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空空如也,储物戒指没了。
郁安低头一看,呼吸一滞,别说储物戒指,她身上任何东西都没有!
连衣服,也不见了……
不等心惊,她发现自己变得有些奇怪。
燥热,从骨头缝里滋生出的燥热,从心底里透出来的难耐。
第40章
寒风席卷, 峡谷峭壁萧瑟。
地上凭空多出数百道剑气沟壑,还有一个巨大的深坑。
晏寒萧脸上笑意散漫,像是刚做完一件叫人愉悦的事。
等回到镇子, 却是不见郁安, 阮音音已经急到跺脚, 正拉着刘秦之要他赶紧派人搜查。
循着气息追过去,却只找到毛发,寻不到人影的追风也回来了,垂头丧气趴卧在地上。
晏寒萧察觉到不对, 浑身的慵懒瞬息消退, 声音透出冷气, “她呢?”
“你去哪了?”阮音音看到他,原本清甜的嗓音一下拔高起来, “你是师姐的侍从,就算她不让跟的太近, 你也不能完全不跟吧?”
“现在师姐, ”她带起哭腔, “师姐失踪了,你才知道出现吗?”
“晚了!”猛推了晏寒萧一把,阮音音飞快往密林的方向跑。
她要去找安安师姐,在这里多待一刻,心里的焦灼都是成倍翻涨。
“师妹不见了?”浑身是血的顾朝紧随其后赶了回来。
虽狼狈, 也仍旧努力将摇摇晃晃的身子站的笔直。
刘秦之见他这样,吓了一大跳,不等说话。
晏寒萧形同鬼魅,瞬息出现至顾朝跟前,冷白的手探出, 一把掐住对方脖子,“如果她出了事,我会杀了你,连带你们整个顾家一起!”
比起怨责顾朝,他更多的是自责,为什么没继续跟在她后头,为什么要被陡然出现的顾朝吸引注意。
越是自责,晏寒萧心里的杀气便愈重。
那股血脉里流淌的杀戮,让他恨不得血染长天。
将人一把甩开,他已经飞速掠出去了。
一刻都不敢耽搁下,放弃用精神力搜寻,晏寒萧摸了摸腕间的红绳,那股玄妙的感应还在。
当初这个名为星月的术法,让郁安找到了山脉深处重伤的他。
这回,换他来找她。
晏寒萧的速度很快,出了镇子,感受到的方位竟然不在密林,也不在峡谷,而是一处山道的断崖下面。
漆黑的夜,崖底什么都看不清。
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寒冷的风卷的衣襟猎猎作响,更是如利刃一般刮在脸上。
循着感应,晏寒萧找到了陡峭崖壁上的一个石洞。
他看到一只正在洗澡的精怪,脸上毛发比身上要少上一些,已经颇有几分人样。
杀意在胸腔翻涌,绝艳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的冷笑。
如梦似幻般优雅的血蝶,冷光幽幽,无声无息朝着那精怪振翅飞去。
血色飞溅。
鲜活的生命,瞬间了无生息。
石洞内,郁安迷迷糊糊蜷动身体,双腿交叠。
她好热。
咬唇想要忍耐,却还是按捺不住。
渴求的感觉,从身体深处蔓延至每寸肌肤,灼烧。
晏寒萧飞身刚掠进来,便看见暗色里一具如玉雪般透着光泽的身体。
他想转头别开已经来不及了,不着片缕的曼妙,已经尽入眼底。
心头那股因为她失踪升腾起的杀意,全都化为难言的躁动。
晏寒萧解下外衣,走过去盖至郁安身上,“对不起。”
让她经受这种难堪,他将错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俯身要将人抱起带走时,晏寒萧敏锐听到轻轻走动的声响。
抬手扔出一颗不灭火焰悬在石壁上,火光映照下,他发现往里竟然别有洞天,还延伸出好几条岔道,恐怕在里面的,就是先前那些被掳来的女子。
正要拿传讯符玉告诉阮音音地点,好让刘秦之带人过来,不等灵力注入,脖子上陡然勾上一双香腻的手臂。
“碰……碰碰我。”
郁安在衣衫盖至身上时,闻到那股熟悉的幽香,努力想看清近前的身影,隐隐约约,她似乎看到那晚的绝色妖精,衣襟半敞,倚着门笑得散漫斜肆。
那是非常精悍漂亮的胸膛肌理,按上去劲韧结实。
晏寒萧……
她为什么不只是身体难受,还会出现幻觉啊。
伸手揽过去,触感太真实了,原本浑身难耐的燥热,好似一下得到了缓解,就像贴在冰块上,舒爽下有股难以言喻的悸动。
郁安也不知道自己在渴求什么,只是下意识贴靠的近一点,更近一点。
晏寒萧喉头滚动,低头看着她,“你想要我怎么碰你?”
此时抱住他的人,和上次喝酒之后的又不一样,她眼眸微阖,盈着迤逦艳光。
郁安已经没什么意识了,只觉得不够,还不够,盖在身上的衣裳也好碍事。
她挣了挣,将其扔开,然后又八爪鱼一样胡乱往近前那人身上贴靠。
晏寒萧静默瞧着她,眸子里涌起暗流。
良久,在他僵硬站在那里想要冷静下来的时候,郁安已经难受到快要烧起来了,她开始扯他的衣衫,仰头亲上去。
晏寒萧只为杀戮涌动兴奋过的血液,躁动到再也克制不住。
抬指挑起她的下巴,看她迷乱的神情,他声音哑的可怕,“这种事,让我主动。”
指尖轻动,血蝶飞向里面的几个岔道,蹁跹飞旋间布下法阵,将声息彻底隔绝。
一手环在她腰后,将人狠狠压下去。
壁岩那捧不灭火,摇曳。
一如郁安柔软如水的身体。
郁安恢复神智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两个日夜。
炽热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晏寒萧正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回头亲吻。
她听到自己唇齿间溢出的声音,娇媚的不似自己。
甚至已经哑了,不知道叫了多久。
郁安想要停止,腰肢却被紧紧箍住,她越是想逃,身后动作便愈是发着狠。
近前吻着她的那张脸,妖异的不像话,蕴着薄汗,却不知疲倦。
那个大多时候漫不经心,泛着凉薄倦意的人,此刻肆意掠夺到像是个疯子。
良久,若有似无的一声低叹。
郁安随之瘫软的彻底。
强忍住身体的哆嗦,她颤着声说道,“那猳国身上有种腺体,释放出的气味太过强劲,甚至能封存灵力,此事你只是为了帮我,我不怪你什么,也希望你当做没发生过。”
以自己为诱饵引出猳国有危险,她早就有心理准备。
而发生这种事——
其实她也不亏。
本以为初次会难受,更何况眼前这妖孽还天赋异禀,但除了酥麻到心尖上的极致欢愉,和瘫软如泥,并没有半点疼痛。
权当是开一次荤了,她看得很开。
“呵,”晏寒萧见她伸手探向一边被他找寻出来的衣裳,捉住手腕压下去,“想要了就脱我衣服,用完了就想推开?”
他声音低哑,带着喘息,“你想都别想。”
随着再次进犯,郁安来不及惊呼便又沦陷进去。
她撑着他宽阔起伏的胸膛,却半点力气都用不上,反而如溺水的人抱住浮木。
紧拥,抵死纠缠。
当晏寒萧给没有半点力气的郁安清理干净,穿好衣物时,距离被掳走已经过去五日。
将猳国藏在角落里的随身物件都尽数找出来,一并拿给她。
郁安有气无力靠坐在那,根本没有羞耻的精力,掀起眼皮看他,那张本就绝色艳丽的脸,此刻看起来更是妖异,像一朵盛放到极致的玫瑰色蔷薇。
整个的精气神,看起来都好得不得了,是餍足。
晏寒萧整理衣襟的手指修长,同样抬眼看她,“我不会取了人清白,还不认账。”
“你,”他动作一顿,低沉的语调透着沙哑,“要不要跟我在一起?”
郁安本来有气无力靠坐在那,登时紧张到呼吸一滞,为了掩饰,故作轻松笑了笑,“你不用太在意,我真不怪你。”
“毕竟这种情况,谁又不是圣人,把持不住实属正常。”
晏寒萧静默。
他能把持。
曾经想方设法要爬他床的女人数不胜数,他一个都没碰过。
能不能把持住,说到底,还得看对方是谁。
“如果担心我侍从的身份,你父亲不会同意的话,我——”
不知道为什么,郁安有种强烈预感,他现在准备要坦白真实身份,她莫名紧张,立即打断,“你胡说什么呢,别是当挡箭牌,当上瘾了吧?”
她太清楚眼前这个人实力有多强,对性命又有多漠视了。
他隐藏身份,那这就是个秘密。
郁安当然明白,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她就是再好奇,也从没想过要知晓他到底是谁。
晏寒萧敛下眉眼,低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每次帮你应对顾朝,我说的不是真话?”
郁安觉得嗓子干得厉害。
他实在太会撩拨人心了,缱绻话语倾吐,让她心跳如雷,几乎维持不住镇定。
郁安假笑,“在一起总归要讲究两情相悦不是。”
没必要因为睡了一次,就把两个不相爱的人捆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