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都炸了一半了……”赵秘书平时只是扶着帮汪鸿文在办公室里迎来送往,处理一些文件分类,不知道他的创意从什么地方来的。
“没事儿,下午应该就能收拾出来实验的地区,我先去警局,问问老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唐心幼又去采购了一大批黄纸跟朱砂。
她回到家里。
一周的装修过去,家里焕然一新,江天隅说了要一周交房,采用的材料都是无甲醛的。
唐心幼很是喜欢。
在家里坐定,开始动手裁剪。
忽然之间,她心念一动,是那个假面到了一个人的手里。
索性唐心幼干活也累了,唐心幼透过假脸身上的印记,看着身材那是一个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狩服。
是个月本国的阴阳师?
那人将假脸收进手中,假脸的视角终于对上阴阳师的面孔,脸色苍白,唇薄的只有一线,眼睛是月本古典狭长眼睛。
他也发现了假脸身上的符箓,他将符箓取出来,拿在指尖,细细观摩。
他所在的环境有些幽暗,周围点着几盏蜡烛。
稍微能看清楚一点窗外的景色,是日式庭院。
也是,假面鬼是只鬼,飞了一整天,已经跨越山海。
要是早知道它从国外来的,唐心幼干脆不放他回去。
想到这里唐心幼干脆帮他一把,也叫他长长教训。
隔着山海,唐心幼想要催动五雷灭鬼符稍微花了一些力气。
她闭眼凝神,调动浑身的气力。
不多时,假脸穿过来的画面里,就是那间房子地动山摇的场景。
一道雷劈了下来。
正中在那阴阳师的前胸。
画面也中断了,想必那只跋山涉水而来的假脸也灰飞烟灭了。
“大老远跑到华国来作乱,也不看看你是不是有三头六臂,有没有那个本事。”唐心幼嘴里喃喃说道。
就裁纸的工作就够累人的了,唐心幼想偷个懒,联系了她的小徒弟。
宋乐清一听练习符箓,“两千张?咱们两个人也要忙活到后半夜,不如这样小师父,我给你多叫几个师兄弟……”
“平安符技法难?我叫的肯定都是天赋好,悟性高的,要不然都不配到您面前!”
“你这说话跟谁学的,修行哪里就有什么配不配!”
“我就是跟您开玩笑,嘴上没有把门的,师父,那您就等好了,我这就带人来。”
唐心幼刚挂断电话,外面的天陡然暗了下来。
黑压压的云压在天边,像是天要塌了一样,雷电在云层之中,像是天裂开一条缝隙,紧接着就是巨大的响雷,轰隆隆,吵得人心底发毛。
唐心幼捂着胸口,看向天边:“师父!”
☆、第 85 章
天越陷越低。
唐心幼手里握着手机, 找到江天隅的手机,却一下顿住。
江天隅上次说,他要去捅开四极灵窍的, 但时间还早着呢……
那些云层是卷积着的灵气,是灵窍吐息产生的。
唐心幼不敢拨通江天隅的手机,害怕让江天隅这这个时刻分神。
“静心。”唐心幼说着, 逼着自己将注意力重新挪到工作上,过了许久,笔尖舔满了朱砂,却一比落不下去。
“江天隅……”她有些心慌。
天上的雷云滚滚, 像是有一条金龙在云雾之间打滚。
唐心幼叹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看。
全国各地都是同一番景象, 奇异的引起广泛讨论, 唐心幼随意看了一下, 许多人开玩笑,说是有什么大能渡劫。
唐心幼看着,心说他们脑洞也太大了。
偷了半个小时的闲, 唐心幼心一刻都没静下来。
宋乐清给她打电话,说已经带着人来到楼下了。
小区进门是需要门禁卡的。
唐心幼挠了挠头, “我去接你。”
心里想的太多, 一时间都忘了还叫了宋乐清过来, 天上黑云密布,难为他还想着过来。
宋乐清拢共也就带来三个人,两男一女。
一个人唐心幼认识, 是法华寺的小和尚,弘宁。
另一个男孩没见过,女孩一身苗族打扮, 唐心幼瞄了瞄她腰上绣着格桑花的小布袋,小姑娘眉眼弯弯的笑了一下。
“进来了。”唐心幼从楼下领着三人到家里来。
“想喝些什么?”唐心幼打开她的冰箱,里面罗列的各种口味的快乐水。
不认识的男孩,苗族女孩,宋乐清都喝了饮料,只有弘宁拿了一瓶矿泉水。
“小师父,给我你介绍一下。”
宋乐清说着,将他的几个小伙伴按在座位上。
“这位是龙秀秀,上次在宋家新开发区里,您见过的那个苗家鬼蛊龙仙娥,就是她师父。”宋乐清介绍着。
龙秀秀站起身,她一头秀丽的黑发,一身苗家打扮,乖巧地鞠躬:“小师父好。”
唐心幼说道:“腰包里的东西养的不错。”
在龙秀秀的腰包里,盛放的是她师父刚传给她的一只毒蛊,以前只是听说过唐心幼的传说,现下自己的底牌一眼被人看穿,龙秀秀对这位小师父越发敬重。
“这位是弘宁,您在法华寺见过,前些年还是个小沙弥,这几年出门就得叫大师了。”宋乐清跟弘宁私交最好,说话也更能放得开。
不像是那日在法华寺一身僧衣,今天弘宁穿着一身运动装,带着一个鸭舌帽,他也站起身,合上双眼,双手合十,“小师父好,别他胡言乱语。”
就像是宋乐清已经能自己出去做点风水了,几人中间,唯一个已经成年的弘宁,早在几年前就能独自扛起一场盛大的法事。
接着就是最后一位少年。
他收敛眉目,眼睫下的眼睛像是没有月亮的夜晚里的星尘。
他望向唐心幼的时候,总有一种似有若无的审度。
“他是星童,来自巴蜀的占卜师,别他这样,算命准的很,刚才来的路上导航找不到路,就是他算出来的。”
宋乐清捡着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说,不知道还以为他跟这个叫星童的少年,有什么仇怨。
“不足挂齿。”星童站起身来,对着唐心幼行礼的时候,目光却照旧落在唐心幼的身上。
宋乐清不止是跟星童没什么仇,四人作为小辈中天赋斐然的几个,在认识以前就有一种惺惺相惜。
见到星童直勾勾的眼神,宋乐清就猜到了,星童对唐心幼感兴趣了。
他好奇唐心幼的过去未来了。
“星童不如你帮我小师父算算因缘吧,小师父,也叫你见识见识这个小伙子的本事,行吗?”宋乐清说道。
星童初来乍到,还是来学本事的,他不要死说,宋乐清就想着帮他一把。
“好呀。”唐心幼望着落地窗外,几乎就要砸下来的天,涌动的黑云,迟迟没有落下一滴雨。
星童的标枪一下就变得非常高兴。
“请小师父坐到这边来。”星童说道。
唐心幼答应人家占卜,自然要说到做到。
她坐到了星童的对面。
宋乐清跑到厨房,找到一个大的瓷碗,放在桌子上。
“小师父,点个火。”宋乐清又扔了一张烈火符进瓷碗里。
瓷碗里火光阵阵。
“您的生辰八字……”星童问道。
唐心幼楞了一下,不知道是该说一百年前那个生辰,还是现在这具身体的生辰。
她略微迟疑,却被星童理解为不便相告。
他们这些知晓奇门术的人,当然也知道生辰八字对于一个人重要,要是落尽居心叵测的人手中,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不说也无妨。”星童说完,他取出一片龟甲。
唐心幼心中一喜。
龟甲是最早的占卜的物品之一。
从河图洛书到周文王,从张亮到诸葛亮,再到近些年。
占卜者能卜出一百二十八卦的都少了。
敢直接用龟甲占卜的,说明他传承卜卦术年头不短。唐心幼用欣慰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后生,其实都没比她肉身小几岁。
瓷碗里的火焰滚滚,龟甲在火焰中烧灼,不一会儿上面出现点点痕迹。
星童凝神,皱眉看着面前的龟甲。
“算出来什么了吗?”宋乐清问道。
龙秀秀已经坐不住,开始探头探脑,最后没耐住性子,跑过来贴着火盆看了起来,倒是弘宁,小小年纪定力不错。
稳稳当当的坐在桌子钱,凝神静气,过了一会儿还闭上眼睛,口中小声念起来佛经。
“你倒是说呀!”宋乐清上看下看,不能从龟甲上看出什么端倪。
龙秀秀也看不明白,但是她没宋乐清那么急躁:“你别催他。”
又过了一会儿,就连瓷碗里的烈火符都烧完了,龟甲躺在片片灰烬中。
星童端详着龟甲,照旧不说话。
“怎么样?”唐心幼觉得这个孩子可能是算出什么了,但是过于谨慎,不愿意开口。
“您……”星童顿住,转而将目光投向宋乐清。
“你看我干什么?”宋乐清不解。
星童问道:“你第一次见到小师父时,可有什么异常?”
对着卦象,星童眉头拧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