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基本是父母包办婚姻,两个毫无感情基础、甚至互不相识的男女被强行绑到一起,结婚生子,终其一生。
简单且无趣!沉闷且无奈!
客观原因太多,萧满也不忍将全部的过错一股脑儿的扣到他头上,委屈巴巴的看着他,“你自己心里怎么想?”
“退婚,娶你!”
贾怀仁将萧满揽入怀中,庆幸自己追了过来,否则他可爱且善良的小丫头一定会生活在所托非人的愤恨与不安中。
坏心情的日子过久了,说不定会成为一个抑郁寡欢的怨妇,也不会再像猫儿一样埋在他怀里各种撒欢了。
“你怎么想?”贾怀仁爱怜的回问。
“我还能怎么想?”
萧满用额头轻轻磨蹭他的下巴,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反正我很喜欢你,嫁不嫁就再看吧……”
贾怀仁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哪还有不嫁的道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
萧满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不想跟他发生争执,也懒得跟早古文中的封建社会大反派科普现代社会的平权运动。
男尊女卑,是扎根在他血肉中、如同吃饭穿衣一般自然的思想!
短时间内很难改变!
喜欢可以让萧满忽略他身上的一切缺点,但生活不能,三观不合,再相爱的人过到最后,也是一地鸡零狗碎。
“等你取消了婚约,再来找我商量我俩的婚事吧。”
萧满从他的怀里起来,隔着手亲吻了他一下,“在此之前,不许叫我夫人,也不许再碰我!”
贾怀仁点点头,应下了,隔着手又亲吻回去。
萧满的手被亲的麻麻的,笑意盈盈,大体还是高兴的,并没有被当前所处的时代背景以及心上人已有婚约这样的事打击到。
“满儿,你之前总时不时的叫我老公,这个称呼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夫人不能喊了,贾怀仁总想再找个意义非凡的称呼来。
‘老公’这个称呼好像还能凑合一下,毕竟小丫头很喜欢这么喊他。
“在我这儿,老公就是夫君的另一种叫法。”
萧满轻柔地抚摸着贾怀仁的脸颊,很想再叫他一声‘老公’,但必须努力隐忍下来。
这才刚开始就破坏自己制定下来的规矩,过几天岂不是又要滚到一张床上去了,日后贾怀仁还能拿他的话当作一回事么?
“你叫我老公,我是不是该叫你老母?”
‘老母’这个词怪怪的,总感觉是对自己母亲的陋称,不像是男女之间的爱称。
萧满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的不如以往清脆,“你别乱叫,我可没生过你!”
贾怀仁:……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休想跟我打马虎眼。”
萧满往后退了退,与贾怀仁保持一定的距离,“以后,你只能称呼我的名字,否则我就不理你。”
贾怀仁见萧满心意已决,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乖巧懂事的点点头,“我会听话的!”
“你跟萧武还有大事要筹谋,赶紧回去吧。”
虽然很舍不得与贾怀仁分开,但静和秘还在边上等着,萧满不能耽误大家太多的时间。
分别,是迟早的事!
贾怀仁很是沮丧的低着脑袋,“满儿先走,我想看着你离开。”
萧满咬了咬牙,很有原则的站起来,转身离开。
静秘见他们谈完了,带着众人重新回到主干道上。
在贾怀仁的注视下,萧满艰难的爬到骡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白桦林深处有间茅草屋,你们可以在那边过夜。”贾怀仁捂着腰追在后面,依依不舍。
他渴望萧满能再多留几分钟,像小蛮牛一般撞入他的怀里,或像母老虎一般把他摁在地板上狠狠地折腾……
白桦林像只长着大嘴的野兽,快速将众人吞入口中,只留下毫无边界的黑暗。
小丫头走了,毫无留恋地走了!
临走前,她还刻意与他保持距离,就连小手手都不给他拉了!
贾怀仁的心一沉,感觉照亮他内心的那盏明灯忽然被人提走了,他的世界瞬间又暗淡了下来。
他伫立在白桦林的入口处,久久不愿离去。
有一个黑影立在最高处的白桦树枝上,心口堵堵的,有点后悔让主子来追主夫人了。
相比之下,主夫人好像比主子更加潇洒自如,爱过,结果次之。
没有任何男女经验的主子,却因为主夫人的忽然避讳而变得惴惴不安,不知所措,除了本能的顺从配合,几乎一点主意都没有。
夜风轻轻地吹。
贾怀仁双手背后,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白桦林深处的黑暗。
除了枝叶摩擦的响动,再无其他声响传出。
小丫头已经走远了,贾怀仁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又在等候什么。
可能是站久了,他的腰疾似乎真加重了,背部有弯曲的痕迹,十分艰难的转过身,打算回百河镇。
一阵风从白桦林的黑暗里传来,唏唏嘘嘘,似夹杂着小丫头的呼唤,贾怀仁猛然回过头,眼前却是静悄悄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原来是自己幻听了,贾怀仁捡起萧满脱下的那件衣服,踏上了马蹬……
“老公……”
好像是小丫头的声音,这次清晰了不少,混杂着枝叶之间的摩擦声,好似鬼音一般回荡在白桦林里。
贾怀仁驻足聆听,甚是享受。
此番别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听着小丫头这般亲昵的称呼他。
“老公……”
又是一声,直接冲破了白桦林的结界,冲他而来,或许真是他的小丫头回来了。
贾怀仁从马背上下来,“满儿?”
没有得到应答,但白桦林里有马蹄声传出,速度非常快,片刻之间,突破黑暗,冲了出来。
但不是马,而是头骡子!
骑在骡子背上的正是他所爱的女子!
“老公,呜呜……”
萧满哭的稀里哗啦,鼻涕眼泪一大把,从骡背上下来后,就扑进了贾怀仁的怀里。
“怎么了?静秘那混蛋欺负你了?”贾怀仁被她哭懵了,这可跟她离开时状态天差地别。
都快心疼死他了,眼圈红红的,都要跟着一起哭了。
萧满伏在他肩头,摇了摇头,“我后悔了!我不要把你让给别人,你现在就跟我一起去你外甥家,把话说清楚。”
柳暗花明又一村,贾环人心头的那盏灯又回来了,“你先告诉我,跟老公对应的称呼是什么?”
“老婆!”
“好!我跟老婆一同前往,去静家把婚事取消。”
“最爱老公了,想跟老公滚床单。”
“好!我们换个姿势试试。”
“我要给老公生孩子,当不了你老母,就当你孩子的老母。”
“好!你想生几个都可以,不生也可以。”
二人相拥在一起,久久不肯分开,某萧姓女子的脸都快被自己打肿了。
依旧站在上方的黑影,一脸懵逼,嗯,主夫人是挺潇洒自如的,当晚能反悔的事绝不过夜!
第52章 吃醋
萧满放走了自己的爱骑骡, 主动爬坐到贾怀仁的黑马背上,后背贴着他的前胸, 暖暖的,快快乐乐地进入了白桦林。
可再快乐,心中的疙瘩依旧在!
白桦树枝遮天蔽日,月光一点都透不进来,周围一下子黑暗下来。
萧满忙不迭的转过身,搂着贾怀仁啃了一口,她知道有乌鸦军团跟着, 所以刚才是克制再克制。
马儿滴答滴答地往前走, 贾怀仁宠溺的搂着她,任由其胡闹。
“你们去见谁了?”
萧满窝在贾怀仁的怀里,依旧对贾怀仁跟萧武把她扔在花神庙殿外的事耿耿于怀。
都这样那样了, 还背着她藏秘密, 这可是肉眼可见的不可靠,得问清楚。
“勾越王!”贾怀仁直言不讳,本就没打算要隐瞒她。
当时不带她, 仅仅是出于她人生安全考虑,怕勾越王知道她的行踪后,对她不利。
萧满也大致琢磨出这事了,见他没撒谎,这事也就翻篇了。
翻不了篇的是他有未婚妻那件事!
一阵夜风吹过,枝叶沙沙作响, 黑暗中听来犹如万虫狂欢,萧满抬头看向黑乎乎的上空,眸深似海,不确定自己选的道路到底对不对?
“满姑娘?”
黑暗中传来一声不确定的呼喊, 贾怀仁忙警惕的收紧马缰,萧满则拍了拍他的大腿,安抚道,“没关系,是你外甥。”
之后才不咸不淡的冲前方回了声“哎,是我。”
“你们关系好像不错吗?”马儿继续往前走,贾怀仁语气酸酸的,明显不喜欢静秘称呼她为满姑娘。
萧满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转头睥了他一眼,“万人迷体质,到哪儿都遭人喜欢,你说气不气人?”
“气!都快气死你老公了!”贾怀仁轻轻伏在萧满的肩膀上,故作怄气。
“气死了最好,我刚好换一个。”萧满嘀嘀咕咕,声不大,却足以让贾怀仁听见。
人不乐意,脸立马冷了下来,沉声吼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你都死了,还管得了我啊?到时候我想怎样就怎样,保养的好点,再找个年轻的小伙子也不是什么难事……”