相反:看着弱的是师傅,看着凶的是徒弟!
这画面,真是此生难见啦!
第38章 第10章
拜师的事情闹完了, 众人纷纷散去, 收拾战场,整理行装, 准备着一会儿继续前行。
倒不是他们心大,毫不担心会不会有山匪再次来。是他们必须清理现场,不然, 挡着路, 也是没法走的。
而且刚才混战之中, 那些马啊, 骡子啥的,有的都被吓跑了, 他们也得重新整理一下各自的车辆不是?
找得到的就找回来, 找不到的,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放弃一辆车, 挤一挤这样。
刘芳走到刘家人身前,对刘父行了一礼。
身后跟着的乔铮赶紧学着师傅的样,也对刘父行礼, 态度恭敬乖巧,一点也看不出来刚才的凶悍与无赖。
刘父:……
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对她收下乔铮这个徒弟到没有什么可说的:看她收徒的架势就知道, 她心中自有分寸,他还是很放心的。
就是吧,刚才看着她与乔铮交手的时候很担心她的安危, 后来看到她轻而易举地就把乔铮给打得痛哭流涕了,刘父放心的同时,也知道了——
自己的女儿真的很强,很强!
所以,现在的他真是没什么可说。
刘父满是心疼地对刘芳说,“累了许久,歇歇吧,剩下的事儿,就让你大哥他们做。”
刘夫人笑着点头道:“就是,赶紧歇歇。剩下的事儿,不用你管,有你大哥他们呢。”
其他人也都七嘴八舌地点头附和,刘芳看着他们,笑:这就是她的家人啊!
真好!她真幸运!
刘芳乖乖听话,对刘父,刘夫人行了礼,吩咐乔铮帮忙,就走到一旁的路边树荫下,找了块石头坐着,整理自己的铁鞭,顺便看着家人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