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丝诧异还是被想要了解儿子状况的急迫压下,他大步走近想要追问,这时甲一迅速挥出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张将军到底是领兵之人,哪怕平时一贯奉行“退退退”的三字方针,可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心理素质比较强,只在刚开始乱了一瞬,不过片刻就冷静下来。
他眼睛微眯,神色危险的看向乙二,压着怒气问道:“好你个徐副将,竟然勾结外人袭击主帅,你可知这是要诛九族的重罪?”
目的已经达到,乙二懒得继续跟他演戏,朝这无能还事多的死老头翻个白眼,退到一旁不再说话。
张将军还不知道他是易容乔装,被这个犯上的眼神气的大怒,他深吸一口气,又问制住自己的甲一:“阁下到底是何人,所求为何。”
甲一同样默然不语,鸣霄这会儿正晃晃荡荡的打量营帐内部,听他的问话后,走到上位坐下。
她看着张将军不善的眼神,笑吟吟地朝对方抬抬下巴。
“爸爸是来教你如何打仗的。”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小天使,我今天太困了,脑子混乱先更这些。明天继续补加更。抱歉,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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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张将军听到这话, 一时不知该气还是该乐, 本想嘲讽鸣霄狂妄,但脖间的冰凉触感, 打消了这个作死的危险想法。
他深吸一口气,压着怒气冷哼道:“我张某人驰骋沙场近二十年, 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要教我打仗的, 呵,当真可笑。”
“哦,我说呢。”鸣霄一拍桌子恍然大悟,“我原本还寻思这是哪个不负责任的老师,教会学生三十六计里的最后一个就不管了。”
“现在看来, 是我误会了, 张大将军您纯属天赋异禀, 这才能自学成才, 把‘走为上计’融会贯通。”
鸣霄一番话连损带讽, 听的张将军一阵火大。
他这人说起来, 没什么本事,被派来镇守边境,也不是因为受重用, 不过是漠北贫瘠,大家都不愿来,推来推去的,就把他这么个人脉不够,能力也不行的派过来。
张将军来到漠北近十年, 起初不是没动过回京的想法,后来因为在朝中人脉浅薄,而且也适应了环境,渐渐就歇下这份心。
尤其前两年,跟他别苗头的胡将军无故失踪,军营彻底成为他的一言堂,这么多年的土皇帝当下来,他本就狭隘自大的性子,愈发不容违逆。
此时听见鸣霄这么说,张将军脖子一梗,甚至没顾上被刀锋划破皮肤,破口骂道:“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崽子懂个屁,行军打仗讲究战术战略,难不成以为跟你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鸣.小屁崽子.霄不太喜欢这个称号,拿起桌上的一支毛笔甩手扔出,张将军没看清她的动作,只感觉鬓间一凉,随后又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痛意。
身后“哧拉”一声响起,他下意识转过头,原本完好的帐篷上,破开一个手指大小的洞,同时发侧濡湿,像是有液体流下。
张将军拿手碰了碰,看到指尖上沾染的红色,难以置信的一只手指着鸣霄:“你...你...”
“你再指一下,”见他跟磕巴似的,“你你你”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鸣霄也没有等他说完的想法,随手又拿起一只毛笔,把玩着又道,“下一个漏洞的就该是你的脑袋了。”
张将军心中怒意翻腾,最后还是咬着牙放下手。
命在
他人手中,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硬抗。
他闭上眼把满脑子想要把这些人拖下去,用军棍打死的想法压下来,才又沉声问道:“你们到底......”
“报!”门口一道焦急响亮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鸣霄听出声音里的急切,示意乙四让人进来。
那名士兵见门帘掀开,二话不说往里闯,刚想要汇报,就被屋里挟持人质的场景吓了一跳,鸣霄正等着听正事呢,看他一脸惊讶的站在那,啧了一声,不耐催促:“愣着干嘛,说啊。”
她的态度太过理直气壮,好像自己就是主帅似的,那士兵是个愣头青,心里又着急汇报,被这么一吓,脑子没反应过来,直接说:“东、西两处粮仓忽然起火,人手不够请求派人支援。”
“怎么可能?”鸣霄闻言皱起眉看向张将军,“我早先给你寄过一封信,里面夹了一幅边境图,你看了吗?”
张将军的大脑还处于粮仓被烧的震惊中,听到鸣霄的问题眼里闪过一丝心虚,脸色难看:“看了。”只不过没当回事。
后半句话不用说鸣霄也明白了,她气的上去一脚把张将军踹翻:“真是林子大了什么傻鸟都有,你特么就算不信我信里的话,看到有边境图一起寄过来,起码也得起起疑,加强一下防守吧。”
张将军自知理亏,可他身居高位多年,刚愎自用惯了,哪愿意被一个来历不明的人随便指着鼻子骂,梗着脖子反驳:“粮草辎重,兹事体大,本帅又岂能因为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随便加派人手,况且今日之事还未查探,并无证据证明是赤燕动的手脚,或许只是意外。”
“真是傻逼年年有,漠北极其多。”鸣霄见他到这种地步还死鸭子嘴硬,气的乐了出来,她把张将军拽过来,按在地上骂道:“你个傻逼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老子就差把消息贴你脸上、塞你脑子里了。”
她了解过张将军的德行,知道对方不一定会相信她信里所说,却没想到对方竟真的愚蠢自大到丁点准备都不做。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鸣霄把人打晕,站起身看向那位满目惊恐的士兵,“你去把所有副将叫来。”她说着朝旁边的乙四点点头,“你和他一起,如果敢耍
滑头,格杀勿论。”
这一句话瞬间把士兵的小心思打回去,他老老实实地垂下头,带人走出帐外。
屋里此时只剩鸣霄、甲一和乙二。甲一转头看过来,蹙眉道:“两处粮仓一同起火,必定不是意外。赤燕此时很有可能在附近潜伏,等到军营内派出人手灭火,就是他们突袭的时候。”
鸣霄赞同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掌控军营的速度必须快,没有时间再多计划。
她看向乙二,还好现在她们有“徐副将”这一重要人物,难度要减轻很多。
粮仓着火事关重大,其他几位将领很快赶到主将营帐,几人都注意到躺在一旁的张将军,一个个眼含怀疑地质问乙二:“徐副将,主帅为何昏迷在此,你可知道原因。”
乙二按照鸣霄的计划站出来,昂首说道:“现在情况紧急,我长话短说,张将军前些时日收到密信,赤燕军从失踪的胡将军手中得到边防图,将军当时并未在意,这次粮仓突然起火,我怀疑正应了信中所说,是赤燕搞鬼,欲进犯边境。”
几位将领登时大惊,心中半信半疑,游移不定,乙二见状又加重砝码:“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了,张将军是我打晕的。”他看了眼周围人惊讶地神色,又继续说:“张将军猜到赤燕进犯,却不准备抵抗,想要直接带亲信逃离。”
鸣霄站在一旁,注意到将领们听到乙二的话后,脸上露出些许不赞同的神色,显然是不想这样不战而逃。
这倒让她有些意外,记忆里赤燕是一年后来犯,准备十分充足。胡将军见势不好,带着两万兵马,直奔北兴,而张将军见他如此,也不舍得浪费自己手中的兵力,往西占了一座城自立为王。
只不过也没溅起什么水花,顶多是给男主统一的大业上添上点芝麻大小的麻烦。
当时边境脆弱的像纸一样,一戳就破毫无防备。不过现在看来,原来一开始,军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想直接放弃的。
乙二同样把他们的神色收在眼底,猛的抱拳深鞠一躬:“此时赤燕必定已在附近包围,我徐某人身为大庸子民,自小长于漠北,家眷亲人皆在此处,故绝不能容忍家园被贼子侵犯,愿以此命死守边境。”
“诸公亦是热血男儿,若有志一同,某在此谢过。”
将领们纷纷对视,乙二虽只是一句带过,但他们都听懂了,主帅昏迷,权力最大的就是徐副将,而赤燕此时很可能已经在附近,他们手中没有调令无法调动军队,仅凭自己根本出不去。
所以要么自己走,要么跟着乙二上阵杀敌。
在场的人或许有各种小心思,但是有威胁在前,再加上良心未泯,狠狠一咬后槽牙,应下了乙二的话。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商讨过后,各将领按计划领兵在周围与赤燕军直面对战,而鸣霄和甲一则带着一众暗卫,悄悄潜伏进兵力大量外出的赤燕军营,一举摘得守帐将领的人头,用和赤燕同样的方法一把火点燃军营,又快速撤离。
她们回来的时候,战势已经到达白热化的阶段,赤燕以为自己有心算无心,却不知漠北军已经有了提防;漠北军虽没有长时间谋划,但在将领的提醒下有所准备,而且对地形更为熟悉,所以双方打的旗鼓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