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玥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
“好的，我这就去叫人！”
牢头把药交给了程玥，然后出去引山水进来了。
程玥赶紧在药碗里放了掌心水。
“阿玥。”
山水提着一包东西过来的。
“你来了，快过来帮我一下。”
程玥招招手。
她把药交给山水，自个儿坐到床头，把薛含玉扶起来，躺到她身上。
“山水，把药给我，你帮我掰开她的嘴。”
程玥摆好了姿势，说道。
山水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上前直接捏着薛含玉的下颚，薛含玉的嘴就张开了。
程玥赶紧给她喂了一勺汤药。
可是薛含玉没有醒来，这药也只下去了一点点，大半的都顺着嘴角出来了。
“含玉，你醒醒，喝药了。你不醒来，这药全都浪费了。你看着这么瘦，结果挺重的啊，你再不醒，我都要抱不住你了！”
第349章 太过完美
可惜，药喂完了，薛含玉都没有醒。
程玥觉得，可能是她的潜意识里不想醒吧！
“你打算今晚就在这儿？”
喂完了药，山水问道。
“嗯，含玉她就算是醒过来了，我也担心她。我怕她做傻事，只希望季大人能够快些破案。”
程玥叹了口气，说道。
“饿了吧，我刚才来的时候在点心铺买的点心，你先垫垫肚子。你想吃什么，我这出去给你买。”
山水点点头，说着递了一盒点心给程玥。
“就吃这个吧！县衙后院的人准备了吃的的，我不是很想吃。”
程玥接过点心，说道。
“家里的地差不多已经整理好了，顺伯打算明天播种，大嫂说明天家里不出摊了，她来看着薛姑娘，你回去跟着一起播种。”
山水又道。
是程玥之前就特意交代了，她一定药跟着播种才行，程顺跟江氏都顺着她，山水跟程武也没有意见。
只是突然出了薛含玉的事，刚刚家里还商量了一会儿，山水才过来的。
“这样也行。含玉跟大嫂相处得也还好，想来她不会排斥的。唉，希望这次季大人也能像上次醉仙楼那样，要不了一晚上就直接把案子给破了。”
程玥点点头，说道。
“今晚上我陪着你，等你睡了我再走。”
山水看了看旁边放着的床，又看了看精神的程玥，说道。
“也好，这牢房太大了，也没个人说话。对了，二哥跟瑾行回去了没有？”
程玥点点头，问道。
“没有。”
山水摇摇头。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牢房里聊了起来。
沈府这边，季明轩带着衙役直接把这里围了起来，里面任何人不得进去。
他总感觉不对劲，可是刚刚从牢房出来之后，赶过来，并没有发现任何线索，案发现场的痕迹跟沈二夫人叙述地一模一样。
老夫人喝的那碗燕窝还在老夫人房间里，剩下一点点，大夫查过，的确是砒霜。
柴房也有绳子，还有一只耳环，季大人注意了，跟刚刚薛含玉耳朵上戴的一模一样，薛含玉带了一只，这剩下的一只就是另外一只？
灵堂上的血迹，沈家父子尸体最后的摆放的痕迹，以及沈二少爷头被撞了地方上面的血迹。
小桃被杖毙时用的板凳，行刑的人。
大齐律例，主家是有权杖毙签了死契的奴才，小桃从小跟着薛含玉，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家，所以，她是签了死契的奴才。
这种种迹象看起来，就真的如沈二夫人说的那样，一切都是薛含玉做的。
“你们有什么看法？”
季明轩身后跟着程瑾行和另外一个人。
这另外一个人是季明轩从江南将军府带过来的，姓张，是季大将军的心腹，也是他安排给程瑾行的师傅。
“回大人，属下以为，这一切都太过完美了。有一种刻意做出来给人看的样子，不然，在这么慌乱的情况下，这些东西怎么可能这么完好的保留呢？肯定会弄乱的，不会像现在这般整齐。”
程瑾行道。
第350章 谁得利最多
季明轩挑挑眉，没想到这小子跟自己想的一样。
“继续说！”
季明轩转过身来，给了程瑾行一个赞赏的眼神。
“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沈家的下人。属下刚才在一边听大人审问他们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就是这些看了案发经过的下人，几乎都有两两相似的。虽然，他们说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属下有个大胆的猜测。看了案发经过的下人，他们有亲属关系，要么是母子，要么是父子，或是母女父女，兄弟姐妹。他们是被人特意编了一套说辞，在大人问话的时候，拿着各自的说辞回话。”
“而有这个能力的，自然是沈二夫人。”
程瑾行严肃地道。
“沈二夫人？”
季明轩看了看主院。
他们现在所站的地方是沈府的内院门口，就他们三人。
整个沈府非常的安静，四处都有衙役守着。
“程瑾行，你把你能够想出来的全部说一遍。大胆地去猜想，小心地去求证！”
季明轩再次看向程瑾行，道。
“是，大人。属下以为，薛姑娘并没有派小桃或是亲自去买毒药并且给老夫人下毒。首先，砒霜是剧毒之物，沈二夫人说，最近几天小桃都给老夫人端了燕窝，如果真的是砒霜的话，不可能等到今天才毒发的。其次，小桃的卖身契在薛姑娘的手里，小桃算得上是薛家的奴才，沈家这边，除了薛姑娘以外并没有人有权力处死小桃，除非，他们是在杀人灭口。可能小桃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其次是沈家父子的死。沈二老爷是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薛姑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哪怕她再激动，也不可能一刀直接让沈二老爷丧命！更别说，当时在灵堂的还有沈大公子。当初属下跟薛姑娘相识的时候，正是沈大公子带着人抓薛姑娘，薛姑娘躲在了一个巷子里。如果薛姑娘真有那一刀让两个正常成年男子毙命的本事，那时候她不会那么无助的在小巷子里躲着了。”
“还有一点，大人说过，杀人得有动机。薛姑娘一点杀人动机都没有，沈二夫人说的，沈老夫人逼着薛姑娘回家嫁人，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祖孙俩相处了十几年了，就算是沈老夫人会逼薛姑娘，薛姑娘也是那种不会反抗的性子，她只会哭。”
“所以，薛姑娘根本就不可能是毒杀亲外祖母，手刃亲舅与侄儿的凶手！”
程瑾行目前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当他说到她只会哭的时候，季明轩笑了一下。
这小子，倒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发现含玉的性子啊，看来含玉跟程家人关系真的是挺好的。
“那你觉得凶手是谁呢？”
季明轩对于程瑾行所说，自然是能够自己分析得出来的。
程瑾行抬头看了一眼季明轩，然后目光坚定地道：“谁没死，谁得利最多，就是这次案件的主谋。沈二夫人，或者是沈二少爷！”
第351章 醒来
“如果沈二少爷是凶手，那他的伤肯定不及咱们看到的严重！如果他不是凶手，那他就可以证明薛姑娘了，这样的话，真正的凶手就不会让他轻易醒过来了。现在韩大夫在给沈二少爷扎针，一会儿扎完了……”
程瑾行的眼睛越来越亮了。
“大人，属下马上去沈二少爷那边守着，绝对不会让他出事！”
程瑾行说完，便朝着沈二少爷的房间去了。
薛含玉的二舅舅一共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出嫁，嫁到了离云洲很远的泰州府。
大少爷已经死了，现在就只剩下沉二少爷沈琅了。
沈琅今年十五岁，跟程瑾行同岁，也是桃源书院的学生，跟程瑾行一样，童生试都还没有考过。
“这小子！”
看着瞬间不见了的程瑾行，季明轩笑了。
“大人，瑾行头脑灵活，心思敏捷，好好培养，是个可造之才。”
程瑾行的师傅张川说道。
“嗯。程捕头的大哥脑子坏了，但他这两个侄儿脑子一个比一个好。程瑾行未必就不能走科举之路，只要他沉的住，静得下心来。可惜他静不下来，走武举之路，最适合他了。”
季明轩给了程瑾行一个很高的评价。
从所得的资料，以及最近的接触来看，季明轩觉得程家的人可能各有各的缺点，但他们比起普通人家的人来说，有一份十分难能可贵的东西，那就是看得开，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
“属下已经根据他的情况给他排好了日常训练，大人你看是从明天开始还是等这件案子过了来？”
张川问道。
“嗯？你不是已经开始训练他了吗？敢情这段时间只是开胃菜啊！”
季明轩一愣，然后问道。
“大人说笑了。属下最近不过是安排了少许的项目给他，看看他的身体承受力以及他的心性，结合这些，给他一套完整的训练。如果他坚持得下来，明年秋的武举，他肯定能够大放异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