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锦夏,我不用再吃药了吧,药我可是吃够了,打死我也不吃了……”尹柏山看了眼出了门到院子里的同锦兴,不在意的说问道。
“颅内淤血是比之前少了不少,药既然你不想再喝煎剂,那回去我问问爷爷给你改成丸剂的,这针灸嘛还是要扎的。”同锦夏号着脉道。
“丸剂,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丸剂呢,让我白白喝了这么长时的苦水……”尹柏山一手掩面,懊恼道。
“丸剂制作费工费力的,而且前期本就没必要这么做,现在即使不开丸剂,汤药也是每月两剂,比现在一月十剂少了很多了。”同锦夏身体好转心情也不向之前那么沉郁白眼道。
“我这是不是得好久才能好啊,我现在感觉头不疼,眼不花吃么么香的,身体应该是好了吧。”尹柏山不死心的问道。
“不是说了嘛。现在还得至少一个疗程吃药,针灸,哪有这么快。”同锦夏看着一月不见。面色红润,身体也强壮不少的尹柏山说道。
尹柏山之前看着像只瘦猴子,现在身上不见长肉,但是脸上的那些因为饥饿塌陷的部位,由于吃的饱吃的好,那炼猪油的油渣都被他吃了,宋晗蕊不吃这些。时不时的再买些处理好的鸡鸭来吃,还有他在河里下的笼子,每天都还能捉几条不大不小的鱼虾什么的。和之前根本就不像一个人了,即便是现在镇上那头目见到尹柏山估计也是认不出的。
“如烟姑娘,这个是什么?居然有这么强的清洁能力?”同锦兴看着宋晗蕊拿着肥皂在比较黑的抹布上打了即便肥皂,就开始用手搓,搓出些许泡沫,用水一冲,一块儿黑抹布就恢复了它之前的颜色。这比胰子去污能力要强多了。
“啊?是同公子啊?你不是在屋内吗?这个是柏山……不是晗山做的胰子,他管它唤做肥皂。比胰子去污能力强了不少。”冷不丁的声音吓着她了,待看清是同锦兴,顺着他指着的肥皂,回道。
柏山?晗山?他有两个名字?果然有问题。同锦兴心里嘀咕着,“是嘛,据我所知,这胰子价格还是比较贵的,你们居然用来洗抹布,平常人家也只是用来沐浴洗头才用的。如此看来,这肥皂的制作成本定是不高吧。”同锦兴几句话就说到点子上了。
“这个成本我倒是没有问,不过自己做自己用也倒没什么,你看那几个盒子,他做的残次品,也不少,这个是今天他做的最好的成品,让试试好不好用。”宋晗蕊也不清楚制作这些尹柏山花费了多少钱,但就买肥肉花费也就一两银子而已,想来成本必定不是很高。
“这些都是肥皂?我能试试看吗?”同锦兴,看着水缸边的石板上摆着一排装着半灰色的东西,有很稀的也有半固体的,还有不稀不稠的,看来也是反复试验了多次才得到现在比较硬些的成品。
按宋晗蕊的说法,先把手打湿,然后沾些那些肥皂,滑滑溜溜的,拿着那块儿抹布,搓了错,确实比胰子手感好多了,还比胰子去污效果好。这个要是拿出去卖绝对供不应求。这可是大买卖啊。同锦兴仿佛看到一座金山正向他走来,他激动的洗了下手也顾不得和宋晗蕊说话联络感情了。手往身上一擦,从腰里拿出刚别进的扇子就进了屋,他要和尹柏山谈生意。
第三十九章
“晗山兄……”同锦兴正准备和尹柏山说话的时候,院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同锦兴就要说出口的话。
“尹公子在家吗?醉香楼少东家陈琦前来拜访。”门外敲门的不是别人正是陈琦身边的长随福伯,旁边立着拿着礼品的是他的儿子陈贵,陈琦的贴身小厮。
陈琦就是因为尹柏山的那道肥肠和他说的那些火锅烤串什么的,回去让厨子琢磨,还真给捣鼓出来了,这些菜品在府城的醉香楼大卖,让他狠狠赚了一把,也凭着这几个新颖的菜品,联络上了一个高官,那高官不洗金银女色,就好口腹之欲喜欢吃点新鲜改样的。而且还特别喜欢吃那道肥肠,那高官正好还是他舅父的顶头上司,对他舅父也是多有关照,想着尹柏山随口说的这些研究出来就能做的这么好吃,若再经过他亲自指点,定是能更上一个台阶的,若是尹柏山再能说几个菜品,他就算是花钱买也是心甘情愿的。
想想这尹柏山也性格还是自己喜欢的风格,所以他还是愿意结交的,而且他临走时还特意交代,若尹柏山上门定是要好好款待的,但是居然没有等着人回信,问了在酒楼做事,现在提升为宋家镇分店掌柜的尹柏山的堂兄,尹柏同才知道,这人病了在家闭门养病呢。
据说是磕在脑袋,脑袋里有淤血,之前好多事都遗失了不大记得了,这下他可是坐不住了,他要亲自来看看,尹柏山的病情如何了,万一这尹柏山把所有的都忘记了,那他怎么完成舅舅交代给他的任务呢。原来是那位大人听说是一个村夫发明的这道肥肠还有处理方法,萌生了想要见一见其本人的想法,上峰也是随口一说,不一定当真。但是下属就不一样了。所有他舅舅才让他来请人有时间去府城一叙。
他也正愁没有借口呢,正好赶上他生病,以探病为借口来看看尹柏山愿意不愿意去。好巧不巧的和同锦兴兄妹一前一后同一天来了。
“今天这都是怎么了,人一波接一波的来?”尹柏山头上顶着几根银针,起身去开门。
“那个一会儿我洗,你歇歇吧,要不你把鸡给喂喂,晚些时候我再给你做点饭吃。”尹柏山走到厨房门口,看到宋晗蕊正在刷碗。说道。
“不用了我也不是多饿,你先去看看是谁在敲门吧。”宋晗蕊对尹柏山报之一笑,说道。
“谁啊,大中午的也能不能让人安生一会儿……”尹柏山开门抱怨道。
“尹公子你这是?”陈琦先听到抱怨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尹柏山头上插着银针,一脸不情愿的样子。
“陈公子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尹柏山看到陈琦疑惑道。
“我这不是听说你病了吗。特意前来看望。”陈琦接过陈贵手中的礼品,拎起来让尹柏山看。
我信你个鬼,谁没事儿从府城那么远的地方特意赶过来就为了探病。
“寒舍简陋,而且还有女眷,你进来吧,至于你的仆人和马车,你让他们找个地方呆着吧,别碍了村上其他人的事就成。”尹柏山正来气呢,同锦夏刚给他扎最后一针,就因为这敲门声,他硬是挨了两次,第一次没有扎准位置。
陈琦看了眼旁边停着的一辆马车和马匹,再看看他满头银针,想必是大夫上门就诊,正在给他施针,被打断后的不愤吧。他表示理解,示意福伯和陈贵让车夫把马车赶到一个宽敞不碍事的地方,在外面等着他。他拎着礼品跟着尹柏山进了院子。
没有想到大大咧咧的尹柏山把自家小院,收拾的干净整洁,看来也是粗中有细之人,待他看到拿着水壶从厨房走出的宋晗蕊时,他不禁的愣住了,她就是那日见到的宋家大小姐?怎么和那日完全是两个模样?随不施粉黛,但是皮肤却是要白皙许多,样貌秀丽不似那日所见到的黝黑妇人。看来那日是隐藏了容貌,他就说宋员外他可是见过几次面的,怎么也不丑,肤色也不黑怎么就生出一个黑皮肤的女儿呢。
之前他有派人去调查,结果就查到宋员外突发急症,昏迷不醒,药石无力的情况下才病急乱投医,继室做主让长女出嫁冲煞来着。他也有以探望病情为由,派人带着礼品前去拜访,结果补品收了人打发回来了,门硬是没让进。至于关于尹柏山的传言百闻不如一见,既然宋家大小姐能跟着他来这醉香楼,行动没有限制,且观两人相处融洽,说明尹柏山并非外界传言那么不堪。由于母亲催的急便也没有多做打听,赵志辉做假账被他查出来了,收拾完赵志辉没有多做停留便打道回府了。
“吆稀客啊,这不是陈琦陈大公子吗?今儿什么风把您这个大忙人给吹到这山野小村了啊。”屋内的同锦兴看到进门的居然是他的死对头陈琦,出言笑道。
同锦兴和陈琦因府城有名的花楼,繁花楼的头牌大打出手过,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不对付但是也是能坐在一起喝酒的酒友。一个经营酒楼一个经营药材生意,两人生意上没有什么竞争关系,所以当初在争夺入幕之宾时到最后都放弃了,反而是两人看对了眼开了个包间斗了一夜的酒。
“同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陈琦闻声看到同锦兴摇着折扇,晃了出来,诧异道,看了看尹柏山头上的银针,同锦兴家是开医馆的,来这里也是正常的,但是能让同锦兴亲自带人前来医治,看来这尹柏山倒是有几分能耐,也难怪宋小姐这么心界高的人,能屈身于此,确实是有过人之处。
“我这不是来看病人的嘛,这病人不好好吃药扎针,惹的我们家的那位老的和这个小的惦念,亲自来看看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好巧,你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无利不起早,你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利益可图,不妨说给兄弟听听,让兄弟也沾沾光?”同锦兴胳膊碰碰陈琦后半句小声的说道。
“同兄,你是做药材生意的,我是做酒楼生意的,即便是有也是吃食上的,你能做吗?你要是想入股我也不在意大家一起做,就是不知道你家那两位同不同意你做这些。”陈琦显然是知道同锦兴做药材生意,家里的长辈就已经反对了,如果再转行去做其他生意,估计又要被训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