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目十行的看完文件,不咸不淡地问:“多少钱?”
“五百万。”还在开发阶段,相当于只卖出一个方案,一个雏形,对方还是江天隅,吴向宵一点也不敢漫天要价。
江天隅打了一个电话。
一会儿回来,江天隅说道:“我投两千万,你公司的注册本金,是五百万,我的两千万,是来入股你的公司的,下午到江氏总部签合同。”
愣在原地的吴向宵,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的晕晕乎乎的。
假如他的小破公司背后的资本,是江氏这样的庞然大物!
在整个行业,他都敢横着走。
“承蒙江总厚爱!”
“江氏在互联网行业的主要产业是线上购物,视频网站行业的龙头一直是宋家。”
吴向宵隐隐听出了江天隅的意思,是想用他们公司,当做对视频行业的一次试水,吴向宵顿时欣喜若狂。
“江总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
比他还蒙的是罗瑞雅,怎么一转眼,人去财空的吴向宵就一步登天了?
“怎么会?”罗瑞雅喃喃。
唐心幼淡淡笑着:“更想不到的还在后面呢?”
罗瑞雅总觉得唐心幼这句话像是诅咒。
“你什么意思?”罗瑞雅惊疑。
目睹江天隅豪掷千金,宋诚已经按捺不住了,“您就是江总吧,久仰大名!”
点头哈腰跟江天隅搭话,这样的宋诚像是挺拔站着的江天隅的一个狗腿子。
“你以前不认识他?”罗瑞雅理智已经想通,但她不敢承认,后果太残忍,她承受不起。
宋诚把她推开,她脚还在疼,被推了一下就坐在地上。
“宋诚你说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宋振国的孙子!”罗瑞雅歇斯底里的问道。
有幸见过一次宋家少爷的吴向宵,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一个傻子。
从江天隅对宋诚视若无睹的态度,罗瑞雅就知道了答案。
她亲眼看着被她一脚踢开的吴向宵的平步青云,又在好几个人的面前,证明了自己是一头被骗的团团转的驴。
回想着宋诚每次要钱的样子,和要不到钱的绝情的态度。
她被宋诚当成提款机了。
“你骗我!”罗瑞雅眼泪流了下来。
“我说什么了吗?还不是你自作聪明翻我的手机!”宋诚胡搅蛮缠着。
发起泼来的罗瑞雅,伸手和他厮打成一团,宋诚打她不留余力,三两下落在她身上,浑身都疼。
“所以你就是个穷光蛋!你设计一次次的骗我的钱!”罗瑞雅被路人拉开,对方到底是个男人,她厮打时她只能吃亏。
“我要告你!你的大别墅呢?卖了还钱!”罗瑞雅说。
她受不了一无所有。
丢了人的宋诚以打击她为乐:“别墅?租的,也就你这样的蠢货信那是我的,你这么蠢,不骗你骗谁!”
看了一出好戏的吴向宵啧啧摇头:“告他?好主意,我怎么没想起来告你呢?”
失去全部的罗瑞雅身形一晃,只觉得头脑发昏,耳朵轰鸣。
宋诚手机响起来,愤恨地看了一眼让他丢人的罗瑞雅。
接起电话:“老板,公司来了警察,说你非法融资,找你跟他们走一趟。”
一时间宋诚脸色煞白,只冒虚汗,他连滚带爬跑了,背影狼狈。
非法融资可是要判刑的,宋诚的挥霍劲儿,根本没钱还融资的欠款就会被下狱,她的钱,打了水漂……
被接连冲击的罗瑞雅站都站不住了。
☆、第 28 章
要救他们?说什么胡话?
他们在楼道里战战兢兢,找不到出路,这只鬼的目的居然是救他们?
这救的方式太吓人。
几位校领导怎么说也是读书人,今天之前还是坚定地相信科学,找道长来这一步,已经是他们求安心,退让的底线了。
但是刚一来,就让他们遭遇了鬼打墙。
坐实了这世界,其实是有鬼的……
相当于把他们的世界观捏碎了,重新塑造,谁说什么他们都敢信,说是救他们,那就是吧。
“你是学校里的学生吧?”能有人照明,虽然感动,但是身为学校的负责人,这些校领导们,还是不想看着学生出事。
见过唐心幼的那位校领导,端起大人的架子训气话来。
幽眛的空间里,唐心幼的眼眸里像是困住一抹光,那束光只是从唐心幼的眼睛里透出来分毫,就把人心中角落里,潜藏的恐惧驱散。
就是被唐心幼淡淡扫了一眼,校领导想着现在把人撵走,让小姑娘孤零零下楼,说不定也会遇见危险。
他清了清嗓子:“跟着也行,但是要小心跟好大师。”
“好。”唐心幼说道。
炎热的夏末夜里,整个楼道里透着阴凉,阴风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唐心幼在楼下,就感觉到了,这栋楼里有两只鬼。
只有幽光的楼道里,一张符纸从唐心幼指尖射了出去,猛地燃烧起来,在墙上烫开一个大洞。
“唔……”普通人们像是躲避洪水猛兽一样,几个闪身就躲避开。
“你在做什么?”道长已经拔出了他的桃木剑。
微弱的光线里,洞口像是被火把烫穿的,眼前的迷障解除,就看到上天台的铁门。
门上锈迹斑,夜里的风从门缝中穿过,吹在皮肤上立刻就起了鸡皮疙瘩。
哐哐——
唐心幼握着门把手,把门打开,铁门立刻发出响声。
“啊——”石头网
天台视野开阔,打开门,一眼就能看见一个站在天台边上的男人。
男人似乎被身后的声音惊醒。
他的尖叫声发着颤音,挣扎着,像是有人想要把他退下去。
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强大的潜能,男人脸色憋得通红,好像挣脱了束缚,翻滚了两下,从天台边上逃开了。
“救命!救命!”男人的声音尖锐刺耳,他浑身瑟缩着,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人,软的像是面条似得腿,摊在地上,他双手撑着,跌跌撞撞地爬过来。
“有鬼,有鬼!”他惶恐的喊叫着,颤抖着声音,眼神飘忽的扫视着空荡荡的天台。
“哪里有鬼?”有人问。
幽深的夜,四合寂静。
“盛敏!盛敏,当初不是我杀的你!也不是我起的头!”男人抱着脑袋痛哭着。
“你是谁,为什么这个时间点在这里?”道长问道。
他只顾着哭,没有想回答的意思。
一位校领导推推眼镜,看着他的脸说道:“这是佟磊的舍友。”
三年前,佟磊和盛敏在这栋楼死亡,昨天和前天死了的两个人都是佟磊的室友,学校第一时间查询了同宿舍还有谁。
地上落了一个小纸片,唐心幼捡起来。
“A市到滨海。”
那是一张火车票,连夜离开本市,到横跨半个国家的滨海去,看着像是一场逃跑。
对上唐心幼仿佛陀一般悲悯的眼神,地上的男人更害怕,他想要夺回那张火车票。
“我要走!我要走!”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唐心幼说道,轻飘飘的将火车票递给他。
薄薄的一张火车票接到手里,男人才如梦初醒。
“我晚上出门,招了出租车,赶到火车站,他们俩接连出事儿的消息传出来,我就知道是盛敏,是她回来报复我们了,我刚才明明已经到火车站了,却迷迷瞪瞪,根本不知道怎么到了学校,有个东西带着我避开所有人,上天台,想推我下去。”
回想起一切,他已经面如土色。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校领导愤恨地问道,恨不能踹人两脚。
抓着桃木剑的道士警戒着一切,“能从火车站把人引来,这只东西的道行比我想象中要深!”
“那怎么办?”躲在道长身后的普通人都有些后悔过来了,那只鬼,是真的想要杀人,而且有本事杀人。
忧心忡忡的道长捋了捋花白胡子:“她是被杀,怨气极重,生前还沾染过血孽……”
“道长。”唐心幼轻轻叫他一声。
“何事?”
“你都没发现吗?这个学校里没有别的鬼,就连刚死的两个,都没有踪影,阴司的勾魂神官们,不至于眼盲心瞎到有鬼不收,但也不至于耳聪目明到,这么一只鬼一直放在这里。”
“说的有理?”道长皱眉思考起来。
勾魂的神官来过,那些敏锐的老鸡贼,绝对会发现现场的猫腻。
勾魂的神官一时间没空来,那新死的鬼呢?
这所学校,除了这只为非作歹的,一只鬼都没有?
“他想让你死,为什么?”唐心幼问。
“因为……因为……”男人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来。
到这个时候,还有脸掩饰自己的罪行,那就是死不足惜了。
唐心幼转而看向那些校领导。
垂头丧气的校领导想了想,关乎着一个女孩的名声。
“盛敏同学家境不太好,性格孤僻,跟室友关系也很差,心理室的老师说过,她就是心里有些自卑,适应了大学环境就好了。”
“果然第二年,她就好很多了,还交了男朋友,就是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