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略惊,“啊?还有这回事?不是说给了一千两,娘子用来买膏药了?”
苏婉笑了,又解释了两句,赵氏这才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好在还能撑不少时日,咱们人少,平日里多注意些,应该无事。”
苏婉笑了笑:“其他地方可以省,但这伙食上可不能,咱家人少,活都是你们几个干,亏着了可不好。”
“也是,”赵氏认同她的话,却又道:“不过,娘子你这段时日不宜进补。”
想吃肉的苏婉:“……”
待苏婉吃完晚膳,又在檐下散了散步,方回屋洗漱。
外间黑夜星空点点,月华高升时,乔二爷还未归家。
苏婉沐浴过后,坐在梳妆台前,用小拇指勾了点千金药膏,小心的涂抹在伤口处。
做完这些,她朝外间探了探,赵氏带着银杏和白果这会又打上了络子,想着法给家里添进项。
她只好自己小心的拆解发髻和钗寰,等她处理好自己后,便对外面的三人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去歇了吧。”
“大娘子不等二爷了吗?”银杏诧异的问了一句。
苏婉脸色一僵,对哦,她和乔二爷已是夫妻,是夫妻就要同床共枕,可……她还没做好准备。
想了下,她道:“银杏你来把二爷东西收拾收拾,送到西厢房去。”
“啊?”银杏傻眼。
“啊什么啊,快去!”苏婉催促。
银杏看了眼赵氏,赵氏只好过来问道:“这又是闹哪般?”
苏婉拍了拍赵氏的手背,“养娘你放心,我有分寸的。”她有什么分寸?她总不能告诉赵氏她不想和乔二爷同房吧。
赵氏能讲一大堆道理来喷死她。
“这……二爷会不会……”赵氏还是担心她家姑娘万一惹火了乔二爷,伤了夫妻之间的和气。
“没事,等他回来,你就跟他说……”苏婉穿着里衣,自顾爬上床榻,转身让赵氏贴近她,在她耳边道了句话,“你就说是我说的。”
说完,便钻进了绣着大红鸳鸯的锦被里。
赵氏:“……”
乔勐和蛮子九斤在内院门口分别,后者两人去外院歇息,乔勐一人进了内院,整个院子静悄悄,黑灯瞎火的。
乔勐晚上和几个兄弟去计划了件大事,这才这么晚回家,不过以往他偶尔也有晚归的时候,赵氏会给他留灯。
今日没有。
乔勐有点生气,可又转念一想,也许是她家娘子有伤的缘故,不好吵她,便都熄了灯。
他只好借着廊檐下灯笼微弱的光摸回了主卧房,他刚准备推门进去,门打开了,赵氏从里面出来了。
“二爷回来了?”
“不是我还能谁!”乔勐没好气。
“二爷,大娘子歇下了。”赵氏在黑暗里为难的看着乔勐,想着万一他要是硬闯,就她们几个妇孺,又怎可抵得住,她有点害怕。
“嗯,她有伤,早歇是对的,你让厨房给我备点水,我清洗一下。”乔勐说着就要进屋,赵氏赶紧把门一关,还从里面闩上。
乔勐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拍打门,骂道:“哎!你个刁奴!这是做什么!”
赵氏在门内:“二爷,大娘子已经把你东西搬到西厢房了。”
“什么?!”
“大娘子还说了,您今日说她是臭婆娘,所以她这个臭婆娘就不去臭您了!西厢那边的被褥已经用熏香熏过的,香着呢!”
赵氏学着苏婉的口气,磕磕巴巴,好不容易把这句话说完。
门外的乔勐火冒三丈,这小娘皮什么意思!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天!她凭什么!凭什么敢这么对他!
“苏婉!你反了天了啊!爷今儿个不收拾你一顿,你是不是不知道爷的厉害!”乔勐一边叫嚷着,一边踹门。
门内三人瑟瑟发抖。
苏婉迷迷糊糊间也被吵醒了,她火气也上来了,直接下床,撩开内帘,拿了桌几上的茶壶,猛地往门上一摔!
啪地碎了一地。
“你叫什么叫!乔勐你有本事了啊!还要收拾我!行啊,你是要怎么收拾我,是打我一顿还是怎的!你这么有本事你怎么不去考武举人,去从军,去保家卫国!你朝我一个弱女子喊打喊杀的算什么本事!”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哪有哪个娘子晚上不让丈夫进屋睡觉的!”乔勐气焰小了三分。
“不是你说我是臭婆娘的吗!”
“我,我就是那么一说。”乔勐说的小小声,他不是去买了桂花糕赔了不是嘛。
作者有话要说: 唔,六一儿童节快乐呀!
一连吊了五天水 终于吊完了,今天下午让我家狗子带我去摘了枇杷,还没完全成熟,酸酸甜甜的。
六月我要做勤奋的崽啊!
第7章
日子平静的过了几日,苏婉头上的伤渐好,赵氏这才放她出门。自从那晚她和乔勐一番对呛,乔勐灰溜溜地去西厢房住后,她和他也有几日未见了。
不过每日交家用和领零花还是在继续的,只是交和领都由九斤来的。
这日午后,赵氏依旧没让苏婉碰针线,她见后院的花开了不少,顿时起了兴致。
“银杏白果,咱们去采花吧。”
银杏见外间日头高,怕晒着苏婉,便道:“娘子带件兜帽吧。”
苏婉摇摇头,早上赵氏给她梳了个元宝髻,压着了可不好看。
“不用,现在才进夏,还没晒到那份上。”苏婉摆手,将身上的披帛取下递给银杏。
就她这几日见的,这里妇人披帛一般都是单色的薄纱罗制成的,鲜有图案,也可能跟这个时代无法在罗纱上印花,还有绣技有关。
不过,苏婉想着改明儿赵氏不拦她碰针线,她倒是可以在上面绣一些图案,做一些改良。如果可以,看看城中的绣店收不收。
一时想的有点远,她回屋换了套窄薄罗衫,将上衫束在裙内,方便简洁。
苏婉收拾好自己,又让银杏和白果拿了花篮,带着她们去了后院花圃处。
院子西墙根处有两棵前屋主留下的玉兰花,一粉一白,长势喜人,这会枝桠已出了墙,花瓣或白或透红,高雅地在枝头盛开,香满了院子。
白玉兰可以用来食用,轻身明目。
苏婉吃为上,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她让白果取了□□和篮子去采花。她则和银杏在花圃里采凤仙花,等会用来染指甲。
美人蕉在花圃中央,高高瘦瘦,黄色花朵妍丽清新,如高傲女子。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牵牛花、金丝桃、木槿。
苏婉满目美景,心情不由苏畅许多。
“大娘子。”
苏婉听见有人唤她,从花丛里起身,见是赵氏便笑着问:“养娘,有什么事吗?”
“当家的说香满楼的罗掌柜送了银子来。”这是好事,赵氏脸上却没有高兴的神色。
“这是好事啊,养娘为何不高兴?”苏婉不解,拎起裙摆离开花圃,将篮子递给银杏,走到赵氏面前。
“那罗掌柜送了银子来,就走了,来的时候一脸失魂若魄的,还说什么小看我们二爷和娘子你,说你们狠之类的。”人是她当家的接待的,这些话也是他同她说的。
“嗯?他这话从何而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木叔在哪,让他来见我。”苏婉心中疑惑,接连问赵氏,说着就往外走。
“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和根儿出去打听了。”
苏婉停下,转身招来白果,“白果你去外院看看二爷的人在不在。”
“是,大娘子。”白果摘了两篮子的白玉兰,见差不多了,连忙爬下□□。
苏婉回到内院主屋后,没等多久,苏长木带着苏大根回来了,在院口唤了声赵氏,苏婉让她去把人带进来。
赵氏将人带到待客厅,苏婉便问:“木叔,可打听到了什么?”
苏长木和苏大根给苏婉行礼后,方道:“大娘子,我和根儿到了满香楼时,那罗掌柜正好带着人在整理行礼,听人说今日就要离开平江。”
苏婉凝眉,“这又是为何?”
“老奴当时也不知,然后就去和满香楼的伙计打听了下,原来是他们东家遣人来说让他去管理西北的铺子。还言明说走之前让他把我们二爷的银子还了。”
西北乃苦寒之地,这罗掌柜看来是又被贬了,而且满香楼东家这话听着,显然他被降职,是跟乔二爷有关。
“有没有问清楚怎么又和二爷扯上关系了?”苏婉看了看窗外,白果还没回来。
“大娘子,小的跟满香楼一个伙计认识,那人正好又同满香楼东家遣来的人沾了点亲,小的便使了五个铜板同他打听。”这次说话的是苏大根,从进了屋,他都没怎么抬头,这会方抬了抬眼。
毕竟是她的乳兄,苏婉是知晓他的,他可比他老子娘心眼活络多了。
“知道了,那五个铜板你回头找你娘领了去。”苏婉笑了他一声。
苏大根这下咧着牙说道:“那人说不知道怎么的,二爷砸满香楼的事在乔家传了个遍,然后整个临江也都知道了,到处有人说二爷仗势欺人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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