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钺的两位侧妃一块进门,热闹程度自然非同一般,两位侧妃一位姓柳,一位姓平,平侧妃相貌温婉,是位很典型的闺秀,到是柳侧妃,叫萧仪看了不禁眼前一亮,剪水双瞳,泛着莹莹笑意,乃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萧仪不禁挑挑眉,在心中暗叹一声萧钺好福气。
萧仪对这种场合没一点兴趣,她只露了个脸,待正式萧钺那边正式入席后,便到坤宁宫去找阿娘了。
听着前院新人们吵闹的动静,周瑛面上的神色越发寡淡,前几日,还能从她脸上看到不屑与冷淡,如今倒好,连冷淡的神色都不见了,整个人面无表情,好似一尊石像般,无悲也无喜。
绿珠关上房门,然后冷着脸道:“娘娘身子不舒服,不喜欢吵闹,你们都去前面看看,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别都在这杵着了。”
太子纳侧,大家都知道太子妃近日来心情不好,因此绿珠如此说,也没有异议,皆躬身应是,乖乖退出去了。
待人都走干净之后,绿珠这才紧张的左右张望,然后深吸一口气,从西角门引了位异常高大的内侍进来。
周瑛冷冷的立在床前,自虐般的听着前面娶侧妃的动静,心如刀割,面上却冷静的可怕,门吱呀一声响了,她以为是绿珠进来了,也没在意,谁知,忽得一阵异样感传来,她刚要回头,一双结识有力的臂膀却从后背搂住了她的腰,周瑛下意识想要惊呼出声,可莫名的却觉得这股气息十分熟悉,就是慢了这一瞬,就已被人捂上了嘴。
同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阿瑛,是我。”
周瑛大惊失色的转头:“你敢大白天来东宫,你不要命了?!”
萧承紧抿双唇,认真的看向她:“萧承如今正忙着娶侧,哪里有心情顾及这边,我实在是担心你,我听绿珠说,你已经好几日没怎么吃东西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说着,他捏捏周瑛的胳膊,皱眉道:“你怎么这样瘦了?”
周瑛一把将人挥开,冷着脸道:“你马上走,我这不欢迎你!”
“阿瑛,”萧承有些着急道:“萧钺他都这样待你,你还是连见都不肯见我吗?”
周瑛冷笑:“见你,难道我丢了一个孩子还不够吗?非要将这条命都填进去,才能如了你的意?”
萧承一听急了,忙道:“阿瑛,你听我解释,我不知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可据我所知,你小产一事,并非我母妃动的手,再说,她一来并不知我心系于你,二来她在宫中还要忌惮皇后,实在是既没有理由,也没有机会向你动手,你是不是误会了?”
“误会?”周瑛恨恨的盯着他:“四殿下这话说的轻巧,一句误会就能掩盖住所有的龌龊。”
萧承握住她的双手,认真望着她道:“阿瑛,我绝非逃避责任之人,你是如何得知是我母妃谋害你的真相的?”
看着萧承认真的神色不似作伪,周瑛眼底有了一丝疑惑,下意识便道:“是绿荷说的,她说就在我小产前一天,曾亲眼看到你母妃身边的红姑给了她什么东西,绿屏是在我小产之后自尽身亡的,你说不是你母妃就不是你母妃了吗?”
闻言,萧承心口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他面上不显,他紧皱眉头问道:“阿瑛,那个叫绿荷的小宫女呢?”
周瑛一愣,而后才迟疑道:“她、她前几日落水身亡了。”
原本,就算这个绿珠没有落水身亡,她也是不打算再留这个人的,若非这个蠢货,她的孩子也不会小产,虽然这样有些迁怒,可痛失爱子的周瑛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只是,叫她没想到的是,在她准备动手之前,这个绿荷便自己死了,当时,她听到绿荷的死讯时,心中也说不好什么感觉,有些庆幸,又有些失落,庆幸不用脏了自己的手,同时,又有些失落于无法为腹中的孩子报仇。
可是,此时她听着萧承的质问,心中却忽得一怔,问道:“你为什么问起绿荷?”
萧承的眉皱的更厉害了,他扶着周瑛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坐在她的对面,道:“”阿瑛,我问起这个绿荷只是想将事情查的清楚一些,因为我查的一些东西,并不像你口中说的那样,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绿荷死的这样蹊跷,她才告诉你那所谓的真相,然后立即就死了,就好像、就好像这个人的作用,就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件事情而已,而且,她说完了便死了,让我甚至连调查的机会都没有,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周瑛惊呼出声,双手紧紧攥着萧承的,急切的问道:“你是说,是有人陷害你母妃?”
“只是,”周瑛问完了,自己到先陷入了迷茫之中:“可是,若真有这么一位背后之人,他陷害你母妃做什么?”
萧承见她开始怀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继续道:“阿瑛,这个绿荷到底有什么目的,我现在还不清楚,但我想,总有一日会将之查清的,既然这个绿荷身份有蹊跷,那你愿不愿意听一下我调查东西?”
周瑛看着真诚的萧承,心中某个念头终于开始动摇,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道:“你、你说吧。”
萧承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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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萧仪从宫中回来, 才下马车就听到曹臻来了。
红鸾道:“公主从宫中回来,身心疲累,要不让这个曹臻明日再来?”
萧仪想了想, 问:“驸马和小九回来了吗?”
红鸾摇摇头:“驸马和九殿下尚未回来。”
萧仪道:“让曹臻去前厅等我吧。”
红鸾应是,萧仪换了衣服, 又喝了茶, 才到前厅,曹臻见忙忙道:“回公主, 您叫属下去查的事, 属下已经查清了,只是, 属下在查周氏族人的情况下, 还发现了一些其他内情, 周言生现在的父母, 并非他的生父生母, 他是嗣子,是在五岁那年过继给了现在的父母,只是因为是同族的关系, 所以外人都不知内情, 周言生与太子妃关系也很近, 周言生的父亲与已故的周将军乃是堂兄弟关系。”
萧仪有些吃惊, 道:“真的是堂兄弟关系?”
此时,宗族间内部抱团, 堂兄弟, 已经是极其亲密的关系了。
曹臻道:“周言生的父亲周振千与周将军确为堂兄弟,后来,周将军娶了周何氏, 周何氏只生了一女,周振千曾几次三番劝过周将军纳妾,因为这个,周何氏心里不痛快,两家渐渐的就疏远了些,后来,在太子妃大概四岁上时,周振千又旧话重提,甚至还和周将军提议,要叫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周言生兼祧两房,周何氏听了这些话,当时直接将人扫地出门,两家差点就翻了脸,当时动静闹的很大,周氏的一些族人,当时的一些街坊旧邻都知道这事。”
“因为出了这件事,周将军为了周何氏着想,便叫周振千一家人搬出了将军府,回了乡里居住,再后来,周振千做生意被骗,又找上周将军借了几次钱,但,属下查到,周振千之死,还和周何氏有关。”
“怎么回事?”萧仪问道。
“因为前面过继,还有其他的琐事,周何氏与周氏的族人闹的很僵,周振千又来打了几次秋风,后来,周振千生病,周言生的母亲又带着他来将军府借钱,太子妃当时年幼,许是听多了周何氏的抱怨,见了周言生之后言语之间很不客气,都是年幼的孩子,周言生被激怒,情急之下便推了太子妃一下,这一下,可算是将周何氏彻底惹恼了,周何氏大怒,将周言生母子直接扫地出门,据属下所查,周振千正是因此而亡,后来,周母也郁郁寡欢,因此病逝,周言生成了孤儿,幸好,他人聪明伶俐,周氏一族内有户绝户的人家,便由族中长辈做主,将周言生过继给了他家,此事时间久远,又是在同族之内,所以,很多人就都误以为周言生是这户的亲生儿子,而且,属下还查到,当时皇后娘娘寻找太子妃的族人时,这个周言生是主动站出来的。”
萧仪沉默不语,曹臻道:“周崇少爷如果需要人抚养,目前,这个周言生是最好的人选,他是年轻的进士老爷,且又和周崇少爷血缘最近。”
萧仪想了想道;“你先将周崇的存在透露给周言生,看看他到底什么意思?”
曹臻领命去了,萧仪却开始对周言生感兴趣起来,别说是她,就连母后都未对这个周言生产生怀疑,在太子大婚时,他将太子妃娘家族兄的角色扮演的很好,不卑不抗,即没有见周瑛嫁了太子紧贴上来,也没清高的撇清关系,他虽然看似沉默不起眼,可从头到尾,却也没有将任何事情办砸。
若曹臻所言为真的话,那这个周言生,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下午,裴煜终于带着瑾哥儿回来了,小东西双眼亮晶晶的,兴奋异常,见了她就扑过来抱住大腿,嘴巴一直不停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