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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有个大宝贝(正文完)
夏国与大梁, 最终确立联姻。
夏国的晏王女扮男装,实则为永安公主的消息传遍两国,众口铄金,渐渐生出诸多版本。
什么何原卿为爱奔赴大梁啦, 什么何原卿在沙场上与邢筝共斗宁长贤时就已互生情愫啦。
牢里的宁长贤听罢冷笑, 只觉世人愚昧又无趣。
邢筝与宁长贤有约在身, 答应与他决一死战。
他便在牢内等了一月又一月,眼睁睁看着隔壁只当了几天的亡国皇帝, 在看管严备的天牢中再无生意, 寻机自尽,了此残生。
此事引得他大笑了将近一个时辰:宵小之徒,也只能用此等卑贱手段了结自己。
当日,宁长贤正百无聊赖地靠在石床上, 心头空荡荡, 竟突然冒出一段“年少惊才, 老怀快慰”的妄想。
吱呀——
牢门开了,他冷笑一声,摇摇晃晃站起来, 褴褛衣衫像几块破布坠至脚边。
声音又哑又沙:“终于, 迎来这一日了。”
今日的太阳光尤为亮烈, 照向适应了黑暗的宁长贤,刺得他眼疼。
跟随侍卫来到熟悉的演武场,周围一如既往,站满了看热闹的宫人。
大梁人,可真是悠闲呐。
立定在场边,宁长贤接过自身边递来的枪,兀自掂量一番, 颇有种提头来见邢筝的错觉。
枪尖直指骄阳,反射出的光斑点点印在他惨白瘦削的面上,照出下巴上布有隐隐青茬。
一边勾唇扯出微妙的笑意,他看向场中央一身利落红衣等候他的人。
那人,向来是无比自信的。
他能感受到她与以往不同的气场,似乎宋国一战后,她越发强大了。
头一瞥,他乍望见一个女子,没注意,倏然怔住,又转头望了一眼,一时瞠目结舌。
那女子朝他露出一个冰冷的笑。
何原卿?
宁长贤脸一抽,上下打量他:这家伙有病?作甚穿得如此女气。
“宁长贤,”邢筝的叫唤将他从震惊中拉回来,“当真要斗个你死我活?”
本以为此战定数难料的宁长贤落下心头一块大石,放肆大笑:“哈哈哈,小火菇,你怕了?”
邢筝如今已近百级,对上宁长贤丝毫不虚。
她握枪站定:“既然你非求一死,朕成全你!”
此一战,昏天黑地。
直鏖战半个时辰,是深厚内力与蛮力的碰撞。
局势紧张,就连深藏暗处的雪云也不禁自房梁的落下,于何原卿身边站定。
何原卿不计较雪云早前的倒戈,毕竟当初培养雪云,便意在帮邢筝培养一个更得力的助手。
这一次,不等他开口,雪云便淡淡道:“殿下会赢。”
殿下会赢。
何原卿欣慰地笑了:“自然,殿下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赢。”
众宫人訇然惊呼。
邢筝奋力挑断宁长贤的枪身,直逼他的咽喉要害。
宁长贤向后疾躲,翻身至邢筝身后,只一息功夫,她猝然掉转力道,枪尾直击他的后脑。
他机警矮身,弯腰躲过,向后一跃,旋身滑了出去。
訇然一声,宁长贤的内力击出,如一个拳头隔空打在邢筝的胸口。
邢筝吃痛,以蛮力搏击。
尘土飞扬,肆意地冲出演武场,落得周围宫人满头都是。
何原卿放下遮面的团扇,面带担忧的凝望场中,手里早已备好石子,随时出击。
尘沙落地,众人伸头探看。
宁长贤横趟在地,嘴角溢出血,孱弱地咳嗽了几声,他的喉前,斜立一把金枪。
邢筝忿忿瞪他,枪尖抵住他的喉咙,割出隐隐红痕。
“你输了。”
“小火菇,别耍我,”宁长贤狠狠回瞪,怒不可遏地抓住枪尖,“你我之约,以命相抵,只要我不死,我们就没结束。”
疯子。
邢筝眼一红,无视他的激将之言。
她收力决意作罢。
宁长贤忽拽住枪头跃起,一掌打向邢筝的肩。
邢筝虽偏身躲过,仍被他的掌风波及。
“咳!”咳出一口腥甜,邢筝一肘击向他的腹部。
宁长贤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跌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像个刺猬。
何原卿忽喊:“陛下小心!”
银光疏忽而过,邢筝的脸被划开一道裂口,带出几滴血。
“宁长贤,朕成全你!”
枪尖向下之际,宁长贤明知躲不过,忽展开身子,平躺迎接她的枪击。
刺啦。
穿刺之声又闷又清。
周围一众宫人,纷纷捂住眼睛不敢细看。
宁长贤勾唇笑着,阴翳地盯住她,墨中扬红。
邢筝赐他痛快一死,不是她的本意。
她一度认为宁长贤有救,只是缺人引导罢了。
但她错了,他没救了。
“安息吧,下辈子,投个正常家庭,伪朝之鹰,不如不做。”
拭去脸上的血,邢筝果断拔枪,又糊了一脸血。
“来人,收尸。”
她没空去了解宁长贤的过去,不过既然他这么想死,她便大发慈悲亲手送他一程。
宁长贤虽是阴笑着死去,眼角却落了几滴晶莹的泪,尘封住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再无人探寻。
咔嚓——
天空忽一声碎裂的响声。
邢筝抬起头,竟望见平常出现系统对话框的地方忽出现一个错误窗口,在她面前碎裂开来,变成四散的光片。
“……”
她倏然想起当初开隐藏剧情时,宁长贤的选项。
多年的游戏经验告诉她,她一开始就走错了。
对不起哈。
她转头,迎上那个巧笑倩兮的人。
那个本应该是最后BOSS的,一开始连等级都成迷的人。
世间诸事,哪会一定顺着写好的剧情发展呢。
“莫要自责。”他对她道,拿出沾了药膏的手帕,一点点轻按她受伤的面颊,把她当金疙瘩似的照顾。
他的眼神温柔,脉脉含情,还有几分担忧。
紧握他的手,她上前一步,捧起他的脸:“伯晏,我们成婚吧。”
陛下杀了人还当众发狗粮,是众宫人想不到的。
翌日朝堂上,陛下与永乐公主的婚事,就敲定在来年春日。
因准备时间不够过于仓促,各宫加班加点,礼部更是过上朝六晚九零零七的社畜日子。
临近婚期,夏国皇帝何原颂亲临大梁,邢筝亲往天德门相迎。
二国首脑会晤,此情此景,百年难遇。
一个是流光溢彩的惊艳,一个是温良外朗的清俊。
但从辈分上,邢筝乐得高何原颂一筹。
对于想当别人爸爸的她而言,愿意当个“姐夫”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婚礼持续了整整一日,自前日晚便行大肆准备。
“以后礼相待”是邢筝的明令。
众臣心中有数:永乐公主,恐怕将为一国之后。
一切繁文缛节,后来邢筝均记不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熬了整整一日,才看见那个凤冠霞帔,红妆十里的谪仙人物。
由何原颂牵着,何原卿缓缓走上祭祖的高台,向她而来。
当年,她立在高台之上,何原卿默默站在高台下,同众人恭贺一句“太子殿下千岁”。
如今,他自暗处走上来,任凭贤太后头怎么痛,还是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唇角的笑越发盛然。
她还记得,他当日风华绝代,贵气无双,又像大雪初霁投出的第一缕金阳,美到她心坎里去。
她触上他的手时,犹如过电,被他紧紧反握,就像拥有了全世界。
她承认,她就是个颜狗。
她对他始于颜值,终于人心。
“何原卿,”她认真又嬉笑道,“我来到大梁,就是因为你。”
何原卿听罢,嘴角噙笑,动容地歪头:“我活到今日,也全凭阿筝。”
叶将军与周将军看红了眼,萌生出嫁女儿的不舍心情。
旺仔嘤嘤抽噎一阵,抽出手帕,猛男落泪:筝爸爸和清妈妈,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一切冗杂大礼结束,已近亥时末。
贤宁殿内,沉香四溢,没有一个宫女太监留守。
邢筝褪下龙袍,撩起长发,用发带在后随意束起,露出天鹅般的颈脖。
何原卿一袭雪白的里衣走近,骤然跪在她面前:“夏国娶妻,丈夫会为妻子亲手刻制一对玉镯。”
邢筝一惊,被他捞过右手,他指腹轻轻揉捏她温暖的手心,为她戴上一白玉手镯。
冰凉的触感自腕间蔓延,邢筝细看那玉镯,雕刻精细,是精选的皓玉,无处不体现他的巧思。
何原卿举起手,炫耀似的笑出一排贝齿,他的手腕上也有一支玉镯,莹润亮泽,与她的是一对。
“咳,谢谢伯晏。”她脸红地用袖口藏起来。
“不奖励一下么,”他仰起头,贴上她的腹部,“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