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不知道他喜欢我那么久 完结+番外 (风来碗里)
以往的沉闷柔弱小白花的模样全然不见,毫无预兆地伸出大手,一把抓住了王明岳的头发,往后用力一坠,扯得王明岳一个踉跄,差点没把腰闪着。
“你刚才说什么?”他沉声问。
王明岳头皮跟针扎似的疼得嗷嗷叫:“撒开!撒开!”
“我问你刚才说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嘴贱,我什么都没说我错了,别别别揪了都扯没了卧槽!疼疼疼……”
“嘴不干净我可以替你清理清理,既然做了人就别整天学狗叫。”
“不叫了不叫了!”王明岳夺回自己的头发,可惜地上已经掉了一大把,他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欲哭无泪,“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自己滚,我自己滚!”
王明岳这次跑得倒是挺快,一转眼没了影。
悠长的走廊,只剩下刘思默和颜疏桐两个人。
刘思默转过身来,还是那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表情,要不是颜疏桐刚才亲眼所见,真不敢想他竟然也有那么凶的一面。
他今天穿着黑色毛衣,暖和的羽绒服外套,算是比较成熟吧,看颜色的话。就是那刘海有点显幼。颜疏桐有时候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弄这种年轻学弟风格的发型,好让人难以对他产生太多防备心。
他慢慢地走过来,眼神清澈地望着她:“要回家吗?我送你回家吧。”
颜疏桐拒绝:“我们公司在聚会,我还得回去。”
“那我跟你一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刘思默眨眨眼睛,一脸乖巧地转移话题:“你的耳环好漂亮。”
颜疏桐:……
很生硬好吗!
以前怎么不觉得刘思默这么腹黑呢。
公司的人知道她男朋友是沈向珏,不过领导不太关心这个,也不知道沈向珏长什么样。颜疏桐找王明岳来演戏,已经把“沈向珏”这个名字认领走了,总不能出来一趟还换个人回去吧。
何况她只是想去告个别就离开,也没打算再去掺和了。只是怕一声不吭的走了惹得领导不高兴,明天再牵扯一大堆是麻烦。
于是她再次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的,谢谢。”
刘思默蹙眉,不放心地拉住她的手腕,开启了跟她的跨频聊天:“就不能不去吗?”
“这是对我工作的负责,怎么能不去。”
“你是客服部经理,工作上没有义务去管他们的事。”
刘思默今天挺奇怪的,颜疏桐不懂他在固执什么。可偏偏她今天也奇怪的很,非想着跟他掰扯掰扯:“你说的好轻松,我又不像你自己当老板,我不管,回头被辞了怎么办?”
“辞了就换一份工作,他们失去你是他们的损失!”他情绪正在变得激动起来,以前从没用过这种语气跟她过说话。
颜疏桐正难受着,自然要怼他:“你别这么天真好不好?职场这个大滚轮,少了哪只小白鼠都是一样的转,如果我突然被辞退,受损失的也只是我自己。”
“那你就主动把这个破公司炒了!不要去了。”
“我懒得搭理你,跟你说不通,让开。”
刘思默强硬地抓住她的手,半步也不让:“不要回去了!”
“你发疯是不是?给我个理由?”
理由?
刘思默望着她,话又堵在了嘴边。
脑子里都是姚徐依说的那些所谓的“规则”,再回想刚才她被王明岳欺负的样子,千言万语,全都说不出了。
她可是颜疏桐啊……
江湖浪子,意气风发。
她那么优秀,那么厉害,曾经就算天大的难题在她面前,她都看不入眼。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好的,不管是在游戏还是现实,她都像个让人羡慕的主角。
他还记得线下第一次见她,那时她还在上一家公司,身体也还好,没有生病。脸上是很少笑的,却也不是现在这般故作的冰冷。
她很灵动,充满生气,随她目光垂落处,仿佛能在他心里生出比春风还芳烈的希望。
不像现在这样……满身的疲惫。
明明已经很累了,如将要刁败的花,不过苦撑着头才没有摔进泥里,却还要强颜欢笑,虚伪地表现出一副没有问题的样子。
可是生命既然已经失去了原本的颜色,那离别之期就早晚会来,且随时会来!
这个状态不对,怎么可以任由她这样继续下去……
刘思默动了动嘴唇,那语气比她还难受:“我不想看你妥协。”
颜疏桐愣住。
刘思默追问她:“这个理由可以吗?”
颜疏桐轻蔑地笑了一声:“妥协吗……可我从头到尾哪里不是在妥协?我必须要工作,我如果再失去事业你知道我会面对什么吗?”
“我……”
“你什么?你什么都不懂!能不能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你很清醒是不是?你觉得我跟条狗一样低头我很脏是吗?你觉得我跟以前不一样了是吗?你觉得我让你失望了……是吗?我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失望就对了!我跟最底层的蝼蚁没有什么不同,卑微低贱,苟延残喘,我每活一天都在跪着求老天赏一口喘气的机会!”
明明两个人在争吵,结果却是两败俱伤。
她眼里盈着泪,声声质问,咄咄逼人,可她怎么没有赢呢。
刘思默突然俯身把她扛在肩上,二话不说就往外走,不顾她的反抗,就跟来偷了个人似的,飞快地走。
一直走到街边停车的地方,他打开车门的空档,颜疏桐终于有机会挣扎落地。
重获自由第一件事就是反手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耳光声在这夜里真是够响亮。
可刘思默挨了耳光也不在乎,还执意让她上车。
颜疏桐的力气在他面前简直小巫见大巫,心底升起的慌张感让她情绪破防,呼吸急促起来,眼中的泪也快兜不住了。
她不停地拍打他,想把他推开:“你干嘛啊,你又不说话要带我去哪儿啊,你吓到我了!……”
见她红着眼,声染哭腔,刘思默一下子慌了,赶紧抱住她安抚:“别哭阿颜,我错了,对不起……我只是想带你离开这里。”
“你就不爱说话,有什么都闷在心里让我猜,跟你沟通有那么难吗,我讨厌死你了!”
“是我错了,我改,我会改的,好不好?以后不这样了,都是我错了,不哭了阿颜……”
刘思默宁愿自己挨一顿毒打也不想看她掉眼泪。这哪是泪啊,一滴一滴都是滚烫的刀子,狠狠地扎在他心上。
颜疏桐在他怀中泣不成声:“你走开,我要回去。”
“不回去了,不喜欢的事情我们不做了。把自己逼得太紧你会生病的……”
“我已经病了!”
“病了我们可以治好它!我陪着你,我不会再让你生病了。没了这份工作还可以再找别的工作,这里生活不快乐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生活!你那么好,去哪里都是很厉害的,是他们配不上你,是这个环境太差劲,你不需要强迫自己迎合他们低级的规则!你可以摆脱他们的!”
颜疏桐的脸埋在他的胸膛,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微微颤抖。指尖的力量甚至透过了衣服的厚度,给他带来疼痛。
可他不会拒绝她给的一切哪怕是疼痛,只会更加用力地抱着她,就像要把生命都献给她。
“没事的阿颜,”他声音低沉清列,仿佛灌注了半生的温柔,轻轻地哄着,“可以不用太累地活着。”
……
冰冷冬夜。
刘思默的车停在一条连灯都没有的江边小路上。路边杨柳空有枝条垂岸,没有半分生意。对岸倒是有遥远的灯火,连成一片,是城市傲人的光影。
一定要追逐着这道光影,让自己不停地奔波在滚轮上直至死亡,才算拥有了光鲜亮丽的人生吗。
那种光鲜亮丽是人生真正的意义,还是别人嘴中给她的定义?
车里响着音乐,大多是外国歌。颜疏桐不喜欢听外国歌,但这毕竟是刘思默的车,她只能凑合听了,反正能让这夜不要太无聊就好。
她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刘思默开车,她在里面坐着,走到哪儿算哪儿,说停下就停下,管那么多干嘛呢。
寥寥夜色,冷冷清清。
“我有时候都没反应过来,我竟然已经27岁了,毕业五年多,两份工作,不到三年的工作经验……这是一种很危险的履历。何况我还生过病,面试的时候人家一听,就跟我得了什么绝症要去碰瓷似的。曾经的成功倘若是昙花一现,那么以后走起下坡路,就会越来越失败。机会越来越少,路子越走越窄。”
她的声音清冷,语调平缓,听着让人很舒服。
刘思默喜欢听她说话,虽然她现在丧丧的,他还是喜欢听。心里不愉快的想法就该说出来才对,说出来,然后跨过去,才能把它们抛之脑后。
颜疏桐说:“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听人家说活着不容易。明枪暗箭,处处提防。‘好了遭人嫉妒,差了让人瞧不起,忠厚了人家说你傻,精明呢,人家说你奸!冷淡了大伙说你傲,热情了群众说你浪,走在前头挨闷棍,走在后面全没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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