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叶知意喝道,正在指手画脚的村民听见叶知意的呵斥声有些疑惑但还是安静了下来。
她面无表情,瘦弱的身体的如松一般挺拔,看着叶刘氏的眼睛,质问道:“大伯娘,自我爹去世,你和大伯眼热我家土地,时时欺压与我姐弟,让我姐弟三人空有大把土地却常年挨饿,过去的我就不说了,就说这近半月的事。”
“半月前你跑到我家使我重伤昏迷,现如今我头上伤痕犹在。”她将头发掀开露出了粉嫩的伤疤。
“当时你见我昏迷却一走了之,如果不是我命大,被二丫虎子发现叫来张婶,我当日便去见我爹娘了!”
“当日大伯和大伯娘可来瞧过我一眼,家徒四壁,为了请大夫更是耗尽了家中最后一粒粮,你二人可曾可怜我三人送来一碗野菜!”
“家中无粮,我刚苏醒就被逼去山中寻食。”
“山中多野兽毒蛇,好不容易承蒙父母在天之灵庇佑打到两只野鸡,大伯母却铁了心要我们死,居然在半夜来家中偷这唯一的食物。”
“我本想报官,可念及亲情到底还是忍住了。”
“你要了我家三十斤粮食。”叶刘氏听见这话心中不忿,插嘴道。
“可没想到今日……”叶知意越说越悲愤,直接将叶刘氏的的话语盖过去了,“今日大伯娘你们居然趁我不在家直接跑到我家来欺负两个孩子,追着满院打。”
“有你们这么当大伯、伯娘的吗!”
叶知礼和叶知书看见阿姐如此气愤又听见阿姐提起刚刚之事,本来干涸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了,“大伯要抢我们的地,大伯娘要打我们,抢我们的饭吃。”
叶知意一番真情实感的控诉让村民群情激奋。
又见两个孩子哭得伤心欲绝,顿时对这处于弱势的三姐弟心生怜悯,再看叶大伯手中还有未吃完的馒头。
村民一时忘记他们到这里来干什么,纷纷唾弃起叶大伯一家。
叶大伯见事态不对又想提起这不敬尊长之事,可叶知意怎能让他如愿。
她满脸失望的看着叶大伯,道:“大伯,其实大伯母对我们怎样我都不怪她,毕竟算起来我们和大伯母没有血缘关系,可是你呢?你是我们的亲大伯啊,我爹爹在世的时候是多么尊敬你啊,可是你呐?你太让人失望了。”
“爷爷在世的时,分家产因为你是长子,你分最多,可却是我爹爹为爷爷养老送终的。”
“你花钱大手大脚,这些年来将土地卖的差不多了,所以打起了侄女的土地,今日果真让你成了,你明日是不要骗村里其他人的钱财了啊!”
叶知意这一通话下来,村民已经完全忘记叶刘氏指控她不敬长辈的事了,只要想到有一天叶大伯也会来骗他们,村民就忍不住向叶大伯扔石头。
“叶大,你太厚颜无耻了。”
“你还有没有良心。”
“呸。”
叶大伯家见周围听信了叶知意的话全在骂他们,顿时忘记叶知意打人的事了,一心解释起来:
“你们别信这赔钱货的话。”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我怎么会骗你们。”
“是叶知意这个丫头在使坏。”
叶大伯家的三个儿子见今日又没要到田地,反而自己家人人喊打,对叶知意满腔恨意,就想去教训教训叶知意。
叶知意没想到叶大伯几兄弟居然敢动手,躲避不及,眼看着拳头就要落下来了,却被人挡了。
原来是跟随叶知意回村的几个差役。
叶知意看见两个萝卜头被欺负行动太快,他们跟着进去便看见叶知意对叶刘氏动手。本想上前驱赶叶刘氏等人,却发现是大伯一家人。
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况且他们也对叶知意打长辈之事心有微词,故而便就在旁边看着。
后来叶知意一番控诉也成功勾起了他们对叶刘氏的厌恶,再加上他们的任务是要照顾好叶知意,故而见叶大伯家三兄弟动手便出手保护了起来。
“你是谁,我教训我叶家的人轮得到你管吗?”三兄弟叫嚣了起来,“你是不是看上这死丫头了。”
“死丫头挺有能耐啊。”
差役甲平日里见多了这些无赖刁民,并不在乎,只是一把将三人推开,说道:“我二人是县令大人派来照顾叶姑娘的,你再胡说便将你押入大牢,打你三十大板。”
那三兄弟一听,瞬间气弱,又转念一想,叶知意这个死丫头怎么可能得了县令大人的眼了,一定是骗人的,胆气又升,“县令大人会派人照顾这死丫头,你蒙谁呐?”
差役冷哼一声,拿出办差的腰牌,斥道:“你再冒犯县令大人,我等即刻将你押入县衙,痛打三十大板。”
叶大伯家三兄弟见腰牌都拿出了,顿时两腿发软,凄厉的喊道:
“爹……”
这惊天动地的一声‘爹’,让吵吵闹闹的院子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看见差役的腰牌纷纷禁言,人人心中都想溜,可碍于衙门中人在这里又不敢先行离开。
一时间村民纷纷在心中诅咒叶大伯一家,要不是叶大伯和叶刘氏他们怎能会到这里来。
又有些疑惑,意丫头怎么会和衙门中的人扯上关系,意丫头会不会记恨他们呀?
都怪叶刘氏!
叶知意见三人如此怂包,心中不屑,说道:“今日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去请里正来,我要做个了断。”
叶知意话一出口,立马就有人应和道:“我、我、我去请里正。”他通知里正后马上回家,再不管这些事了。
谁知她还没走两步就看见里正赶来了,初春的天气他脸上居然有一层薄汗,可想而知他赶路多急。
众人见里正来了,自觉让出一条路供里正进去。
里正快步走到叶知意面前,和蔼的喊了一声:“意丫头。”
叶知意点头示意,并将事情原委明明白白的告诉里正,最后说道:“里正,这么多年我姐弟三人过得什么日子,你也看到了,家父生前乃是一个秀才,却在小河村这偏僻的地方开学堂,连县城里的童生束脩收的都比我爹高,可他死后他的儿女在村里过得什么日子?”
“难道当真是人走茶凉吗!”
“身为庄稼人,我家空有三十亩土地却不能耕种、不能佃租,居然常年饿肚子,二丫跟虎子和您的孙儿同岁,可您看看他们像同岁吗?”
叶知意一番话说的里正和村民面红耳臊。
是呀,叶秀才生前村子里谁没受过他的恩,可他们却看着叶秀才的孩子受欺负,身为庄稼人有地不能种又是何等可笑。
不,不是他们的问题,他们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平日里他们也是帮过意丫头的。
这全都是叶大的错,身为孩子亲伯父,叶大伯毫不顾念亲情。
他们也没办法呀!
里正此刻同样恨死叶大伯了,一天天就知道给他找麻烦,他安抚道:“意丫头,你放心,这次我绝不姑息此等心术不正之人,定会给你个交代。”
说完里正看向现在默不作声像个鹌鹑的叶大伯一家,淡淡道:“上次意丫头受伤我就警告过你们少给我整些幺蛾子,偷鸡时我也说过让你们安分点,身为长辈要有慈爱之心。看来在这村子里我说的话不作数了,再三警告后你们还能作出欺负孩子的事来,那我这小河村便容不下你们了。”
此言如平地惊雷,炸的众人回不过神来。
这是要将叶大伯一家赶出村子?
他们知道此次肯定不能从轻处罚,可万万想不到居然这么严重,要知道被赶出村子的人别的村子也不会收,而想要去城里也因为找不到村长里正开路引无法成行,只能自己找地方呆着。
夜晚山间猛兽多,危险重重重,所以叶不能去山里待着。最重要的是,一旦被赶出村子就相当于没有根了,这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事。
叶大伯一家回过神来,立即求饶道:“里正,你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是啊,里正我们再也不敢了。”
“妹妹,妹妹。”叶大兄拉住叶知意求道:“你帮阿兄向里正说说好话,我们再也不敢了。”
“对、对,意丫头,你帮我们说说好话。”
叶知意看着地上可怜至极的叶大伯一家,冷声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些人不让他真的吃个教训他们根本不会改,更甚着吃了教训也会旧病重犯。
里正看着叶大伯一家的惨样心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有对叶大伯为他惹出麻烦的厌恶。
他活了几十年,如今的心肠可以很软,对那些本质上无错之人比常人更加包容;也可以很冷硬,形形色色得事物见多了,再要引起他的怜悯之心就难了。
里正想着这些,看着叶知意有些疑惑,她一个十几居然也没有心软,这就难得了。可若说她心冷,想到县令大人的传话,里正摇了摇头。
他一时琢磨不透这十几岁的小姑娘。
正当里正以为这件事就这么了解后,管家派来的护卫出声了:“里正,将人逐出村子是叶大做坏事的惩罚,可这么多年连带着今日,叶大一觉对叶姑娘造成的损失又该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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