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山现在你总可以说了吧,还有你路上要我办的事究竟是什么?”陈琦把尹柏山带到另外一间房间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宋员外,晗蕊的父亲,已经昏迷很久了,我想把他从宋府里弄出来,找同老爷子给瞧瞧看还有没有救,宋府守卫森严,我又不会武功也翻不过那高墙,人单力薄的,只能找你帮忙了。”尹柏山倒是没有提家产之事,只是想把人给弄出来。
“这……总得先打听打听情况吧,总不能莽撞行事吧,说来就来?”陈琦为难道。
“我早已打听清楚了,给宋老爷看诊的一直都是积善堂的大夫,还不带换人的,而且那个大夫沽名钓誉不说,还医术不精,常常把轻症给治成重症,虽不致人性命,却着实害人不浅,偏偏声望还比医术精湛的同康堂的要好。所以我才担心这宋老爷再继续被治下去,恐怕真的再无转机的机会了……”尹柏山也是在打听到这些后,就开始想着把人弄出来先治病。
“但是你要把一家之主,还是昏迷不醒的病人从那深宅大院给带出来,而且他身边想必也是有丫鬟仆人伺候着,这……这谈何容易啊……”陈琦傻眼道。
“其实也不难,因为他的那个院子总共就几个仆人,贴身侍奉的,也就一个贴心的,其他的能跑都跑了,都在那位李夫人的院子里伺候着呢。”
“这你怎么会知道的如此清楚?莫非……”
“是晗蕊的贴身丫鬟采秋,当时受李氏胁迫,给晗蕊下了蒙汗药,把她送上了花轿,如今后悔说要帮晗蕊,这事暂时不要和她说,我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救不出来,那一切就都白搭了,不过我还是信不过她,又使了些钱,从其他人口中也打听到一些事,和她说的差不多,只是宋府内院之事,不让外传,所以外界也只是知道宋员外现在还是卧病在床,是昏迷还是清醒不清楚,毕竟上了年纪的人,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所以都没有往那方面想……”尹柏山踱步道。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是那么一会事,外人只是以为李氏病急乱投医,把嫡女给抬出去冲煞,也是为宋员外好,毕竟只是个女儿不是儿子,而且她有儿子,将来整个宋家都是她儿子的,她也没有陷害嫡女的理由。只是你和宋小姐生辰八字正好相合,冲煞效果好罢了,如此看来她是想把宋氏父女全灭,独占宋家了……这女人真可怕。”陈琦想的又深了一层。而尹柏山想的是可能宋老爷可能是真的得了急症,而李氏正好有借口把嫡女给赶出家门罢了。至于请大夫看病倒像是故意为之。
“先不说这个,就单说,从人手不多的宋老爷的院子里,把一个不会动的人给弄出来,你有办法吗?”尹柏山问道。
“有啊,福伯身手了得就是年纪有点大了,怕气力上不行,得有人手接应。而且最好是在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我想想去那儿给你找这么一个身手好,且又年轻的人来。”陈琦手指点着脑袋想着。
“公子,不要小看了老夫,老夫虽然年纪大些,但是身上的力气还是有的,从那府中带出个卧床多日的病人还是不在话下的,就让老夫去办吧。”陈福推门而入,关上门,拱手对陈琦说道。
“福伯你什么时候到的?”陈琦吃惊道。他没有想到尹柏山和他的说的话竟被福伯给听了去,那是不是意味着,之前自己一直在他是监视之下?
“公子,请不必担心,老夫只效忠陈家,即便是拿我一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胁,老夫也绝不会出卖陈家,更不会出卖老爷和您的,您尽管放心便是,这也是老爷放心的让我跟着您的原因。”福伯显然是故意让陈琦发现他一直都是跟随在他身边的,说的话他都知道。但并没有监视的意思。
“福伯你确定,你能背得动身材像我这么高的人?而且他还是昏迷不醒的,除了会呼吸证明还活着,其他的和死人没啥区别,不都说死沉死沉的吗。昏迷的人估计就这样还沉……”尹柏山不等陈琦说话率先问道。
“尹公子,要不老夫背着你在这房间里跑上二十圈看看?”福伯捋这胡须看着这个一脸不置信的年轻人自信的说道。
“你等下哈,我比较瘦,得找个胖的人来,陈琦你来吧,咱俩我就比你高一点,但是你看着比我胖多了,你来,让福伯背着你跑几圈看看……”尹柏山上下看看摸摸自己,自己还是比较瘦的,不行太轻,然后就看到了身材圆称的陈琦,拉着陈琦说道。
“晗山,你这是作甚,福伯要背的是你不是我,这成何体统!”陈琦显然是不好意思让一个年级大的人背着自己转圈圈,难得的看到他羞恼的甩袖呵斥道。
“福伯他不来,那就我来吧,也不多您就跑上几圈看看,速度要快些。”尹柏山救人心切,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自己一个女生还是头一次让陌生的男性背。怪不好意思的。虽然现在自己也是个男的。
第 五十章
福伯背起尹柏山在这个房间里,快步跑了几圈,脚步轻盈,木板的吱呀声也非常小,而且几圈下来,气息平稳,心跳正常。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古代的练家子了。福伯算是过关了。接下来就是看那晚下手比较好。
“我觉得,那天晚上,可以放把火,把人都引到起火点,大家都去救火,那么就不会有人注意到,宋员外院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等人们发现时,找都没地方找了。”陈琦提议道。
“不行,放火不道德的,万一火势控制不住,把邻居的房子也给引着了怎么办?而且万一,万一出现人命了怎么办……”尹柏山制止道。古代都是木质建筑,一旦火势随风起,那么很难控制住火势的。这是对其他人的生命财产于不顾。
“那你还想不想救人?想救人,就必须转移那些仆人们的视线,不然你怎么从众目睽睽之下把人给弄出来?靠偷吗?”陈琦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人怎么关键时刻就这么妇人之仁呢。
“想,但是也不能这么来吧,要烧就烧个粘连不住其他,也不会引起重大火灾的呗,别把事情给搞大了。”
“那就得先调查下宋府是布局了看从哪里下手比较好,还有人救出来了,要先去就医的,你不会是想直接送到同家吧?” 陈琦盯着尹柏山道。
“你怎么知道?当然是先送到同康堂就医啊,看看能不能治,难道还继续藏起来?” 尹柏山一幅看白痴的样子看着陈琦。
“好吧,就按你说的来吧,回去和锦兴好好商量商量,得让他给开后门才行。”陈琦扶额道。
“那就先谢谢你了。”尹柏山拱手谢道。
“你我之间就别这么客气了,我只想你赶紧处理好这些事情,咱赶紧开始制胰子不是肥皂,和酿酒。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放,这晚一天就晚赚多少钱啊。”陈琦心疼道。
“那我给你的清单上的东西你都准备齐了?才一天就这么着急,还啥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尹柏山嫌弃道。一看陈琦那达拉下来的脸就知道没有准备好。
“这我不是已经着人去办了吗,还有些没有准备好,就你说的肥油,我已经让人在府城开始收集提炼了。其他的正在抓紧办呢。”陈琦说道。
“好吧,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放心以后多的是赚的钱,这东西能生出好多种花样呢,只是懒得说罢了。”尹柏山问道。
“这县城来都来了,你不转转?”陈琦是看路上尹柏山一直掀起车帘子向外看,以为他是想逛逛,县城也只是比宋家镇稍微繁华了些,但是比起府城可就差远了。
“咱们赶紧回去吧,我可是不想待着这里。大清早的就进衙门,好心情也被打扰的没心情了。”尹柏山拒绝道,虽然他也很想逛街,显然现在是没有心情的。
“那咱们吃了中饭就走,不过你这酒还真是后劲儿大,也够味儿,这种酒才最容易喝醉人吧。”陈琦又提到酒上了。
“是啊,以后量产了就可以大批量售卖了,到时候所有的人都可以喝上这种烈酒了。对了给我些纸笔,我写些东西。”尹柏山问陈琦要来纸笔。开始写着什么。陈琦看他又在写缺笔字,忍不住想吐槽。但是看到他写酒精的用途,还有一些外伤缝合术,顿时起了敬意之心。
陈琦不清楚,尹柏山写的这些要给谁,单这纸上写的用羊肠线做缝合线,治疗严重的刀伤,砍伤想法就很大胆超前,但是若此法成功了呢,能减少多大的伤亡?这几年边关战事频发,国中将士伤亡惨重,可恨的是那贼人只砍伤将士,却不直接将人杀死。直接影响士气。而那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士兵,往往因伤口破损严重无法愈合,最后溃烂发热而亡。若这酒精真如尹柏山所写的这般,他愿意以陈氏酒坊一半的出产量来制这酒精。送往战场去救那些将士。
“我写了些我知道的事,我不确定这些东西一旦被有心之人知道会怎么样,但是我还是想写下来。我不清楚这里的大夫是否已经知道酒可以消毒,羊肠线可以用于缝合,前提是这两样必须达标,既酒必须比现在我制出的酒还要烈,人是不能喝那么烈的酒的,其次是羊肠线必须是热水煮消毒。这样才能最大程度上减少感染。”
尹柏山也不管陈琦能不能听懂,把这些给了陈琦,陈琦现在把这些东西拿出去估计没有几个人会信,但是,如果这酒开始售卖再拿出去,可能对他的生意就构成了严重的打击,既是保命符又是利器。他写这些是因为那天晚上三人喝醉时,听两人说起边关战事,没有想到他们这两个富贵闲人还会关心国家大事,所以,这酒制出来了,那天他自己说的东西也是要兑现的,所以就写了下来,虽然可能对某些人来说难以置信,但是未尝不可一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