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伍行小心翼翼接过料子,颤着声儿问,“哪,哪里来的啊?这种水怕是,怕是帝王绿了吧?”
翡翠的好坏是按照颜色种水来分辨的,种是指质地种类,水则是水头,透明度。
种的等级高低分为,老坑玻璃种,水种,冰种,冰糯种,糯种跟其它种。
翡翠的颜色颜色高低分为,绿,红,黄,紫跟其他的。
光是绿色又分为好几种,其中帝王绿便是极品中的极品,能被称为帝王绿就已经代表它的种水无可挑剔。
虞立香心跳的厉害,“这是杳杳柜子里面搜出来的,就是两个月前你们卸货掉在杳杳脚边杳杳嚷着要的那块料子。”
沈伍行怔住,那个颜色质地的皮料怎么可能出帝王绿的翡翠?
沈伍行顾不得多想,找来工具当场把料子剩余皮壳全部摩掉,他擦的小心翼翼,直到最后露出那几乎是两个拳头大小的,纯正的绿到极致浓郁快要滴油的翡翠来,他激动喊道:“这是帝王绿,这是帝王绿啊。”
翡翠里面极品的极品,无数人想要得到这么一块帝王绿。
…………
想起这些往事,跪在祠堂的沈骊杳不免出神。
后来那块帝王绿翡翠成了沈家辉煌事业的开始……
她隐约还记得那块帝王绿翡翠被家人拿走,她大哭一场,她那时太小,不懂翡翠的价值,只知道翡翠很漂亮,亮晶晶,女孩子不管多大年龄,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她也不例外。
那块帝王绿虽被沈家收走,但爷爷看她哭得伤心,还是把那块帝王绿翡翠切下一个小角,磨成颗福珠做成手串送给了她。
她才笑逐颜开,那颗珠子她自幼就带着。
后来家人跟爷爷也有问过她,为什么那天一定要那块毛料。
她那时候太小,只能懵懂的回答,“看见了,漂亮,杳杳喜欢。”
家人又问,“杳杳看见了什么?”
她说,“看见了绿。”
沈家人大为震惊,他们都以为杳杳是看见了绿光绿雾,以为杳杳是天生吃这碗饭的,因传言中,有些人能够在特定光线下可以看见从翡翠毛料透出来的光雾,有些玩翡翠毛料的人会用强光照在毛料上,就是通过强光希望可以看到毛料内部,原理大概是差不多。
自她的回答后,爷爷认为她有天赋,开始把她带在身边让她学习各种玉石知识,包括怎么辨别各种毛料。
同样被教导的还有沈家其他孩子们。
沈家祖祖辈辈都是吃这碗饭的,他们也会继承下去。
那时候沈骊杳太小太小,她很多事情不懂,没法跟大人表达清楚,她不是看见光雾,她是可以直接透过毛料表皮看到内部那浓郁到极致的绿翡翠,她的视线可以直接透过毛料表皮去看内部。
直到六七岁时,她隐约察觉自己的不同,开始渐渐害怕,以为自己生病,以为自己有双可怕的眼,越发不敢告诉大人。
也是那时候她发现自己不仅可以识玉,还可以把那些漂亮的玉石化为琼浆玉液。
只要她想,那些漂亮的玉石就能在她的掌心变成一堆暗淡的齑粉。
第一次她把那颗陪伴她几年的帝王绿珠子给变成一小撮的齑粉,掌心中多了一小捧透明莹润的琼浆玉液。
她吓得不知所措,那小捧琼浆玉液却消失在她的掌心。
后来慢慢的,她开始正视自己这种能力,也开始努力回想她这种能力是怎么回事,隐隐约约回想起是在两岁多,不知从哪儿捡来的一颗珠子,珠子不大,洗干净后很漂亮,像玉又像珍珠,莹润洁白,她太小,有时候会把奇怪的东西放进嘴巴里,这颗珠子入口即化,瞬间消失在她的口中不见踪影。
长大后的沈骊杳隐约知道她的能力应该是跟那颗珠子有关。
长大了,她很清楚这种能力会给她带来前所未有的人生,会也给她带来巨大的灾祸,所以她隐藏的很好,连着家人都未曾告知过。
她用玉石化成的琼浆玉液,不管什么颜色的玉石,得来的琼浆玉液都是透明莹润的,这些玉液应该是储存在她体内的那颗珠子里,她想使用时随时都能出现在掌心。
这些琼浆玉液的效果也很厉害,能够枯木逢春,滋养万物。
万物自然也包括人类。
她把所有的能力都隐藏的很好。
慢慢的,沈家从毛料商人变成真正的玉石商人,开始设计珠宝,十年时间,沈家的珠宝店遍布世界各地。
沈家变成了凤城家喻户晓的存在……
想到这里,跪在蒲团上的沈骊杳盯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
这是对糯种飘花的镯子,成色非常普通,搁在现实世界,她根本不会带。
取下其中一只镯子,沈骊杳心中默想着,镯子慢慢变得暗淡无光犹如石块,最后风干成为一堆齑粉飘散在地,而她的掌心也多了几滴玉灵液。
沈骊杳微微松口气,她的能力都还在,看样子那颗玉明珠跟着一起过来了。
穿书虽穿到都是家人的地方,但到底是个陌生的世界,这些能力在,她也安心些。
容不得沈骊杳多想,她额头忽地一阵刺痛,眼前发黑,软软倒地。
她的能力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大量使用的。
三岁那年只是看了一小块毛料就昏昏欲睡,直到六七岁才能把玉石化为琼浆玉液,现在穿书,换了新的身体,她直接使用这种能力,身子肯定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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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谢固堂今日过来是拜访沈家老太爷沈有福,谢家算是小官门户,谢父是益州司法参军事,一个七品芝麻官,执法理狱,抓捕盗贼这些活儿。
当年沈老太爷对谢固堂的祖父有恩,两家的儿子女儿都已婚配,遂才给孙辈定下娃娃亲。
谢固堂自幼外地读书,甚少回益州,这是他这些年第一次回益州来。
实则他根本不是谢固堂,而是当今大皇子姬承舟,他生母是已废已故的惠温皇后,生母被废,可想而知他是何等处境,不若现在也不会借用谢固堂的身份。
即是借用谢固堂的身份,他眼下就是谢固堂,回到益州自当要拜访对祖父有恩的沈有福。
婉拒沈有福留他午膳的想法后,姬承舟离开沈家。
穿着粗布衣的魁梧男子慢慢推着姬承舟朝着巷子外走着,眼见四下无人,魁梧男子才厉声道:“主子,可要属下去教训教训那丫头。”
此男子名魏镇,是惠温皇后的人,自幼就跟着大皇子姬承舟长大,是姬承舟的贴身侍卫。
“唤我谢公子。”姬承舟用帕子擦拭着方才被沈骊杳踩过的手背,淡声道:“你不必动手。”
此刻的他面无表情,凤眸狭长,哪里还有方才沈府温和有礼的模样。
“是,公子。”
魏镇最是了解他的主子,主子这般说,可见是不会轻饶那丫头,若是主子动手,那丫头没活路的。
主子自幼习武练功,就算眼下经脉受损暂时需依靠轮椅,也不是那沈大姑娘可轻易踹倒的,主子是故意的,怕是非常厌恶那沈大姑娘,借由此次缘由日后也好解决掉她。也是沈大姑娘活该,她实在跋扈可恶,让人生厌。
魏镇推着姬承舟回谢府,这一路他都不再言语,一直用帕子擦拭着手背,盯着手背,他稍微泄露出一丝丝厌恶的情绪来。
魏镇感受到主子情绪,低声道:“公子,很快就能回府,回府便能梳洗。”
主子有洁癖,这种洁癖更偏向于心理上的。
…………
沈骊杳被关祠堂后,身边大丫鬟碧儿就去寻了大房的老爷太太,大老爷大太太去跟沈老太爷求情,老太爷这次被沈骊杳气得太狠,训斥长子长媳一顿不肯松口,等到晚上婆子去祠堂送饭食才发现沈骊杳昏迷,之后就是一团糟,大老爷大太太哭得悲天跄地,老太爷开始不信,以为沈骊杳作妖,毕竟她经常装病,请来郎中后,郎中诊治,才发现她气血非常虚弱,老太爷才让人把她送回大房那边。
沈骊杳醒来时已躺在闺房的床榻上,她头晕的厉害,耳边还有人哭,房间的光线很昏暗,她不是很习惯,眯了好会儿眼睛才慢慢适应。
刚睁眼,沈骊杳就见一位美貌妇人坐在床头哭,见她睁眼,妇人抱住她哭得越发大声,“杳杳,娘的心肝宝贝儿,你这是怎么了,娘知道肯定不是杳杳的错,碧儿说你一早就过去骊芸那边,是不是你二妹给你难堪,所以娘的杳杳才失控不小心把那姓谢的给碰倒的,都是她们的错,还害得娘的心肝宝病倒了。”
沈骊杳沉默,眼前美貌妇人同她现实的母亲虞立香长相一模一样,可性子却南辕北辙,现实中她的母亲对孩子们很温柔,性子很果断坚毅,明事理,不会如此教育孩子们的。
这本小说的作者可真的很讨厌她们大房,把每个人都写的如此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