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太赞同,但是老方你说的对,强扭的瓜不甜。那就这样吧,正好两个孩子刚结婚不久,没什么财产纠纷,抽空让他俩把证办了。”
一旁的徐婉宁惊得拉住丈夫的手臂,一脸的不赞同。怎么可以让女儿离婚呢,尤其还是她劝茗潇跟小峰在一起的,离婚的话不就是间接说明她这个母亲不称职,没给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嘛。
而且,一旦女儿结婚一个月就离的消息传出去,她甚至能想到以后圈子里,别人在背后会怎么笑话、编排她。
她哀求的轻轻摇晃丈夫的手臂,不想一贯事事依她的丈夫这次没有松口,只是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摇头抿唇不语。
与此同时,沙发另一边完全是不同的气氛,几乎在李父话音刚落的瞬间,方景峰就惊叫出声。
“真的,我能跟李茗潇离婚了?”,语气中的喜悦简直不要太明显。
方父没好气的瞪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一眼,这还是在人家家里,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嫌弃人家女儿,实在太失礼了。
他这般想着,瞥了一眼李父,果然对方的脸更黑了,方父在心里叹口气,和颜悦色地对鸣霄说:“茗潇,这毕竟是你们俩的事,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你可以提出来。”
离了婚的女人名声可不好听,他愿意适当做出些补偿。
鸣霄一直瘫在沙发上没说话,直到方父叫她,才微微偏过头,打个呵欠道:“没什么想法和要求,反正我又不离婚。”
方景峰脸上的笑一僵,立马转头求救般的看向自己亲爹。方父深吸一口气,道:“你这孩子别说气话,我跟你爸都说好了...”
他话还没说完,鸣霄不屑地打断道:“您跟我爸说好有什么用,又不是你俩结婚。新婚姻法知道吗?不懂回去自己百度,都二十一世纪了,拿法盲当武器可要不得。”
第18章
玛德,你特么还是块滚刀肉!
方父表面笑嘻嘻,心里的小人却对着鸣霄进行惨无人道的疯狂辱骂。
“茗潇,你不要胡闹。”李父眉头紧锁,不赞同地看向鸣霄,
鸣霄也朝他无奈地耸耸肩:“没胡闹啊,我说的不对吗?”
她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继续道:“结婚的时候是你们看好的对象,离婚的时候说着年轻人自己的事,实际上还是你们说了算。合着说结说离全凭你们上下嘴一合,我俩就是个配合指示的机器人?”
她声音不紧不慢,听不出脾气,可无论是话里的内容,还是她此刻脸上的笑容,都充满了嘲讽。在场几人被她当面刺了好几次,几张老脸都有些挂不住。
方景峰看看这,看看那,他平时脑子里塞的都是黄色废料,却也不是一点眼色没有。虽然平时也挺烦他爸的独断专行,但这种一致对外的时候他可不会掉链子,立马站出来挺胸表示:“爸妈都是为了我好,我愿意听话。”
他这么上赶着找死,鸣霄也一点面子没给,皱着眉不耐烦喷道:“滚一边儿去!在场说话的都是有资产的人,你一个连包船钱都不够的穷逼二世祖,有什么资格在这逼逼。”
她这一句话可戳了在场好几个人的肺管子,方母听到她骂自己儿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声音尖利地喊道:“李茗潇,你怎么说自己老公呢。当着我们的面你就敢这样,我家小峰再跟你过下去,怕不是得憋屈死。”
“害,憋屈着过呗。”鸣霄不以为意的朝她摆摆手,“谁家不是这么过来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凑活过去了,结婚不就那么回事,搭伙过日子呗。”
“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您几位也这么大年纪了,可懂点事吧。老话可说了,劝人离婚,天打雷劈。”
她一张嘴叭叭的连说带咒,方父听的脑门直突突,哪怕没量,他都能感觉到那奔腾而上的血压。
他一只手揉着额头,一只手指着鸣霄,气怒道:“这都什么年代了,你一个年轻人哪那么多的旧思想。”
哎呦!
他这么说鸣霄就不高兴了,立马撅着嘴
道:“什么旧思想。爸,不是我说你,你们这些老年人啊,就是崇洋媚外,接触点新鲜事物,就口口声声的旧思想、封建糟粕。啧啧,老祖宗传下来的这些宝贵文化遗产啊,到你们这全都断层了。”
她说完还一脸痛心疾首的往后一靠,用一种家门不幸的眼神扫视着他们,几人被她看的直窝火。
踏马的到底谁才是在国外长大的,你个小封建残余还教育起我们来了!
四位家长想要反驳又无话可说,这些话听着再熟悉不过,平时说的时候还没感觉,现在成为被说的人,他们心里怎么就...
这么憋屈呢!凸(艹皿艹 )
眼看着鸣霄舌战群人尚有余力,被堵的心口疼的李父决定放过自己。
他朝方家夫妇笑笑:“不早了,要不亲家你们先回去吧,俩孩子的事以后再谈。”
方家夫妇此时也是心累,客气的回了两句,就准备告辞离开。
鸣霄逛了一天街,这会儿又吃饱喝足,困的直打呵欠,她摸摸自己吃撑的肚子,为难的在脑海中问道:“柜柜你说我是跟着回去好呢,还是干脆今晚住这好呢?”
【住在这吧。】
鸣霄眨眨眼,问道:“为什么啊?”
【...我扫描的数据显示,李家平均年龄更低,身体素质相对更高。】
被你气死的可能性,怎么也得比方家小一点...叭?╮(╯▽╰)╭
虽然没有听到柜柜后半句的担忧,但鸣霄还是采纳了它的意见,主要是她现在也懒得折腾。
在空间内的系统看到它的宿主说完决定后,方家夫妻客套几句就带着儿子用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速度,近乎竞走般的离开。与此相对,李家夫妻的脸,沉的简直快要耷拉到地面了。
不过悲伤是他们的,鸣霄从来只顾自己快活,她麻烦帮佣打扫出一间客房,又向从头呆愣到尾的李茗芯借件睡衣,拿着自己今天的战利品,哼着小曲扭腰走回房间。
洗完澡正准备吹头发的时候,敲门声恰好响起,鸣霄走过去打开门,看到手里捧着睡衣的李茗芯。
她腼腆一笑:“姐,这套我试过一次,有点长,不过你穿应该正好。”
鸣霄道谢接过,正准备关门,又听到对方小声问道:“姐,你也有上辈子的记
忆吧?”
“什么上辈子的记忆?”鸣霄皱眉看向对方,惊讶的发现她这位腼腆胆小的妹妹,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红着脸避开,而是同样直勾勾地回望过来。
她不知道李茗芯此时两只手攥的死紧,一颗心在胸腔内咚咚作响。
从李茗芯意识到那个曾改变她一生的夜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起,她就一直很茫然无措,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跟自己有同样经历的人,然后她发现了鸣霄,这位跟她记忆中的人几乎完全不相符的二姐。
李茗芯扫视着鸣霄每一寸表情,不肯放过一处,最后却失望的发现,她姐似乎真的没有听懂她刚刚的话。
她看着鸣霄疑惑的神情,半响后失落的摇摇垂下的头:“没事,我最近看小说看入迷了胡说呢,你别放在心上。”
鸣霄眼神一闪,在脑海中和系统聊天:“柜柜,你说李茗芯为什么会认为,我跟她一样是重生的呢?”她说着语气有些不屑,“你说过前世有执念的人才会重生,我这种有仇当面报的人美心善,怎么可能会让执念缠身。”
系统:...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那是人话吗?“人美心善”这个词都要哭了。
于是坚定认为自己人美心善的鸣霄,为了在柜柜面前立住人设,热情的邀请妹妹进屋彻夜长谈。
当然,不管她家柜柜怎么说,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更多的是出于好奇心理。
拔x无情的鸣霄把人哄进屋内,就开始拿出今天买的护肤品专心护肤,不再说话,反倒是李茗芯在犹豫、沉默一会儿后,小声地问道:“姐,我能问你些问题吗?”
鸣霄贴着面膜,随口回道:“问吧。”
“你是怎么敢对公婆还有爸妈那么说话的?”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问句不太客气,她对上鸣霄在镜子里的视线,急忙摆摆手:“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相反,我很...佩服你。”
后面三个字几乎是呢喃出声,要不是屋里安静鸣霄差点没听见。
她转过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敢呢?”
为什么不敢啊?李茗芯听着她的反问,一瞬间有些恍惚。
她也不知道。
上辈子没有二姐的出现,她和严一竣一夜纠缠,第二天醒来,因为不敢面对
这一切,她逃了。
两个月后,她发现自己怀孕,因为不敢面对亲手杀死一个生命的残忍,所以她选择生下来。
五年后,因为不敢面对父母和孩子期盼的眼神,她和严一竣分分合合走到一起。
她是真的爱他,他...或许也是爱她的,至少刚结婚时如此。
然后一年一年,他越来越忙,孩子越来越大,并且作为严氏总裁的独子,儿子除了学业还要渐渐接触公司事务。而她只能把自己困在别墅里,不敢随便打扰他们,也不敢迈出自己的舒适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