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仵作娇娘 (薄月栖烟)


  薄若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她又迈步,往柜子跟前去,到了跟前,抬手将柜门打了开。
  一股子陈旧的霉味从柜门内散发出来,薄若幽眼前出现了短暂的昏黑,她亦连呼吸也屏了住,待适应了光线,便看清柜子里空无一物。
  这是在库房内摆了多年的旧物,自然不会装东西,与程宅她躲过的柜子相比,眼前的高柜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玄机,她越看越觉得熟悉,心口的窒闷之感亦越来越强,砰的一声,她抬手将柜门关了上。
  这动静吓了薄景礼和魏氏一跳,霍危楼关切的望着薄若幽,“难受了?”
  薄若幽摇了摇头,又去看地上的箱笼,“这里面是什么”
  “是你父亲母亲早些年用过的,还有你和你弟弟的小玩意儿,当年你离府之后,这些东西被一并收起来,早先在祖宅库房,后来搬家,便一起搬过来了。”
  薄景礼做了解释,薄若幽便打开了箱笼,第一个箱子里装了不少笔墨纸砚,另有几件小巧的插屏摆件和几方砚石,看得出是薄景行夫妻所用,薄若幽一件件看过,却只觉得陌生,待打开第二个箱子之时,她眸色才微微一变。
  这箱子里装着两套旧衣裳,又有玛瑙脂粉盒子、玉梳和几件首饰,当是薄若幽母亲遗物,魏氏走过来看到,便道:“当初你母亲下葬,许多随身之物都带着一起下葬了,这些东西零散了些,也不算金贵,便都收起来了。”
  薄若幽脑海中浮现出几个模糊的场景,她看见一双柔弱无骨的柔荑,正拿着玉梳在给四五岁的她梳丫髻,她坐在凳子上踢着腿,动作大时,那双手便在她肩头柔柔一按……
  薄若幽轻声道:“父亲母亲的遗物我想带走。”
  薄景礼忙道:“当然好。”
  薄若幽又打开下一个箱子,秀眉顿时一皱,这箱子里装的都是孩童的玩意儿,拨浪鼓,虎头鞋,木制的刀剑和弓,各式各样的小灯笼瓷娃娃,薄若幽拨弄开上面的瓷娃娃,从一堆东西的缝隙中找到了被压扁的,早已泛黄的一艘小纸舟。
  这纸舟显然是被无意中收进来的,在箱子里数年,纸张早已泛黄变脆,形制却与薄若幽昨天晚上折的一模一样,可不同的是,这纸舟内壁上竟有墨迹。
  薄若幽将折痕展开,依稀能看到纸舟内壁上写着字,只是那字迹歪歪扭扭,仿佛出自孩童之手,而时隔多年,字迹早已随着泛黄的纸模糊不清了。
  霍危楼在薄若幽身边蹲下来,“你写的字?”
  薄若幽眼瞳轻轻瑟缩了一下,摇头,“不是我,是兰舟。”她仔细的辨别,很快,她低喃道:“是他写的‘天地玄黄’,那时他才开蒙,只会几句《千字文》。”
  薄若幽到底想起来些许旧事,她又在箱笼内翻了片刻,最终决定将几箱子旧物全都带回程宅,而其他大件的家什便留在薄府。
  这些都是薄景行一家三口的遗物,那些家具也都是他们用过的,虽不至于丢弃,可到底令府内人觉得晦气,因此多年来也都闲置着,此刻薄若幽要带走,薄景礼自无二话。
  此时已是暮色将近,薄若幽和霍危楼也不多留,很快提出告辞,魏氏和薄景礼将二人送出府门,待看到他们的车马走远了,魏氏才长长的呼出口气。
  薄景礼有些踌躇的往后院方向看了一眼,魏氏便一哼,吩咐身边侍婢道:“去让看着大夫人和大小姐的嬷嬷退下吧。”
  薄景礼轻声道:“如此待大嫂和娴儿,是否太过失礼了”
  魏氏恨铁不成钢的拧了薄景礼一把,“失礼?他们出来惹了侯爷不快,我看你还觉不觉得失礼?!”
  薄景礼疼的龇了龇牙,心有余悸的没多说什么。
  薄若幽带着几箱旧物回了程宅,程蕴之和霍危楼都怕她睹物思人,又陷入愧责悲痛,可薄若幽倒是平心静气,她将父亲用过的砚石和母亲常用的玉梳拿出来自用,别的原封不动的放入了自家库房内。
  从这日开始,每天晚上薄若幽睡前都要折一只纸舟,再将屋内的柜门关好,她用着程蕴之开的药,晚上睡得沉了些,却仍禁不住会做噩梦,噩梦后,那种意识要被剥夺的恐惧感便会袭来,然而每次在紧要关头,她都能迫使自己惊醒过来。
  半夜从噩梦惊醒并不好受,虽是用药养着病,可她气色却不见好,程蕴之看的担心,又为她换了新的方子,新的方子更为助眠,这日夜里,薄若幽总算不再为噩梦侵扰,然而就在她晨起后觉得自己一夜好眠之时,桌案上纸舟的异样吸引了她。
  桌案上如今已有七八只纸舟,白宣色如皓雪,可如今,纸舟内壁上竟多了墨迹,那墨迹歪歪扭扭,像几个不成型的字,薄若幽不由仔细辨别,很快,她如遭雷击一般愣了住。
  寒意从脚下蔓延上来,她下意识去看门窗,然而如今天冷夜寒,她门窗皆是紧闭,绝无外人破门窗而入的可能性,昨天夜里,屋子里只有她一人。
  她握着纸舟的手微微发颤,一个可怕的念头正从她脑海中冒出来。


第194章 十样花08
  武昭侯府书房内, 路柯沉声道:“七宝舍利塔在宫内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视野中,乃是五年前,当时相国寺诸位高僧入宫, 并未瞧出不妥来,而多寿是三年前离宫身亡, 便也是说, 七宝舍利塔乃是建和二十六年到建和二十八年之间失窃。”
  “多寿这两年间, 正是在珍宝司任掌事,属下这几日严查了内府各处,推断当初是走的内府采买的路子, 宫内除去公差上的采买, 另有太监们趁着公差夹带私货,将自己得的赏赐或者走歪路子得来的珍宝夹带出去倒卖,尤其是有些位份的太监管事们。”
  路柯说完继续道:“而太监们这般行事, 皆有固定的路径,小人追查到三五年前, 又从禁卫军哪里得了这几年离宫调职的名目, 最终定下了十二人有疑。”
  一本名册摆在霍危楼身前,他正肃眸查看, 待看完名册,他忽然道:“除了宫里的人, 王青甫这条线也不能送了,派人往羌州走一趟, 看看羌州王氏与朝中哪些人交好, 再看看王青甫当年从羌州入京为官,可曾有何人相助过。”
  凤眸微狭,他又道:“此外, 岳明全此人也不可放过。”
  路柯是跟着霍危楼去过洛州的,亦知法门寺的案子经过,他道:“属下明白,当初王青甫答应他可令他升迁,后来果然入了镇西军中成一方军将,此间必有猫腻。”
  岳明全当初从洛州被押解回京,而后法门寺的案子定案,他被数罪并罚,判了秋后问斩之刑,早在九月末,人已魂归西天,他人虽死了,可他当初如何升迁还是个谜。
  路柯又道:“只是当初回京不久,咱们的人便往镇西军中摸查过一次,却无所获。”
  霍危楼沉吟片刻,“要做到宣武将军之位,乃是多方助力,他自己亦当争气才可,而王青甫和那幕后之人在其中起的作用,或许会被我们忽视,先将当年文书上留有名姓的军将名录筛查一遍,再派人往他沧州老家去一趟,看是否有所获。”
  路柯应是,霍危楼又问起:“去益州的人可有消息?”
  路柯摇头,“还没有,这两日只怕刚到益州,才开始走访,时隔多年,要花许多功夫。”
  益州在京城西北方向,是李绅还俗后所去之地,从京城出发,入益州少说得五日功夫,如今天寒地冻,行路更颇有阻碍,可薄若幽对此案存疑,亦令他心中挂碍,到底派了人往益州走访,此事关乎薄若幽心病,若能使她解除心魔,霍危楼自不留余力。
  路柯离开侯府办差,没多时,明归澜父子来访,霍危楼心中一动,连忙叫人请他们父子至书房说话,距离当日他去明家拜访已过去几日,今日他们父子二人同来,必定是对薄若幽的病有了些见解。
  明仲怀与明归澜入门,行礼落座后,明仲怀直言道:“侯爷前次为了县主的病情过府,微臣得闻后本想第二日便来侯府复命,可那时微臣还未定主意,便迟了这几日。”
  霍危楼目光如炬,“如今可有了医治之法?”
  明仲怀摇头,霍危楼眼底的光顿时暗了下去,明仲怀继续道:“长公主殿下的病,多年来亦是微臣与犬子帮忙调养,如今换了程蕴之,他程家针经的确更有疗效,不过,微臣猜度,对县主的病只怕他自己也摸不准症结。”
  霍危楼颔首,“母亲的病和幽幽的病并不一样。”
  明仲怀肃声道:“正是如此,微臣虽无医治此症之法,不过微臣这些年来潜心向医,又曾在外游历过一年,见过的奇疾杂症不少,这几日微臣将这些年来收集和自己撰写的医家集注翻了一遍,心中有了些揣测。”
  霍危楼心弦微紧,“愿闻其详。”
  接下来要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合常理,明仲怀定了定神才道:“虽同为疯症,可长公主殿下数年来神志清醒的时候少,且意识不清时,也大都是记忆错乱,或忘记某些令她难过之事,或只记得这些,因此言行失序,时露癫狂之状,可县主的病却是清醒时极多,而倘若病发,却又有明显的怪异之状,且每次都一样。”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