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初写文本就是为了抒发自己对古早狗血虐身虐心还能嗨皮安叮文的不满,大团圆结局虽说好看,但整体品味起来确实不得劲,尤其是站在女主角的角度。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少了点酸爽感。
而这种酸爽感她或许喜欢,但未必人人都能接受。
沈如意虽不是个玻璃心,但她确实也不想被迫接受过于杂乱的观点。你一言我一语的,哪怕她心里再坚定,也会多少受些影响。
而她并不想改变自己故事的走向,不想改变女主冉烟雪已经选择的命运,正如她自己一般,也绝不会走原主的老路。
“对了,殿下呢?”沈如意情绪恢复,这才想起自皇后寝殿出来后便不见了“席安”的身影。
头先有秦倾在,她便也没多问。
流香倒是并没有任何惊讶,回道:“之前在皇后那儿,奴婢本来和殿下一起在殿外候着,但中间突然来了另一个面生的内侍,两个人说了几句话而后便一道离开了。”
面生的内侍?
沈如意心里有个猜测,想了想问出声:“那内侍的身形同之前府里来的席安可是差不多?”
流香回忆半晌,犹疑地点点头:“好像是有些相似,但奴婢也无法保证。”
“罢了,是谁也不重要。”沈如意摆摆手,继续道,“殿下走之前可有同你说过什么?”
“有,他只说要去其它宫里帮个忙,让皇子妃勿担心。”
去其它宫里帮忙?
沈如意愣了下,慕容珩在宫中是个秘密,怎么可能会让人叫去其它宫帮忙。这话只可能是一语双关。
但就这么点信息,凭空猜测不过是无用功。
……
慕容珩是在午时过后回来的,彼时沈如意正在屏风后换衣裳,听到外头的动静披了外衫便探出一个脑袋。
男人顶着席安的面孔,神色倒是很正常,反应力也一如既往的迅速,很快便同探头出来的她对上视线。
沈如意本欲先开口,可才张嘴脑中便想起清早的事。
他们还在“冷战”。
“这样扒着看,不累?”
就当沈如意还在心里各种声音激战,站在外头的人却已经坦然自若地开口,丝毫没有早晨他从床榻离开时的淡漠。
“不累。”沈如意收回脑袋,脱下外衫继续换衣裳。
她手下一边动作,注意力却不免飘向外头,既然对方先说话,那她再开口也不算什么。
“你去哪儿了?流香说你去其它宫帮忙了。”
两个人虽隔着屏风,但沈如意说话时还是压低了声音,不过就算再怎么放轻她也知道外头那人能够听到。
果然慕容珩很快回道:“荣贵妃连夜让人将福乐宫从里到外清扫了一遍,展炎昨夜在暗中等了一段时间发现一些物什,让我过去瞧瞧而已。”
这回答的声音字字清晰,就像本人站在她身后一般,等等……身后?
沈如意回过头,一眼便瞧见了那雕花镂空屏风后的身影,她一愣,下意识双手交叉捂胸。呃,等下,她好像已经换好了中衣。
屏风后头响起又轻又缓的脚步声,慕容珩垂眸,视线落在屏风边缘处,下一瞬一只云丝绣鞋露了出来。
“展炎发现了什么东西?”沈如意着一身嫣红中衣走出。
作者有话要说: 如意:我们以前冷战过。
三殿下:何时?
如意:对付慕容玦那次,我病好后的第二日。那天我不小心睡觉压着你,醒来后你便冷着脸起床,也不多说一句话。
三殿下(面色微变):没有冷脸。
如意:那你怎么不说话?
三殿下(面色不自然):我有事要处理。
如意:大清早起床能有什么事?
三殿下(面容紧绷):……别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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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不是重点,重点是明天二更或者三更(坚定.jpg)
第92章
慕容珩视线上移定在沈如意那张已洗去粉黛、眉目柔和的小脸上, 顿了顿道:“福乐宫的人连夜丢了一批浅绛彩瓷茶具。”
沈如意略有不解:“这有什么特别之处?”
“宫里的茶具一年进一次,而这批浅绛彩瓷茶具正是年前新进的。”
慕容珩说着,转身朝坐榻的方向走去, 那里案桌上摆着的正是他口中的浅绛彩瓷茶具。沈如意的目光跟随着一道看去,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那批茶具有问题, 难道是荣贵妃曾经在茶具上下过毒?”
前头的人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端起案桌上的茶碗来回看着。
她跟上前走到他身边, 视线在茶碗上一扫,道:“慕容瑜曾说她检查过皇后过往的吃食, 但福乐宫的东西怕是并没有查过。”
“不,或许查过了。”慕容珩将茶碗放下,“皇后虽昏睡着,但她贴身侍女还在,皇后去过哪些地方, 食用过什么东西侍女定是都一一记得的。”
说到这, 他转过身看向沈如意:“皇后突然昏迷并不是小事,慕容瑜想要为母调查此事,便是荣贵妃也不可能拒绝。只是慕容瑜当初调查的重点或许只放在了入口的东西上, 这些工具恐怕都已被忽略。”
“那此番荣贵妃处理这些茶具,不怕动静太大引起注意吗?”
沈如意虽然也希望幕后的人尽早露出马脚,但如此奇怪且刻意的举动她还是有些不解:“这两天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时日, 连夜将整个宫院清扫一遍难免惹人眼,可按理说他们在这个节骨眼行事应该更为小心才是。”
慕容珩轻挑了下眉头,启唇道:“慕容玦行事确实小心, 但若只一味小心反而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的?”沈如意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眼中一亮道,“他们是想故意引我们怀疑那套茶具?”
慕容珩回身坐在榻上, 伸手揭开碗盖,道:“展炎夜里探查的时候已经发现有人在暗中盯着,因此他一直到天亮才有所行动。”
沈如意跟着坐到另一侧,视线落在对面碗盖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微一晃神后才继续:“这么说来引我们将注意力集中到茶具上并不是目的,而只是一个手段。”
“不错。”慕容珩落下碗盖,抬眸看向她,“皇后的毒到底是不是经由茶具所下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想让我们这么认为。”
“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沈如意对此着实不解,“若是那些茶具上还有毒药残留,岂不是不打自招,可若是那些茶具上没了毒药残留,此举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多此一举吗?”
慕容珩对着她,先是沉默了一瞬,而后忽然唇角微微勾起:“如今父皇派下的人就在明处彻查此事,而你,自皇后醒后也可以随时出宫。他们做的这些事一来能暂时吸引你留下,二来……”
沈如意听得认真,忙追问:“二是什么?”
“二来,他们应该就快要有所行动了,甚至很可能与茶具有关。”
沈如意先是点点头,但很快又蹙着眉不赞同地开口:“慕容玦应该不会蠢到用这么明显的招吧?更何况这或许还是用过的招。”
慕容珩挑眉:“我只是说与茶具有关,并非指借茶具再下毒。”
“你的意思是声东击西?”
……
就当长欢殿内二人还在猜测与商量之时,一位宫人匆匆从福乐宫走出朝着永安宫的方向而来。
一炷香后,鸢佩来到长欢殿。
“皇子妃,四公主身边的鸢佩在外头求见。”流香站在珠帘外朝着里头喊道。
内殿中的谈话声戛然而止,沈如意与慕容珩对视一眼,转头轻声回了句:“让她进来。”
话落,慕容珩不紧不慢地起身,朝着屏风后走去。
鸢佩走进内殿时,沈如意正披着一件月白色披风盘腿坐于榻上,一副才睡醒,惺忪着眼的姿态。
侍女面上稍带着点惶恐,福身道:“奴婢扰了皇子妃休息,还请皇子妃恕罪。”
沈如意抬手掩着嘴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慵慵懒懒地摆手:“罢了,你来这儿可是那边有什么事?”
鸢佩点点头回道:“皇后娘娘与公主都没什么事,不过福乐宫不久前来人传话,说是荣贵妃为了庆贺皇后娘娘病愈特意从宫外请了戏班来,想后宫一众人一起聚聚热闹热闹。”
沈如意眸光微动:“什么时候?”
“就在今夜。”
沈如意同慕容珩都猜到了对方一定会尽快行动,可万万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你们家公主怎么说?”她抬眸看着前头的侍女,既然慕容瑜派她过来,自然不可能仅仅是通知这件事这么简单。
果然鸢佩顿了顿,走上前一步道:“公主说届时她会以皇后娘娘的身份到场,至于她自己仍旧以身体抱恙为由解释未出面。此外,公主说希望到时皇子妃能近身陪同。”
近身陪同?
沈如意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明知故问:“公主这是何意啊?”
鸢佩躲了下目光,低声回道:“公主说,荣贵妃这出戏显然是鸿门宴,她一个人无法顾全所有,皇子妃善良且聪颖,一定能助她揭露荣贵妃的真面目。”
善良聪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