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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机狐媚穿进修罗场(快穿) (羁旅人)


  她忽而冷笑,从袖中掏出几张票据,手一扬,便扔至裴衍怀中:“肃之哥哥,你怕是不知你这娇妻的真面目。”
  “我记得你说过,你的妻子为给你凑赶考的费用,典当了母亲的遗物。”
  她往前走了几步,话语里带了怜悯:“可是哥哥不知,你这典当母亲遗物的妻子,却家私颇丰啊,你瞧,这钱庄里存的银票也不止百两了。”
  她说完,将眼里那几滴泪逼了回去,急急转了身,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再待下去。
  裴衍将手里的票据翻看一番,忽而有些心慌,默了一瞬,抬脚去了翰林院。
  扬州鹿鸣宴当日,那位戏称要给他尝醉仙草的学子也中了进士,现在翰林院当差。
  他从翰林院出来时,脸上是莫测的阴郁,站在暗沉的巷子里,许久没动。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大家评论,否则总感觉自己在单机,我会每天挑一位评论的小可爱,发100点的红包的,感谢,鞠躬


第14章 掉马进行时(二)
  裴衍在寂静的巷子里站了许久,唤张申去请了京中有名的妇科圣手-张娘子。
  张娘子四十岁许,同裴衍去到南城客栈时,正好碰见那位娇媚的小夫人携了婢女的手归来。
  她从医二十几年,经手的姑娘妇人不计其数,早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瞧了一眼便断定,这夫人还是个处子。
  裴衍背着手,声音是让人捉摸不透的寒,问:“张娘子可敢保证?”
  “自然,这点事老身还是敢打保票的。”张娘子拍着胸脯,一副笃定的姿态。
  裴衍没作声,只摆摆手让张申赏了银子。
  他踌躇了几瞬,脚步有些沉,去堂下带了瓶醉花阴,进了客房。
  媚生正用晚食,见了人欠了欠身,也不多言。
  裴衍瞧着灯下这张娇媚的脸,总觉得瞧不真切,这副娇憨的明媚下到底藏了张怎样的面皮?
  他不动声色的坐了,将绹索龙纹壶往桌上一放,道:“尝尝这果子饮。”
  扬州的果子饮乃是鲜果取汁,冰镇而成,很是爽口。
  媚生只当他带来的是此物,当即取了个白瓷盏,斟了满满一杯,一饮而下。
  “这京中的果子饮倒是比扬州的醇厚一些。”她喝的甚是满足,说完又斟了一杯,细细品味。
  这醉花阴乃取西域浆果酿造而成,滋味虽甘醇清甜,却后劲颇大。
  媚生饮下两盏,一张小脸儿便染了桃花色,眼儿雾蒙蒙,身子也益发软糯,醺然之态毕现。
  正云里雾里,忽听裴衍道:“林媚生,鹿鸣宴那日,你在我临行前的茶水里下了醉仙草。”
  他声音冷清,语气里是不容辩驳的笃定。
  媚生歪着小脑袋想了一瞬,极是诚恳的点点头。
  裴衍自嘲的勾了勾唇角,想起她明媚的笑,凄楚的泪,一时竟不能辨别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不由哑着嗓子问了句:“林媚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对我可有过真情?”
  真情?媚生有些迷茫,细细咀嚼这两个字,也不能体会这其中奥义。
  她从小小一团起,便跟着树妖婆婆晃荡,没人教过她,真情是何物。
  裴衍瞧着她迷惑而苦恼的神色,心里止不住的发寒,低低问了句:“既无真情,你缘何执意留在我身边?”
  “自然是要抱大腿啊。”
  媚生觉着自己真是识时务的俊杰,不禁扬起小脸儿,颇得意道:“你日后可是权倾朝野的首辅,抱紧这粗大腿,自然有享不尽的世间繁华。”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裴衍咬住后槽牙,压下心里一股股的愤怒。
  不对,她又缘何知道自己会是日后的首辅?
  裴衍自斟了一杯醉花阴,一饮而下,瞧着她迷蒙的眼,问:“你又如何笃定,这一介书生,会是日后的首辅?”
  “我呀,我知道的可多了。”
  她一脸得意,小手儿勾一勾,附在裴衍耳边道:“我还知道当今圣上有隐疾,是生不出子嗣的,现下虽看着强健,却已是强弩之末,等明年一去,你只需扶太上位,便能只手遮天了。”
  这短短两句话,却在裴衍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殷臻战场上伤了根本,再不能有子嗣,只此事,天下间,也只他与殷臻清楚,再无旁人。
  现下殷臻多年累积的内伤也确实愈发厉害,他当初愿意出仕,也是考虑到这层原因,要助他稳住这江山。
  只这些宫廷秘辛,她一个扬州少女又如何得知?
  他不信鬼神,可这一遭,竟有些隐隐不安起来,压着嗓子问了句:“你又如何得知?”
  媚生眨眨眼,笑的狡黠而天真:“我可是下凡历劫的仙女,如何不知?”
  裴衍还要再问,却见她倚在榻上,已酣然睡去。
  他瞧着那恬静睡颜,既惊又怒,闭了闭眼,悉数压下,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清冷,抬脚出了门。
  马车未回宅子,直接去了城郊的寒山寺。
  寒山寺方丈-寂空大师正打坐,见了来人,并不起身,只微微颔首,道:“施主不必多言,有些天机也不是小僧能窥视的。只一点......”
  寂空顿了顿,望着袅袅的香火,眼神放空:“这凡人的躯壳,来了位与这躯壳颇有渊源的神识,是原来的姑娘,也不是原来的姑娘。总归无甚恶意,红尘里历个劫,自会归去。”
  红尘里历个劫,自会归去?裴衍嘴角擒了冷寒笑意,忽而将手中的佛珠捏了粉碎。
  这人间,还由不得旁人说了算,既招惹了他,便休想归去!
  ......
  媚生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便见啊雾一脸愁苦的叹气。
  见她醒转,急得跺脚,带了哭腔道:“姑娘,你怎得喝了酒,这嘴就没个把门!你说说你,都说了些什么!这下好了,怕是要吃大苦头了!”
  她昨日急的不行,偏偏被裴衍的小厮摁在了门外,做声不得。
  媚生打了个激灵,昏沉的脑子忽而清明异常。昨日醉后种种,在脑子里清晰的过了一遍。
  她这人,别的本事或许不太行,但醉酒却是第一流。
  不但易醉,醉了便藏不住话,绝说不了半句慌。
  厉害的是,等酒醒了,她还能清晰的记起昏沉时说的每一个词句,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如何犯蠢的。
  她痛苦的低吟一声,将脸埋在了枕被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啊雾,全完了!”心头血取不到了,天界也回不去了,要在这凡间一世世轮回!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门已被敲开。
  张申站在门边,叹了口气,放下裴衍盖了印章的合离书,道:“大人让我送这个来,想问夫人一句,可还有旁的话要说?”
  媚生欲哭无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能说啥,自揭老底揭的明明白白,依着裴衍这样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回去了不扒她一层皮才怪!
  张申便叹息着离去了。
  回了府,裴衍正看公文,头也不抬,问:“可有话说?”
  张申挠挠头,不知家主问的是哪一出,正想着如何回话,听书案后的人不耐的敲了下桌面,补了句:“林媚生见了合离书,可有话带来?”
  张申摇摇头,恭恭敬敬的回了个“无”。
  裴衍皱了眉,想起在扬州时,他要媚生签合离的文书,她百般不愿,死皮赖脸的不走,这次竟这般痛快。不由冷哼一声,心道,看来是有了银子傍身,底气也足了。
  可他偏不能让她如愿!想走的这样洒脱,门都没有!
  ......
  南城客栈里,媚生生无可恋的躺了一天。
  第二日一早,终于打起了精神。她收拾了下包裹,细细数了下手上的银子,准备先去租个宅院,落下脚再说。
  心头血取不到,这一世的日子也总得过。
  她与啊雾去寻了个房伢子,转了半天也没个合适的,不是房租太贵,便是破败脏乱,亦或是地脚偏僻,不甚安全。
  看着天渐渐黑透,本已不抱希望,却在一处幽静胡同,寻到一处独门小宅,里面一方天井,一间正房,虽局促却也干净清幽,便立时定了下来。
  两人里里外外打扫一番,算是暂时有了落脚地。
  媚生掂量着日渐扁下去的钱袋子,谋划起了日后营生,这京中贵人多,想来这上等的桃花脂定是不愁卖,便打定了主意,要盘个铺子,做这脂粉生意。
  第二日一早,媚生便遣啊雾去将钱庄的银票兑换了,好寻个铺子去,却不妨迎来当头一棒。
  啊雾哭哭啼啼的回来,只道路上遇上了劫匪,抢了银子便走,只给自己留了点散碎银子。
  两人急急去官府报了官,却连京兆尹的面也未见到,便被敷衍了回来。
  媚生一连愁闷了好几日,忽而瞟见了那日裴衍送的碧玺手串,总算是露出了笑颜。
  她拿去当了三十两银子,连着手头上的,凑了三十五两,便开始四处寻铺子。
  一时租不到可心的,便仍旧先去访市卖些石榴红及花露。
  这日出摊没多久,花露还未卖出几瓶,却引来越来越多的人驻足。
  起初是瞧着她口脂鲜艳,上前询问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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