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天降女主文里的小青梅 h完结+番外 (明月像饼)
于故眼神清透,干干净净不染一丝尘埃,“我陪着你,你就不用害怕了。”
茶茶还在犹豫纠结,除了当时还是他男朋友的沈执,茶茶从来没跟男孩子同床共枕过,虽然现在也不能算床,但她总觉得有些不好。
于故垂着眸,他扯起嘴角,笑容略勉强:“是我忽略了,那我还是回去睡吧。”
他抱着睡袋,正要往外走,脚步停顿,而后转身对她浅浅笑了下,温柔如邻家哥哥:“晚上如果害怕,随时可以叫我。”
茶茶被唬的愣愣的,她紧紧抓着睡袋,“等等等,等一下!”
害怕还是抵过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茶茶指了指帐篷里另外的空位,“你就睡这里吧,这样我们两个人都不用怕蛇了。”
于故:“嗯,好啊。”
他在她身边的位置躺了下来,两人各自缩在睡袋里。
茶茶总算能安心闭上眼睡上一会儿,临睡前,她不忘拜托,声音软软:“星星来了叫我喔。”
于故眼中的柔情足以将她融化,望着少女的睡颜,目光越来越深刻,像缠绕在她身上的细线,恨不得要将她牢牢绑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才好。
好喜欢她。
真的好喜欢。
喜欢到可以为她去死。
于故在黑暗中轻轻和她说了句:“茶茶,晚安。”
也许是因为有人陪着,所以茶茶在疲倦中很快就安心睡过去了。
于故则毫无睡意,过了不知多久,外面开始有了响动,于故轻手轻脚从睡袋里爬出来,拉开帐篷的链子,脚步无声走了出去。
“啊云散了!好多星星!”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星星,快快快,快点把相机拿出来拍照。”
众人都很兴奋。
休息下的人陆陆续续走出帐篷。
于故一出现,就感觉自己被一道锋利的目光钉着,他心中了然,抬眸轻而易举就找到沈执,他甚至挑衅一般对他笑了笑,“睡得好吗?”
沈执的指骨咔嚓响了两声,除此之外,没有让于故看见自己暴躁难安的一面,神色平静,面色不改。
隔着几米远,其实沈执听不见他的声音,但看口型足以分辨他在说了什么。
于故说完这句话,转身回了帐篷。
茶茶睡的很熟,外边闹哄哄的声音也没有成功把她喊醒。
于故轻轻叫她,“茶茶。”
一声一声,嗓音缱绻,没有半分不耐。
这个世界上耐心最好的人就是于故,无论做什么事情,他都有足够的耐性和理智。
茶茶慢悠悠转醒,眼前迷蒙,脑子还没清明,她这会儿说话也带着浓浓的倦意,腔调慵懒,“嗯?星星来了吗?”
声音酥而又软,于故捏紧自己的手指,忍耐而克制,“对,云层散了。”
茶茶:“我要去看!”
她爬起来,头发有些凌乱。
于故低头看着她的脸,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柔软的唇瓣因为被她用力咬过,呈现媚态的绯红,水润润的。
于故咽了咽喉咙,他好想在上面咬一口,想撬开她的贝齿,细致的品尝一遍她的味道,让她沾染上自己的气息。
于故只是想一想,他默默垂下眼睑,压下这些念头,“走吧。”
茶茶从帐篷里出去,差点就撞上沈执的胸膛,他身上寒气森森,当真是比冰块还要冷。
沈执的脚不听使唤,僵硬的跟了过去,他听不清楚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但猜也能猜到个大概。
男人轻声哄着她起床,一遍遍很耐心的叫她的名字。
无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
沈执感觉自己都被她折磨的有点麻木不仁了。
他想到高中毕业,茶茶软磨硬泡哄着他一起去邻县古镇乡村旅游。
那年的夏天气温炎热,太阳刺眼。
茶茶穿着格子连衣裙,扎着小麻花辫,头上戴着一顶浅黄色的帽子,拎着小行李箱,站在刺目的太阳下,乖乖等着他出门。
然后两个人一起坐上了去乡下的公交车,一路听着蛙声蝉鸣,车窗外倒退的风景明亮,道路两旁是快要丰收了的金色麦田。
茶茶坐在窗边,窗缝吹进来的风送来阵阵稻香,她握紧了他的手,“阿执,我定了个可好看的民宿。”
她叽叽喳喳说了很多话。
沈执偶尔回上一两个字。
他对旅游实在没有兴趣,又因为天气太热,心情更是不好。
终于在他不耐烦继续应付下去的时候,他说:“茶茶,让我好好休息一下。”
她陡然收了声。
等到了民宿,话又才敢慢慢多起来。
她总是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看见的、听见的、拥有的分享给他。
民宿确实很漂亮,院子里搭了个秋千,房间的阳台上摆了花架。
茶茶只定了一间房。
办理入住的时候,沈钟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很容易就害羞,耳朵脖子红透,像鸵鸟埋着自己的头,声如蚊鸣:“房间里有两张床。”
沈执表情稍缓,才拿上房卡。
尽管有两张床,但晚上他们还是睡到了一起。
茶茶洗完澡穿着浅粉色睡衣,等关了灯,慢腾腾爬到他的床上,动作自然抱着他的腰,声音软的像刚出生的奶猫:“困了,想抱着你睡。”
沈执那时身体僵了僵,逐渐起了反应。
茶茶趴在他的身上,香甜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里,她脸上温度滚烫,脸红成了苹果,羞涩却又大胆,“阿执,我们都成年了。”
成年了。
有些事情,如果是两厢情愿那就可以做。
沈执当时冷着脸推开了她,拿上身份证去前台重新开了一间单人房。
他那时过不去心里那关,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不断告诉他,你只是把她当成妹妹,你不爱她。
正是同床共枕过,沈执这辈子都忘不掉当时的味道。
深入骨髓,难以自持。
现在,沈执却要亲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如此亲近。
这对他来说,很残忍。
茶茶越过男人冷硬的身躯,她小跑到地势稍微高一点的地方,伸长脖子,仰脸往天上看。
她哇了两声,站在大石头上,跳起来跟于故挥了挥手,放大声音,“你快上来!这里视野好!”
于故朝她走了过去,茶茶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边捎了捎,然后用手指了指星空,“你看,那是蛇夫座星星。”
于故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很配合她,“看见了。”
于故收回目光,微微侧过眼,神情专注望着她,他觉得她眼睛里的星星,比天上的更好看。
茶茶带来了哥哥的相机,她不太会用,参数、曝光度和延迟秒数都是于故帮她调的。
两个人坐在大石头上,肩抵着肩。
茶茶拍到几张满意的照片,忍不住出声问:“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于故淡淡笑了声:“因为无聊。”
他对一样事物的新鲜感专注度永远不会超过一个月,学会某样技能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于故喜新厌旧的毛病严重,能他几年如一日心思不变的就只有她。
看过星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于故把自己的黑色外套搭在她身上,说话轻轻柔柔,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询问道:“要不要回去睡了?”
茶茶打了个哈欠,站起来伸直懒腰,“好。”
两人往回走,于故好像没再打算陪着她睡,朝着自己的帐篷走过去,茶茶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
于故问:“怎么了?”
茶茶说:“你不跟我……一起了吗?”
于故恍然大悟,说道:“是我不好,我以为你已经不害怕了。”
茶茶小声说:“怕蛇是本能,睡醒了也还是会害怕的。”
于故眼睛弯了弯,清浅的笑容天真无害,好像一点心机都没有,他摸了摸茶茶的头,“好,那我保护你。”
合住一个帐篷在露营活动中屡见不鲜。
所以他们两个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只除了一个人——沈执。
沈执又是一夜未睡,眼睛疼得快要睁不开,脑袋很沉,头晕目胀,气色不佳,天还没亮他就出了帐篷,坐在台阶上望着天空发呆。
沈执今天穿了件白色短袖,衣服中间用浅色的细线绣了一只小狐狸,他眼睛里血丝遍布,眼下青黑憔悴。
天光逐渐变亮,云层里被划出一条金线,朝阳就快要出来了。
沈执记得茶茶很喜欢看日出。
多数时候她有爬山看日出的壮志凌云,但往往早晨都起不来,需要一声声催促和诱哄,才能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
沈执站起来,眼前晕了晕,煞白的脸,没什么血色,他犹豫片刻,还是打算去叫她。
只可惜,他在回去的路上迎面遇见了她。
茶茶怕冷,身上罩着于故的外套,拉链拉到顶端,脖子和下巴都往衣服里缩,刚刚睡醒连头发都没怎么打理,散乱落在肩头。
于故就站在她身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无非是些很无聊的话题。
类似“啊我昨天做了个梦”“明天吃什么”“想回家了”等等的话题。
茶茶经过沈执身边时,收住了话茬,说话欲望直线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