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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慕容珩上了车后就闭目养神, 听见这话遂缓缓睁眼:“什么?”
沈如意以为他没听懂,也不多言,直接开始一包一盒地翻找起来。耳环不行, 簪花不行,步摇不行……
她拆开最后一个金丝绣布袋, 抽绳一扯, 里头是一条紫檀珠手串。
其实这已经算是所有饰品中较为中性的一件, 可偏偏她在买下这条手串时相中的就是上头那两颗南珠。
这两颗南珠玉润圆滑,在日光映射下会呈现出明显的粉色, 十分少女。
沈如意手持着这条手串,犹豫片刻一闭眼一咬牙递了出去:“这送你了。”
慕容珩见她翻了半天,最后还一副忍痛割爱的模样,眉头一挑:“舍得?”
“当然……舍得。”沈如意下意识摸了摸上头的南珠,又道, “这虽是女款手串, 但除了这两颗南珠也看不出什么,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让人将它们换下来。”
慕容珩伸手接过手串,拇指也在那南珠上轻轻摩挲了一下。他唇角一勾:“这两颗珠子我也挺喜欢的, 不用换下。”
说罢,他也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手串佩戴上。沈如意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两颗南珠, 最终又是一闭眼一咬牙转过头去。
“明后天我要出去一趟。”
沉默间,慕容珩突然出声。沈如意一愣转过头去,问道:“出去?”
“离开帝京。”慕容珩复又解释, “这两日若有人到府上来找我,你只说我染了风寒不便见人。”
听到这话,沈如意才察觉到此事并不一般, 她微拧着眉问道:“会有谁来找?”
慕容珩抬眸看着她,只默默吐出几个字:“心里有鬼的人。”
……
翌日,天还未亮时,慕容珩已然清醒着从塌上起身。许是担心吵醒沈如意,他的动作都被刻意放轻放缓。
然而床里侧的人还是睁开了眼:“只有司平陪你一起去吗?”
慕容珩穿衣的动作一顿,回头轻声道:“吵醒你了?”
“还好……”沈如意说得模糊,其实是她自己没怎么睡去,才会一点声响便被惊醒。
慕容珩说是要离开帝京两天,可却一直没同她说具体是要去哪儿,她本想多问几句,但犹豫半天也不知该以什么名义开口。这件事便一直放在心里,扰的她一整夜没睡好。
慕容珩听出她这话里的别扭,眉头微微一蹙走回到床榻边:“司平不会同我一起走,他留在府里,若是有人来找我,你可以让他出去拦人。”
司平是慕容珩的心腹,心腹还在府上,那慕容珩也很大可能还在府中。沈如意明白其中之意,轻嗯一声软软地回了句:“知道了。”
慕容珩垂眸看着她半晌,替她将帷帐拉好挡住灯光,低声道:“明晚我就会回来。”
寥寥几个字却带着莫名承诺的意味,沈如意心下觉得奇怪正要抬眸看去时,慕容珩却已经转身往外走去。
此后一直到天明,她都没怎么再睡去,一直到流香进门她索性直接起床。
简单用过早膳后,沈如意便去了隔壁书房写新文,这一篇文前期的虐心程度更深一级,她写的时候情绪起伏也更为频繁。
“叩叩。”
然而,每当她写得无比顺畅之时,诸如此类的敲门声总是不期而至。
沈如意撑着额头深吸口气,道:“谁?”
门“咯吱”一声被人推开,流香轻手轻脚地走进,抬头回道:“皇子妃,是奴婢。”
沈如意其实也不算太意外,点点头:“有何事?”
“丞相来了。”流香面色不太好地开口。
……
前厅里,沈冲一脸严肃地端坐在椅上,一旁的茶盏冷了又热,热了又冷,里头的茶水也不知添了多少次。
“你们传消息的真传到了?”沈冲话里已然没了多少耐心,他侧眸看向边上的丫鬟,“这都多久了,殿下和皇子妃,一个人都没瞧见!”
丫鬟赶忙回道:“丞相莫急,奴婢已经让人去催了。”
“你不如直接说殿下和皇子妃的院在哪儿,我自己找过去!”说着,沈冲作势就要起身。
“丞相,万万不可啊!”丫鬟吓得赶紧跪下,“殿下有令,没有他的吩咐,谁都不可以进内院的。”
正在此时,前厅外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父亲怎么想到来三皇子府了?”沈如意早早就瞧见了里头的动静,见着丫鬟下跪便立刻出声引起里边人的注意。
果然,沈冲听见声就转过身来,难得在她面前直接表露不悦的情绪,轻哼一声道:“现下我这个做父亲的都难见自己女儿一面,你这皇子妃的派头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沈如意走进前厅,听到这话不浅不淡地笑了笑,开口的第一句却并不是回沈冲的话,而是对着那丫鬟:“你先下去吧,这里没你的事了。”
丫鬟愣了愣,赶紧从地上起来:“奴婢遵命!”
本就不悦的沈冲见此更是面色铁青,正待开口,那头沈如意就又先一步道:“父亲也别站着了,坐下吧。”
“怎么就你一个人,三皇子呢?”大概是气极了也就不再那么冲动,沈冲反倒终于能平和地说出一句话。
不过这话可问得真是巧。
沈如意神色平静地回道:“殿下昨日染了风寒,我让他好好在房里歇息。父亲今日来是找我还是找殿下,若是找殿下怕还是改日再来为好。”
她不着痕迹地先将选择题抛过去,对面若是说找慕容珩,那她就无需废话,直接应付赶人就行。
不过,沈冲却是在沉默一瞬后立刻说道:“我今日来自然是找你的。”
“找我?”沈如意端起一旁的茶盏轻抿一口,“父亲竟还有事来找我,真是令人意外。”
沈冲脸色不善,冷哼一声:“意外?你难道这么快就忘了自己干的好事?!”
沈如意轻挑起一侧眉头,慢条斯理道:“不是有句话叫贵人多忘事吗,父亲您多多担待一下。”
“你!”沈冲怎么也没想到一段时日不见,这女儿还真大变了样,于是也不再废话直接道,“你昨日在芙蕖坊为何要欺负妹妹,甚至顶撞母亲?”
呵,原来是打着这个名头来的。
沈如意眉眼一垂,唇角轻勾着笑了笑,而后才抬眸回道:“父亲怕是记错了,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便离世了,而我也没有妹妹,只有一个……”
“姐姐”二字她没有说出声,可光光这两个字的口型便足以让沈冲一惊。
“咳,你,你在胡说什么?”沈冲转头看了两眼周围,确定没有闲杂人后才勉强正了神色,“你不要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昨天说的那些伤人的话,玉儿都告诉我了。”
沈如意也不想多和他废话,直接道:“我昨日在芙蕖坊说了很多,不知道沈之玉同你说的是哪些,不过不管我说过什么,我都不后悔。”
“现下三皇子不在,可没人能维护你。”沈冲迅速瞥了眼前厅外的空地,转而便一副严父的腔调,“之前好多次我都是看在三皇子的面上不说你,但你身为我沈家的女儿可有一点自觉,可曾为我们沈家考虑过一次?”
沈如意没有错过他那暗藏着审视与怀疑的目光,她轻轻一笑:“父亲,我既然嫁给了三皇子,那自然应该事事以他为先。况且沈家是为陛下效力,而殿下又是陛下的儿子,我不管为谁考虑,应该都没有损害沈家利益才是。”
沈冲一滞,一时没能接上话。可沈如意却没有就此罢休,她继续说道:“父亲刚说往日都是看殿下的面子,那您就不应该上府里来教训我,不然若是殿下没有伤风同我一起来前厅,那父亲这次不是白来了吗?”
沈冲被她这话堵得哑口无言,正在此时司平从外头走了进来,拱手道:
“皇子妃,殿下差属下来问问,您何时回房?”
沈如意点点头,而后和沈冲对视一眼开口:“父亲您也瞧见了,殿下生病离不了人,我就不便多留了,您若是喜欢府里的茶那就再多喝几杯再走也无妨。”
说罢,她也不管沈冲的脸纠结到了什么程度,直接起身跟着司平一道离开前厅。
回主院的路上,流香一脸不解:“皇子妃,殿下明明不在府里,你为何要让司平出来说这么一段话啊?”
沈如意笑而不语,一旁司平倒是乐得开口:“你这丫头在皇子妃身边怎的还没开窍?那丞相看似是为了昨天那事来找皇子妃算账,可实际上还不是要探探殿下的行踪。”
流香气恼,抬脚就往司平的小腿而去:“你这是在说我笨?!”
“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司平笑着往边上退去。
沈如意这才发觉这两人不知何时也已经如此熟悉,互相打闹也没有半分尴尬。只是与他们二人笑闹不同,她心底却还不免多想些。
今日是沈冲,那明日是否还会有人来?
她看着一旁仗着会武功飞来飞去同流香打闹的司平,终是没忍住出声:“司平,这几日朝中到底发生了何事?若殿下真是秘密出的帝京,为何还会有人来探他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