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应的,大家免不了会进行比较。
以前说起月影宗最强的,当仁不让是大师兄顾朝。
但自从他回到家族闭关,一直不曾出现后,郁安就替代成为了弟子中最强的。
“郁峰主突破到地王境,想必大师兄也一定突破了。”
“可大师兄闭关这么久都没回宗门,依我看,恐怕在是领悟上多费了番功夫,是否突破,还真不一定。”
“郁峰主这是要反超大师兄,成为宗门第一啊?”
“不可能,我相信大师兄回来的时候,一定更强。”
“浮屠盛会快要开启了,大师兄肯定会赶回来,到时候就能见分晓了。”
在距离浮屠盛会仅三个月的时候,顾朝回了宗门,比之以前,他周身气质更加清冷,眉眼间似凝着冰霜,莫名多了几分让人不敢靠近的冷意。
这叫宗门里众多爱慕他的女修,更是望而却步。
至于实力,他也早已突破了地王镜,处在第三重。
郁安并没什么失落,算在预料之中,毕竟身为男主之一,哪有那么好超越。
而就在这段日子,她被一个女子拦了路,塞来一张信笺还有一个黑玉令牌。
只看了令牌一眼,郁安就知道那是褚墨的,当然不肯收。
女子冷冷的,“算你识相。”
郁安不是褚墨的对手,但一个跑腿的还敢这么嚣张,她当即毫不客气的动手。
女子闷哼一声,不等被抓住,就用秘法逃了。
扫了眼还在手上的信笺,无非写得是有要紧事抽不开身,还很自大的说什么浮屠盛会上就能见到了,让她不要太过想念。
郁安当即用灵力将信笺毁得连渣都不剩。
到底有谁想他了,也不知哪来的自信。
***
浮屠盛会,是每百年一次的大事件,为了争取进入秘境的有限名额,三界齐聚。
那处秘境,是三千年前人、妖、魔三界联手开辟出的空间战场。
在那场声势浩大的混战之下,死伤无数,陨落了数不尽的大能,也遗落了数不尽的法器奇珍。
在那次大战后,三界皆是元气大伤,同时天地灵气也在不断稀薄,这就导致了强者凋零。
而吸取教训下,三界之间虽然依旧不对付,但也没了你死我活的纷争,相当于井水不犯河水。
浮屠秘境因为太过重要,并且撕开空间入口需要三界大能们共同联手才可以,便早早定下来的规矩,秘境当属三界共同拥有。
进入秘境的名额,自然也是由三界来平分,这种难得的机会,意味着只有每界中的佼佼者,才有资格进入。
月影宗为了能在人界争取到一定名额,开始选拔宗门里最杰出的一拨弟子,修习剑阵。
郁安、阮音音还有顾朝,自然在选拔之内,开始了非常严苛的训练。
三界的争抢碰撞,显然是一个大开眼界,还有磨炼提升的绝佳机会,更何况只要进了秘境,将会有各种机缘,本该是满怀期待的。
但郁安,却有些提不起精神。
因为晏寒萧之所以来仙门里充当杂役,所为的就是想要去浮屠盛会,以及得到进入秘境的机会。
那么,在达成目的之后呢?
如他那般实力深不可测的人,还会继续呆在月影宗,当一个小小的侍从吗?
很显然,不可能。
“走了不是更好吗?”
郁安一遍遍这么反问自己,但感觉心就像是空了一块,没有了着落般,揪着悬着。
“其实也很正常,毕竟哪怕是养狗养了三年,也会有感情的。”
更何况还是一个人,每天都朝夕相处,同吃……同住的人。
如果面对分别毫无感觉,那才是不正常。
七十七人的剑阵里,郁安占据一方主位,却有些心神不宁,频频看向站在不远处树荫底下,散漫倚靠的晏寒萧。
好在她领悟能力强,即便分了心神,也不影响和其他弟子的配合。
待到练习结束,郁安和晏寒萧一起回到明月峰。
踌躇半晌,问话在心间滚了又滚,她还是没能问出口。
直到夜间躺在塌上,晏寒萧又过来了。
郁安想到临别在即,便连象征性的肢体僵硬来表达抗议都没了,甚至翻了个身,主动腾出身边的位置。
“这是捂了三年石头,终于捂热了,还开窍了?”
晏寒萧垂下眉眼看她,笑着舔了舔唇,俯身将双臂撑在她身侧。
郁安看着上方的人,愣了一下。
晏寒萧每次过来都非常的安分,躺下揽住她就睡,连废话都不多说一句的,好像她就是个抱枕。
怎么今天却加了床咚和台词?
还说石头,什么石头?
晏寒萧眼眸幽黑深邃,涌动着难以克制的暗流,最后落在那张润红娇嫩的唇上。
他抬起手,从郁安唇角轻轻摩挲到唇瓣,喉结滚动,声音低哑,“你要是再晚几年开窍,信不信,我能焚身到烧死在你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梓珑的营养液,么么哒~
第50章
郁安听懂了。
焚身, 还能什么焚身。
她原本以为当抱枕而已,所以他会很难受吗?
想到这,郁安的脸一下就红了, 甚至只是因为他表达出的强烈渴求, 酥麻的电流感就从头到脚过了一遍。
晏寒萧抚在柔软唇瓣的手移向莹白的下巴, 抬起来,垂眸吻下去。
郁安下意识想躲,捏在下巴的力道却迫使她微微仰头迎过去。
轻轻贴靠逐渐变成吮吸轻咬,舌尖探入掠夺, 呼吸沉重炙热。
晏寒萧拥得很紧, 身上也烫得厉害, 郁安原本紧张到僵直的身体,就像被烫到融化了一般, 被他拉扯进汹涌的洪流里。
她的意志在涣散,感观不断放大。
直到宽大的手掌用力深陷到白腻的臀肉, 欺身抵靠过来。
郁安被烫到彻底沦陷, 不自觉攀在他肌肉劲削漂亮的胸膛, 用力抓着。
越来越克制不住的凶猛,就像要将她撞碎,连骨带皮吞吃殆尽。
“在你心里,有一直记着,记得很深的人吗?”晏寒萧凑到她耳边, 嗓音被灼得沙哑,夹杂低低的喘息。
郁安漆黑的眸子蕴着水汽,整个人就像被巨大的欢欣浪潮席卷着浮浮沉沉,要很吃力才能收回一丝丝意识,去想他说的话。
一直记着, 记得很深的人吗?
在另一个世界,她毫无依靠,记得最深的除了警犬追风,似乎就没有谁了。
没有谁能走进她心底,没有过深刻不可割舍的情感。
不,真要说起来,在记忆最深处,还是有着什么的。
那是只在孩童时出现的梦。
在梦里,一间空荡荡的黑屋子,一个穿着黑袍的小男孩,看起来和她一样孤独。
她小时候生活在孤儿院,性子胆小怯懦,比之最初的小可怜阮音音还不如,所以总是被欺负。
在难受伤心、孤立无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让她熬过所有灰暗,并且性格逐渐坚强勇敢起来的,是梦。
梦里那个小男孩陪伴她、安抚她,还教会她反抗。
只不过后来郁安上了警校,也再不会让人欺负之后,她就再也没梦到过他了。
她想,也许那就是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在梦里给了她一个情绪宣泄的出口,也给了她像杂草一样努力生存下去的勇气。
记忆最深的,是梦。
有点可笑,好像又有点可悲,在那个世界竟然没有羁绊很深,难以忘怀的什么人。
“没有。”郁安的回答在动作间被撞碎,含着嘤咛。
抓在大腿根的手指力道加大,更是发着狠的挤压撞击,就像要把她死死按进骨子里一样。
郁安头皮发麻,忍不住呜咽。
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也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彻底陷进去,陷进去。
好像灵魂都随着摇晃的身体飞起来了。
在晏寒萧好不容易放过她的时候,她已经酥软到连手指头都快没力气了,脸烧得通红,扯住锦被埋头藏起来。
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周身一轻,她连同被子一起被抱起来了。
“你干什么,不要再折腾了。”
郁安有气无力晃动小腿,踢了一下被子。
“看来没喂饱你,还能乱动。”
郁安抿紧唇不敢再动,连呼吸都放轻了。
等到水声哗啦,被揽到温池里,瘫软的身体更是困倦更甚,她耷拉着眼皮,任由晏寒萧帮忙清理。
直到,她感受到有什么戳着自己的肚子,正在打架的眼皮一下就睁开了,扒住温泉池壁就要躲过去。
晏寒萧声音低低的笑,有力的长臂一伸,将人捞起来裹上巾布,抱回塌上。
“别怕,我不碰你。”
郁安轻吐口气。
见她这样,晏寒萧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训练完在回明月峰的路上,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郁安窝进柔软的被子里,只想睡觉,又被他扯到怀里抱着。
眨了眨惺忪的眼努力睁开,就看到面前白皙的胸膛上被她抓出来的深红痕迹,一道道的,就跟被猫爪子挠过似的。
她悄悄摸了摸自己修剪到短短的指甲,心虚,有那么用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