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人多去凑个热闹也好。”
也就宣布这一个事儿,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去,温黎也跟萧贺钦挥手道别回了家。
临走前萧贺钦把她拉到身边,俯身在她耳际低语。
“回去跟我姐说一声,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你们俩早点吃。”
温黎诧异,看着萧贺钦眼底的疲色略有些心疼,“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呀,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赚钱给你买好吃的。”萧贺钦没有正面回答她,转而揉揉温黎的发顶,像是在安慰小朋友,他用极其宠溺的眼神抚.慰她。
温黎不开心地瘪瘪嘴,拎着食盒朝他大腿轻轻一砸,“懒得管你,晚上出去一定要给我好好吃饭,饿坏了我可不理你了。”
自从上次萧家姐弟加上温黎三人把话说开后,萧贺钦每天上完工出门的时间呈直线上升。
晚上尤为甚,有好几次还都等不到这男人回家吃饭,最晚甚至已经十点了,才顶着一身霜雪回家休息。
虽然从他嘴里撬不出什么话,温黎也没像他姐一样劝他安分些,只是没回出门前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反正原书萧贺钦最后结局成为了大老板,估计也是靠自己双手。
如果他只是个安分的庄稼汉哪里又能成为什么大老板呢?
话说完温黎环顾一圈四周,除了在不远处愤愤观望他俩的钟惠惠,再没有旁人注意到他们。
她勾唇,单手环住萧贺钦的脖子往下拉,一个湿漉漉的吻落在他温热柔软的唇上,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吻。
两人位置在大树底下,有一圈极茂盛的枝叶笼罩,再加上她刻意找的角度,除了对面的钟惠惠,谁也不会注意到。
“行了,乖乖干活,我先回去了。”温黎捏捏萧贺钦手感极好的脸颊,直到把他的小尖牙给揉了出来才满意转身。
那男人还楞在后头呆呆望着温黎远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视野尽头,他才木讷地提起手,往唇上不断摩挲。
只一瞬间,那男人竟是不住勾唇笑,如耀眼的烈日要把人心口灼烧,看在对面钟惠惠的眼中,只是无尽的心酸。
她跺跺脚,扯起地上的篮子就往外走。
*
现在是十二月初八,距离温黎回上海还有三天,也就是说,后天就能启程了,各个村的知青们早就翘首以盼,恨不得马上安上翅膀飞回去。
温黎倒是跟他们不一样,她这几天同萧贺钦正是热恋着呢,哪里又舍得分开。
萧贺钦更甚,知道了温黎的甜美,是恨不得每天跟她黏糊在一起。
可他不行,现在还不是沉溺于私人感情上的时候,他答应了要给温黎过上好日子就一定不能食言。
*
晚上躺在床上,温黎有些睡不着觉,她想着后天就能回家了,可回去要面对的是一群她根本就不认识的“亲人”,想想就一阵烦心。
而且最近跟萧贺钦正是热恋,小情侣又哪里是能说分开就舍得的。
她将意识探入空间,才发觉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萧贺钦这男人怎么还没回家,最近都睡得晚起得早,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
胡思乱想间,靠床边上方的窗户陡然被人敲响,温黎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身。
这么晚了谁敲她窗户,难不成…萧贺钦?
这样想着,温黎朝外面轻声呼唤了一声。
“贺钦?”
外面没人应,温黎心里突窜上几丝害怕,意识再次探入空间以及准备好攻击武器了,如果是哪个登徒子…等等等等,哪个登徒子会礼貌地敲窗户?还不得破窗而入?
果然,大概是憋不住了,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真是萧贺钦。
“温黎。”他的嗓音带了浓重的沙哑和疲倦,温黎赶忙把厚被子推到大腿上直起身来,轻松几下就把窗户上的锁给解开
只是不及她往外探去,不容拒绝的吻重重落在她唇上。
“捂——”
温黎还未全然反应过来只觉得呼吸一滞,纤细的天鹅颈猛然间被他的长臂一揽,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户外,脖颈间的温度骤然上升到极致,炽热地烫人。
他在吻她,还是用这样羞耻新奇的姿势。
温黎的房间在靠近后山的一面,萧贺钦借着身高优势不用弯腰也不用垫脚,就平平稳稳站在窗户外头,伸长了手臂将里面的人儿揽入怀中热吻。
他的唇很凉,带了晚间的雾气湿哒哒,又带了比往常更加浓烈的清冽草木香气,直逼温黎的鼻翕,萦绕在身侧化不开,像野兽一般侵袭了她的空间。
脑袋还被他滚烫的大掌扣住,半分都动弹不得,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温黎渐渐被他吻得没了脾气。
“温黎。”萧贺钦分开两人间一丝距离,他把鼻尖对着温黎径直小巧的鼻尖,满含笑意。
“你怎么才回来?”温黎想逃离开他侵略般的距离,却又被他箍地牢,“真烦,你就不能轻轻吻,我差点都不能呼吸了!”
男人还在轻笑,纵使二人间距离相近,温黎也能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线下看清他嘴角的两个涡,还有他咧嘴时总能漏出来的两颗小尖牙。
“什么事这么高兴呀?”温黎也不是不想被心爱的男人拥抱,可这样的姿势她的老腰有点累呢。
她把身子往窗户外边倾斜,微微沾了晚间冰凉雾气的纤细玉臂环绕住男人的脖颈,一对染了妩媚的杏眼正望着他欲要得到答案。
萧贺钦用粗粝的指腹摩挲她柔嫩的脸颊,“今天遇到了大好事。”
“切,你又不跟我仔细说,就不要来我面前讲什么大好事了。”温黎拍开他的手无语道。
萧贺钦没在意她这酸溜溜的话,又在她唇上嘬了一口,才笑眼弯弯:“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大坝上听那个什么宣传。”
温黎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萧贺钦放开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枚金闪闪的东西。
“给你。”
“什么…啊…”话音刚落,那东西金光闪闪,在手电筒的白色灯光下晃了温黎的眼。
是一条金子做的项链,单纯的金项链,没有多余的花纹坠饰。
温黎望了望萧贺钦,见他满眼含笑又把视线放回项链上。
她有点难以置信…这天天埋头在田里干活的男人是哪里来的钱给她买这样金贵的东西。
不过…要是搁二十一世纪哪个男人要是敢送她这种金首饰,她怕是要跳起来吐槽他土包子!
“喜欢吗?”萧贺钦见她一直看着项链不说话,心下微微开始忐忑,他用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环在温黎腰间的手掌已经渗出汗液。
“喜欢。”温黎接过项链本想戴在脖子上,却忽然想起什么,拉出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把那金项链塞进他的掌心。
“你给我戴。”
感受着掌心被她握暖了的金链子,萧贺钦在昏暗的灯光下垂头,细细将搅在一起的链子分开。
金项链挂到温黎脖子上的一瞬间,温黎笑开了颜。
从未有哪一刻,她这样觉得。
一条普通又俗气的金项链会让她这样开心,这般如获珍宝。
看着挂在温黎白皙透亮脖颈上的金项链,再凝视一番温黎脸上的笑容,萧贺钦也满意了,他又在她脸颊亲吻了一口,而后在女人红嫣嫣的唇瓣上轻咬。
“好好睡觉,明早我叫你。”
温黎点点头笑得甜蜜,她伸手抚摸颈间的链子,有一层淡淡的金光暗影投映在土墙上。
“好。”
*
第二天一早,大概七点半的时候,萧贺钦准时敲门把温黎唤醒。
冬日晨光灿烂,温黎抻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冷不丁被寒气侵蚀了身体,冻得她直往被窝里蜷缩。
她抬眼望着天花板,又转头看见了床上面那扇窗户,以及自然跟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走,温黎顺势抬手摸上了脖颈间的金链子。
不是梦呢……
“温黎?起床了。”
“嗯…”温黎望着大门口,木门缝隙间投过的黑色影子晃晃悠悠,晃得她又想睡觉,她朝门口小声低语一句:“好困啊……”
没成想这样小的声音也被外面的男人听见,他又唤了她的名字,敲了两下门,温黎才磨磨蹭蹭起来穿衣服。
早饭又是简约的一餐,必不可少的两只水煮蛋搁在锅中的热水里,等到她出来的时候还是热乎乎的,一口咬到嘴里满满的暖意。
今早社员们都要去村口听安全教育,县城里要来的领导连个人影也没见到,就见村里的大马路上乌泱泱的人群结伴着往村口走。
大家伙一个个都睡饱了,精神气十足边聊边走。
温黎收拾好跟萧贺钦出发的时候萧燕梅已经跑到隔壁找李秀合去了,她俩结伴往村口去听宣传。
这几天萧燕梅虽然对待温黎的态度好转了些,却也没达到以前那样,温黎纵使心中有些郁闷却也不好说什么。
倒是萧贺钦偷偷去找他姐说过好几次,他姐只说以后不再管他的事也就再没下文。
温黎知道萧燕梅心里担心的是什么,不就是怕她条件好,到时候让萧贺钦越陷越深,结果最后她就跟隔壁村抛夫弃子的女知青一样,把她弟给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