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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比想象的要艰难。
医生的身份在医务院还不低，两大副院之一，现如今人被扣下来带不走，医务院那边为了名声，也开始不断操作。
眼看着一项一项有利于医生自证的证据出现，沈从容情绪越发暴躁，就在这时，一个好消息传来。
“从容，跟我走，咱们现在立刻去公安。”
“找到证据了？”
“差不多，现在就需要最后的样本确定。”
薄翊举起手中的透明管体，里面装着深红色的血液。
“这……”
“刚刚医生检查时抽的血。”
沈从容皱起眉头：“有把握吗？不会下一次还要这么做吧。”
康宁的身体可不允许他们经常这么做。
“这只是佐证，证明医生跟宁宁有关系的证据。”
沈从容被他说晕了，为了节省时间，薄翊直接拉着沈从容率先上车。
“路上边走边说。”
沈从容乖乖跟上，坐在车里看着两边呼啸离开的背景，认真听薄翊说。
“原本都好好的，出去的手续都快要准备好了，谁能想到他整个人一夜之间突然变老。”
“什么？”这话沈从容怎么听怎么觉得玄幻。
一夜变老，那不都是小说里的说法。
“嗯，肉眼能看到情况的，那医生要申请检查，因为情况太特殊，检查结果是需要尽快就医，警局不放人，要么等清白，要么就承认，以犯人身份被监管者救治。”
沈从容听着薄翊从容的这情况，有点耳熟。
“宁宁她……”
“对，宁宁体内也查处有催生的药物，一旦确定这成分跟医生体内成分相同，他就跑不掉。”
“太好了！”
现在仔细想想，中年人催生，可不就是变老。
刚刚还开心的心情突然一下子掉下去。
沈从容紧张的抓住薄翊的手：“宁宁会不会也突然变成这样？”
薄翊反手握住：“家庭医生说，因为常年用药，宁宁身体的抗药成分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药是半成品，只能催发一部分，这一部分就是咱们之前听到过的。”
沈从容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不幸。”
“无论如何好，现在这种结果都是好的。”
“你说的对。”
两人来到公安，整个情绪立刻沉淀下来，早早就有人来接待两人，见面后直接将人带进去。
房间里，人比沈从容想象的还要多，一眼看过去，都是那种气质儒，一看就是学究形象的中年男人，甚至还有年纪更大的。
来之前沈从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现在多少也猜得到眼前的这些人是谁。
边上有警察来问：“东西带来了吗？”
薄翊点头抬手：“在这。”
旁边留着胡子，戴眼镜的男人伸手要接过去。
“交给我们就好，我们会仔细对比双方体内还不曾被分解掉的药物成分。”
手还没来得及碰到，沈从容出于心理反应，下意识的伸手将人给拦住。
“等等，我能问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接的？又是拿这做什么的？”
那老学究眯着眼，神情不怒自威：“自然是用作对比，好还人一个清白。”
沈从容听完，直接伸手将东西攥在手里。
“抱歉，我不相信你，警察同志，我要求验证对比过程全透明。”
警官听到这话一愣：“这……”
“还有，如果我没记错，有一条规定是说，身为亲属同事类的人，是不能参与证物确定的吧。”
“有是有……”
“那他们就更不能作为检查的人。”
气氛突然一下子尬在那里。
沈从容一直很坚持，无可奈何，警官只能去申请上司。
等到人离开，刚刚出面的老学究上前一步。
“我认为，我们双方之间有误会。”
“是吗？”沈从容看着他，想知道他嘴巴里面会说出什么来。
“我是隶属国家医务院，专门针对研发各种药物的……”
第903章 一个新思路
“那岂不是你们做手脚，我们这些不懂的人都看不出来。”
老学究说到一半的话被生生卡在喉咙里，他怎么也没想到，看起来这么斯文漂亮的人，说起话来会这么不留情面。
“交给我们是最好的结果。”
沈从容已经放弃继续跟他们交涉，攥紧东西望向警官：“检验一个东西的成分，应该不一定非要医院的医生来，咱们警局肯定也要法医能做这个。”
这倒是给警官一个新思路。
“可以是可以……”
“为了避免对方拿同样的借口打我们，我们双方申请旁观，加急等待结果。”
警官听到这话皱起眉头。
薄翊适时出声：“现在的情况我们都清楚，继续拖下去结果谁都耗不起，痛快点没准还能得到意外精心呢，您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薄翊是询问刚刚跟沈从容对峙的那个老学究。
老学究板着一张脸，显然对眼前这夫妻两个的质疑感到不爽。
都多少年了，竟然有人敢怀疑他会弄虚作假。
“好，就按照你们的方法来，我相信我带出来的人，不会动歪心思。”
沈从容听到这话，忍不住冷笑出声。
“听您这意思，是更相信这是一个几岁小姑娘弄出来的？”
“我没这么说，小孩子的心思都是纯粹干净的。”
老学究黑框眼镜后内藏锋芒，这话用这个表情说出来，显然是话里有话。
沈从容反驳道：“是因为大人的心思黑，才显得小孩子的心思纯粹。”
现场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看得一边接待的警官心惊胆跳。
趁着这个说话的空隙，赶紧上前将两人分开。
“事情紧急，咱们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先将结果拿到手。”
沈从容适时闭上嘴巴，跟上警官的步伐。
虽然很不甘心，可老学究还是带人跟上去了。
今天正好赶着法医没有工作，工作室的外面，双方站在透明玻璃前。
那里，平时都是给家属辨认尸体用的。
在门口，沈从容才见试管交给警官，当着大家伙的面，亲自送到里面法医手里。
站在玻璃面前，鼻息间萦绕的全部都是福尔马林的味道，有那么一瞬间，沈从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那天晚上，在废弃医院找寻康宁的时候。
“老公，你说这张床上躺过多少枉死的人，等待警方寻找出凶手，偏偏总是会有人在包庇凶手。”
薄翊知道她意有所指，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老学究站在一边听着这两夫妻一唱一和的，整个人心里面憋着火呢。
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双方站在外面等待的时间并不短。
老学究到底是上了年纪，站没多久就坐在一边椅子上开始休息。
从头到尾，沈从容的视线全部都隔着玻璃看在法医手上的试管中。
时间滴答滴答的在走。
老学究看沈从容这么认真，放下心里面的成见多问一句。
“你的眼睛不累？我看你从一开始就看到现在。”
里面，打印机正在工作。
老学究点了点玻璃：“结果出来了。”
沈从容这才回复他刚刚所说的话：“亲眼看到的结果，我才放心。”
对于她这种一直怀疑别人的心里，老学究整个看不上。
“希望看到结果之后，你还是这么有担当，当面向我同事道歉。”
“不可能。”
硬邦邦的三个字落下来，老学究怒瞪着双眼，正要说什么时，边上有人小跑过来，正好一把抓住刚出来的警官。
“队长，招了，咱们抓来的那医生什么都招了。”
沈从容抢先一步：“是前天晚上带回来的那个吗？”
“你怎么知道？”
警官不敢相信：“他之前不是什么都不愿意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刚刚突然就说了。”
老学究听着这话不太对劲，上前扯着他质问：“你们在说谁？”
警官抬了抬手中的报告：“现在看来，这份报告只能当做是佐证。”
老学究不敢置信：“不可能。”
沈从容盯着他认真道：“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现在口供证词都有了，你还要说不可能，到底在你眼里，看到什么才能算是。”
这次老学究一句话都没说，闷不吭声的站在原地，整个人脸色低沉。
来人还在催自家队长，边上跟老学究一起来的人悄悄推了一把。
“教授，不然咱们先去看看。”
老学究没应，当着众人的面，先一步将警官手里面刚出炉的报告拿过来看。
只扫一眼，整个人就捂着胸口，喘息都粗了起来。
沈从容皱起眉头，出声叮嘱警官：“不然还是找医生来看看，这万一出个好歹，在外面看来，很有可能就是官方欺负老弱。”
这话说的直白，扶着老学究的男人一脸尴尬。
最开始脸上的傲气，被那一纸结果打压的荡然无存。
“那什么，我们就是医生，不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